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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师洁】喜欢的东西要咬上牙印

    01

    洁世一一向很喜欢温暖的东西,温暖的牛奶,温暖的猫咪,温暖的体温,曾经他以各种姿势在糸师凛的床上入睡,虽然他们谁也不喜欢谁,但秉持着你都把我给上了我只是蹭蹭你的体温这不算过分吧的理念,洁世一一向在糸师凛的臂上睡得很是心安理得,每天清晨他揉开睡眼惺忪的蓝眸,抬头就看见糸师凛黑着一张脸活动着早已被压得麻木的手臂。

    现在他蜷缩着身体躺在糸师冴的怀抱中,糸师冴鼻尖的呼吸规律地扫在他的颈间,十指相扣,牢牢地抓着他的手,洁世一面无表情地抬起比他大了一圈的手。

    “你醒了。”糸师冴说的每一个字都扫过他颈间,让人觉得痒痒的。

    洁世一没理他,糸师冴翻过身来,自顾自地抽出手臂,活动了一下,他的手臂因为被他长期枕着,雪白的绷带渗出星星点点的血红,像红色的彼岸花一样肆意地盛开在他的绷带上。

    洁世一翻转过来看到他起身心中暗骂了一句:“拔rou无情。”但看到他后背也是一片惨不忍睹,他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不枉他昨天做到后半截一直拿他的指甲扒拉他背上的伤口。

    他眸眼一转,发现了一件事,他问道:“为什么你和糸师凛不一样,黑帮的背后不是都应该有刺青吗?”

    “那是他们的规定,在我这里,我想纹我就纹,我不想纹谁都强迫不了我。”他将手伸进雪白的袖口里,遮掩住他身上所有的伤痕,只有他左颊的划伤大刺刺地暴露在外面。

    洁世一抱着枕头想到那个处处都要跟哥哥比一比的糸师凛纹完身之后如果知道了他哥拒绝刺青肯定气疯了!滋滋,真想穿越到现场亲眼目睹一下他的表情。

    糸师冴看了他一眼,说道:“今天我有事,会晚回家。”

    “你最好出门就被车撞死。”洁世一嘴一撇不屑地回到。

    “作为一个杀手,任务对象死在别人的手中难道不是最坏的局面吗?”

    “我可没那么强的职业cao守,不管你是被别人抢人头还是出门就遇到个跳楼的惨遭砸死,只要你死了我就会很开心!”洁世一歪头笑眯眯。

    “听起来更像想继承丈夫财产的黑寡妇。”

    “是啊!所以你快点死,我好找下一个任务对象也就是你弟,克死他!”洁世一从床上爬起来双手叉腰,拿眼恶狠狠地瞪他!

    “我走了,你记得要擦药。”他碧绿的眸似意有所指。

    洁世一一拳砸向枕头,他觉得他够戳人伤口的,但糸师冴这个人就像不倒翁,你戳他一下,他不仅不会受伤并且有仇当场就要弹回去。按照最开始的计划,不是该我上他吗?怎么就变成我被上了!为什么那时候他没有一枪崩死他啊!

    不过如果他昨天就把糸师冴给枪杀了,那他今天也逃不过吧,糸师冴毫无抵抗的尸体马上就会被找到,他也会因为枪杀了糸师组的太子爷而被全城通缉插翅而飞。

    不能全身而退,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暗杀美学。

    因为。

    今天就是糸师组一月一度的开会的日子。

    糸师组的总部依旧维持着百年前的样子,无比传统的宅邸,绿色的庭院中,用绿色青竹制成的添水依旧在每次竹筒水满之后发出“啪”地一声惊鸟声,不过我想此时没有哪只飞鸟敢这么大胆飞入这片充满肃杀之地。

    低矮的和室,哪怕所有的格子纸拉门全部都折叠起来,阳光也依旧吝啬往里面投入视线,仿佛里面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多看了一眼就能把它眼给弄脏了,此时在和室的尽头器宇轩昂地跪坐着一位身着和服的中年男子,而和室的两侧则规矩地跪趴着一群身着西装的彪形大汉。

    此时蓄满水的添水又一次发出“啪”地一声惊鸟声,和室两侧的纸拉门也在这时同时被人拉开,而原本跪趴在榻榻米上的人全部都如一只只见到主人的狗一样朝两侧爬了过去。

    “糸师冴少爷!”

