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求死;广陵王X左慈蛾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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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和别人不一样,半个仙人,神魂来去自如。 他无事静坐时,经常是人在隐鸢阁中,魂在心纸上,窝在广陵王胸膛里。 一开始是确保她的安全,虽然她身边都有绣衣楼和隐鸢阁的亲信守护着,但是乱世中的利益纠葛风云变幻,难保不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透过这心纸,他才知道自己养大的孩子竟然是……那么多情…… 到底是在哪里学到那些东西的呢? 不过她花样越多,他越想看看她还能怎么玩儿,竟是花了更多时间在阁中闭目打坐,神魂跟着广陵王一举一动。 在广陵在她自己的绣衣楼里闹腾闹腾也就罢了,没想到去了江东,那些秀色可餐的也是一个都没放过。 怎么自己如此清心寡欲地活了那么那么那么久,却养出如此欲壑难填之人。 大概是自己太溺爱,给的酒太足,饭太饱了。 这后果倒是让别人承担去了。 那他自己想去承担吗? 他不是不愿意,正相反…… 但是广陵王每每到自己跟前,总是像小孩子一样,不谙世事似的,要么装傻,要么撒娇,要么示弱。 从来不见她像在别人那里那么强硬,那么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样子。 他不该有邪念,他也不想承认,但是他内心深处总有种藏起来的欲望,想让这个孩子,也那么粗暴地对自己。 他有几次想讲出来,“你无需在吾面前掩饰真实的自己,为师也可以与你……” 每每这般提议,广陵王总是很纯真无邪地直直盯住他不放,“师尊想说什么?” 如此这般左慈看着她孩子气的眼神,倒是再提不出什么云雨之事,只能说赏月……登山……听风……郊游…… 到头来这薄薄的心纸没发挥到原本想默默守护广陵王的作用,倒是撩拨弄乱了自己。 这心纸有着他便总想渡过去看看广陵王在做什么,消耗了太多时间,为此左慈甚至想毁了心纸好挽救自己的心智。 不过这日心纸还真派上了用场。 临近午夜正是广陵王常常与人交欢的时辰,他附到心纸上意图观瞻。 却听见刀出鞘的声音,听见争吵,似乎是蛾使的声音,他从未听过蛾使这种声音。 他觉出广陵王心跳不对,从未那么快,行房事都未那么快。定是受到了生命威胁。 他急得等不及听两人下面的对话就速速回身,立马要赶去广陵王府上。 那确实是蛾使,几乎是广陵王最信任的人。 拿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天蛾因着自己是死士经常去喝酒买醉,偶尔还硬要带着蛾部众人一起去。 总是有人说天蛾不配当首座。 蛾部的绝密们,各有各的本事,谈不上嫉妒,只是有些奇怪,这个又疯又傻的人配吗?不过大家不会当面质疑他。 但是刚来的小下属还不彻底懂天蛾的脾气,跟着他平时玩玩闹闹放得很开,喝多了有些口无遮拦,酒桌上几个人私下讨论起来了,“天蛾大人怎么当上首座的呀?那几个大哥看着都比他壮实凶悍有头脑。” 不料说这话时刚好碰上一阵安静,天蛾听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因为我更会服侍广陵王啊!” 这下属本来胡说两句被听见有点害怕,看着天蛾自己也带着醉意开着玩笑似是没放在心上,才安定下来。 不料天蛾拔出刀子,拿刀背轻轻刮着问话人的小臂,表情清醒又冷静得像是没喝过酒。 “那你觉得谁更能当得起这蛾部的首座?” 他拿刀尖依次指着贾诩、文丑、颜良、吕蒙、张修、张辽。 “他?他?他?他?他?还是他?” “你问问他们,有多少成心思是自愿为了广陵王去死的?即使没俸禄也愿意去死?即使没功劳也愿意去死?即使没名分也愿意去死?即使志不同也愿意去死?” “但是我去死,只要广陵王一句话。” 无人作声,不知道天蛾醉成这样,是突然犯了什么病。 字字句句都是对着下属在说,但是刀尖却扎在在座的每个人的心上,没人愿意死。死士确实要做好死的准便,去死可以,职责所在,但是尚存理智。 唯独眼前这个天蛾,疯起来可以给任何人一死,甚至他自己。 死亡是什么呢?蛾部干事的大概都会想这个问题,不过别人想活,天蛾想死。 他的命是广陵王给的,给广陵王卖命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他快承受不住了。 他会想起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吃进自己肚子的人…… 尽管他们有罪,他们确实该死,但是痛苦和罪恶感总在深夜袭来。 每晚睡前他都觉得嗓子堵着,死rou泛上来,像是他们的血浆尸液往上涌,恶心想吐。 每次任务天蛾都想死,一死了之,多好。但是身子比脑子快,总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动手先杀了对方。 杀人的时候,他快意得很,但是也被恐惧裹挟着,因为有时候会浮现一些想法,一些他知道不该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哪天,或许他会把绣衣楼的人全杀了,把广陵的人全杀了,如果还没累死,他能把全天下的人都杀了,尤其是广陵王。 