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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苹果核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学校过年放寒假的时候

    赶上村里刚通路,也不过是宽裕了一点的水泥路,客车还是开不进来,照旧停在十里外的省道口,从柏油路走到水泥地最后是屋前坑坑洼洼的土路,我拖着行李箱觉得确实是比以往的稀泥地好走了一些

    人是晌午下的车,走到天擦黑了才到村口

    好事的小伢子都围在路头的大柳树底下边打弹珠边等着看第一辆汽车进村,我也坐在马路牙子上歇歇

    远远看见路那头有辆小汽车轰隆隆地驶过来了,扬起路边漫天的灰尘,轰轰烈烈的像极了金庸的武侠片

    黑车,降下一半的车窗可以瞥见副驾驶坐着一个年轻的美人,露出半张汤团似的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吸着一口烟,烟雾缭绕,发丝被风吹起,旁边的男人转身吻在那双沾染了尼古丁的唇

    他们从车上下来,我才看清吻着美人的是我哥,穿的挺立正的的确良西装,梳着气派的大背头,另一个是新面孔,比我哥矮一个头,头发不算长,利索地梳在耳后垂到肩头,露出一双圆润粉嫩的大耳朵,微卷的短发明显是刚烫过,小波浪端正的从耳后卷向巴掌大的小脸前,耳垂上坠着的珍珠耳饰,穿着件看起来就暖和和的白色羊绒毛衣,我看班上的女同学都挺爱穿这种,路过她们的时候总能闻得到雪花膏泠冽清香的味道,我离他们这么远,那芳香的馥郁似乎也能钻到我的鼻底

    我哥比我大了五岁,我摸黑去上几公里外村小的时候他就扛着包袱出去闯荡了,俺妈说我从小聪明学习好,就让我上到哪儿是哪儿,我知道我的学费都是哥赚来的,也不敢怠慢,拼了命的学,起早贪黑的读书做题,成了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大学生,大学时,我跟我哥也就偶尔通信,他讲他在大城市的见闻,我讲我在学校看的书遇到的人,他的地址飘忽不定,给我寄信或钱来的地址总是天南地北的,有时我立马回个挂号信回过去不久后也会因无人签收而被退回来

    我不知道我哥在做什么营生,他也从没提过,但他寄回来的钱是越来越厚了,我爹用这笔钱将家里的土坯房拆了重建盖起了村里第一座水泥砖房,爹娘喜滋滋的看着盖起来的房子拍着我的肩膀说:“娃儿,你不要辜负你哥的心血,学出名堂了也别忘了你哥,将来这世上有你们兄弟俩互相扶持了。”,我点点头,开始回忆哥的模样,我哥从小就比我硬朗些,他结实深邃身型和五官惹的隔壁村的女孩子都挤在家门口偷偷看过

    我哥几年才回家一次,他总说来回的路费太贵了也麻烦,但这次他开着四个轮子的小汽车,一路滴滴嘟嘟的蛮高调的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长得挺俊俏的人,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被风卷起的尘土刮到路边也刮到我的头上和脸上,我哥一眼就看到我了,跨着大步朝我走过来,那个白色的小身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我哥还是没变,满是茧子的手使劲揉着着我满是灰尘的脑袋和头发,非说是给我掸掸灰,真是谢了,他手劲不小,粗糙的指腹挠的我脸生疼,不用看肯定是被挠红了

    “扑哧”,从我哥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即使捂着嘴也能看到那个人笑眯眯的眼睛,月牙一样的笑眼黑宝石一般的瞳仁,还有削葱根般的纤细手指,我听见我哥向我介绍:“弟,这是王琳凯,属兔的比你小个一岁,喊嫂子”

    听见这话,躲在后面的身影害羞地朝着我哥的小腹来了一拳,娇滴滴嗔怪道:“你瞎说什么啦,我还没答应嘞!”,我哥转身假装要咬嫂子的耳朵,嫂子的脸更红了

    我哥让我喊嫂子,那我就喊嫂子

    脸蛋红扑扑、嘴唇红润润的小嫂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深红色果子递给我,我知道那是蛇果,平安夜的时候也有红着脸的女孩子跑过来塞到我手里过,送出一份祝福和几分期盼,她们好像都一样香香的,指尖白嫩嫩的,关节处透着淡淡的红,饱满的果实被握在柔软白嫩的手心,诱人的香气浓郁扑鼻

    嫂子美得惊人,一双浓密的睫毛盖住水汪汪的瞳仁,看着你的时候,总感觉那双眼好深,腮边有一颗浅浅的小痣,给纯真无辜的脸上无端染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嫂子很瘦小但又没那么弱不禁风,肩背薄削,四肢修长,盈盈一握的楚腰下是一双饱满圆润的臀

    村里镇上没有图书馆,我在大学才看过童话故事,《白雪公主》《灰姑娘》《海的女儿》……我那时才知晓原来有人可以很早就接触到天真的幻想乡,嫂子的脸白的像雪,唇红似血,我想白雪公主可能就是这样,天真地吞下鲜艳的毒苹果,倒在雪地上,记忆中的世界永远维持在长睡前所遇到的纯真与温暖,但嫂子终究不是白雪公主,她掌心温热,微凉的指尖轻轻摊开我的手