    “糸师凛少爷!”

    他们就像在比谁对效忠的主更忠心耿耿一样,都互相龇着牙瞪着眼,在音量和气势之争上谁也不肯输了谁。

    “闭嘴!你们这些人的犬吠声太吵了。”率先开口说话的是从左侧门中出来的身着一身黑色和服的糸师凛,他墨绿色的发,冷酷无情的眼,根根分明的下睫毛,哪怕一脸阴沉也依旧无损他雍容华贵的美貌。

    但他的碧绿色的双眸直直地注视着前方,眼里和儿时一样依旧只有糸师冴一人,他的哥哥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也依旧无比随意地穿着白衬衫,双手插在黑发风衣的的双兜里,那张与他相似的脸,此时左颊上竟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痕。

    在他的身后依旧群魔乱舞地站着一堆人,各个都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而且每个人的穿衣风格主打就是一个“乱”字,站在一起更是让人直呼:“这里哪里来的一群妖怪!”

    “你的人还是老样子,就没个体统。”糸师凛说道。

    糸师冴一语不发,似乎是觉得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毫无价值,但站在他身侧的人可不干了。

    “长得和我们组长很像的家伙,你很厉害吗?”士道龙圣不耐烦地用小指掏着耳朵站了出来,他金黄色漂染着粉色的发,略微黝黑的肌肤,桀骜不驯的神情,让人一看就知他一定得是个不良少年。

    “哥哥,什么时候你们组上还收这种下三滥啊,我知道你堕落了,但我不知道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我决定了,只要我能用拳头将你给打死了,就可以不用再听你讲废话了!”士道龙圣歪头狞笑道,邪恶得想个刚才地狱里爬出来的黑漆漆的恶魔,说着他踏着黑色的分趾凉拖就要冲了出去,糸师凛捏紧了拳头,但糸师冴的反应更快,他一拳打中士道龙圣的腹部,再冷酷无情地一记飞踢踢中刚才那一拳同样的位置,将他踹到数米之远的地方。

    士道龙圣咽下口中的腥甜,笑道:“真带劲!”

    “恶魔。”糸师冴低着头说道。

    士道龙圣抬头望着那双毫无感情的碧绿双眸,“我说过的吧,你是我的一条狗,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不叫你做什么哪怕刀砍到你的身上也不准动。”

    “我可以救你出来,也可以把你关在笼子里关到死,这对心中满是暴虐嗜杀的你来说应该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吧?”

    “你自己滚到一边去给我自己扇自己巴掌,不给我扇到牙齿掉落就别给我爬过来。”

    “呵呵。”士道龙圣马上就给自己狠狠地一巴掌并叫到:“汪汪!”

    “哥哥还是一如既往训得一手好狗。”一直隔岸观火的糸师凛出言嘲讽道。

    糸师冴回他冰冷的注目。

    这对势如水火的兄弟将整个空间都给分割为两半。

    糸师组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糸师组的第十三代组长在他的两个儿子中间开始考虑谁才会是糸师组下一代继承人。

    所以糸师组现在被分裂成两个集团。

    一个是由哥哥领导的代表革新的白樱组。

    一个是由弟弟领导的代表传统的黑丹组。

    “够了!大会已经开始了,之后谁要敢吵闹无论是谁我都会以组织的律法来处置!”造成这一切的糸师组现任组长冷冷地说道。

    他曾经对着兄弟俩说道:“我只会把组长之位交给活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是,组长。”糸师冴和糸师凛同时说道。

    ……

    大会结束之后,糸师冴身后的士道龙圣、闪堂秋人、奥利弗·爱空、音留彻平纷纷转头看向独自一人走了过来的糸师凛。

    “怎么?我连找我臭老哥叙叙旧都不行吗?”他冷冷地说道。

    糸师冴以眼神示意,糸师凛走了过来,这是时隔多年他们第一次贴得这么近,只不过也隔了一步之遥,糸师凛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讲道:“我给洁世一的媚药,货源是不是就是你?”

