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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师兄竟是隐藏白切黑! 第3节

    安静站在雪地里,长身玉立的少年神情不变,淡淡看向一身脏污,脸颊冻得通红的小萝卜头宁卿。

    元岐尊者摸了摸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小姑娘的头,将她抱到裴谨面前,“你师妹,抱紧了,可别欺负人家,被我知道,饶不了你。”

    裴谨轻轻皱了皱眉,没有将她接过。

    “快抱着,愣着做什么。”元岐尊者催促。

    少年探出白雪般剔透的手指,在宁卿身上施了个清洁术,这才将她接过,但并未抱着她,而是将她放在了地上。

    元岐尊者看着缩作一团的小姑娘,叹了口气,指望他这徒弟照顾估计也指望不上,他还是交代别人一并看着。

    “她叫宁卿,你隔壁那屋空着,正好留给她,但她年纪尚小,你也不能只留她一人,可记住了?”

    见少年点头,他又继续,“你师妹还未辟谷得吃东西,你记得去弟子食堂给她带些吃的回来。”

    “还有,竹楼的窗户坏了一角,你去找你掌门师叔,让他派人上来修缮。”

    元岐尊者絮絮叨叨说完,裴谨抬眼看他,“师尊准备去何处?”

    “我?我或许得闭关一段时日,你不必担心,将你师妹领回去吧。”

    交代完,元岐尊者伴着细雪离开了青梧山。

    宁卿身上身上裹着尊者厚重的大氅,站在雪地里,几乎都拖在了地上。

    她抓紧衣裳,看着元岐尊者的背影消失,正要转身,却听见踩在雪地上的细微声音。

    看过去,才发现少年独自走向了那栋被厚厚积雪覆盖的竹楼。

    宁卿抿唇,小跑着跟了上去,但大氅太大,她被直接绊倒,摔在了雪地里,脸上脖颈里全是碎雪。

    少年只短暂地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便又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

    大氅的重量快要超过她身体的重量,宁卿想将其脱下,拉着进入竹楼,但她穿得太过单薄,一脱下冷风不断往身体灌入,冷得她牙齿打颤,最终还是道:“师兄,你能帮我拿一下衣裳吗?”

    声音软软糯糯,但说话很清晰,外表虽是一个三岁的小姑娘,但灵魂却是实实在在的少女。

    少年停下脚步,视线撞进宁卿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他从中,好似看到了依赖和信任,可她分明才看见他。

    不由的,让他想起了幼时他亲手养的那只鸟,也是这般毫无防备地看着他,信赖他。

    少年顿了顿,过去弯腰将裹着大氅的小姑娘抱起来,走向竹楼。

    夜里,刺骨寒风从破了个口子的窗户争先恐后地灌入,屋里那丝微弱的烛光瞬间熄灭。

    宁卿缩在薄薄的被子里直打哆嗦,捞捞被子使劲裹紧,弯着身体用手捂住双脚,冷得实在受不了,又把手揣肚子上。

    就在此时,头上罩下来一层东西,将她捂得严严实实,摸了摸才发现床上多了床被子。

    不厚,甚至比她这床还要薄,但这被子好像能发热,驱散了她所有的寒意,身上暖乎乎的。

    宁卿扒开被子,才发现少年站在她床边,淡淡地看着她,这床被子,是谁盖的已经显而易见。

    宁卿静静与他对视,而少年丢下这床被子,转身离开了卧房。

    穿越到异世界,好像没想象的那么糟糕。

    外面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宁卿却听不见丝毫风雪声,收回视线,从十四年前风雪交加的青梧山,回归到金碧辉煌的苍羽殿。

    第3章

    裴谨沉默地看着恍惚的宁卿。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那个弟子,直到那弟子端着酒杯离开,背影彻底消失才收回目光。

    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裴谨早已知晓她的性子,若不在意,怎会如此关注。

    垂下眼帘,随口问:“阿宁你和他认识?”

    “什么?”宁卿刚才陷入回忆里,一时间没听清师兄的话。

    裴谨不动声色,又重复了一遍,“你和方才那位弟子认识?”

    她认识,但是不知道纪樾认不认识她,于是宁卿摇头,“不认识。”

    裴谨的紧捏着茶杯的手微松,但下一刻,他就听宁卿说:“就是觉得长得很好看。”

    “是么,我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裴谨嗓音凉薄,神情更是浅淡如水。

    宁卿听出来了,她脑子转了一圈,冷不丁笑了,凑近他悄悄道:“师兄,你不会吃醋了吧?”

    她的无心之语却让裴谨绷紧了身体,冷声道:“并无。”

    宁卿哈哈哈大笑起来,“别人哪能比得上我师兄啊,我师兄乃修仙界响当当的第一人,容貌修为无人能及,有这么个师兄,别人可都羡慕死我了!”

    “你师妹我吧,只是有点春心萌动,这瞧见心仪的小郎君移不开眼。”

    正说得开心,却听见轻微的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宁卿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东西裂开。

    “师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宁卿茫然。

    师兄却没有回她,可能是没听见,既然他都没听见,想必确实是她听错了。

    拿了块糕点,垂头丧气地问:“师兄,你瞧见落雪师姐了吗?”

