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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 第272节

    ......

    回到家,元宵正和隔壁的孩子跳格子,嘴里念念有词。

    苏源走近一听,是静夜思?。

    元宵跳到下一个格子,转身看到苏源,跳着挥手:“疑似地上霜......爹爹!”

    喊完之后,又满脸警惕,生怕苏源再捣乱,说什么?“好?大一只?鹅”。

    苏源现?在满脑子都是图纸,并?不打算捉弄元宵,只?让她和小伙伴一起玩,便回屋换衣服了。

    邻居小伙伴直勾勾盯着苏源的背影,羡慕极了:“元宵,你爹真好?看,你跟你爹长得?可像了。”

    四舍五入,约等于?元宵你长得?真好?看。

    元宵身后无形的小尾巴翘起来,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元宵也是最好?的元宵~”

    苏源换了身常服出来,打算将出海的事告诉苏慧兰。

    出海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以年为单位,总不能一直瞒着。

    问了卢氏,被告知苏慧兰在屋里做推拿。

    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

    苏源抬眼望去,出来的不是苏慧兰,而是一位着素衣的年轻女子。

    女子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柔声问卢氏:“请问婶子在何处净手,方才为老夫人敷了膏药,须得?净手后才能推拿。”

    “这位是来为老夫人推拿的女医。”卢氏解释了句,快步走向女子,“大夫随我?来吧。”

    苏源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去了书房。

    整个过程中?,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女医。

    女医随卢氏来到水缸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一蹦一跳的元宵。

    她一边净手,一边似不经意?地问:“敢问婶子,老夫人只?小姐一个孙女吗?”

    卢氏看向她,没吱声。

    女医看出她的警惕,无奈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老夫人很是疼爱小姐。”

    卢氏还是绷着脸没说话?。

    女医幽幽叹了口气:“不像我?,爹娘连生四个女儿才有了小弟,若非我?成了女医,定要被爹娘卖了给小弟起房子的。”

    卢氏眼神松动了些,只?道?:“小姐娇憨可爱,老夫人自是疼爱不已?。大夫您现?在有了正经活计,往后日子会更好?的。”

    女医笑了笑,净手后回屋给苏慧兰做推拿。

    一场推拿历时半个时辰,天色隐隐见黑,女医才拎着药箱出来。

    “经你这么?一推拿,我?身上还真舒服了不少。”苏慧兰叫来陈大,“你送钟大夫出巷子。”

    陈大应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在苏家,大事小事一般都在饭桌上谈论。

    晚饭时,苏源说了陛下准许他随船出海的事。

    宋和璧并?不意?外,神色如常地挑着鱼刺,挑好?后放进元宵的碗里。

    苏慧兰还是头一回听说,很是大吃了一惊,好?半晌才找回声音:“这出海......要很长时间吧?”

    苏源应是。

    “安全吗?”

    苏源不想给她制造焦虑,隐瞒了一部分:“很安全,我?定能平安归来。”

    得?到苏源的承诺,苏慧兰再如何不舍,也只?能点头表示知道?了。

    “男儿志在四方,源哥儿自然要建功立业的,你就放心去好?了,我?跟阿和还有元宵等你回来。”

    苏源看着三位女士,两人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另一位在埋头和鱼rou作斗争。

    这一幕,温馨和睦极了,叫他的心脏熨帖不已?。

    弘明帝在杭州府停留了一个月,带着造船处紧赶慢赶赶出来的八十个司南回京。

    在年关?将至的时候,京中?传来圣旨——

    陛下成立船舶司,有监管船舶制造,管理与别国的海上贸易,管理沿海各个港口等职能。

    船舶司独立于?六部之外,正五品正使由苏源担任,从五品副使是王一舟。

    此外,两人同时兼任工部侍郎一职。

    接下圣旨,苏源处理完手头事务,打算回家收拾行李,动身回京。

    出海的章程尚未定下,他们得?回京稳住船舶司的局面。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船舶司有多少油水可捞,有些人还不打破头往里钻。

    苏源和王一舟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可不会什么?脏的臭的都收。

    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回到苏家小院。

    苏源较平时早回来一个时辰,烟囱里半点炊烟不见,静悄悄的。

    推门而入,发现?一人在他书房门口鬼鬼祟祟,低着头捣鼓什么?。

    苏源眼神一厉:“什么?人?!”

