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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0

    几分,天子党更是面如土色,无不震惊望外。面面相觑之间,岐王又命人提出了证据。

当下,皇帝供认不讳。

是他谋刺先帝,罪无可恕。

“现在,还有人反对太皇太后废帝么?”

大殿哗然。可就连叶远石在内,都没有在站出来为皇帝辩驳一句,他们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接受了这一现实。

本朝立国以来,便以仁孝治天下,天子不孝,何以率臣民?太皇太后此举,这必然是无错的了。再加上皇帝也不是什么明君,废帝亦不足惜。

几个心怀鬼胎的偷瞥首辅大人,他们都是天子党,如今大多数人已经倒戈,还不知道首辅怎么想。他们都是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辅佐小皇帝行事的,皇帝人小好拿捏,可若是老jian巨猾的岐王上位,这就……

一团乱中,首辅岿然不动,如同谈笑般问道:“既是如此,不知道太皇太后与岐王殿下,可能商议出一个继位人选?国不可一日无君!”

大殿上静默了一瞬,登时都恍然大悟,无论哪一派,立刻都附和道:“是啊,国不可一日无君,莫非是岐王意图摄政,更意图登上那至尊宝座?”

先帝除了目前这废帝以外,也不是无后。岐王与先帝终究只是叔伯兄弟,论亲疏远近,只怕还轮不着他。

但先帝之子……

如今不正是兵临城下么?

老臣们终于会意过来太皇太后一番部署与良苦用心。

确实,此次河间王在榷茶一事中所表现地大仁大勇与担当,已经胜过皇帝许多了。只是他母族低微,乃是由婢女所出……若非皇帝太过教人失望,河间王纵然再有勇有谋仁义无双,皇位也轮不到他。

“河间王到——”

通传声中,河间王一身明光铠甲胄,腰束长剑入内。

众人立即都被吸引了目光。

皇帝跌跌撞撞从龙椅上爬起,金冠扯落,双眼猩红,不顾一切地朝河间王扑去,然河间王左右立即拔剑将其拿下。

“皇弟,你之一生,本不需要多努力,便可以拥有无上荣光,可是你却大错特错。这位置,我从不敢肖想,却是你执意推给我的,为兄只好接下。”

皇帝暴怒,“你住口*!住口!”

他挣扎着,伸脚欲踹河间王,然而挣脱不得,心绪大起大落之下,一阵黑甜翻涌而上,人仰头而倒,跌落地上,竟晕死了过去。

第92章结局(上)

皇帝被废,赐昏侯,流放于东海,无召不得归京。

年初,在太皇太后与岐王的主持之下,河间王以先帝正统后裔践祚,改年号为靖平。

靖平元年,始为大魏新气象。太皇太后再度出山,以古稀高龄辅佐新皇理政,为时一年。

新帝亦感激皇祖母,表示想于城郊为太皇太后修筑行宫,为皇祖母颐养天年,然被太皇太后驳回。

如今国库空虚,已不适宜大兴土木,新帝颇感惭愧。随即察纳雅言,从谏如流,颁布了一系列政令。

这回轮到清算旧账了。

以首辅李恨秋为首的一伙人,官官勾结,于神京私铸兵器,行刺太皇太后被搬到了台面上秋后算账。

风波甫平,又生巨浪。原来昔日包藏祸心之人,其心不死,约莫是觉得昏侯好拿捏,意图杀了公主与太皇太后,趁机控制皇帝,这可是灭顶大罪。

好在如今事情水落石出,项大将军带着从神京抓回来的一伙人,当堂指认,乃是受刑部所指派。其间抽丝剥茧,又抓出了不少人来。

首辅当场认罪伏法,锒铛入狱。

其余同党,太皇太后与新帝视其情节轻重,流放贬官,一时无数。

转眼又是二月初,草长鸢飞的好时节。

在办理李恨秋的旧案时,无意间牵出了一桩旧案出来。

原来这今日在位的国师大人,便是昔日的为了替苏长颉申冤而被折磨致死的苏嬴!

这件事可谓稀奇热闹,一时无数人都在推测,这其间发生了何种故事,这两个毫无相关的人,竟是同一人!民间亦因此多衍生了一些传奇绘本,唱词写得是跌宕起伏,传得是有板有眼。

既已如此,太皇太后自然顺手便为这位驸马正名,恢复了他长宁侯之爵。另则良辰吉日,就在二月十四,为长公主与国师举行婚典。

烟柳满城,时值初春,樱笋未发。

一介亭外已添新翠,山色如洗练般清澄,湖光粼粼,野鸭微步,身后拖着长长的毂纹。

待这位如今风名极盛的国师拾级而来,作为邀约的主人,文庚寅连忙迎接出亭。

“国师大人!”

他犹如逢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对着姜偃便施行大礼。应该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这位国师正是樱红满面,眼角眉梢还蕴着一抹迷离的风情。

都说公主殿下宠夫到变态地步,想来对她的驸马,各方面也都是极尽宠爱的。

文庚寅作为成年已婚男子,心知肚明,于是不点破,只纯为感谢而来。“还要谢过国师昔日一番提点之恩,若非如此,今时今日已无文庚寅。”

因为推了榷茶使,没能为虎作伥,他也避免了成为新皇剑下亡魂。对于此事,他的夫人每每思之都觉后怕,因此让他一*定要来拜谢国师。

“来,国师,请饮佳酿,此是拙荆亲自酿造的葡萄酒,请国师品鉴一二。”

他以玉盏盛酒,猩红的酒液透过玉器泛出如血般的光。文庚寅再次请姜偃品酒。

姜偃歉然道:“对不住文大人,在下已经答应了公主,在外,不饮酒。”

“哦,如此岂不可惜。”都是惧内之人,文庚寅回给姜偃一个“我懂的”的眼神,不再强迫国师饮葡萄酒,只说,“听闻公主殿下好酒,此酒不如就请国师收下,与公主殿下同饮。”

姜偃颔首,“其实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请。”

文庚寅立刻正色道:“国师有吩咐,文某人万死不辞。”

“言重,”姜偃道,“在下请文大人,答应出任榷茶使。”

文庚寅这回事彻彻底底怔住了。

万万没想到姜偃的请求会是这个。可是现在大魏不是已经不让提榷茶这事了么。

姜偃明白他的困惑,解释:“禁榷本是可行的,只是加增税收不合理,才致苏赢之祸,文大人,如今让你做榷茶使,可暂行不增收茶税,国家根据历年售茶的价格以及产量,确定官府增收茶叶的价格,以茶叶向边境换马,卖给周边小国,抬高关税。”

他顿了一下。知道自己如今的这个请求,多少有些强人所难,只得开诚布公地道:“文大人不知,因为连年开战,我朝已经劳民伤财,昏侯仍在位之时,进行榷茶和茶马互市都是出自于维系国库内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