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言情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在游戏中被蛇内定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水祝蹲在墙根,一眼不敢抬。大厅里的蛇笼被提走了,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某个地方又钻出来。蛇是关不住的,更何况Nake还是最喜欢玩这套的人。

好半响,她问:“端去哪?”

“不是房间里吗?不是说要形影不离嘛,通俗点就是同吃同住啊。”

水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脸惊恐。

同吃同住?怎么、怎么可能?

“欸,要不你放我房间,”说着总觉得周围气氛变得诡异,她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或者,咱们找个厚实点的口袋把它装起来锁在箱子里。”

最毒妇人心,它听过,但不理解。

当它连同盘子被倒进里三层外三层的口袋时,它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地躺床上睡觉不行,非得跑下来凑热闹。

两人提着口袋上楼,走廊上挤满了蛇笼,脚还没抬过去,青绿色的蛇从笼里撞来,停着灰白的肚子冲她们“嘶嘶”。

水祝腿都吓软了,恨不得循地逃走。

罗珊把口袋往肩膀上一搭,抱起水祝嗖地跑过去,麻袋东荡西荡打在水祝腿上,凉飕飕的感觉直钻体内,浑身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想去孔珠粒的房间。”她攀住罗珊的肩膀说。

“去干嘛?”嘴里问着这话,脚步却直接拐进了房间。

上次来这房间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大概是因为没有抓到人,所以不用打扫。

水祝钻进衣柜,一件一件衣服地摸兜。孔珠粒的手机还没有还给她,当时她穿的长裙没包,又要扶着苏文静,就随手把手机塞哪件衣服兜了。等她跳的时候,正好碰见佣人进来,没来得及拿。

希望还在。

果真给她摸到了!

她欢天喜地地捧着手机,尽管已经没电关机,但不损她丝毫喜悦,她屋里有充电器,可以充。现在打不出去电话,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有用。

她从来没放弃过要逃跑,只要有机会。

口袋里的蛇就是她的机会的千分之一,不会在她要逃跑的时候跳起来一口咬死她,反而是只要她够胆,她就能随时摁死它。

她把手机裹进腰上的纱布里藏好,棱角戳得伤口细细地痛。

罗珊把口袋拴在走廊栏杆上,两人回屋反锁门,水祝忙摸出手机一边充电一边开机。

她蹲在床角按手机,罗珊背对门而坐,给她遮挡。

偷偷摸摸干事,总是有那么点紧张感,小心脏噗通噗通跳。

“水水。”

“嗯?”

“我们后面该怎么办?”罗珊紧张地盯着头也不抬的水水。

她和孔珠粒、苏文静,是发小,打娘胎就认识的那种。从小,要打架要武力,总是她打头阵,她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别看她瘦,但要说智商什么的,那必须是孔珠粒打首,她和苏文静蹭后。

现在,孔珠粒和苏文静一个也不在,她是一点主意也没有,想出力都找不到正确的点。

愁人。

咔嚓——

通道的石壁破裂,铁栅栏卡在里面摇摇欲坠。

嘭——

巨大的碎石落地,兜头而来的灰尘糊了水祝的眼。

手电筒的光暗下,视线兀地黑暗,眼里不断飘过灰色花影,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在耳边,水祝抽出刀凶狠地砍过去,一刀横切,碎末飞溅。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拽住她,将她压进裸露宽阔的胸膛,用赤.裸的后背挡住飞溅的碎末。

79

小蛇抱着水祝避开,水纹的大尾巴在白虫的遮蔽里,猛地甩在铁栅栏上。

哐当——嘭!

铁栅栏脱墙而出,直飞出去,铁杆在地面刮出“嗞啦嗞啦”的刺耳声。

刺耳声惊醒被捂在怀里的水祝,她抬头,从小蛇禁锢的手缝里,看见他冷硬精致的下颌线,那双唇抿抿成一条线。

黑暗的通道。

苏文静摔断了腿,每天躺在床上痛得撕心裂肺,吃喝拉撒全由佣人伺候。床头墙上挂着的金丝笼里装着Nake送来的蛇,她被告知这是关系她生命的另一半。

她每天在崩溃里晕死一次又一次,每次睁眼都是那两条细长的蛇信子。她有点麻木,又无比恐惧,惊恐从每个毛孔钻出,无限放大,让她在生与死中做无穷地挣扎。

佣人端着餐盘退出去,头顶的花斑蛇一下又一下撞击金丝笼,笼子在墙壁上摇摇欲坠。

她咬紧唇,手死死拽住蚕丝被,手背青筋鼓起,最后终于下定狠心,一把掀开被子向下扑,身体失去控制,头部先砸在地上,她还没从晕眩中清醒,双腿无力地落下来。尽管地上铺着绒毯,还是不可避免地抽痛。

眼泪簌簌而下,她狠狠咬住唇,向门口爬去,花斑蛇撞得金丝笼咣咣咣响,笼子终于支撑不住落在床上。

在逃跑的时候,孔珠粒说过,如果她们被抓了,最坏的结果是两个人都出事,最好的结果是一个人出事。

她说对了,她一向是她们三个人里最聪明的一个,从小到大,无论是业余活动还是学科成绩,孔珠粒都是最好。

她还说,如果她死了,就去找水祝,找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一无所知还娇弱的女生。她说,她能救她们。苏文静看不出那个娇弱的女生有哪里好,但她相信孔珠粒,而事实也证明孔珠粒说得很对——罗珊和水祝被抓回来后一直平安无事。

罗珊,其实她也觉得罗珊很聪明,至少比自己聪明,不管是小时候玩过家家还是读书考试,她的成绩永远比自己好,尽管她是抄的,但她知道抄,知道抄好了能过好年,不像自己,连答案丢来都没勇气捡。

她是她们三中最笨最懦弱的人,她自小就清楚,清楚到她爸妈会隔三岔五地提醒她。

金丝笼从床上滚下来,咕噜咕噜追来,她费力地用手掌撑起上半身开门。

走廊干净得只剩墙壁上昏黄的光晕,以前的蛇笼都被提进屋。每一个人都很清楚,再不遵守规则,她们就是头顶翻涌不断的蛇皿的下一个祭品。

她们时不时能从里面看见一节裸露的手臂或大腿在扭动,它们缠绕她,让她繁衍和活。

**

水祝要疯了,也真的快疯了。

每晚被蛇敲门,无处不在的“嘶嘶”声,让她整个神经紧绷,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中。

她没日没夜地守着小蛇,人都守出精神恍惚了。罗珊还告诉她说椭圆形的蛇头没有毒,蛇头三角形的是毒蛇。

她永远模糊又清楚地记得,她和那条快要干死的小蛇头对头的瞪过眼,那是三角的头,非常完美的三角形,似乎虎口还残留着三角的棱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