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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三十一)



    小雪后的第七天,纪沣葬礼如期举行。

    全靠钟易张罗,有的是碍于面子,不想显得世态炎凉,至少银行明面上还是人家的。

    又因为纪家的事情太邪性,悼念者有之,更多的是以猎奇心态看热闹。

    没有人去关心纪沣死因,纪家唯一的男丁没了这件事儿,就足以引爆话题。

    坊间的风言风语有了新方向,之前认定纪连盛八字妨亲才导致纪家人丁冷落,如今这些变故都加诸在纪樱身上,此女容颜过于冶丽,俨然祸水投胎,沾者必亡。

    全场最悲伤的人,当属江雨眠,她以未亡人的身份跪在灵前接受宾客哀悼,红肿着眼睛哭得情真意切。

    她在为自己悲哀,她觉得这是她的葬礼,埋葬了她的青春和未来,她的心里装不下别人,也不会再有人敢娶她,她的余生将会生活在耻辱之中。

    钟易再次以妹夫的身份接待来宾,他勉强忍住内心窃喜,纪家的财富已遥遥在望。

    一周以来,纪樱将纪沣的股份转赠于他,又正式委托由他出任友邦银行董事长,其他董事早看出苗头,都忙着各捞各的,无人提出异议。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这泼天的富贵和美人,他定会好好享用。

    钟易瞄一眼纪樱,一张小脸几乎白过素衣,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幸好她没再提狼牙的事儿,他上哪儿去找个一模一样的狼牙赔给她,他连什么时候丢的都不晓得。

    纪樱在想什么?

    她把这当做对继兄的最后送别,望着棺殓中那张脸,苍白,消瘦,面色平和,因在雪层下埋了三年,完全没有腐烂迹象。

    概因与现在的纪沣太过熟悉,在她眼里,一眼就可分辨出两人之间的区别,但没有人会给一具尸体相面,悼念者自不必说,被绝望情绪缠绕,即便里面放个不想干的人恐怕也不会影响江雨眠悲痛欲绝。

    纪沣说他三年前战乱时与队伍失散,一个人逃至深山又遇雪崩,被狼挖出时,已经奄奄一息。

    纪沣没说的是,弥留之际的人读懂他眼中的善意,任由他驮到洞xue,又以野兔之血补充身体消耗,如此撑过一周,临终前竟然拜托一头狼将他的遗骨送回家乡,他真是冻迷糊了!

    阴差阳错,他分明抱着复仇之心,偏偏全了他的遗念,无怪乎陈不语一再劝他顺应自然,既成因果。

    丁璐离开后,纪樱就一直神色木然地跪在那儿,仿佛置身事外。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血缘的牵绊,为没能和他好好相处而遗憾,感谢他在离去之后为他送来纪沣,从此,她就真的只有他而已。

    唯一的亲人离去,她将会背负许多同情以外的流言蜚语。

    秀满不请自来,钟易面色不善地看着她行完礼,递过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先后离开礼堂大厅。

    江雨眠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之中,常有正在外面迎宾,纪樱跪得腿发麻,她想找个地方坐会儿,刚起身,就被迎面走来的男人吓到。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戴着礼帽和墨镜,做了必要的伪装,但高大挺拔的身材站在哪里都是那么显眼,他怎么敢来啊!

    纪樱呆立在那儿,心惊胆战地看他有条不紊地上香,脱帽,行礼,江雨眠只顾低头哭,周遭的人即便注意到他,大概也没人敢往更离奇的方面想。

    如他所说,他的社交圈子很窄,纪家大少爷对多数人来说,只是传说中的传奇人物,为数不多见过他的人,只有总行职员和支行管理层,那些曾在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今天又未必会来,所谓人走茶凉,到场的人多数都是冲江家和钟家的面子。

    经常出入纪家的吴展和潘光有最先来也是最先离开的,纪樱虚惊了一场。

    悼念完逝者,纪沣直接忽略江雨眠,到纪樱面前致意家属,纪樱例行还礼,纪沣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有安慰,也有些意味不明的情愫,即便隔着镜片,纪樱却读懂了。

    当常有来补位时,她转身去后面的更衣室,推门便闻到一股轻柔的香烟味儿,纪沣正站在窗前抽烟,帽子和墨镜放在窗台上,明明听到门响也没有回身,但他的背影仿若钩子,将她一步一步钩过去,脸贴向宽阔的后背,双臂揽在腰际。

    “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纪沣掐了烟,回身玩弄她衣领的带子。

    “你不喜欢吗?”

    纪樱想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可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卑微!

    他并没想得到答案,但亲自给出答案。

    “尝尝……”低头覆上她的嘴唇,不由分说抵开牙齿,将舌头送进她小小的嘴巴里,扫荡一圈,将温醇的烟味儿涂满整个口腔,最后又缠住香软的舌头不放,非要完全染上他的味道。

    纪樱不喜欢烟味儿,但她抗拒不了纪沣,一度嫌弃的味道因他的沾染便成了醉人的荷尔蒙,她不止不讨厌,反而吞咽掉来自他的口水,甘之如饴。

    谁说他是狼,分明是惑人的狐狸。

    很快亲亲已不能满足,绢衣与西装毛料摩擦出窸窣的火花,伴着女人的娇喘,到底谁是狐狸可不好说。

    纪沣稍微抬头,眼下的女人睫毛微颤,目光已逐渐迷离。

    “想继续吗?”

    她也用行动回应他,伸手摸向那处明显的凸起,即便隔着裤子,也胀得烫手。

    纪沣的眼睛像井,幽深,晦暗,吸人魂魄,纪樱被蛊惑,但当那只手解向领口时,还是被她及时按住:“过会儿还要出去……”

    话没说完就被扭过身去,那只手从袍下探入,摸到半长的棉麻中裤,相比以往的三角内裤保守得多,显然没料到他今天会来现场。

    想到这点,纪沣不自觉挑起嘴角。

    中裤宽松,随手一拽便扯了下去,冰凉的小屁股被温热掌心摩挲着,纪樱舒服得娇哼一声。

    受悲怆氛围感染,她意志有点儿消沉,在这种情绪之下催生出的对rou体的渴求,与其说是生理依赖,不如看作一种情感转移更为符合。

    粗砺的手指划过臀缝,触到尚未开启的软rou,他试着伸入食指,立刻被两片嫩rou裹住,不同于体外肌肤冰凉,里面湿热紧致,将手指诱得更深,但她的湿度还远远不够,当手指冲破阻力一插到底,她眉头微皱,疼得叫了出来。

    “嗯疼……”

    体内的手指在蠕动,指腹正剐蹭内壁,她难受得咬住嘴唇,下面也不自觉咬紧作乱的手指,手指则试图摆脱rou壁裹缠,一下一下抠挖丝绒般的软rou,纪樱被刺激的两腿发软,吭地一声瘫坐下去。

    整个身体全靠一只手掌支撑,无形中加深穿刺的力度,随着手指在体内上下搅动,疼痛悄然被酸胀代替,纪樱嘤了一声,溢出一缕甜腻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