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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因为不会失败。”“……”他说这句话时,表情里并没有某种出于自信的笃定,反而像是看到一道已经解答许多次过的题目,夹杂着平淡的、不易察觉的倦意。“只要手术在二十七日就没关系。”幸村精市从她手里拿走日历,重新摆在桌子上,不咸不淡地抬起眼睛。“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在这一天做手术会怎么样……”他注视着她,却好像并不是在跟她说话。少年安静的目光似乎透过她,望向了更遥远的某个人,而且他此刻也并不需要答案。“什么意思呢?”他微微一哂,摇头,“没什么。”绪方唯稍微有些出神。从什么时候起,幸村精市变得平和了许多,眉眼间不再浮现难以言表的情绪,也不再抛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令她无法解答的问题,仿佛是他自己在某处找到了答案。……那个答案,或许跟她有关吗?她这么想着,直白又单纯地说了出来,“幸村同学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么。”“嗯,”绪方唯点了点头,“你现在不问我问题了,刚认识的时候……”少年挑眉,打断她,“原来你听到了啊。”“……”“但是你一次也没有回答我。”“……”被对方直接指出自己无言的逃避,女生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但是她依旧什么都没有解释。偶尔在这种时候,幸村精市才能够在她身上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没有受到他影响的、绪方唯真实的性格,就像那天路过她教室门口惊鸿一瞥,看见她在人群中露出迟钝的笑容。许多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认识真实的她,唯独在他们面前,她的每个行为都会受到诸多限制。“幸村同学……幸村同学?”女生的声音把他从恍惚中拉回现实,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旁边的椅子,撑着侧脸问,“你在想什么?”“剧本。”“海原祭的剧本?”“嗯。”“你写完了吗?”“没有。只写了一半。”“我可以看看吗?”幸村精市沉默了一会,才从抽屉里拿出本子,“可我还没想好结局。”“那,一起想想吧。”绪方唯从他手中接过,翻开封面,第一页夹着一张被谁捏成团又重新铺平的纸张,满是皱痕的纸面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黑色线条,她举起来研究片刻,“这是什么呢?”“一个错误。”她不明所以地放回原位,没有继续追问。剧本改编自一个童话故事,故事的开始,城堡里住着一位受人爱戴的公主,她温柔善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为了讨公主欢心,民众常常为她献上礼物。无论是珍贵的珠宝,还是路边捡的石头,公主都一视同仁,心怀感激。她拥有许多东西。可民众中有一位寻宝者仍不满意,他想送她独一无二的东西,能够让公主有不一样反应的礼物,能够吸引公主走出城堡的礼物。他为此做了许多努力,可公主总是捧起他伤痕累累地双手,怜惜地重复「我很喜欢」。他不想要这种「喜欢」。于是他去往森林深处找到了女巫,希望能得到让公主改变的礼物。森林女巫告诉他,这是因为公主没有心脏。「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样她才能成为大家最喜欢的公主呀。」女巫说,「如果她有心的话,怎么能平等地对待所有民众呢?她会被人们伤害,也会拥有伤害人们的力量。这可是很危险的。」寻宝者仍不甘心,他出发去为公主寻找一颗心。他路过山庄、路过丛林、路过深海,渐渐明白一颗心多么难得,而它虽然可以吸引公主走出城堡,却也会让城堡外的荆棘刺伤她。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去寻找更珍贵的东西。他去过巨龙的巢xue,烈焰的深渊、枯骨的安息之地。终于有一天,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奄奄一息。但他带回来了一颗宝石。那是很美的宝石。女巫在最后时刻来到他面前。她看着他,突然说,「你现在可以给她一颗心了。」「什么?」「你快死了。我可以把你的心脏转交给公主。」「……」「这样,她就会记得你,为你哭泣。」然而,他却犹豫了起来,他说:「可我不要她哭。」绪方唯合上的剧本,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你的童话故事怎么没有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少年用气音很轻地笑了一下,“我也想知道呢。”“唔……”她陷入思索。一直到手术成功、海原祭来临时,她还是没有给出什么建议。网球部的表演报幕时,绪方唯才想起还有这回事,观众席旁边座位上的是还在复健期的剧本作者,她轻声问,“最后,你写了一个怎么样的结局?”舞台上,帷幕已经掀开。幸村精市问,“你希望是什么?宝石还是心脏?”“……”陡然暗下来的灯光中,绪方唯恍惚了一下。过了许久,她才说,“我不知道。”戏剧已经接近尾声,音乐停下,台词声音通过麦克风显得有些失真。“是宝石哦。”幸村精市在耳边回答。【“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珍宝。”】与此同时,被放大在扬声器里的声音在礼堂回响,仿佛冥冥之中被赋予了更深重的含义,故事的最后,是一个或许圆满的结局。【“您高兴吗?”】【“当然啦,我很喜欢。”】幕布落下,热烈的掌声中,绪方唯忽然失语。走出礼堂,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夜晚的海原祭更加热闹,但女生好像没什么心情欣赏,脸上一直挂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幸村精市也没有打扰她,他们并肩走了许久,直到热闹远去,道路上只余一片寂寥的月光。“这个故事真奇怪。”“是么?”幸村精市不以为意,“看来你不太喜欢结局。”“……”在绪方唯的概念里,“喜欢”和“不喜欢”是非常模糊的词汇,因此她没有说话,只是欲言又止地咬了一下嘴唇。少年转头,看见她纠结的模样,有些好笑,“别想了,下次我改一个。”“真的吗?”“嗯。”于是女生很快就放下了这个让她耿耿于怀的故事,她甚至忘记问——戏剧都已经落幕,哪里来的下次呢?树影在连绵月色中起伏。远离了城市高楼间的公路,僻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