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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没女人活不了是不是

    

78/ 转学



    邬怜家的公司没有破产,资金链续上,恢复运转。

    但父母的婚姻走到尽头,正在起诉离婚。从一开始的男方出轨,到现在,两方各执一词。只因公司救急那笔钱是祝焕玲找人借的。

    在邬宏安眼中,能借来这么大一笔钱,或找人帮忙,关系不纯。

    邬怜相信母亲的为人,她眼中从来都只有jiejie,不会自甘堕落,也没有时间。但对于母亲从哪里借来的钱,她没有过问。用祝焕玲的话说,那是大人的事。

    直到开学半月,父母离婚的官司都没有结果,邬怜跟着她们出去住,每天两点一线。

    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这段时间没有精力顾及自己的感情,也渐渐忽略曾经给她带来伤害的男人们。直到陆柏屿找上她,就在班级门口,像没事人一样,对她笑着招手。

    邬怜现在怕了他,可大庭广众之下,不容她拒绝。稍有不慎,就会传出别样的故事。

    她趁午休和他出去,到空旷寂静的走廊,距离拉得很远,语气冷淡:“希望你接下来说的不是废话。”

    许久没见,陆柏屿眸色诧异,但很快,化作唇角的一个笑。

    “你现在还真是凶。”他幽邃眸光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到底是谁把你惯的呢?”

    “……”

    扯旧账对邬怜来说就是废话,她沉默着转身,要走。

    陆柏屿一把拉住她胳膊,不顾对方挣扎,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大掌重重压在她肩头,他微俯身,嗓音低沉透着危险韵味:“和我吵架真要这么久?我住院你都不来看我。”

    提起那件事,邬怜面色冷白,反手用力推开他,眼神疏离,“我家没破产,你很失望吧。”

    闻言,陆柏屿勾唇,云淡风轻地开口:“我又不是认真的,就算你们不借钱,也不会破产。”

    “……”

    对他而言,这只是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的游戏。但对她,可以是家破人亡的灾祸。

    差距,用最狼狈的方式显现出来。

    纵使心中经历惊涛骇浪,邬怜脸上淡定,语态平静:“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也别到班里找我。”

    软糯的小包子突然这么坚决,陆柏屿下意识想到有人给她撑腰,往日不甚在意的心紧紧拧起,凛声询问:“瞿棹答应你什么了?”

    能在利益上许诺她的,只有瞿棹。瞿闻不行,他在瞿家没有那个肆意妄为的资本。

    殊不知,邬怜现在很讨厌这个名字,连带着两份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脸色一变,“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们活不了,其实我很讨厌你们的。”

    陆柏屿眼神很淡,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中间停顿几秒,缓缓道,“但我喜欢你。”

    这根本不是表白,邬怜清楚,他的喜欢是很单一的情感,喜欢小猫,喜欢小狗,和说喜欢她是一样的。

    她丝毫没有动容,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像死过一次,提不起精神,“我爸妈离婚了,现在我又快高考,你如果想让我以后碌碌无为,卖身赚钱,就继续来打扰我。”

    “……”

    陆柏屿罕见的语塞。

    他不想见她那样生活。

    当初只是从企业层面施压,没想到,会间接导致她爸妈离婚。

    所有人都清楚,离婚是感情破裂,但邬怜找不到情绪的发泄点,只能都怪罪在陆柏屿身上。

    他活该。

    陆柏屿陷入沉默。

    邬怜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回班级。

    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陆柏屿想追,又没有势在必得的自信。高考确实很重要,他不想摧毁她的信念。

    也会怕,怕收不回这盘下错的棋。

    *

    三月末,邬怜得知父母离婚的官司判定。

    财产一人一半。

    没过几天,祝焕玲带她们姐妹出去吃饭,见当初借家里钱的凌叔叔。

    邬怜心里有模糊的猜测,觉得母亲将来会再婚。但当她知道,母亲口中的凌叔叔是凌岐的父亲时,愣在当场。邬滢也是第一次听说母亲和他是大学同学,表现得很礼貌,心理试探。

    祝焕玲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这顿饭只是在感谢他,也让她们姐妹感谢。

    回家路上,邬滢胆子大,主动询问:“你们在交往?”

    从提起离婚诉讼到现在,也快两个月,感情说不上快慢,局外人更无法评判。但她们都知道,祝焕玲身子正,离婚前没有过逾越之举,干干净净。她们只是关心母亲。

    驾驶座熟练开车的女人表情从容,“现在没有。”

    那就是以后说不准的意思。

    邬怜和邬滢对上目光,都没有再问。她俩现在双双一团糟,顾不上别人。

    邬滢和项昀声彻底完了,从冬天开始,他不爱回她消息。顾及自尊,她就算不舍,也没有上赶着再贴笑脸。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是她最好的选择,但现在家都毁了,她顾不上情爱。

    是爱情吗?

    她心知肚明,是害怕病恹恹的自己找不到更好的归宿,才卯足了劲儿想留住条件优越的项昀声。

    其他纯真的感情,几乎没有。

    而现在,什么都没了,她两手空空。

    看着窗外时而昏暗时而明亮的街景,邬滢眸色恍惚,再高的心气也没了,只能认命。

    换过心脏,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邬怜同样,身边都是麻烦,一团糟。

    当初在医院惹恼了瞿棹,让他放下狠话,再无联系。瞿闻是她偶尔见过的,也知道他最近忙于学业,被家里管得严,出行都受限。

    陆柏屿……

    那个害自己动了心却被辜负的坏男人,难得能听进去她说话,让她安心准备高考,耳根清净。

    但邬怜清楚,这种安定只是暂时的,等时间一过,他们没准还会找上来,拿她消遣。

    回到家,邬怜安静许久,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祝焕玲的房门。

    对方刚从浴室出来,脸上没妆,素净柔和,减少许多往日的冷傲,让邬怜心生信赖。

    “妈……”她小声喊人,表情犹豫,“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祝焕玲嗯了一声,下巴指着旁边椅子,让她坐。

    邬怜坐下,细白指尖摊在膝盖,紧张地搓弄,试探道,“我想……转学,可以吗?”

    “还有两个月高考了,现在转学?”祝焕玲打量着她。

    后者重重点头,低垂着眉眼,语气弱下很多:“我想去二高,到时候住校,没人打扰。”

    顿了顿,祝焕玲表情复杂,“去找瞿闻?”

    眸色慌张,邬怜连忙解释:“不是的,就是……陆柏屿总找我,我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