    苹果递到我手里,还带着香甜的余温,我抬头看着这双手的主人,才发现嫂子的眉心和嘴角都有一颗圆圆的小痣,村里的神婆总说嘴角痣,食无忧;眉间痣,克长兄,可是嫂子盈盈的笑着,粉扑扑的脸蛋上溢满了幸福,两种截然不同命数的推测在一个人身上矛盾的存在着,那是否可以否极泰来,逢凶化险?我不相信这些肌肤上的的痕迹可以决定人的命数,但却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哥和嫂子能安稳一生

    哥对嫂子很好,车里大包小包的除了给家里人带的礼物,就是嫂子的物件,哥怕嫂子睡不惯家里的土炕,还从外面买了新的床单被褥准备铺上,我哥大大咧咧惯了,在家的时候躺在地上盖着衣服就能睡得很踏实,实打实的粗人一个,我看着哥在床上撅着屁股想要掖好床单的笨样子实在想笑,七手八脚的都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了,嫂子先忍不住轻轻的笑起来,嫂子看着憋得难受的我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突然的对视让我心里一颤,嫂子亮晶晶月牙似的眼睛针尖一般戳动着我,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放声大笑起来,哥趴在床上回头疑惑的看着我俩,我和嫂子笑得更大声了

    最后还是我熟练且麻利地铺好了床单,被子里塞满了娘新打的棉花,厚厚的铺了几层,娘紧握着嫂子的手,满意的抚摸着嫂子的头,娘凑仔嫂子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我看见嫂子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害羞得朝后躲,局促的笑意僵在脸上一瞬后又闪过一丝落寞,哥偷偷握住嫂子背过去的手

    我哥二十七八,村里的同龄人早都三年抱俩了,娘也着急抱孙子,这次哥开着车带着钱还“拐”回家这么漂亮听话的一个美人,村里人看得眼红,娘脸上也添了几分光彩,所以娘口不择言了些我也不觉得奇怪,我看着哥在吃饭的时候环抱着嫂子纤细的腰也不撒手,我也挪揄他道:“我看我马上要有小侄子啦!”,哥微笑的脸上涌上一分窘迫,又很快恢复平常吊儿郎当的状态,没心没肺的揪着我的耳朵,却把嫂子搂得更紧些,夹了好几筷子的rou给嫂子碗里,堆得小山一样,嫂子红着脸低下头小口小口地扒着饭,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腮帮子鼓的像冬天囤食的小松鼠

    娘说,长兄为父,我跟哥骨rou相连,要互相照应,我想“爱屋及乌”,哥对嫂子好,那我也要对嫂子体贴些

    冬天日头短,太阳早早的就出来了,村里不通燃气,热水要在炉灶上烧开了才有,冬日的井水冷冽,表面被冻出一层厚厚的冰碴子,日常洗漱就像经历了一场酷刑,全用冷水肯定是不行的,那能冰得直叫人发抖,寒气直冲天灵盖,必须兑上点热水来

    我早上起来看书的时候天才蒙蒙亮,顺手就烧上一壶倒在保温瓶里,等留着家里人洗漱用,在烧着柴火的炉膛边也算取暖了,先是爹娘起了囫囵抹了两把就去田里干活,再是哥嫂揉着眼寻摸一点吃食前洗漱一番,哥在城里呆久了染上了些城里人的臭习惯,非要左左右右刷个三分钟来,嫂子嫌他麻烦,糊弄着捣鼓了两下就匆匆漱了口拧我哥的痒痒rou了,哥一嘴的牙膏沫子乐得喷得到处都是,嫂子又嫌他脏了,用指腹抹掉脸上的水渍,指挥哥倒好洗脸水,热水还有点但时间长有些凉了,我赶紧放在还在燃烧的柴火上,一边烧水一边在灶台上热娘做好的早饭,我哥乐得夸我是狗腿子,说嫂子带来的零食真是收买我的人心了,嫂子也笑起来了,嫂子的唇角天生向上翘着,平时的表情就很柔软,笑起来甜的像蜜糖块子

    我想告诉哥,其实,也不用那些吃食的,嫂子的笑已经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了,但这些话总不好开口的

    嫂子叫王琳凯,琳是美玉,凯是安乐,哥只唤嫂子的闺名,每日琳琳、琳琳的叫着,在这个小院里也算增添了些清脆的乐趣,嫂子名如其人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嫂子擦完脸,脸上细小的绒毛似乎全都舒展开,双颊一团绯红,嘴巴也红润润的,脸上冒着一团白热气,嫂子?一指尖雪花膏,在温热的掌心融化些再揉搓到指尖,用指腹轻轻揉搓至脸颊,嫂子看我盯着那个被握在手心的小罐子看以为我是好奇,嫂子笑着沾了些点到我的脸上,嫂子的指尖微凉柔软,掠过我的鼻尖时那清冷的甜钻进我的胸膛,五脏六腑被熏的好香好香

