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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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晚上我在等你的时候睡着了。” 今日一早,你一醒来就听见顾时夜坐在你床边这样说着。 你从被窝里坐直身子,对他笑着说:“和你什么都不做还分床睡,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顾时夜抬手摸了摸你的头,手指划过你的脸颊,接着便给了你一个轻轻地吻。 不知为何,你忽然觉得今天他和之前有些不同,更亲切,更温柔,和你的心更贴近。 你忍不住试探地问问他:“时夜……你说你和我现在在千岁市,到底算是你在出差,还是度假?” “度假。”他没有犹豫回答了你。 你心里甜甜的,起身跪在床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满意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顾时夜淡淡的勾了嘴角:“好了,不早了,穿衣服洗漱,我们去餐厅吃早餐。” 你点点头,听话的穿衣服洗漱出门。 你和顾时夜在酒店用完早餐,黑帮大哥已经在门外停下车等你们。 清早时分,酒店外的大街上被薄雪覆盖,行人不多,安静干净。你们坐上车,一路开往城市边缘。 黑帮大哥和你也熟络起来,作为热情的北州岛人,他滔滔不绝地向你介绍着风土人情旅游特产,强烈建议你和顾时夜能在千岁市多留几日,好好享受一下雪国的冬天。 顾时夜握着你的手,静静听你和大哥聊天。他面带淡淡的笑容,看你的眼神格外温柔。 你们二人昨晚都有好好休息,再加上一路上气氛颇为开心,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似乎也没有那么缓慢。 车子行入浅野川公路,显然昨日山中雪下得更大些,整个山谷两侧的森林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松涛雪原,美不胜收。 好在公路上都被撒了盐,大雪没有影响车子行进。你尽情享受车窗外绝美的雪景,收不回眼睛。 “时夜,你看外面的山,太美了。” “嗯。”顾时夜转向你指的方向,视线望出去好远。 你发觉车子进入浅野川后,他的神情便不如出门时那般放松。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你也不再聒噪,而是挽起他的胳膊,与他十指交握。 顾时夜却直接将你揽在了怀里,然后轻吻了你的额头,再次将你的手指攒入他的手心。 山谷尽头的浅野县县立国民疗养院,如你像顾时夜介绍的那样,干干净净整洁清静。 你猜,亲眼看到这样的环境,顾时夜至少应该放下了一半的心,就像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但与第一次来不同,这一次王院长和顾太太早早就等在了疗养院大门口。 你比顾时夜晚一步下了车。 你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有些僵直的背影,默默推了他一把:“去吧,去见你mama,我会等着你。” 你看着顾时夜走向顾太太。顾太太在见到他那一刻,清冷优雅的面容瞬间落下眼泪,颤抖着双手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看到这一幕,你的眼圈跟着红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没有跟着顾时夜,而是留给他们母子相聊的空间。 王院长带你来到疗养院的小会客室,你找了几本杂志边看边等。 大约两个小时后,顾时夜和顾太太一起来到了小会客室。 你站起来向顾太太礼貌打招呼:“阿姨。” 顾太太眼睛红红的,她笑着对你说:“谢谢你能带时夜过来。” 你摇摇头,谦逊回答:“我应该的。” 顾太太向你走了一步,轻轻拉起你的手:“时夜跟我说了你们的事,他能在你的身边,我很放心,希望你们能永远幸福地在一起,珍惜彼此,长长久久。” 你听顾太太这么说,心里“咯噔”的疼了一下,又装作无事地点了点头:“好,阿姨您放心。” 顾太太欣慰地颔首笑笑。 你的目光转向顾时夜,他温柔地看着你,眼里是感激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在回去的路上,你问顾时夜,要不要把顾太太接到上广京生活。 “mama说她已经习惯了这里。”顾时夜说道。 “嗯。”你点点头,心里盘算着一些可能。 或许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接母亲离开浅野川,但是他现在还跟兰屋有三年多的契约,就算顾太太到了上广京,他也没法照顾她。 而就算你通过长平组帮他恢复自由,可你最终会离开。 男娼如果没有被有钱人家赎身,一旦离开娼馆,就很难获得体面的工作。到时候你拍拍屁股出了本,而顾时夜不仅要谋生,还要赡养顾太太,可想而知那将多么困难。 想到这里,在你云淡风轻的表情下,心却像被绑上了荆棘,疼得你不堪忍受缓缓闭上了眼睛。 默默想了一阵儿之后,你睁开眼睛对顾时夜说:“时夜,我想你应该把顾氏集团的资产全都抢回来,那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们应该让那些强盗付出代价,让他们为你和你mama分开这十年受的所有的苦血债血偿。” 顾时夜听你突然没头没尾地提起这,有一点惊讶。但他很快又放松了神情,宠溺地对你说:“好。” 你听到他答应,对他说到:“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了当时分割你家家产的人员名单,那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想着下一步怎么抢回来。我想到两种办法。” “嗯,什么办法?”顾时夜问。 你坐正身体,正色说道:“第一,直接和长平组谈合作,请他们出手,用暴力手段让那些人把抢走的钱全部吐出来。” 顾时夜看你咬牙切齿的说着,勾起了嘴角,问道:“第二种方法?” 你收敛了义愤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蹙紧眉头说:“第二种方法,就是聘请上广京最好的律师挨个起诉他们,用法律手段夺回资产,并让那些人绳之以法。” 顾时夜稍稍侧目想了想你的话,然后抬眼看向你:“你觉得哪样更好?” 你回答道:“第一种办法很好执行,很爽、很解气,我们可以把你的那些亲戚好好的胖揍一顿,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断胳膊断腿断几根肋骨,甚至捅他们几刀给你报仇都没问题。至于第二种……”你稍微犹豫了一下。 顾时夜:“嗯?” 你严肃了神情:“第二种方法时间长,效率差,需要的人力物力以及精力都更多。而且因为是到法院起诉,所以时夜你就得作为原告出庭,想必到时候,这桩十年前影响上广京整个商业圈的陈年旧事将会被重新拉回公众视野,到那时,怕是所有人都会对你这十年的经历刨根究底……” 你担心的是人们因泛滥的八卦心理,把目光聚焦在顾时夜这位顾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的经历之上。那么他在兰屋的事就会曝光,而男娼的身份必将遭受世人的指指点点。 舆论不切实际的评价与猜测,那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更何况说不定还会有人恶意揣测,保不齐那些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语言的暴力,有时比刀枪更加可怖,你不想也不愿让顾时夜承受那一切。 顾时夜听你说着,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他握了握你的手,温柔地问你:“可你还是有想让我选择第二种方法的重要理由,对不对?” 你郑重点头,诚恳而认真地对他说:“因为用第二种方法,才能真正在公众面前重拾顾氏的名誉,让所有人知道,你还是当年顾氏集团的大少爷,现在你不仅回来了,还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