    “你说呢?”糸师冴回道。

    02

    时隔多年,糸师凛还是会梦到那个小女孩怯弱地躲在父亲的身后。

    明明是父亲一直要拉着他们讲当年他对母亲是怎样一见钟情的,但哪怕是一见钟情,但哪怕是相濡以沫的妻子,也依旧阻挡不了他在外面有大把的情人,阻挡不了他管不住下半身把jingye射给其他的女人,现在他牵着一个陌生小女孩的手回到家中,她的眸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楚楚可怜,发是温柔的樱花的颜色,看上去和父亲并不像,倒更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父亲残酷无情地要求母亲要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好的,老爷。”

    到底什么是爱?

    到底什么是永恒?

    每当他以为他对某人够失望了,但他总能做出比这更让人失望的事情。

    他与糸师冴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牵起对方的手。

    “meimei。”他们毫无感情地说道。

    他紧握住糸师冴的和他同样冰冷的手。

    只有哥哥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只有哥哥永远不会背叛我。

    只有哥哥。

    我只有哥哥了。

    他紧紧地握住,薄脆的指甲在糸师冴的手背上留下月牙般的痕迹。

    但在这个一切感情都太过淡薄的世界,他所坚信的唯一会永恒存在的东西,在冬日的一个雪夜里悄然过了保质期。

    “凛,我有喜欢的人了。”

    在糸师冴神秘失踪的这十天里,在他疯狂寻找他的这十天里,他也如父亲般对某个人一见钟情了。

    面对失而复得欣喜若狂的弟弟,糸师冴淡淡地说道。

    糸师冴对这十天里发生的事情缄默其口,就连父亲和母亲也是一副讳如莫深不愿多说的样子,他毫无蛛丝马迹地消失,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但全家就只有他一人被排除在外。

    只有他不知道!

    糸师冴一直是个很能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在平静如面具般的面孔下的孩子,当他不想说时,谁也不能在他的嘴里撬出一句话,但一直注视着哥哥身影的糸师凛还是在他平静无波的眼里寻出一丝轨端,他的眼总是不经意地瞟过少女深蓝如同黑夜般的发,少年湛蓝的双眸,但就只是短短地一眼。

    之后他总会坐在天台摇摇欲坠的栏杆上,脚离地,身子悬空,扬起脸,久久地凝望着头顶万里无云的蓝天,再之后,他会闭眼感受风像发丝般轻轻地拂过他的脸。

    每当这时,风吹拂着他炽热的发,糸师凛就会觉得糸师冴仿佛下一刻就会乘风离去。

    这个世界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他是想掉下去的。

    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

    这个世界上对他最温柔的哥哥。

    一定不会抛弃他的哥哥竟然心存死志。

    你可以一遍遍地让我失望。

    你可以一次次地背叛我。

    但你不能抛弃我啊。

    这才是最大的背叛!

    他将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内,跪倒在榻榻米上,低头将下唇咬出血来。

    “深蓝如同黑夜般的发,湛蓝的双眸。深蓝如同黑夜般的发,湛蓝的双眸。深蓝如同黑夜般的发,湛蓝的双眸……”他一遍遍如同魔怔般喃喃道。

    “深蓝如同黑夜般的发,湛蓝的双眸,哥哥喜欢的人。”

    “啊,无论你在世界上的哪个地方我也一定要把你揪出来!哪怕你在冥王的手中我也要把你抢过来送到哥哥的身边!”

    糸师凛将自己的下唇咬得血rou模糊。

    血,一滴滴地滴在泛黄的榻榻米上,就像是在天地注视下立下的不能悔改的盟约。

    “凛组长。”恭敬的问候声打断了糸师凛的闭眼假寐,他睁开碧绿的双眸,仰在电脑椅的靠背上安静地注视着来人。

    对方低头说道:“这是我们组上的人所能找到的所有在我们地盘上最近才出现的新型媚药。”

    糸师凛淡淡地看着那一包白色的药片,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和他的哥哥糸师冴何其相像。

    在下属震惊的目光中,他打开包装,从里面摸出一片扔在嘴中。

    他歪椅子上冷冷地说道:“怎么?你还要看我发情啊?”

    “滚!”

