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言情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大内胭脂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3

    你供酒,咱家可是将陈年存酒都掏腾个遍,招了多少眼。你既断了酒,求求你忍着点,切莫再复饮。”

她原本只盯上了腰牌,闻言却不由的口干舌燥,喉中仿佛有馋虫耸动,她的期望名单里立刻加上了那串锁匙。

她笑笑不说话,转身出了门,在路口去等五福。

待五福露了面,她开始翻老黄历:

“记不记得最开始,膳房一位厨子诬陷你偷东西,将你两只手打的稀巴烂,是姑姑我英雌勇救小太监,才将你保下?”

五福乖乖点点头。

猫儿继续往下说:“记不记得后来你去了尚衣局,被太监们开瓢,是姑姑去为你抱了仇,找回了场子?”

五福继续点点头。

猫儿发出了灵魂的拷问:“姑姑对你的恩情,有多大?”

五福立刻训练有素的回答:“姑姑的恩情比天大,我将姑姑记在心里万万年。”

猫儿抚了抚跳起来的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也用不着记万年,记到我寿终正寝八十年就成。想不想让姑姑活到八十岁?”

五福:“想!”

猫儿露出了狐狸尾巴:“你去把吴公公腰牌和仓房钥匙……拿来。”不是偷,是拿,怎么能挑唆小孩子偷东西呢。

五福从善如流,将她扶着坐在一旁树墩子上,叮嘱道:“姑姑等一等,我快去快回。”

午后的天气春风拂面,二月底的天气,已快到换夹衣的时候。

她心中愉悦,心里打着小算盘。

等她拿到出宫牌子,正好每日出宫一回,和李巾眉将买卖做起来。反正她在重晔宫里没有活计,混吃等死,并不耽误事儿。

至于成本银子的问题,只能厚着脸皮找人借一借。

秋兰不是存钱的一把好手?

白才人不是重获恩宠?

吴公公不是因她得了七百多两的甜头?

她从过去的颓废渐渐恢复,慢慢起了斗志。

未来依然是那个规划中的未来。

做妆粉、开铺子、赚银子……招不招婿呢?

招个长相一般、老实能干、没有心眼的吧……生活还是平淡些好,不能总是互相耍心眼子。

前方传来“咚咚”脚步声,五福气喘吁吁出现在宫道上,老远便扯开嗓子喊:“姑姑……我阿爹说……”

等他跑到近前,方将余下的话说完:“阿爹说,姑姑一肚子坏水,别打他主意。说他现下已经知道姑姑想要腰牌和锁匙,一定会放在跟前不离身。”

猫儿黑脸。

打草惊蛇这么容易。没给五福教好策略,是她失算。

算了,放过娃儿吧。

余下的几日,猫儿没有想出任何有用的法子。

她不是想逃。

她还有三年,不不不,还有两年零三百五十几天就能出宫,她没有必要再冒风险逃宫。

她不过是想每日有机会出宫放风。就像犯人一般,保外就医,定时回宫打卡。

初始萧定晔每个日暮时分回宫,她便每天在日暮时,在重晔宫院里遛弯。

风起了,风停了。

灯烛亮了,灯烛灭了。

星星出来了,星星躲进云里了。

她长久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未来还有近三年,她迟早得和萧定晔打破僵局。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厚着脸皮同他再说说,求他手松一点。

然而她的心理建设太过艰巨,后面萧定晔仿似又忙碌起来,连日不回宫,她更没了说情的机会。

她的目光便盯上了随喜。

随喜是萧定晔的左膀右臂,随喜便是做不了主,也能替她给萧定晔传话。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将想每日出宫放风的请求说出口,随喜便冷笑一声,再冷笑一声,一连冷笑了三声。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道:“知道这是什么不?这里面是脑子,不是豆花!”

猫儿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一旁秋兰帮她挽回面子。秋兰对着随喜讥诮道:“你脑袋里再没有豆花,你也是个太监。”

随喜亮出袖中暗器,咬牙切齿去了。

随喜这两日并不比萧定晔清闲多少。

他常常往刑部而去。

刑部最近捉了几个叛党嫌疑人,口风极严,各种逼供法子都失效。

再逼迫的紧,嫌疑人们觑空便要咬舌自尽,太医院进驻进刑部的太医们,忙着抢救牢犯忙的不亦乐乎。

此时又到了日暮,对刑部和随喜来说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监牢里的一间耳房里,随喜来回踱着步,催促着一位女子:“快着些,咱家记得胡猫儿此前动作麻利,怎地你就这般磨蹭?”

被催促的女子正以一位汉子当模特,想在其身上画出令人胆战心惊的伤口,好去震慑抓回来的嫌疑人,撬开其口,吐出真话。

她手中捏着刷子和毛笔,苦着脸同随喜道:“你以为上妆是容易事?那学问可大着呢。”

随喜反问:“你在胡猫儿身边几个月,就没学到她的半成本事?”

明珠“啪”的将手中笔刷拍在桌案上,顺便打翻了一碗鸡血。

她咕囔道:“你行你上?这活只有胡姑姑才拿的下,我不成,忒难。”

随喜只好说些软话,诳着她继续画下去。

待她收了笔,长吁一口气:“照猫画虎,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不成了。”

随喜不用细瞧她的作品,都叹了口气。

这般伤口和血迹,莫说吓人,只怕要引得牢犯笑出声来,是万万不能拿出去丢人现眼的。

夜幕降临,他急急出了刑部,先往京郊大营去了一趟。

------题外话------

好啦,明珠出来了。

第201章增加一个月(二更)

营房里,萧定晔正坐在案前参看大晏舆图。

如今他身份早已大白军营,再不是所谓的王五宝。因前后立了大小功劳,现下在营里地位自然不低,也有了独立的屋子。

随喜哈着腰,先将刑部审讯进展瓶颈如实诉说,接着才小心翼翼道:

“……奴才想起此前胡姑娘曾显露了一招,将白家那小子惊的吐了口。这回只怕还要再用一回胡姑娘……”

萧定晔“嗯”了一声,目光并未离开舆图,半晌方道:“去吧,该用便用。”

随喜忙忙应下,出了营,一路打马急回了宫中。

重晔宫,配殿。

猫儿听着随喜的要求,看着他的焦急神色,极力的绷着笑,摸上自己额头:“秋兰,你摸摸,我是不是有些发热?”

秋兰的手背刚刚贴在她额上,立刻配合着大惊小怪:“我的妈呀,怎会这般烫手?”

她十分戏多的往院门外探过脑袋,再进来道:“宫里已落锁,太医院值房是去不成了。姑姑可还能忍?忍到明儿五更,我立马去唤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