    哥总是打着哈欠起床,用劲地伸着懒腰,似乎晚上干了什么力气活,饿死鬼托生的一睁眼就要吃饭,他嚼着馒头,坏笑地看着嘟着嘴的嫂子,招呼嫂子过来坐他腿上,受不了,他们腻歪的样子让我早饭都吃不下了

    他们似乎把娘的话听进去了,我晚上起夜的时候听到哥屋里的动静不小,嫂子刻意压低的呻吟还是从窗户缝里钻了出来,摇晃在寂静的冬日里,震颤了平静,抖落的零星火焰霎时灼灼地燃烧起来了

    哥又在cao嫂子了,月光照不亮夜晚的房间,不点灯,灰蒙蒙的,从窗户外看过去一切被笼上一层厚厚的黑纱,我只能隐隐看到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形彼此热切相拥,被压在健壮身体下的身躯很白,露在外的手臂在月光的弥散中还隐隐反射着淡淡的光晕,嫂子浑身雪白和黝黑的哥有着不小的色差,嫂子纤细的手臂搭在哥肩膀上,随着哥的大开大和的动作洋溢着喜悦的呻吟

    被子因哥的动作撑起小坡似的弧度,随着哥不断进出的抽插起起伏伏,哥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把嫂子吓到了,嫂子娇嗔地挥着小拳头锤打在我哥的背上发出“砰砰”的闷响,虽气恼但又享受猛烈撞击带来的快感,吐着软嫩小舌任由口水滴落,大口吐出guntang呼吸的同时流出几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哥似乎一下一下越捣越深,嫂子颤了下呜咽出声,扭腰在他怀中拱来拱去,紧紧含住哥的rouxue也进进退退,哥按住嫂子不安的肩膀,将roubang对准花心不断顶弄戳刺,激得身下的可怜人流泪求饶,又卸力般任由哥越捣越深的抽插,绵软的胸脯随着哥卖力的挺送微微颤抖

    嫂子双手抚摸着哥趴在胸器舔舐乳尖的脑袋,一边向前挺着胸脯让哥吃进去更多些,舌尖舔弄吮吻,嫂子难抑的轻吟被哥深入口腔中的手指化作更黏腻的水声,嫂子承欢的声音从嘴角溢出些许

    我听见哥在呻吟连连的嫂子耳边低语:“琳琳,我的好琳琳,让我射在你的里面,就给我生个孩子吧”,哥喉咙发紧,低吼着尽数抽插将guntang浓厚的jingye射进嫂子湿滑狭窄的rouxue里,嫂子被guntang的热度吓到,失禁一般猛的痉挛了一下,整个人浸在香薄的汗里,刚经过一场极乐的高潮,嫂子霎时变得无力而脆弱,瞳孔涣散,手指抽紧,身下蚌口被cao开一翕一合地绽着,被抽插到翻出声腻红软rou还在轻微地抽搐,哥胡乱的啄着嫂子,试图尽数吞下嫂子柔软的喘息

    男女交合,进入与接受,这些我只在课本上读过,书本上条条框框地教条清晰的陈述着生物学上定义的“男”和“女”,厘清婴儿的出生由何而起,归纳总结男人与女人生殖系统、生理结构的不同,试图将一切性冲动归结于正常而平淡的生理反应,却不曾记录两个爱着的人彼此缠绵是发乎于情,归根到底是欲望驱使,甚至也不论双方性别是否相异

    呆滞了一会儿的嫂子终于放声大哭起来,用力挣脱哥禁锢的怀抱,这显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嫂子无法逃离肌肤之亲,只得狠狠一口咬在哥的肩头,嫂子喊着我哥的名字,任命似的开口:“你看清楚我下面是和你一样是生殖器,我也想给你生个我们俩的孩子可我做不到,你根本不晓得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真正的女孩,那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了,根本不需要像这样躲躲藏藏你欺我瞒!”

    想必嫂子的眼泪一定是guntang的,不然怎么会刚滴溅下来就灼得我哥抓心挠肝,哥慌张地紧紧抱着哭到颤抖的嫂子,轻声细语的安抚他:“好琳琳,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这这混账话我再也不说了,我发誓,再说一句我就不得好死!”

    哭到岔气的嫂子听到这话连忙捂住哥胡言乱语的嘴要他赶紧呸呸两口,把谶语吐掉,我哥是个憨笨的,看到嫂子的关心就急着去亲他的眼皮,轻轻抚摸他光洁的腰背,哄着他静静睡去

    是的,我香软可口的嫂子并不是女孩,他和我哥一样生理性别为男,但却扮演着一个阴柔的角色,轻易地就能勾起男人本能的好奇,他清瘦的身影,轻柔的笑容,天生对视觉动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嫂子总是隔三差五的就叫哥烧些开水,在临时搭起来的隔间里洗澡,嫂子城里来的,不习惯集体浴室也不奇怪,我才明白,他们之间不能言说彼此心照不宣守口如瓶的秘密