    “是是是!”下属颤抖着嘴皮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只觉得他的顶头上司的脑子有大病,这种成分不明的东西也敢往嘴里丢。

    “呵呵呵。”

    “啊哈哈哈哈。”

    许久糸师凛坐在椅子上疯狂大笑。

    他拎起那袋白色的药片举到半空中,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洁世一!”

    哥哥喜欢的人。

    与此同时,糸师冴身处一片废旧工厂中,等待着一场交易的开始。

    在他身后依旧群魔乱舞地站着一群人,唯有他一个人姿势闲散地坐在一把铁质的椅上,手托着腮,似乎是在沉思,他脸颊上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淡褐色的痕迹,看上去就像一具漂亮木偶玩具上木头上的花纹。

    很快,空旷的工厂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糸师冴身后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入口处,首先出声的是跟闪堂秋人很熟的音留彻平,他不嫌事大地拼命地拿手肘戳着闪堂秋人,“喂!闪堂,你看那个是不是超符合你的审美的美女,她要是进了好莱坞绝对是著名武打女星!一看就知道超级能打!”他竖起大拇指。

    连一向很靠谱的奥利弗·爱空也跟猴似的伸长脖子张望道:“哪儿?哪儿?哎,真的哎!”

    “怎么可能,你别瞎说!”闪堂秋人赶忙跳起来捂住奥利弗·爱空打趣的嘴。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加入组织最晚的士道龙圣一脸震惊地看着闪堂秋人,瞪大的瞳孔似乎在说没想到你这家伙的口味这么重!他说道:“你喜欢这种一看就是男扮女装的款?”

    “哈,你这样说一位女士很没有礼貌哎!想打架吗!”

    站在‘她’身旁一脸猪相的中年男人拿着手帕擦着脸上的冷汗,并开口说道:“冴组长,不好意思啊,这是我新招的女保镖,长相是有点像男人,以前经常被人嘲笑,所以啊…她有点听不得别人这样说她,我们今天是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她的口不择言。”

    说罢他拼命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保镖立刻围过去开导劝解,他们也不想招惹这尊煞神啊!

    但奥利弗·爱空狗着腰偷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到闪堂秋人屁股上,力道刚好让他一头遭倒在那位好莱坞著名武打女星健硕的胸肌上,他缓缓地抬头,就看见对方一脸恐怖盯着他,他撅着屁股颤颤巍巍地说道:“HHello?”不怪他怕成这样,只见对方穿着一身布满蕾丝花边的女仆装,但一身健硕的肌rou将布料稀少的女仆装撑得几近爆裂,那张脸就更可怕了,粗直的发像扫帚般直冲云霄,一张极男人的脸上却粘了两对大长睫,涂着像是刚刚才吃完了一个小孩的大红唇。

    闪堂秋人只看见对方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道:“你还要在我胸上趴多久。”说着对方的脸更黑了,像下一秒就要掀开他的天灵盖,大口啃噬他血淋淋的脑花。

    “对对不起。”闪堂秋人腿更软了,呜呜,我觉得我还是更爱写真女明星大jiejie,腿像面条一样缓缓下滑,最终倒在‘她’的大腿之间,布满黑色汗毛的腿像柱子般映入眼帘。

    “你这个变态往哪看呢!”飞毛腿出击,在空中划过一条优雅的弧度,正中闪堂秋人自觉帅气的脸蛋,瞬间把他的鼻血都给踢了出来。

    裙摆飞扬,被踹飞的闪堂秋人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刚刚看到的裙摆下那一刹那的风景,他一边流着鼻血一边伸出一根手指颤颤悠悠地喊道:“他他他,他是个男的!”

    “知道,你这个偷看别人裙底还流鼻血的变态。”士道龙圣说道。

    “我没有啊!”风评莫名被害的闪堂秋人崩溃大喊道。

    马狼照英一把扯下头上雪白的还带着蕾丝的头箍,“老子就不该信蜂乐回和凪诚士郎说的鬼话!说什么只有一看就假的不行的变装才是最完美最不引人怀疑的变装!”

    “我看他们就是想看我出洋相!”

