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微笑地目送维瑟离开,等完全看不见身影后,她拉开餐桌另一边的椅子坐下,“先说正事,五个小时后你有一场法务会。”她将手里的传票推向托尼。

    “政府要求你交出钢铁战衣的技术。”

    托尼拿起传票随意看看,然后甩到一边,“总有些人喜欢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佩珀毫不意外托尼自大的态度,公事公办地向他报告工作,包括昨晚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意外。

    “依据你的要求,没有任何一张照片流出。”佩珀将透明显示屏推向他,屏幕上正是昨晚维瑟手持长刀劈开蒙面人的模样。

    托尼咬了一大三明治,焦嫩的培根混着美味的芝士,一切味道刚刚好。

    哇哦,意外的美味,下次或许可以要维瑟做甜甜圈给他吃?

    他漫不经心地划着屏幕上的照片,战斗中的维瑟,看不出一丝一毫温柔,那双深蓝的眼中满是凌厉的冷锋。

    她的温柔属于我,托尼忍不住用手指描摹她的眉眼。

    看见托尼逐渐走神,佩珀有些惊奇,她以为这位硝烟美人和托尼以往的任何一位情人一样,是这位花花公子的一时兴起,但现在看来不止如此。

    她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敲敲桌子示意托尼回神,“so……她是谁?你不会在完全不了解她的情况下来一场恋爱吧?”

    “恋爱?”回过神的托尼只听见这个关键词,“nonono,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我还没打算……额……我们只是……”托尼顿了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他和维瑟的关系。

    情人?他觉得不该这么说。

    佩珀对他的否认不可置否,满脸写着不信。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现在还嘴硬的托尼很快就会被打脸,并且有强烈的预感,她未来会有大麻烦。

    “well,这是你的事,我该回公司了,不要忘了下午的法务会。”佩珀拿起包准备走人。

    “拜,佩珀。”托尼拿起维瑟刚刚落下的热牛奶喝了一口,然后他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

    突然。

    “贾维斯——”

    “调出所有关于维瑟的资料,让我来看看,我的甜心是不是个坏家伙……我希望不是……”

    别墅内只剩下一句呢喃。

    离开马里布别墅的维瑟骑着摩托在马路上飞驰,她熟练地穿过耸立的高楼大厦,越过一辆一辆高档汽车,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一家其貌不扬的酒吧门口。

    昏黄的灯光,暧昧的热歌,一家标准的酒吧。

    维瑟坐在吧台前,“一杯波本威士忌。”然后向调酒师甩出一张卡。

    调酒师无声收下卡,片刻又还了回来,然后行云流水地为她调酒。

    琥珀色的酒液完美的落入玻璃杯中,维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扫了一眼酒吧其他地方。

    现在还是白天,但酒吧里已经很热闹了,多是肌rou虬结的壮汉,后腰和大腿上鼓鼓囊囊,他们的视线不时隐晦地投过来,又在维瑟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后畏缩地挪开视线。

    “嗨,维瑟——想哥吗?”一个贱贱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红色的身影跳入怀中。

    维瑟毫不意外地挑眉,长腿猛地压低,把那自来熟的家伙颠下去。

    “哦豁!你可真无情,亲爱的,许久不见不来的爱的亲亲吗?听说你接了个斯塔克的任务结果把其他接了任务的杀手全砍了,哇哦,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种事,一分钱没拿到还要倒贴不少,不过没办法,谁叫这是作者设定好的剧情呢……”那人也没摔个屁股墩,手掌撑地,身躯灵活地扭转,轻巧地落在一旁的高脚凳上。

    他敲敲吧台,示意调酒师,“一杯黑麦,谢谢,她买单。”

    “韦德,好久不见。”维瑟打断死侍的叭叭叭,与他碰了下杯,“查尔斯他们还好吗?”

    死侍用食指挑起酒杯,把玩起来,好半天掀起半边面罩,一口闷完。

    “哇——爽!查尔斯?他们好极了,能有什么不好的呢?教教书,偶尔处理一下那些调皮孩子惹出的麻烦,没有争斗,没有麻烦,也不用拯救世界,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你知道一本精彩的小说就是得波澜起伏,等你下次见到查尔斯就意味着你有麻烦了,哦,我是不是剧透了?哦没事,反正后面的剧情就像是薛定谔的哔——有没有还是问题,毕竟没大纲的小说能写完就他妈是个奇迹……”

    听着死侍的话逐渐迷惑起来,甚至还自带消音,维瑟头疼地揉揉额角。

    话唠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等会儿她还要去接另一个小话唠。

    韦德大手大脚地勾住维瑟的肩,嬉笑着凑过来,“哥现在出场其实就是告诉读者你人脉很广,或者说姘头很多……”

    说着说着他又扭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起来:“肯定有人好奇哥在不在其中,虽然这个当代渣女单身的时候完全不拒绝一夜情,但哥还没试过,听说作者设定她技术超好,哥也想体会体会那种被cao的欲仙欲死的感觉,但是那个该死的作者竟然说还没想好,因为她是个颜控!”

