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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植]铜雀春深(r)

    阅文前情:曹植被囚禁后的if。很早之前的存梗,只是想炖点rou,所以非常ooc非常雷非常没有逻辑??慎点??

    墙外的风透过窗户缝隙吹入,屋内烛火摇曳着。床榻上的人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寂静的房间中发出了被席之间摩擦的轻微声响。

    曹植自打失明之后便没有了什么时间概念,他只能通过门外宫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简单地判断出自己睡了多久,虽然大多时候他的世界里面空寂到只有他一个人。今天也是一样的,曹植倚靠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应该是晚上吧,曹植听见了火焰在空中跃动的声音。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扶着床沿走到了墙边,又凭着记忆找到了桌子的位置,摸索了几下,便听见了碗移动的声音。还好有水。曹植想着,像是卸下什么重担一样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又泛起阵阵酸意。

    阿兄……那雾一般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渐渐化形,忽的曹植又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连忙止住了思绪。

    倒也是了,往常这个时候曹丕已经来找他了。没有换下的王袍、高高束起的发冠,曹植搭上去的时候只觉得烫手的要命。他抬起头,含着眼中一波秋水而望向魏文帝,显得是那般无依无靠。放过我吧,陛下……随后他感到一阵虚脱晕了过去。

    可曹植还是会想他。当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时,他睁眼便看见了还在安睡的曹丕。随即目光拂过曹丕的脸庞,勾勒出那如画一般的模样。两个人之间很少有这样安静祥和的时候,他们好像总是在沉默、爆发、争吵、崩溃,然后在无数个不曾开口的日夜里睡去。曹植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曹丕不是帝王,不是世子,只是他的阿兄,曹植的阿兄。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坐在曹丕的怀里,听他讲着今日的见闻,然后拍手叫好,最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曹植总是在追忆着如梦一般的回忆,在自己的世界里向前试探着曹丕。他在文表里上书陈情,希望曹丕能允许放他出去玩。半是期待半是忧虑的他居然真的等来了曹丕的同意。或许是曹丕当天心情不错呢?不管怎么样,曹植也愿意听自己心里最喜欢的那个想法。

    但事情貌似和他想的不同。他可以和兄长在背着所有人偷情,可以接受和曹丕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畸形关系,但不可以是……曹植的呼吸急促起来,不经意撞到了身边的什么东西,一个没站稳踉跄着跌到一旁,手里的水碗也随着他的动作摔下,只听嘭的一声,碎了一地,溅起的碎屑划破了他的脸庞,血色殷出。

    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熟悉的声音在曹植耳边响起,“曹子建你又在做什么!”语气有些急促,可能曹丕的心情不好吧,曹植已然知道那个答案,可是他不愿意去想,他只是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曹丕看着面前这个散乱着头发、衣衫不整的人任由着鲜血划过脸颊,他突然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这个人真的和昔日断绝了一样,只留下一副如往年一般的躯壳。曹丕走上前,将曹植抱起带回了床上,触碰的瞬间,曹植瑟缩了一下又转瞬即逝。他又替曹植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擦拭去脸上的朱砂,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可是他没有找到。

    那个铜雀台上光风霁月的公子,却是连影子都丢了。曹丕不再去看曹植的眼睛,尽管那双眼睛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他总觉得那像一个无尽的深渊。他偏过头,看着地上的碎屑,想要开口叫人进来收拾。刚要开口,曹植就像是察觉了他的意图,突然起身拉扯着他的袖子,“不要……”

    曹植颤抖着,眼泪从他的眼角划过,“不要…不要让她们进来……”其实曹植被关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若不是年年春节的欢声笑语帮他计算着日子,或许他会有一种隔离人世的感觉。在这里的宫人耶都是曹丕为他选出来的,平日除了正常的打扫与送餐,若不是曹丕允许,她们并不会进来,不会见到屋里的人,更不会知道屋里的人究竟是谁。而一般曹丕唤人进来的时候,曹植要么熟睡要么就乖巧地躲在曹丕身后,大抵宫人只会觉得这是曹丕的哪个宠妃吧。

    可今日,只有曹植的百般不愿。他拽着曹丕拉扯到床榻上,脱下他的外袍,跪坐在曹丕的腿上,探身去吻他。曹丕尝到了曹植口中的一丝咸意,是曹植的眼泪。他任由曹植吻着,连带着曹植心里的苦涩一同接了过来。

    越来越热。一个绵长的吻像是一根引线引起了一场熊熊烈火。曹植的衣服早被丢得到处都是,他的腿缠上了曹丕的腰,白皙的皮肤渐渐地染上了桃花般的颜色。曹丕的手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光滑的肌肤忽有一片略微的砂质感,曹丕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引来曹植阵阵战栗。那是一片纹身,墨黑的痕迹蜿蜒而来,生生地刻入了曹植的骨rou里。那是曹子桓的名字。

    那日曹植上书请求曹丕放他出宫游玩,曹丕想起下月将举行的围猎,便同意了曹植的话。那日的曹植很开心,看着他的眼神都多带着几分喜悦。难得温情的一个月,曹丕的心情也不错起来。直到围猎当天,当那身女装摆在曹植面前的时候,他的面色就有些许不对。而曹丕更没有看见的是斗笠之下,曹植见到久违的宫外世界之后还不等欣喜就发现这里不止他和他的兄长那一刻惨白的面色。

