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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8

    归于尽,母亲遍身刃伤,大兄生死不知,洛家满门,只留洛颜一介孤女。”

“近十万精锐兵士,化作一片枯骨,鲜血染尽平阳坡,而这一切,罪魁祸首不仅仅是匈奴人,还有那野心勃勃,暗中谋划一切之人。”

“先贤有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十万庶人,亦是十万门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果援军尽早到来,如果粮草始终充足,这一切本就不应该发生,仅仅是因为某些人的一己私欲,数万人家陷入悲境,那战后镇北城响彻哀乐,人皆着孝衫,处处挂白之景,可有几人见过?”

洛颜的气势越来越盛,

“敢问陛下,您可有什么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最后一分钟发了。

何日请长缨23

“大胆,罪臣洛颜,还不住口。”

连棋尖利地一声厉喝,却止不住洛颜。

“敢问陛下,这五年来,午夜梦回之时,您可曾看见过那倒于血泊之中的十万将士,可曾听过他们泣血的呼喊?可曾问心有愧?”

洛颜的语调高昂,直击人心。

大魏帝周昱脸色早已变了,他颤抖着双手指向殿外,“来人,把罪臣洛颜给朕拖下去,关进刑部大牢。”

殿内的卫士走到洛颜身边,面露不忍之色,她一个人孤立在这大殿之内,与这掌控天下之人对决。

满堂静默,众人皆惊。

这样的女子,如此胆大而妄为,如此魄力,也是如此的,不惜命。

铮铮傲骨,一身孤勇。

在这些人看来,她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但洛颜却觉得,今日之时在殿上的质问,是她必须去为原主,为五年前枉死的镇北军人们,为父为母,为那些兵士的家人,亲自去问上一问的。

两名卫士也是奉命行事,洛颜直视着龙椅之上的大魏帝周昱。

“洛颜俯仰天地,无愧于心。”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她转身,眼神扫过这朝堂之上的一位位大臣们,目光凌厉,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洛颜昂首阔步地殿外走去,两名卫士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恰好一抹初晨的阳光射入殿门口,洒在洛颜的身上,金黄而耀眼。

而大殿之内,大魏帝周昱拂袖离去,朝臣们面面相觑。

真是一场闹剧。

真是一场好戏。

这京中,早已是暗潮涌动。

你方唱罢我登场,大幕拉开,**即将上演。

……

刑部大牢中,洛颜坐在干草之上,闭目养神。

今日殿上一行,虽说把她关进了刑部大牢,但经此一役,她的罪名想要落实却不容易了,相信此刻,今日金銮殿之上发生的一切,已经应当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如今把她下入刑部大狱的罪名是“忤逆君上,殿上大不敬”之罪,可不是那一连串的通敌叛国。

这说明大魏帝周昱还爱惜自己的羽毛,无法撕直接破脸皮,不由分说的判她的刑。

若真是个不在乎自己名声的暴虐昏君,洛颜怕是已经被架上囚车,送往刑场了。

当然,她是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一步的。

自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在平西侯等人到达之前,洛颜就已经预见了事后的多种可能性。

如果大魏帝周昱这次来真的了,忍不了她掌控兵权,并且下定决心一定要收回兵权的话,那么再度产生几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假若罪名板上钉钉,证据确凿,无法反驳,镇北军的兵权被收回,然而洛家世代忠良,当初跟随开国皇帝打天下,获丹书铁券一道,可凭此得留性命,回归庶人之身,再行筹谋。

第二种选择,在前期要素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即使洛颜拿出丹书铁券,大魏帝周昱仍然要致她以死地,灭了洛家满门,那干脆什么也不用说,挑起大旗,直接反了这天便是。

其三,当所谓的罪名根本无法成立,证据不足,但仍惹了众多猜疑之时,将洛颜困于京城,收回兵权,留待调查,得手之后便给洛颜一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大概率只留个郡主的虚名,手中无权,也没有家世荫庇,当曾经高高在上之人沦落至此,怕是有不少人想要痛打这失去支撑的落水之人。

其四......

而洛颜自身目前的境遇,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因此并没有多么惶恐,身陷囹圄之中,反倒是很新奇地打量这刑部的大牢,毕竟寻常人哪里有机会进到这里呢?

进宫之前她已经给默娘做好了嘱托,只是他们在府里想必还是免不了担心。

当卫士带着洛颜来到刑部大狱之时,掌管大牢的典狱长也是一脸懵逼。

眼前的女子,他未曾见过,可当两名卫士介绍了身份,他瞠目结舌,镇北将军,现任镇北侯,永宁郡主洛颜,居然被下了刑部大狱,这位主儿,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尽管皇亲贵胄被关押在此并不少,但如眼前这位如此传奇的人物,却不多见。

这刑部大狱中的犯人呐,有的在这里一呆,就是一辈子,永无天日,有的则不知何时便翻身了,因此典狱长对于洛颜,既没有过分恭谨,也没有看轻之意。

典狱官安排了一处相对较好的牢房,只是在洛颜看来,都是一样的,几辈子加在一起,这坐牢底的经历也是头一回。

这刑部大狱建在地底,秣陵气候湿冷,牢房之中也是阴暗潮湿,明明是密不透风的地方,总觉得有股子冷意。

烛火暗淡,洛颜借着些微的光亮看着斜对面的牢房,那犯人姿态怪异,松松垮垮地躺着地上,时不时发出哼声。

黑暗之中,一切都静悄悄,不时有期期艾艾地哭声,阵阵鼾声。

身为习武之人,耳力太好,有时也是一种烦恼,想听的,不想听的都一股子劲钻进了耳朵里。

先是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走路带起钥匙响动的声音,接着是一脚深一脚浅,似乎拎着重物,这是,三个人?

应当是典狱长,与何人?

嘎吱,牢房门被打开,典狱长离去。

“颜jiejie,你没事吧。”

语气焦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