    我应当保守这个秘密,为了我哥,也为了嫂子,或许也是为了自己,他们在屋内点起的干柴烈火熊熊燃烧着,蹦出的火星子落在我的心头,炙烤着我的下身,书里说男性勃起的诱因很多,那我偷看哥和嫂子的欢爱而逐渐抬头的性冲动又算哪一种呢?我直直的盯着嫂子安睡的梦颜,幻想她厚厚的嘴唇含住我的柱身轻轻的吞吻着,他应该会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伸出灵巧的舌头戳碰着我的马眼,我感觉到自己的yinjing逐渐充血越来越硬,我靠在外墙上,伸出冰凉的手指撸动起燥热来,嫂子被cao熟溢出的醉人香气缠绕着我,催化出一些暧昧的意味,我似乎射在里面了,嫂子轻哼一声咽下一个梦嗝

    知晓嫂子其实是个男人对我来说没那么难以接受,他那么漂亮,如此娇媚,柔软的像一颗棉花糖,是男是女又有什么所谓呢

    男人也可以说是漂亮吗?但他真的好漂亮,比村长家的小闺女天天擦粉描眉的脸蛋子还要好看,村里的小姑娘这回不再挤在门口偷看我哥了,她们总是围住嫂子,好奇的问他城里的事情,也惊羡地夸赞嫂子的美貌,嫂子的脸上总是挂着笑,一遍一遍回答着她们似曾相识的问题,温柔的嫂子人缘很好,没几天她们就约着一起在村口是槐树下织围巾了

    嫂子不咋爱主动开口,更多时候就乖乖的跟在我哥后面,哥被狐朋狗友找去侃大山,嫂子就在屋门口靠着门框笑盈盈的看着哥,朋友刚过门的老婆抓起一把瓜子和嫂子一起闲聊,有时候他们也打趣的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把日子定下来,好早点喝到哥的喜酒,哥总是爽朗的哈哈一笑搂着坐在他大腿上的嫂子的一把细腰说两句车轱辘话糊弄过去

    “结婚,结婚,我们也可以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吗”,我听见哥在自言自语,祈求上天给一个好的指引

    哥隔三差五就带着去镇上赶大集,回来时也会给我挑点时兴的小玩意——竹编小车、小摔炮、烟花,哥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兴高采烈的把这一堆东西塞给我,让我找个地方玩去,我已经二十三了,早就不是爱凑热闹的小孩了,况且我们小的时候只能凑一起看别的小孩玩得热闹,关于年的记忆永远追溯不到爆竹烟花的硝烟味,但那时我哥歪着头跟我说:“弟,哥以后有钱了给你买上一堆子,一定让你像他们这样热热闹闹地玩。”

    哥言出必行,这一句我早已忘在繁重课业和日常琐碎中的微乎其微的承诺他却记得很牢,十几年后的现在,他云淡风轻的拿给我,像是郑重地回应我俩幼年时的渴望,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成为哥这样的人

    我了然的笑着接过,在茫茫白雪上点燃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天响,树上的雪都纷纷抖落,嫂子搓着手在哥的怀中看漫天的飞雪和炸碎的爆竹红纸,细碎的纸花带着弥散的火药味的飘落到皑皑白雪上,似开出一片艳丽的红梅来,嫂子的身上沾了些,他捡掉头发上的攥在掌心里,我似乎在书中看过这样的画面,漫天飞舞花瓣中那个消瘦身影也是这般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但嫂子笑着,雪花落入他的眼中,化成了一滴泪

    不远处的村落冒起袅袅炊烟,娘站在招呼我们:“你们这群调皮鬼快回家吃饭了,别再玩了,把山里的鸟兽都吓跑了!”,哥大笑着朝娘挥手回应,拉着嫂子的手朝家里跑去,冰雪初融的天地里,冒出些初生的希望,我着看他们在前面奔跑的身影,觉得春天是要来了

    冬日里的水果蔬菜金贵,这是家里最后一个苹果了,饭后我跟哥争抢着这颗脆爽果子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嫂子无奈的摇着头拿刀利索的劈开,苹果一分两瓣,各有两颗切成两半的种子,嫂子神气的指着我俩嘲讽着说:“亲兄弟,明算帐,一人一半不偏不倚,小孩子似的呢你们,快听我的话,闭上小嘴吧”

    很久以后我才看到书中记录着的西方传说里讲到的有关于“苹果”的爱情魔方——若是对半切开的苹果中有两颗种子被剖开,则是变成寡妇的前兆,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命定或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莫名意相或许真的可能映照着多年后命运多次分叉后的结果——那时嫂子已经不是我的嫂子,他正躺在我的怀里啃着一颗的酸涩苹果,咬到最后只剩下一颗被丢进垃圾桶的苹果核

    命运兜兜转转,曲曲折折,总是在你猝不及防时刻兑现一些被早就揭示了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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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我哥在外面干的营生是帮派小头目,他和我嫂子第一次遇见是在帮派大哥的生日宴上,那时候嫂子还不是我的嫂子,是哥的嫂子,小小嫂子是大哥在据点酒店捡到的,十五六岁就在在后厨帮忙了,那天店里人手不足,叫他到前台帮忙,嫂子怯生生的模样被大哥一眼看中,从此就带在身边了,大哥走哪儿都带着他,嫂子却不娇惯,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大哥也就三十多,早年间风里雨里的闯荡练就他一身硬朗气概,时光在他脸上刻下痕迹,眉眼间带着不怒自威的神情