他养了些蚂蚁,想杀人了就抓出一只,把他捻成粉末。 他身上的伤口,大家都以为是出任务时弄的,其实一大半都是他自己抽打的。 直到遇到云雀他才觉得阴霾少了些。 云雀过着和他完全互补的生活,安稳的平静的长大,那种生活于他如水中月,可望不可及。 他想和云雀一起逃走,过上那种安稳的生活。 但是私自迈出这绣衣楼一步,两个人都得死。 为什么不试试去求求广陵王呢? 广陵王是好人,既然都救了自己的命,一定会愿意给自己一个完满的她也得不到的一生吧? 他们返回绣衣楼后,天蛾晕乎乎的走进广陵王寝殿中,无人拦着,习以为常。 广陵王还未归,天蛾就躺在广陵王床上睡过去了。 “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 广陵王给他嘴里塞了醒酒药,拉到桌子旁的凳子里,端了盆冷水,把他脸按进去。然后自己躺倒床上,闭目养神,好歹休息一下。 “让我和云雀一起离开绣衣楼吧。” 广陵王睁眼看到天蛾站在床边,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你说什么?” “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 “我很累了,你别闹了。” 天蛾扑通跪下。广陵王见他今天确实奇怪,坐起身,低头看他,眼眶红着。 “我不想再呆在绣衣楼了。我想和云雀去过市井生活。” “云雀可以,但是你不行。” 广陵王没那么高尚,安稳的生活吗?她得不到的,她会嫉妒。别人可以,但是他不行,广陵王救了他的命,同吃同住,同生共死了那么多次,他想那么轻易地一走了之? “出去对你们都不会好,乱世中你们也不会有那种生活。” 天蛾知道她不会放了自己,也知道广陵王其实比自己更累。 为什么不直接彻底割除这些强加的责任和烦恼? “那不如,我们一起去死吧?” “我看你是真的醉了。” 醉不醉有多少所谓呢?活着的每天都像是醉着的,要不怎么下得了手杀人呢? 天蛾站起身,把广陵王扣在床上,抽出自己的刀抵在广陵王脖子上。 “这一刀切下去,你解脱。我也解脱。” 广陵王未料到他是来真的,脖子上有血缓缓流出。 “你若杀了我,我死了,立刻就会有人去杀了云雀。” 天蛾听了愣了一下,云雀带着他对所有美好与希望的幻想,如果有可能,他要她永远活着。 广陵王趁机踹了天蛾下身,夺过他的刀,掐着他的脖子反把他压在身下。 “我绣衣楼不留你这种脆弱的人。” 这时左慈驱身赶到,未看清就大喊,“住手!” 广陵王被这一声吓到了,分不清是不是自己脑子里的声音。看着眼前已经被自己掐昏过去的天蛾,一时又有些不忍心杀他,她把他养大,像养自己的孩子。 但是心里的怒火又难以消解,于是斩下了他的命根子,随手搭在桌沿上,手套沾着血也没顾及,侧撑着脸坐在桌前,把血弄了满地,满手,满脸。回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左慈走近,吓了广陵王一跳。她眼神似是还没杀够,不过见到左慈她的面色立马柔和下来。 “是师尊呀。” 广陵王心里泛起一阵委屈,站起身栽进左慈怀里。 左慈雪白的衣服被广陵王身上沾的血蹭脏了,不过他迎上去,稳稳的接住广陵王,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师尊怎么来了?” “吾路过见你似遇险……” 广陵王觉出不对,“我记得师尊近日在阁中忙碌,怎么突然下到绣衣楼了?” “还是在这个时辰?” 左慈一时想不出答话,只好转移话题。 “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如果我想杀了你,师尊会先杀了我吗?”广陵王抬头盯着他。 “必然不会……” “我也不忍心杀他。” “吾只是怕他会再次冲撞你。莫管他了,快洗净去歇息吧。” 左慈解开广陵王的外衣前襟,想把这满是血污的脏衣服扔出去,不料心纸从她胸口散落出来。 广陵王突然明白过来,左慈为何刚好在这,想必不是刚好,是用这心纸君时时监视着自己吧? 她捡起左慈的那片心纸,“师尊,你说愿意时时刻刻陪着我,此话当真?” “必然……”左慈不解,抬头见她拿着自己的心纸君,忽地有些喘不上气,想收回自己的话。 “原来师尊是这般偷偷地陪着我?” 被发现的心虚感席卷了左慈全身,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我只是……想随时确保你的安全。” 广陵王把左慈按到座位上,坐上他的腿。 “那师尊,往常这个时辰,你也要透过心纸来看一眼吗?” 广陵王在他眼前撕碎了那张心纸,塞进他嘴里,拧着他咽下去。 “你大可放心,天命难违,我不会死,安全得很。” 左慈被呛出眼泪,面容羞红但是嘴唇煞白。 广陵王靠近贴上他的脸。 左慈双唇被啃咬上,许久未尝过的血腥味冲击着他,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沾上了天蛾的。 他探出舌头想触碰那盼望已久的柔软温存,但是被广陵王紧闭的嘴堵了回来。 “只是给师尊加一点好气色罢了。想被我做,就那么难说出口吗?只会偷偷看?那我偏偏不奖励你。” 广陵王起身,把天蛾拖到地上,揭了一层床单,脱了衣服,躺进床里拉上床帷。 留下不知所措的左慈,隔着帐子对他喊话。 “我歇息了,天蛾就麻烦师尊救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