    宁卿今日一直没有看见她,这往常都会给她带香酥可口的核桃酥,今日没吃到心里左右都惦念着,吃了这么多核桃酥,还是落雪师姐做的最好吃。

    系统对她的行为很是唾弃。

    【我看你不是想撮合男女主,你分明只是想一直白嫖女主的点心!】

    【说得真难听,这两者并不冲突啊,我喜欢嫂嫂,这不是更利于推动男女主的感情发展嘛。】

    【冠冕堂皇!】

    宁卿拿起盘子里的芙蓉酥咬了两口,现在想着女主的核桃酥,竟觉得这精心制作的芙蓉酥也不过如此。

    不是很想吃,但又不想浪费,只能一口一口艰难地往嘴里塞。

    裴谨看出了她的勉强,“不想吃就不吃了。”

    “这多浪费,我两口就吃完了。”宁卿赶忙往嘴里塞。

    宁卿正想吃完,裴谨却拿过她手上吃了一半的芙蓉酥,神色坦然地送入口中。

    她欲言又止,虽然两人以往经常分着吃完一份食物,谁也不嫌弃谁,但现在很奇怪,宁卿其实不大愿意再吃裴谨吃过的东西,同理,见他吃自己的也是觉得不太自在,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宁卿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立即夺回裴谨手中的糕点,拿了块没动过的给他,“师兄你怎么能吃我吃过的东西,吃这个。”

    却没想到,她这句话却让和裴谨的手顿住,微敛眉心,“嫌弃?”

    “我哪儿能嫌弃师兄你,这不是怕师兄嫌弃我嘛。”

    裴谨却没理会她。

    今晚的盛宴持续到了半夜,但宁卿和裴谨提前离开,大雪不知在何时停了,走在回青梧山的路上,甚至能看见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圆月,雪天见月亮,可不多见。

    圆月。

    宁卿猛然想起,月圆之夜正是男二封印最为薄弱的时刻,他会以本体狐狸的形态出现,而且极为虚弱毫无自保的能力。

    难怪刚才男二脸色有些苍白,甚至连酒杯都拿不稳,想必那时候已经是他的极限。

    今夜苍云宗人来人往,他极易被人发现,宁卿看过原文,为男二哭得稀里哗啦,所以才对他如此感兴趣,但不知为何,关于原文的具体情节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模糊,现在只记得个大纲,而且原文会跳过许多不重要的情节,她更是不知今夜男二会发生什么。

    算了,男二若是遇到危险自然有女主相救,她何必去凑这趟热闹。

    宁卿顺着小道往前走了几步,却听见痛苦的吱吱声,但很快声音就消失了,她听过狐狸的声音,这个极为相似,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一块巨石后,露出了一条染着血的白色尾巴,绒毛被鲜血沾湿。

    但是一双手快速闪过,那条尾巴也不见了踪影。

    裴谨显然也听到了,细长双眸微眯,一眼便锁定了位置,大概是巨石后的人已经意识到自己暴露,在宁卿和裴谨找过去时提前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狐狸。

    这个小弟子大概怎么也没想到遇见的人会是裴谨,直接愣在原地,连忙将怀里染血的狐狸往衣襟里藏。

    “你在做什么?”裴谨长眉轻蹙。

    小弟子强装镇定,凝华仙君向来温和,定然不会与他计较,想完弟子的心安定不少。

    “启禀仙君,在下养的灵兽不见了,于是来寻它,只是似乎受了点伤。”

    若是他的灵兽,受伤了为何半点不见担忧,裴谨伸出白皙的大手,“将它给我。”

    小弟子还想说话,但在裴谨面前不敢有半点放肆,胆战心惊地将怀里的东西恭敬地交到了裴谨的手上。

    小狐狸的头埋入毛绒绒的身体里不敢抬起来,卷起的尾巴根部有一个深深的刀口,修仙界喜爱用狐狸的尾巴做披肩,若是有了灵智的狐狸,甚至万金难求。

    裴谨大手轻抚着它的脑袋,手上淡蓝色灵力涌现,疗愈即将断开的尾巴,不过几息之间,伤口便恢复如初,只是血迹依旧残留,显得触目惊心。

    鲜血染红了男人雪白如玉的长指,像是点点红梅,但他毫不在意,任由血液残留在皮肤上。

    “你确定,这是你的灵兽?”披着雪白大氅的男人立在雪地里,长身如玉,浓墨般的黑发垂至腰际,黑白相称,宛如一副绝美的水墨画。

    但弟子生不出半分欣赏的心思,迫人的威压压得他头都无法抬起。

    裴谨现在的心情并不算好。

    威压越发沉重,小弟子身体剧烈颤抖,最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不敢说出实情,但也不敢忤逆裴谨,只得颤声道:“仙君若是喜欢,小的自然双手奉上。”

    可这话却让和裴谨弯了唇角,周身威压更甚,连松枝上覆盖的白雪都在剧烈颤动。

    “我再问一句,这究竟是否是你的灵兽?”裴谨声音冷冽似冰,不见半分刚才的温和。

    “我……”小弟子慌不择路,凝华仙君向来温和待人,为何要如此为难他。

    丝毫不减的威压压得他仿佛血管都在破裂,强烈的疼痛让他不敢继续隐瞒,恐惧地大声道:“仙君恕罪,这小东西不是我的,小的一时糊涂,请仙君莫要怪罪。”

    裴谨眼里浸满冷意,手腕轻抬,那弟子手臂上“呲”一声便出现一指粗的狰狞伤口,“滚。”

    他抱着小狐狸转身,见旁边的宁卿傻愣愣地站着不动,才想起自己的失态。

    冷漠在瞬息间褪去,眉眼温和,里面像是揉了无数的情意,又成了之前温和有礼的凝华仙君。

    “他性子如此残忍,师兄我自然得教训他,阿宁认为我说得对吗?”裴谨轻声道。

    宁卿压下心里的惊疑不定,“师兄做得自然对,那种人就该扒了他的皮,让他好好体会体会这种痛苦!”

    骂着骂着,她觉着师兄教训得实在太轻了。

    看向裴谨手上的小狐狸,宁卿连忙伸手过去要接,“师兄,我想抱一抱。”

    “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