    大哥吃过没文化的亏,给嫂子请了个私教,白天读书认字,晚上就让嫂子光着屁股用后xue夹着笔写给他看,点横撇折捺,嫂子只敢紧紧缩紧肠壁夹住后xue中的光滑笔杆,但后xue被异物的刺激作用下涌出一股股黏腻的肠液来,只得扭着臀划下一笔再勾着手塞进去一点,十几个字,rou壁被坚硬的笔杆来回摩擦,早磨出了点点血渍,混合着粘液滴落在洁白的纸上,洇湿了一张又一张,淡淡的血色和粘稠体液将嫂子腰肢扭动费劲力气写下的字晕染开来,不长不短的笔杆控制不好力度就会戳到他的敏感部位,戳得深了无论嫂子怎样咬着嘴唇也不能阻止呻吟从喉咙里流出来,他早已累得昏头了,口角边溢出的涎水干了又湿,双目失焦,双腿酸胀,再一笔,rouxue里涌泉一般喷出大股yin书,这下更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了,笔墨被晕成黑乎乎的一团

    大哥抽打着他雪白的臀瓣,留下五个红手印,厉声的呵斥他:“老子给你找先生学写字学文化,你课上是不是尽盯着教书先生的脸蛋子看了,sao货,夹着根笔都能高潮,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纸。”一二三四还好写些,当天要是学到生僻难字嫂子便会痛苦不已地皱着眉,颤抖着咬着手指头,私教老师看抖得跟筛子一样小脸煞白的可怜人,轻声细语地安慰他道:“不难的,慢慢来。”,他那里知道晚上他要受到这般屈辱的课后测试

    大哥从来不用yinjingcao他,每次上床都是用他满是疤痕与茧子的粗长手指抠弄,他的腰肢又细又软,双腿被压着折叠,弯一个方便大哥cao弄的姿势,只才一个指节的开拓,处子一般的粉嫩rouxue就以忍耐不能,紧紧的锁住异物的入侵,大哥没什么耐性,拉过他的双手叫他扒开碍事的臀rou,伸出两根食指不顾已经疼痛得叫出声的嫂子如何求饶,生生的扒出一个不小的洞来,湿润温柔的xiaoxue汩汩的流出sao水,大哥将头埋在他的双腿间,舔舐薄嫩的rou缝,炽热的鼻息尽数喷涌在嫂子颤抖的rou臀上,嫂子被啃咬的浑身酥软,忍不住夹着腿根将大哥的脑袋紧紧箍在saoxue前,被按住的腿rou也因快感隐隐抽动着,大哥的舌头更变本加厉的伸入,舌尖勾刮着肠rou,牙齿啃磨着周边软rou,嫂子被舌头伺候得浑身酥软,仰着脖子,放声惊叫着从后xue喷出腥臊的yin水来

    宴会上大哥忙着喝小弟们的敬酒,嫂子就坐在大哥的腿上咽下他度过来的,嫂子不太能喝,几番推杯换盏下来人已经晕乎乎的了,歪着头靠在大哥的怀里,咽不住的酒水从微涨的口中溢出,在口腔中含过一流出的液体变得黏腻起来,大哥探入嫂子裤子里的的指节已然深深探入嫂子紧致的rouxue中了,一桌的小弟早已看出蜷缩在大哥怀中脸逐渐泛红且难耐的喘着粗气的嫂子在承受着怎样的粗暴的指jian,大哥找到那个熟悉的位置用力一抠,嫂子闷哼一声,甜腻的呻吟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半透明的粘液沾湿了他的裤子,连带着浸湿了大哥名贵的西装裤,大哥皱着眉抽出手指,黏糊糊的yin水拉着丝滴落下来,大哥咬着嫂子的耳朵,说出了那句让他颤抖不已的话:“裤子湿了就不穿了,你的屁股给大家看看吧。”,大哥不顾怀里惊恐的嫂子如何抗拒就一把拽掉他的裤子,将他上半身按在圆桌上向众人展示他被调教出的饱满臀rou和yin荡后xue

    哥听见大哥说他今天开心,嫂子给大家一玩玩,小心点别给玩坏了

    嫂子的裤子被撕破了,堪堪挂在腿根,卡在圆润饱满的臀rou上,被拔开的rouxue粉嫩光滑,在众人的注视下害羞似收缩着,上衣也被掀开,露出一截瘦骨嶙峋的窄腰来,男人们如狼似虎,早就想尝尝这个娇滴滴的小嫂子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是谁被怂恿着第一个提枪上阵,他们粗暴的劈开嫂子柔软的rouxue,双手按在他媚骨天成的腰窝上,用尽蛮力捣烂花蕊,狠狠地抽插两下就被后边的人拉扯着换下,换上一根新的,嫂子的rouxue整个晚上就没闭合过,承受过几十号人的贯穿后早已被撑得松松垮垮,腿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雪白的身体上满是青紫的掌印,后xue泥泞一片肛rou外翻,内里灌满了腥臭浓稠的白色jingye和xue口因撕裂而淌出的猩红血迹,嫂子嗓子喑哑,哭都哭不出声