    他转动着头部,说道:“但也没差,只要把你们都杀了,就没有人会知道我穿了女仆装。”

    “那要和我比比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要杀了我的人。”

    士道龙圣一脸兴奋地跃跃欲试道:“看是我先杀了你,还是你先杀了我。”说着他就兴奋地舔了舔唇。

    许久之后……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马狼照英被士道龙圣像狗狗一样拎在主人的面前,得意洋洋地邀功,“是我赢了!”他开心地说道。

    但糸师冴看也没看他,从一开始他的心就不在这里。

    “五十岚栗梦、千切豹马、雷市阵吾、国神炼介、御影玲王、凪诚士郎。”糸师冴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念出一个又一个名字。

    “我没想到在我杀了这么多暗杀者后竟然还有组织的余孽敢跑到我面前。”

    原本奄奄一息的马狼照英听到这话额上的青筋瞬间暴起,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士道龙圣邪笑着狠狠地一脚踩在脸上。

    “在主人面前不准给我抬头。”士道龙圣说道。

    “为什么你们都要跟我抢洁世一呢?”

    “但跟绘心甚八提供的情报一样,你头脑还挺简单的,只不过是简单地设了个局,你就上钩了。”

    “我是该感谢你自投罗网呢,还是该感谢你浪费了我时间?”

    “哈。”马狼照英在士道龙圣的脚下笑了,虽然他的脸被士道龙圣的脚踩得变了形,但他也依然坚持说道:“做你TM的千秋大梦!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洁世一!”

    “就像有人在帮你,也有人在帮我们。”

    “我还是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好了。”士道龙圣将他的脸踩得更深了,冷冷地说道。

    奥利弗·爱空立即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冴组长,属下一定会揪出那个背叛组织的人!”

    而糸师冴只是问道:“你觉得我们怎么也找不到的蜂乐回能藏哪里去了?”

    说罢还没等他们回复糸师冴就继续淡淡地下达了命令:“还是跟其他人一样送到梦子那里去。”

    从最开始,那个被空悬了数年的暗杀糸师组两位少爷的单子被接下后,糸师冴就在这件不同寻常的事件中嗅出了淡淡的违和感。

    他心中有一个猜测。

    经过调查他确定了。

    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默默地发生。

    甚至事情进展到如今这一步未尝没有他的推波助澜。

    此时,只属于洁世一的专属铃声在这个空旷的工厂里响起。

    他闭上了眼。

    他知道只属于他的审判时间到了。

    糸师组的总部依旧维持着昨日、前天、百年前的样子,无比传统的宅邸,绿色的庭院中,用绿色青竹制成的添水依旧在每次竹筒水满之后发出“啪”地一声惊鸟声。添水又名惊鹿、僧都,是日式庭院中常见的的景观设计,原本的作用是驱除飞入庭院中的飞鸟,但日本人也通过竹子与水这两种纯洁的象征来表达心灵的净化。

    但糸师夫人心中的仇恨在添水每一次惊鸟声中并没有得到净化,反而变得像酒一般越是沉酿便恨得越加深沉,但作为糸师组第十三任组长几十年的枕边人她比谁都清楚复仇需徐徐图之,现在终于来到了品尝复仇之果美味的时候了。

    此时在她的身旁跪坐着的是同样为一头樱色长发的女儿——糸师梦子,母女俩皆着一身肃穆的黑色和服,任谁一看都要夸赞母女俩长相相似,现在,就连她们唇边的笑都如出一辙。

    首先开口的是糸师梦子,她将纤纤玉手放在胸前诚恳地说道:“真是抱歉,家兄的手段这么地过激,让你的同伴平白遭受了那么多的折磨。”

    一身绿色手术服的蜂乐回将笑掩在同样为绿色的口罩下,偏头说道:“没关系!这样反而戏做得更真实呢!而且我也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比如某个人的女仆装啦~”

    “呵呵呵。”在场的三个人都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但是,洁君的事情真的是意外吗?”原本笑眯眯的蜂乐回眼突然冷了下来。

    “我承认洁君的事情我事先是知晓的。”糸师夫人出声道。

    “作为母亲我没办法对我儿子的痛苦置之不理,所以我想为他们制造机会。”

    “所以你饶了这么大个圈,假意让组织接受暗杀你儿子的任务,再让你儿子们将我们组织逐步击破,其实不单单的是让你真正的任务目标放松警惕?”