    很多人。大魏的臣子、昔日的同窗、旧年的好友……曹植怔愣了一瞬突然耳鸣起来,他有些惊恐,好想离开、好想逃走,可曹丕轻轻拉着他的手如同钢牙一般死死地扼住了他。

    没人知道曹植尚在京中,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君王的亲弟弟日夜承欢于君王身下。曹植便做不得自己。又若以男子之身突然侍奉于曹丕左右,必然会引起群臣的注意。最不如宠妃,帝王私事,就算谁察觉什么又敢说些什么呢?可谓一举两得。

    曹植并非不懂。可让他惊惧无助的远不是以女色侍君。一种麻痹了自己数年、一朝被拉入残忍的现实的感觉,让曹植犹如五雷轰顶。那各色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熟悉的、陌生的,那种打量与审视绝不是在看一个养尊处优的王侯,一个惊才绝艳的文豪才子,他头皮发麻,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他一步一步地跟着曹丕走着,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直到跨上马的时候,曹植发现握在手里的那根缰绳是那么的陌生,久居深宫,他仿佛已经忘记了那些寻欢作乐驰骋天下、举弓射箭欲问天高的日子了。一阵恶寒传来,是他把自己忘了。那个四公子坠落云端掉入层峦裂谷之中,任凭怎么寻都寻不到了。

    心里的感觉腾升而起,曹植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他驾着马儿跑啊、跑啊,听不到世间的一切,他好想离开这里,逃开他的君王、他的兄长。他确实是这么做了。但因为早已生疏的技艺,在马跑至山边的时候突然失控,他也就此从马上跌落滚了下去。

    坡度不算高,只是有些擦伤,可是因为脑袋撞到了石头,直接晕了过去。再等他醒来的时候,伤势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仍旧感觉浑身酸痛。

    曹植睁开眼,却发觉眼前漆黑一片,愣了一瞬,他惊惧地发现是自己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难道也要离他而去吗?可还不等曹植再有什么悲痛。房门被推开了,他不知道是谁,只能茫然地往声音来源看过去。

    对方没有言语,曹植只能感觉到他越来越近,可能是失去了视力其他的感官反而敏感了起来,他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压抑着愠怒,“曹植。”

    是了……曹植还活着,还活在曹丕的身边。一念之间的决定,他要遭受的不仅是皮rou之苦,还有……天子的威怒。

    他的衣服被撕开,如同往常一样侍寝承欢,或许不能这么说,他在承受的是曹丕的怨气与欲望,不止是枕席欢爱的欲望,更多的是占有与掌控。为什么曹植要逃走呢?为什么曹植总是那么有自己的想法呢?为什么曹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呢?就算是把他困在了宫腔一隅,他怎么还能像宫外鸟儿一样自由远去呢?

    曹植一声一声地求着曹丕放过他,“好疼……好疼,兄长……求求你……不要这样……”他的腿被曹丕架在了肩上,半个人都悬空起来,漂亮的xue口充着血色,yin水伴着他一张一张的xue口缓缓流出,好像在邀请着谁任人采撷。曹植死死地抓住了床单,连呼吸都仿佛换不过来一般。

    “疼吗?”闻言曹植小声呜咽着,脑内的快感让他分不出心来回答曹丕的话。曹丕一寸一寸抚摸过曹植的肌肤,疯魔一般的想法从他脑中浮现出来,他们血脉相连,曹子建的骨rou上合该刻下曹子桓的名字。

    墨色泼下落到曹植的身上如同毒药一般侵残着他的躯体,点点血色殷出仿佛在他身上开出了最孤傲的花儿。曹植记不清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他疼晕过去很多次,却又因为痛感刺激而醒。在那黑暗中无数次的回忆里,只有无休止的痛经久不绝。

    曹植跨坐在曹丕身上,身下人的顶弄让他彻底迷失在这里。自从他失明后,他的感知越来越敏感。曹丕低沉的声音,粗犷的气息,手上时轻时重的动作,以及他身下的器物对曹植来说无一不是催情的良药。他搂过曹丕的肩膀,在那人的脖颈上留下深一道浅一道的痕迹,泪水浸透了他们两个人,可谁都像不知疲倦一般继续着这场闹剧。

    伴着自己一声声呻吟,曹植觉得自己的快感已然达到了顶峰,那种高潮前的焦躁与释放后的失神茫然让他在虚无的黑暗中无措。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曹丕的衣服,将他搂的更紧,好像是攀附着曹丕把自己全身心都交付了一样。在情欲浮沉之际,在身心空幻之时,除了这个加害者他又有谁可倚呢?他只能任凭浪潮碾过他的身躯,留下一片又一片欢爱的痕迹。

    而曹丕自然乐得享受。

    等到这一场尽兴却绝算不上欢愉的结束后,曹植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倒在了曹丕的怀里。曹丕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曹植的脸庞,勾勒着、勾勒着,在这一刻他们好像不是君臣、没有侵占,只是一对普通的兄弟、一对相爱着的夫妻,难得的安心涌上心头,或许他会在这一刻失神,会和曹植如同后者所愿一般带着深情而温存。

    但曹丕清楚,这不过都是偏颇的妄念,如同镜花水月般随风而散。他不贪恋这个,他比曹植更深刻的意识到他们两个这辈子注定只能相互纠缠,不算爱、不作恨,或许到了最后一了百了却仍藕断丝连着,可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与怀中的人一起睡去,随后等待着明日朝阳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