    那人惊惶回头,竟是每隔五日给苏慧兰推拿的钟女医。

    第138章

    “陈正?!”

    苏源一声令下,钟女医直往围墙奔去。

    她明显是个会武的,一个助跑高高跃起,利落攀上围墙。

    翻出围墙前,钟女医突然回头。

    不同以往的温柔似水,眼里似沁着?寒冰,看苏源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物件。

    苏源立在垂花门下,头顶落下一片暗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钟女医低声骂了句,转头正?要?跳下去,一根手腕粗细的大棒直奔她门面而来。

    “啊!”

    钟女医吃痛,惊叫出声。

    趁钟女医乱了阵脚,那人又?补了一棍。

    这回钟女医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挺挺摔了下去。

    枝头栖息的鸟雀受了惊,扑楞着?翅膀飞走了。

    陈正?攀着?梯子翻进来,蹲身查验:“公子,人已经晕过去了。”

    “把人送去府衙,跟朱大人打声招呼,本官要?亲自审问。”

    苏源平素不爱摆官架子,鲜少对身边人自称“本官”。

    陈正?意识到公子低沉嗓音下压抑的愠怒,忙不迭应下,三下五除二把钟女医捆了起来,和陈大一起把人押送去府衙。

    陈正?前脚刚走,后脚两扇房门应声而开?。

    宋和璧和苏慧兰先后走出来,苏慧兰焦急询问:“人抓到了?”

    苏源俯身捡起钟女医遗落在书房门口的细铁丝,安抚一笑:“已经送去官府了。”

    苏慧兰狠狠松了口气,又?深觉自责:“都怪我?,要?是我?不找她做推拿,也就没这回事了。”

    “这跟娘无?关。”宋和璧扶住婆母的手臂,“真要?论起来,还是阿源提出让您请女医做推拿的呢。”

    苏源颔首:“阿和说得对,就算不是来给您推拿,她也会以其他身份出现?在咱们家。”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句,好容易把自责内疚的亲娘哄好。

    苏慧兰看了眼天色:“天快黑了,我?得赶紧去接元宵回来。”

    等苏慧兰着?急忙慌去隔壁接元宵,苏源将细铁丝扔进灶塘里:“有点晚了,明日再去府衙罢。”

    人关在牢狱中,任她长出一对翅膀也逃不掉。

    宋和璧瞥向书房:“当时我?跟娘都在装晕,只差一步她就闯进去了。”

    “不必担心,重要?的东西我?都藏在暗格里,除了咱们谁也找不到。”

    苏源帮她理了理衣襟,声线无?端冷沉:“就算我?没能及时赶到,陈正?他们都守在外面,再不济暗处还有侍卫,不论她有什么目的,注定会失败。”

    说话间,被宋和璧打发?出去买菜的卢氏回来。

    她对方才所发?生之事毫不知?情,看到苏源提前回来,很是吃惊:“公子您今儿回来得可早,是要?现?在做饭吗?”

    苏源嗯了声,拉着?宋和璧进了屋。

    没走几步,卢氏咦了一声:“花怎么塌了?”

    苏源回过头,卢氏站在先前钟女医摔下来的地方,试图扶起被摧残得不轻的花草。

    应付的话张嘴就来:“许是隔壁的肥猫攀墙来过。”

    卢氏不疑有他,扶了几下接连失败,索性放弃,拎着?菜走进厨房。

    “陛下派人传来圣旨,京城设立了船舶司,我?为正?使,王兄为副使,这两日咱们就要?回京了。”

    宋和璧拆卸发?饰的动?作一顿,透过铜镜看向桌旁的男子:“不出海了?”

    “至今出海也没个具体?章程,不知?那张羊皮地图破解得如?何,效率委实太慢。”

    苏源慢条斯理浅酌一口:“总之今年是没希望了,咱们还能在家过个年。”

    宋和璧没什么意见:“公务要?紧,等你出了海,咱们正?好留在京城过日子。”

    海边一年到头风吹日晒的,不仅元宵,就连她这个常年习武的,皮肤都变黑变粗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