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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8

    他们才不得不散去。

自从墨承乾继位以来,出格的事情确实做过不少,到结果往往都是好的,先前让慕家的小姐担任科举主考官便是个例子,但此事满朝文武都觉得极为不妥当,对天朝来说百害无一利。

前朝乱的一发不可收拾,刚刚得到片刻的消停,但后宫却紧接着躁动起来,特别是位份高,娘家后台硬的妃子,平常看对方不顺眼,此事却拧成一股绳,一起堵在墨承乾的御书房。

但墨承乾此时却没在所有人猜测的御书房中,而是撇开所有人的注意,一个人待在了已经将傅风致棺椁放进来的凤仪宫中。

凤仪宫的宫人在傅风致棺椁抬进来的那一刻,便将所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在灯火通明的皇宫中,唯有此处黑漆漆一片,仅有一抹清浅的月色照耀着。

墨承乾坐在地上,一腿弯曲一腿伸直,背部靠着傅风致的棺椁,他本就一身墨色黑衣,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唯有一双凌厉的双眸,亮的让人胆战心惊。

那寒气凛凛的眸光,在月色的衬托下,散发出一抹沉重而孤寂的气息,让这寂寥的夜晚显得更加的清冷肃穆,

窗外清浅的月色照了进来,墨承乾脚边凌乱色滚着几个酒坛子,有些空了,还有一些没有开封,自从登上这个皇位,这还是他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喝这么多酒。

“致儿,你真是给朕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不抵相思半第三百六十七章:孤灯不明思欲绝

所有人都在心里怨着他为了这个皇位,所表现的冷酷无情,这群弟弟meimei之中,云裳表现的最为明显,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举止,都没有丝毫隐藏。

他也明知对他们有所亏欠,有所利用,所以一直不曾引这些事情,而跟他们计较。

而傅风致确是他们之中,为他付出最多,也对他最为谅解的一个,所以他自心底绝的亏欠了她最多,也越发的想要她幸福。

所以无论傅风致如何的恳求,他都没有动过,让傅风致进宫的念头,因为他明白,这个明争暗夺勾心斗角的地方,早晚会毁掉了她。

可是她太过执着,决定的事情总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如今宁愿去死,去做一个悲惨的冥王婚书,也要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

墨承乾踉踉跄跄的,扶着傅风致的棺椁起了身,借着昏暗的夜色,手掌拂过那棺椁上暗红色的花纹,手法精湛,绘的比宫中的画师更声一筹,似乎跟那清冷如月的女子画风之中,有三分的相似。

墨承乾侧头伸手摸了摸傅风致的棺椁,嘴角浮出一抹苦笑,拎起脚边还未开封的酒坛子,将幔布咬开,仰头灌了自己的半坛子酒。

许久听不见任何回应,墨承乾沉沉叹了一口气,曾经他还没登基的时候,每次有了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喝酒,而每一次傅风致都能准确的找到他。

那时候的傅风致还是个活泼跳脱的孩子,在他面前又唱又跳的哄他开心,后来他当了皇帝之后,怕酒后乱性乱言,便将这个习惯戒掉了。

那时的傅风致也不像原来那般活跃,性子越发的清寒孤傲,但当他遇到烦心的事情,在乾坤殿中一个人静一静时,傅风致还是会默默的陪着他,虽一言不发,还是能给他带来些宽慰。

“致儿,朕的心好疼呀,真的好疼。”

墨承乾反手一推,哐当一声,那没有被钉死的棺椁盖错开了一道缝隙,露出傅风致惨白没有生息的一张面孔,那面孔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唯有嘴角噙着一股倔强。

墨承乾记起南乔说,傅风致是活着没有任何麻药借助下,被刺下婚书文字的,那种滋味堪比被千刀万剐,她怎么就这么能忍呢。

“致儿,你睁眼看看这座宫殿,真生能没你如愿,你死了便在这里呆一呆吧,这是朕唯一能给你的补偿了,别的朕给不起。”

墨承乾的手掌捧住了傅风致,没了温度的脸,他脑海中浮现了小时候的傅风致,总是挂着一抹要捉弄别人的笑,像极了如今的无拘无忌的秋澄。

“致儿,朕是真的把你当meimei看的,跟云裳一样,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说道此处,墨承乾眸中突然蹦出一滴泪,啪嗒一声打在了傅风致的脸上,他自己都惊了惊,因为他活了二十七年,从出生时那声啼哭,再也没有落过泪。

“哎~,你本来就话少,现在一个字也不能再说了。”

墨承乾将傅风致额前的碎发拨了拨,指腹停留在了傅风致眉梢的位置,她也只有闭目的时候,面上才会显示出女子的温婉跟纤柔。

只是可惜了那样一双如傲梅般高洁的眸子,再也不能睁开了,这世上最爱他的人,显然被他给亲手毁掉了。

“致儿,朕不会让你白白没有价值的死去,朕定然要治理出一个千古盛世来给你看的。”

墨承乾从袖口取出一颗散着光晕的玉石,捏开傅风致的嘴巴,将那快玉石塞进入傅风致口中后,便将手移开。

“你求朕的事情,朕现在还不能答应你,因为朕要等一个人亲自来求,不过你放心,在此期间,朕不会让你的尸身有损的。”

墨承乾反手一推,轰隆一声,傅风致的棺木重新的合上,墨承乾侧头看了看已经升到正空的那弯清月,鹰眸中的光泽清寒了几分。

走到了这一步,他折损了身边所有的人,就为了换一个朗朗乾坤,所以那个人他肯定是不会放手的。

如今她命在旦夕,他也不是没曾担忧过,但他却不能心软,因为稍一松手,先前所牺牲的一切,便付诸东流,毫无意义了。

夜半时分,咔嚓一声响雷震的乾坤殿晃了晃,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石板之上,格外的清晰。

墨承乾想起了也是这样一个倾盆大雨的天气,那个目光高洁傲慢的女子就是跪在那个位置,抬头问他,为什么?

她不在了,那个在这世上无关地位,无关得失,无关利弊,却把他看的最重的人不在了,曾经他想放手,还她一份安稳,可她如斯的倔强,偏偏不肯承他的好意。

“皇上,成王到了。”

沉重的脚镣打在石板上,压下了噼里啪啦的风雨之声,即使满身的狼狈,他依然抬头不慌不忙的盯着他。

“皇叔,好久不见。”

先帝在时,他们同为皇室子孙,看似相同,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