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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8

    又能省一笔车马费。

肖明成听她说后也频频点头,“同窗之谊,守望相助,不错,很不错。”

说罢,又笑道:“学生家里乔迁之喜,你这当校长的也该有所表示才好。”

正叫李嬷嬷拿钥匙开库房的度蓝桦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

芸香和另外两个决定要搬去一起住的学生家境都挺一般,平时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除了校服之外竟没有一身能穿出门的好衣裳。

度蓝桦就打算一家送两匹细棉布。不算贵重,他们不便拒绝,正好也入冬了,可以添置点冬衣。

既然开了库房,度蓝桦也顺便盘点了下自己目前的资产,又想着之前阿德帮度老爷带的话,说是去年卖的琉璃珠子甚好,有几个神通广大的买家不知怎么打听到是度家出手的货,今年提前找到他,说想私下里交易,这样没有拍卖行的抽成,买家卖家都实惠。

查案她是内行,可做买卖就是外行了,尤其京城势力错综复杂,她也实在懒得琢磨,就委托度老爷自己看着办,照例是一九分成。

度蓝桦只要钱,而度老爷更看重借着买卖货物结交的人脉,彼此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既然走的是精品路线,那么同样的产品就不好出现的太频繁,这次度蓝桦挑的是15积分一个的细长颈小玻璃花瓶,还有一颗10积分的夜光玻璃球,简单粗暴的为其定名为夜明珠!

年前正是奢侈品疯狂提价的黄金季,更何况这可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啊!手头没有三五万两闲钱你好意思参与询价?

度蓝桦正美滋滋想着呢,忽听肖明成欣慰道:“瑞雪兆丰年!”

她循声望去,就见窗外果然大雪纷至,视野间一片苍茫,连院墙都看不大清了。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诗仙诚不我欺!

又是一年冬。

作者有话要说:  出家人逃避法律责任的事在古代是真的有,话本里也不少,啥行者武松啊,倒把垂柳鲁智深啥的……

第99章我不敢

度蓝桦发现林家良不太对劲。

一直以来非常勤奋好学的小青年上课频频走神,甚至巡街时竟也会发呆……

最要命的是,这种情况是从他去洞云寺抓捕无色,被对方强行算命之后开始的。

连肖明成这个大忙人都看出苗头,私底下还问度蓝桦,“他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家良不仅是自己人,而且还是整座府衙之中他最欣赏,也认为最有上升空间的下属,所以格外关心。此人读过书,眼界和心性远超一般低级官吏,只要有足够的施展空间和机会,绝非池中物。

度蓝桦叹了口气,把当日洞云寺的经过详细说了,“他心细着呢,平时憋着不说,这次被人直接当众撕撸开来,只怕是钻牛角尖了。”

肖明成沉默半晌,唏嘘道:“难怪……”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古人对考取功名的狂热远超后世的公务员考试,不亲身经历很难想象。

现代社会考取公务员只是捧个铁饭碗,饿不死,但在科举取士的年代,那是直接实现了阶级跨越,摇身变为人上人。

但凡谁家里出了个进士、当了官,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光宗耀祖,连条狗出门都没人敢轻易欺负。

光从林家良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他家人的期望,他也确实曾像无数学子那样拼命读书、用心科举,奈何本人屡试不中,直接从“士”的期望阶层“堕落”到吏,连芝麻小官儿都算不上,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其实单纯以度蓝桦和肖明成作为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林家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堪称果断,光是这份心性就足够令人高看一眼。而从临时雇用的三班衙役升至四捕头之一的惊人速度,也证明了他的决定的正确性。

奈何在世人眼中,他确实算“自甘堕落”:

熬到四五十岁还在考的读书人多得是,你说你才二十郎当岁,正是大好青春年华,怎可轻言放弃?

不思进取,实在是太不思进取了!

纵使如今的林家良闯出名头,在云汇府也算不大不小的人物,南来的北往的都会客客气气称呼一声“林爷”,可他毕竟还是“吏”啊!

没有曾经的读书经历,就不会有今天独一无二的林捕头;而若非曾在科举之路半途而废,林家良也不会在初入衙门时被人排挤、时至今日也要忍受家人时不时爆发的遗憾:

“要是当初你继续考了,会不会……”

成也读书,败也读书。

前阵子忙,度蓝桦实在腾不出空来开导徒弟,正好最近闲下来了,她就琢磨着来个烧烤,找林家良边吃边聊。

饭桌上谈事情那是流淌在华国人骨子里的本能,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只要诚意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要问沿海城市最不缺什么,一个是水,另一个可能就是冬天的雪。当然,前提是温度够低。

云汇府地处南北交界,冷热空气对流格外强烈,夏天多雨、冬天滥雪,气候多变,历史上曾孕育过不少多愁善感的文人sao客。当然,也多风湿骨病患者。

入冬第一场雪过后,城中相当一部分百姓就多了个习惯:捂腰捂头,揉胳膊揉腿儿,时不时还龇牙咧嘴哼哼几声。

湿冷的天气无疑会加重陈年旧伤、老寒腿之类的风湿骨病,衙门上下谁没摔打过几回?简直就是重灾区。

一连好多天,已经半步转为公用的宋大夫每天一睁眼就开始熬膏药,又抓了无所事事的雁白鸣当壮丁,丝毫不顾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直接把人按头钉死在一溜儿摆开的大桶前,逼着他用一枚打磨圆润的竹片往小块皮子上涂膏药,要求务必圆润。

整座府衙上空中连续一个月都飘荡着那股可怕的味道和雁白鸣的抽噎声。

府衙内部迅速流传开一则恐怖的谣言:宋大夫整天抓着雁仵作试毒……

除了骨病和旧伤之外,冻疮也集中爆发。府衙中多是火气旺盛的大小伙子,吃得饱穿得暖又时常跑动倒还罢了,只女学学生中的相当一部分都体虚血弱,家境也不好,手脚多有冻疮,连写字都握不住笔了。

度蓝桦就又硬着头皮去找宋大夫,请他老人家能者多劳,再多多的做一些冻疮药膏。

因为连续熬了一个月膏药,此时的宋大夫脾气相当暴躁,简直一点就炸,一听这话就瞪圆了眼睛,猛地从锅里拔出棍子,激动地挥舞,“老夫,老夫之所以从太医院退出来,为的就是求个清净,养老!养老你懂吗?!”

“巴巴儿跟着你从京城辗转各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竟成了劳力,今天这个药膏,明天那个药膏,有没有心?就问你还有没有心?!”

那棍子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