    哥说他看见嫂子脸上似乎是挂着笑,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大厅明亮的灯光投射在他安恬的脸庞上,纯洁的就像天使,吃饱喝足的男人们早已去寻找下一场乐子,大哥也拥抱上了新人,哥迟迟没走,他看着嫂子无悲无喜的脸,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哥将呆滞地坐在地上衣不蔽体的嫂子横抱起开了间房,小心的帮嫂子清理男人们留下的污垢,手指伸入被灌满jingye的rou血中还小心的询问嫂子可以不可以,嫂子看出哥的和善与温柔,嫂子紧紧拉住哥的手,求哥帮帮他,他想用一场温柔的性爱结束这一天,覆盖掉那些不堪的记忆

    哥抱着嫂子,一同倒进柔软的被子上,轻柔地吻着他的轻颤的眼皮,哥告诉我可能真的存在一见钟情,那个人就在哪里,无论是怎样的场景,你心动了就是心动了,你灵魂的颤抖不会欺骗你,心的冲动也不会

    哥悉数吻着嫂子身体上的伤痕,以温柔抚平不堪的疤痕

    嫂子求哥带她一起逃,哥就带着嫂子离开噩梦

    哥和嫂子还是没能在家里呆多久,过完年大年初八就匆匆走了,嫂子从车窗中探出半截身子挥着手臂跟我道别,车尾向前,轮胎压过融化的雪地泥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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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二次见他,是我哥的葬礼

    快期末考了,泡在图书馆的我被导员急匆匆的叫着给家里回个电话,村里落后偏远,最近的一部公共电话还在十公里外的镇上,不到万分紧急不会轻易拨打,我每次上学前娘都叮嘱我仔细你好那个电话亭的电话,要有急事找我就先播一个到学校看到后立马回一个,我心不在焉的听了四年,才第一次接到娘的电话,我刚忙回过去,我知道娘会一直守在电话机前等待着我的回电,这一次,还没开口我就知道那件让心里惴惴不安的事情终究是要来了

    娘声音沙哑,啜泣的吐出四个重有千钧的字来,娘说:“娃,你哥没了。”娘说得那样轻,但这些字重重地砸在我的灵魂与血rou上,轻而易举地让我七魂六魄轰然倒塌

    又是临近过年,这一年哥没有回家,也再也不能回来了,大巴照旧停在十公里外的地方,刚下过一场雪的土路一片稀烂泥泞,太阳西沉,昏暗中我踩着厚厚的积雪,一陷一个脚印的拖着被雪水打湿的冰凉双脚向前走着,脚步越来越沉

    家里好黑,我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点亮了灯,娘和爹坐在沙发上抱着在年前拍的全家福一言不发地流着泪,不知哭了多久,眼睛红肿的可怕,这冬日竟如此的冷,无风无雪的夜晚直叫人钻心蚀骨的痛

    我想拉起娘,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丧子之痛钻心蚀骨,娘的哭声砸到我心上,重如山倒,曾和我血脉相连骨rou相连的人如今已阴阳两隔,兄弟姊妹之间有心灵感应并非并无道理,我能感觉到哥的灵魂将我的也带走一些,哥的悲伤与苦楚全被我继承,我觉得哥其实从未多注意过去,他总是走一步算一步,永远只都笑着朝前看

    村里人爱说闲话,不知道是谁在镇上饭店的电视里看到我哥出事的那条新闻———《今日我市一男子为保护同行友人身负重伤不幸遇难》,主播理性的播报着这一则再日常不过的事件,平淡的讲述着压倒受害者家庭的悲剧,我才明白原来家破人亡这四个字落到自己的头上是这般痛苦万分,以至于疼到麻木,麻痹着冰冷的神经

    他们搬弄是非、闲言碎语地将故事传成越来越离谱的版本,可笑的是但却没忘记可以忽略掉的、嫂子的性别,村口蹲着抽烟屁股的单身汉嗓子呼噜着吐出一口唾沫,坏笑着说早就看嫂子不对劲,屁股鼓鼓的,胸脯平平的,虽然长得极美但却是个不能生娃的男儿,可惜了那张俊俏的脸蛋子,有人借火接茬,嬉笑着回味嫂子袅袅婷婷的身姿,嗤笑着说:“我看那小子也没少cao他啊,他来你家打牌的时候没见他夹着屁股走哇,男的cao屁眼也能爽,早知道让他哥也给我们玩玩,反正是男的,也不会怀孩子,别像隔壁李村哪家老婆给孩子生下来了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咯。”男人们拍着腿哈哈大笑起来

    刺耳的笑声振破了我的耳膜,无名业火灼烧着我的心肺,我冲过去挥着拳头揍了为首的那个禽兽,他们说得那样难听,试图用污言秽语毁掉哥在九泉下的美梦和嫂子清白的一生,他们立刻围过来驾着我动弹不得,那个畜生唾出一口血水,咧着嘴斜眼骂我狗崽子,说不定早就跟我和我沆瀣一气和男嫂子通jian呢,我愤怒到极点,挣脱掉他们的束缚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捶打着