    “是的。”糸师夫人坦然地笑道。

    “但你放心,我是不会违背我们之间的交易内容的,你帮我,我就帮你们脱离组织,给你们全新的身份和金钱,让你们能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包括洁世一?”

    “包括洁世一。虽然我很爱我的儿子,但我已经给他们创造了机会,作为母亲我已经没有什么能为他们做的了。”

    “但我所认识的洁君好像真的会杀了你儿子哦!”

    在蜂乐回宛如粘稠蜂蜜般的瞳孔中,只见糸师夫人莞尔一笑,恰如樱花绽放,“那只能说明我从小养到大的儿子是个废物。”

    “啊!真是的!哥哥们都是大笨蛋!”糸师梦子抱着头说道。

    “mama。”她原本端庄的举止变了,像一坨史莱姆一样悄悄地变化了形状,整个身体像没有腰的蛇一般倒在糸师夫人的怀中,抬起头说道:“妈,怎么办?我感觉哥哥们真的会心甘情愿地死在嫂子的枪口下!”

    糸师夫人抚摸着女儿的头缓缓说道:“这也没办法,你要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是对你儿子多自信啊!”蜂乐回仰头扶额无奈地说道。

    但就在此时,原本其乐融融的的场面突然被一个男人突兀的大喊大叫给打断。

    糸师梦子原本埋在mama怀里的脸面色一沉,说道:“这令人作呕的猪叫声。”

    “为什么就连你们也要背叛我!”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从麻醉药中苏醒过来的糸师组现任家主浑身赤裸地躺在银色手术台上不可置信地大喊道,他惊恐地转动着眼珠子,却恐怖地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也无法抬起。

    不,称呼为手术台似乎有点不太恰当。

    因为它马上要变成母女俩近距离观赏的处刑台。

    糸师夫人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被男人这难得一见的表情给取悦到了,笑得花枝乱颤,不过神态依旧优雅,优雅的如一朵绽放在旷野的鬼百合。

    “作为一个母亲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很难理解吗?”她偏头问糸师组长。

    “我这是想在兄弟俩之间选择最适合继承糸师组的人选!我又不是有意想看到兄弟残杀!”男人依旧不知悔改地辩解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念出那个许久都没有喊出口的名字,但最终他只说了一句,“你要杀了我吗?”

    “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老爷,你可是我的丈夫。”她依旧神情无比温柔,像之前几十年里每个瞬间那样。

    “但也不能一点惩罚也不对你做,不然你是不会长记性的,还好梦子给我提了个建议。”她将糸师梦子拉进怀中,然后继续道:“我们邀请了业界最有名望的专业人士,人称血色切割者的——蜂乐回先生!”

    “Hello~”身着绿色手术服的蜂乐回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然后拉动了手中的电锯。

    伴随着“嗡嗡”的电锯启动的声音,糸师夫人温柔的声音如一条绵柔的蛇颤了上去,“据说只要是蜂乐回先生不让死的人那么对方是绝对死不成的,老爷你就放心吧,蜂乐回先生会保证老爷你哪怕被切断了四肢也不会死去,我们会把你安放到一个漂亮的花瓶中好时时拿出来欣赏的。”

    “本来梦子还说要把你的那个也给阉掉的,但我说这对老爷实在是太过残忍了,梦子真的是个听mama话的好孩子,所以你才得以保留这根你最自豪最喜欢的东西。”

    “开心吗?老爷。”

    “你!你!你这个毒妇!不要脸的婊子!”男人瞪大双目,破口大骂起来。

    “爸爸,我还是劝你有些话不要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说了出来。”糸师梦子危险地眯起双眸说道。

    “毕竟爸爸你悲惨的下半生都是由我和mama来一起照料。”

    “所以不要惹我们不开心,懂吗?”

    那绝对不应该从一个女儿对着爸爸说出口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贴在皮肤表面缓缓滑过,使站在一旁举着电锯的蜂乐回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糸师夫人微笑着,微微俯下身子,发垂了下去,落在糸师组长的脸上,她多情的红唇贴在他的耳旁,轻柔地宛如床笫间的喃语,“老爷,当初你把冴送给那个该死的恋童癖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