    “holy shit!哥难道不帅吗?恢复哥的帅颜在这里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作为多年的朋友,维瑟早已习惯死侍前言不搭后语与空气搭话的神经模样,秉持着爱护神经病的友好心态,她为他的酒买单,而不是一脚把他甩出去。

    维瑟无视了死侍再一次发神经,看了看时间,扒开他的手,向酒吧外走去。

    她掐着时间来到一所中学门口,络绎不绝的学生涌出,年轻欢乐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维瑟慵懒地靠着摩托,时不时有男孩女孩路过脸红地悄悄看她,她对这些年轻的孩子们露出包容的笑。

    直到一个活泼的身影扑过来。

    “维瑟维瑟维瑟!”彼得激动地叫道,开始叭叭叭讲今天在学校的趣事,他总是愿意向维瑟分享他的一切。

    “昨天的斯塔克博览会你看了吗?不愧是斯塔克先生,那些技术简直酷毙了,要是我以后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像斯塔克先生一样,救很多人赚很多钱,给梅和本叔买很多很多礼物!不过听说昨晚博览会后斯塔克先生还遇到了袭击,希望他没事,这是当然的,毕竟那可是钢铁侠!”彼得嘴巴噼里啪啦宛如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停,维瑟总是怀疑小朋友上辈子可能是个哑巴,才导致这辈子叭叭叭个不停。

    彼得还在说着,对与斯塔克有关的新闻他都显得义愤填膺,“那些媒体只会关注他的桃色新闻,今天连脖子上的吻痕都放大了议论个不停,他们都不尊重他人隐私的吗?他们应该多看看斯塔克先生的发明还有慈善!”

    “静音,彼得,该回家了。”维瑟叹了口气,掐住少年的两颊,稚嫩的脸庞在她手下鼓起来,像个圆滚滚的包子。

    少年鼓着脸嘟哝两声示意自己闭嘴,向她眨巴眨巴眼。

    维瑟好笑地揉揉他毛绒绒的脑袋。

    头顶传来熟悉的温柔的触感,彼得害羞地低下头,留恋地蹭蹭维瑟的手掌,但下一瞬他的目光凝固了——

    一枚吻痕,就在紧身衣的领口处,被衣服盖住了大半,但在彼得眼中是多么显眼。

    半大的少年懂得东西不少,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想起昨晚维瑟彻夜未归。

    彼得怔怔地望着维瑟的脖子处,心底酸涩得流泪,他不知所措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差点就想任性地拽住维瑟,用手指盖住那抹红。

    “在想什么?小彼得,快来,梅发消息要我们顺便给她带一盒酸奶。”维瑟拍拍彼得的肩,小话唠不说话了一时还有点不习惯。

    她没注意到小朋友微红的眼角,毕竟在她眼中,彼得还是个招人心疼的小孩儿。

    “没什么!”彼得连忙抽抽鼻子,压下心底少年那青涩的不断冒头的情感,跨坐在摩托后座。

    他刚扶住维瑟的腰,一张纸就变戏法的出现在眼前,上面有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这是……斯塔克先生的签名!天啊,他还写了‘to Peter’!这是独属于我的签名!”彼得激动大叫,差点从摩托上蹦起来。

    维瑟轻笑:“这是礼物,我昨晚去看了斯塔克博览会。彼得,很抱歉没带你去,下次我会记得给你预留时间的。”

    她摸摸小孩的脑袋,这个当初将她捡回家的小孩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即便面对她超乎常人的地方,也始终将她视为家人,还有梅和本……

    维瑟非常感激帕克一家,他们在她漫长的生命里给了她一个归处。

    “这是最好的礼物!维瑟!I love you!”彼得猛地抱住维瑟,激动地亲了一口她的侧脸,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飞快满脸绯红地挪开。

    简直像被一只小奶狗啃了一口,维瑟失笑,扭动摩托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