    最后怎么结束的我已经记不得了,村长过来劝架,把我拉开叫娘把我领回家,我看见娘眼中深不见底的悲戚,握紧拳头发誓要带爹娘离开这片伤心地

    可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哥还是要葬在这片生养他的土地,娘在警局哭了半个月最终领回了哥冰冷残破的尸身,也带回来了那件沾满鲜血的衣服,哥躺在焚化炉里被烧的时候只有我在,爹娘早就走不动一步了,我看着烟囱里冒出的烟尘,不知道哥的灵魂是否解脱了,我知道他的心还在挂念被留在世上家人和嫂子,我朝着被火苗吞噬的哥重重地鞠了一躬,在心和哥发誓会接过他的责任照顾好一家老子,就像他那是承诺过我的那样

    那股烟飘远了,消失在遥远的天空中,会去到思念的人身边吗?我想会的,哥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着他牵挂的人身边,直到他们又在生死之地相遇

    葬礼还是要办,只立了个衣冠冢,骨灰供奉在堂屋,没几个人来,哥孤零零的走了,就像十几年前孤身去远方床单,孑然一身,漂漂泊泊,我不是哥,无法真正揣度他的内心,但我想他应该是笑着走的,他会笑着将嫂子护在怀里捂住他的耳朵说:“乖乖,我们不怕不怕,通通马上就飞走啦。”,就像我小时候他安慰被雷声吓到的我一样

    嫂子,嫂子,嫂子怎么会不来呢,他哭红了眼,一瘸一拐的在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下走到我家门口,但却再没有人给他开门了,他不可能被接受的,爹娘哭着喊着骂他是狐媚子,是克死我哥星,葬礼自然容不了他的出现,呵斥着叫他滚

    下葬的前一晚他跪我家门口哭着求我娘让他再看一眼,就一眼,我娘叫我把他拖出去,抄起家伙就朝他摔去,娘咒他一辈子孤苦伶仃,他却突然笑起来,泪水打湿的双眼,看不出悲喜

    那节柴火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胸口,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我看见他的泪水也重重的砸在地面,啪嗒啪嗒的下起了雨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的,第二天清早送葬的队伍走到村口,我才又看见他,躲在远处土坡的树影后面,不知道晚上他睡在那哪里,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没人会收留他一晚,冬天的夜晚这么冷,他从南方赶来也没带厚衣服

    他看见我看他了,下意识怯生生的往后躲,我耸耸肩示意他会把身上的外套丢下给他,他哆哆嗦嗦的抿嘴朝我笑了一下,虽然隔得很远,我能看见他的眼中死水一般的悲戚

    纸钱的灰落在我的睫毛上,空气弥散着刺鼻的烟火味,我拂掉爹娘身上的纸灰,却再没有人为我掸掉头上的尘土了

    又是冬天,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嫂子也孤零零的走在树影中,沉默,天地间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只能听见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和冰冷的心被冻裂的绝望

    哥葬在村墓的一个角落里,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碑上只有他自己的八字与名讳,和一张嫂子被裁剪掉的黑白照片,他爽朗的笑声似乎能透过照片的限制,我知道他们私定终身过,彼此承诺过,但也敌不过命与运的天堑,那张喜庆的照片被娘撕开,只留下哥傻笑的眉眼,另一半投入了火堆中,烧成了灰,燃起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只闻得到苦涩的味道

    娘一捧捧的烧着纸钱,哭到沙哑的嗓子还在与我哥说着叮嘱与心里话,我看着消散在空中的烟不知道会飘向哪里,即使我知晓这些分子只会逐步分解化成更微小物质,但我愿祈祷哥泉下有知,能接收到生者的挂念

    往后再也没有人摸着我的脑袋开着玩笑说:“小孩再长高一点吧”,再也没有一双粗粝的手扛起这个家,也再也没有人将他冰凉的手捂在怀中逐渐温额了,原来生离死别最痛苦的不是死者离去而是此后每分每秒在世者的悲怆,我不算可怜,我拥有过哥的疼爱、家的温暖,而嫂子至今仍未长久的感受过平淡的幸福,就连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都掺杂着小心翼翼的拘谨不安,哥给他的幸福那么短暂又那么残忍,此后每日他必将在冰冷的荒芜之路守着那一丝微弱的光亮才能踉跄向前,但那光亮却有着锋利的刃,紧握就是刺痛,直叫人鲜血淋漓,痛心至极

    我从未觉得冬日这么寒冷,划过脸颊的风带着刀,刺破浮于表面的安定,钻进神经中血流里,麻痹着感官与神经,冬日虽冷,但任何超过零度的人和事,只得与自我感官周旋,拂面的风将感官无限放大,血液快速流动,心里和手心竟觉得隐隐发热着,却应该是比冬日的凌晨还冷

    头七烧纸钱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有个孤零零的身影巴巴望着哥孤寞的坟茔,我知道是嫂子,或许不该再喊他嫂子了,他应该被命运解开捆绑的枷锁了,再见嫂子,我在心里说

    爹娘变卖掉了这座靠着哥建起来的新房,我带着他们搬到我上学的城市,在没离开过,只有在哥周年的时候跋山涉水地给他的衣冠冢上香除草,可每次哥的墓早就被细心擦拭干净了,碑文的沟壑都一尘不染,哥笑着的照片还残留着余温,是嫂子,他并未走远,砸落在地上的泪坑还冒着热气,娘把他供奉的苹果摔远后我默默的捡回放好,我想哥是要吃的

    //

    没想到,第三次遇到他,会是在这种地方

    同事撺掇着我下班后去个好地方放松放松,包间里暧昧的灯光下,一排面容姣好的男孩女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待我们的点名,那个站在队尾化着浓艳夸张的妆面的、黑色皮裤紧紧包裹着一双纤细长腿与丰满臀rou的,是个旧相识,他也看到我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他还是那么漂亮,粉面含春,时间似乎没有在他纯真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有波澜不惊的眼中永远匡着几分悲凉

    同事留下了他,他低垂着双眼,任由男人摩挲着他的大腿,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用一种我没听过的甜腻嗓音说:“哥哥,琳琳给您倒满呀”

    我说:“嫂子,又见面了”,他rou眼可见的惊慌起来,瞳孔震颤着,手里的酒杯乱颤洒了一地

    这一次,带走他很容易,只要给钱经理就会热情把他送到房间门口,还塞给他一些助性的小玩具和安全套,只要我勾勾手,他便只能跟着走,嫂子还是那么漂亮,岁月和经历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些什么印记,他低下头,长长的头发盖住眼睛,露出小小的鼻尖

    我还是喊他嫂子,他连忙摆手说:“还是叫我琳琳吧,这个名字叫久了也熟悉了。”

    嫂子不再是王琳凯了,他变成了王琳琳,抛却姓名会否能与过往划清界限呢?嫂子没做到,他还带着往日的稀疏美好记忆勉强的活着

    琳琳局促的站在床边,眼里泛起一丝温暖的涟漪,他似乎意外我要与他彻夜长谈痛与苦的往日,但我偏偏不如他所愿

    我躺在床上,玩味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挺立的欲望对他说:“做吧,像你平时那样,含住它。”

    我看见他的眼中略过一丝惊慌与失落,又很快挤出一个标准的笑脸,僵硬的微笑着点头说:“客人你好,koujiao内射需要加1000呢。”,我甩出一沓红票子叫他去捡,他转身的时候眼角的泪没藏好,那滴水滑过他窄小的脸颊,刀子一般划在我的心上

    他摩挲着我的脸,

    “你的这双眼睛,和他好像”

    可我不允许他叫我哥名字,他不能,不配也不该

    人在什么时候最没有尊严,高低位者权力互换?跪谢世仇?不,对王琳凯来说可能是了解你过往的人在此刻戳穿你脆弱的防线,碾过你的伦理的枷锁

    他还是喊出了我哥的名字,在这个水rujiao融的时刻,我有些厌烦,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好好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似乎是被我吓到了,连rouxue都紧张得收缩着,涌出黏腻的液体来,嘴角的口水抑制不住的流

    “真脏啊”我轻蔑的望着他

    他的泪水就这样滑下来了,脸上还保持着僵硬的微笑,guntang的泪珠浇透我的手心

    他还是笑着,却不再吐出一丝呻吟,喑哑的嗓子不能言语也不想开口,他重重的阖上双眼,眼泪却涌泉一般翻滚,打湿长长的睫毛,浸透脆弱的面孔

    “嫂子,琳琳”

    我在一次又一次贯彻他的时候呼喊他的名字,用我的炽热将他死死地钉在伦理道德的十字架上,他双手无力的垂下,倒真像极了受难日的耶稣,任人摆布也无可奈何

    不,他不是创造世界的博爱耶稣,他是一切之始,我的无罪圣母玛利亚,我的童贞处子,我那注定无法分娩的嫂子,你可知你的内壁炽热无比,熔岩一般吞没我的欲求与渴望,你圣洁无比,你善良天真,你的虔诚祷告,低语祈求会让上帝消弭我的堕天之罪对吗?你的难以自抑的低喘会令天使保佑我的对吗?我听到圣童厄洛斯在我耳边奏响原始的乐章,呼吸之间,吐纳之中,你狭窄的喉咙原来是最好的发声器,是你在谱写性的惊叹调

    “啊…”

    他喊着我的乳名,似乎是记住了

    此刻他的感受对我来说不甚重要,我进入他就像进入回忆里,柔软的、温暖的、完美的,不真实的,在云端之上又坠入崖底,嫂子,

    他似乎是那颗酸涩脆爽的苹果,被遗忘在时光的角落里,表皮发皱,水分蒸发,却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气息,温差、时间催化糖分生成,轰然出令人微醺的味道

    我递给他一颗苹果,就像多年天他递给我那颗,沉甸甸的红艳艳的,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和莹润的光亮

    他咬下一块,再递给我,我按着他的牙印又啃了一下,将残缺放大

    他趴在我的胸口抬起头吻着我,舔舐我的唇,我们都醉倒在远远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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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不多不少 幸福刚好够用

    活着其实很好 再吃一颗苹果

    —五月天《一颗苹果》

    *苹果:拉丁文malum,与罪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