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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礼。实在想不到静仪还有一个长得与她这般像的外甥女,看见你,我还以为又见到了殿下。”

章氏赶忙上前一步,笑盈盈地说:“可不是么?妾身见到傅姑娘第一眼,也以为是长公主回来了呢!想来傅姑娘的母亲姜阳公主与长公主不正是同宗姊妹么,有这六分相像也不奇怪。”

卢子俊失笑,忙道:“倒是我少见多怪了。”

傅成璧低头说明来历。许是因着傅成璧与长公主相像的缘故,卢子俊待她很是热络,特意领她去了后院赏玩。

院中堆满陶器和瓷器,三扇大门齐开的房屋里陈列一排排博古架,架子上全是卢子俊收藏的陶瓷,都不是甚么罕见的珍品,但胜在花样儿多,应有尽有。

卢子俊拎起一只陶罐,底部的字样正是“堂明”,傅成璧明知故问道:“这底盘的字是甚么意思呢?”

卢子俊笑笑,“官窑里用来记录批次的,这种陶罐子一年只有四个批次,春夏秋冬依次为文鸢、堂明、桃渡、乱红。”

傅成璧若有所思,从卢子俊手中接过陶罐细细打量,眸色生辉,尤其是弯眼时,眉梢隽秀娇色,令人见之心怜。卢子俊双眼看得发直,鼻间萦绕着她幽香的气息,喉咙阵阵发紧,一时心如擂鼓,只觉得此女怎么瞧都是好的。

傅成璧一心在陶罐子上,未曾发觉卢子俊的心思,想到底下为“文鸢”二字的陶罐子既是春日所烧制的,想必那根骨头的主人也当是半年内遇害的了。

傅成璧急着将此事告诉段崇等人,省得他们再费工夫,故而匆匆与卢子俊道了辞。

卢子俊一笑,他已有些年纪,但长得风流倜傥,笑起来如同春风满面,与傅成璧说话的声音很低:“成璧若是喜欢陶瓷,大可再来府上赏顽儿,以后别当自己是客,这里的下人奴才都不会拦你。”

傅成璧对陶瓷没甚喜好,但见卢子俊盛情,只点头作罢。

待送走了傅成璧,卢子俊还从亭廊里怅然独立好一会儿。章氏见夫君丧魂失魄的样子,怎能不知其中原委?章氏的心一分一分冷下去,脸上的笑意也一分一分地扬起来,盈盈行至卢子俊身侧,望着傅成璧离开的方向,婉转道:“世间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这傅姑娘有jiejie年轻时七分颜色,犹胜jiejie当年。”

卢子俊怔然喃喃道:“是啊……她说起话来也极像静仪……”

长公主的母妃祖籍也在庐州,初入京时尚学不会官话,一口吴侬软语听得人心肝发颤,因此长公主李静仪的口音也多多少少随其母。故而在傅成璧说庐州话时,章氏才更觉惊奇。

章氏说:“妾身瞧着傅姑娘来公主府拜访并非无缘无故的,现在满临京的人都知道皇上要为傅姑娘选婿,她先到了咱们府上,妾身觉得她是有意呢。”

卢子俊惊了惊眼:“怎会?……况乎傅家高门,而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官窑司长罢了。”

可待他再细品过章氏一番话,亦觉得并非全无可能。傅成璧哪个府上都未曾拜见,偏偏先来此处,拜帖上明确写着他的名字。难道傅成璧真有甚么旁的心思?

章氏见卢子俊眼神不定,便知他心中已然动摇,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夫君若也有情,妾身这里有一计,或许能成夫君心愿。”

卢子俊死灰一样的眼睛猛然一亮,像是迸发出点点星火,瞬时燎烧起来,“你当真有法子?”

他实在欢喜,不曾想还能在有生之年遇见这般妙人,一时热脑,竟也不管傅成璧是小辈,也不管她侯府小姐的身份,一股脑儿里全是如何能再见见她。

章氏勉强笑了笑,请卢子俊附耳过来,低声咕哝几句。卢子俊听后面露难色,忙说着“不可、不可”,章氏劝道:“要是正经法子,就算郎有情妾有意,皇上又怎肯舍得的?夫君,小姑娘都没个定性,今日喜欢您,明日指不定就喜欢旁人,若是再犹疑下去,教别人捷足先登,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卢子俊在章氏身上逡巡良久,最终艰难地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卢子俊:我觉得还ok。

玉壶:我觉得不行。(-△-)凸

傅·不明真相·成·吃瓜群众·璧:?

感谢绮陌魂小宝贝的雷~啾~

第5章破冰

这头待傅成璧出了公主府,坐上轿子,一直随在一侧默默不吭的玉壶忍得怒容满面,终是忿然骂道:“这驸马爷真是不要脸!亏奴婢还以为他是个专一深情的男人,刚刚他看姑娘的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恶不恶心啊!”

傅成璧淡声道:“姨父只当我与姨母相像些,觉得惊奇罢了,别多想。”

“分明是两个人,能像到甚么地步?”

更何况长公主李静仪不似她母亲的温柔多情,是个实打实的泼辣主儿,在临京曾是出了名的娇蛮跋扈,与傅成璧的性子更是南辕北辙,相差甚远。玉壶自然不敢将这些后话说出来,逝者作古,世人如何怎好再评头论足?如今民间提起长公主李静仪,多是会提及她在女官制度推行上所做的贡献。

此事按下,暂且不提。玉壶只是觉得卢子俊太过轻狂唐突,心中愤懑不平。

虞君抚刀跟在另一侧,听了这主仆两人的对话,不禁冷笑一声。

玉壶正在气头上,这一声冷笑敌意分明,无异于火上浇油,令她当场发作起来:“你笑甚么!?”

虞君倒也不客气,嗤道:“一个姑娘家指名道姓地要拜见男主人,也活该别人多想。要是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还能教别人起肮脏的心思吗?”

玉壶怒极,上前就狠狠推了虞君一把,吼道:“你说得这是甚么话!你眼珠子也掉出来飞进公主府里,看见我家姑娘行不正坐不端了!?”

可玉壶不过是个丫头,哪里推得动习武多年的虞君?这一推反倒是自己退了好多步。

虞君冷着脸拍拍身上玉壶推过的地方,像是沾了甚么脏东西,毫不客气地瞥了轿子一眼,冷道:“做过甚么,只她自己最清楚。”

在六扇门的时候,段崇一走过她的身边,她就矫揉造作地嘱咐一句甚么“段大人万事小心”,岂非才是真恶心的事?其余女捕快私下里纷纷猜测,说这侯府小姐执意到六扇门来,并非是想当差当官,而是打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算盘,明摆冲着段崇来的。

小小年纪就如此不知羞耻,天生的狐媚子!

玉壶还想再辩驳,却被傅成璧斥了一句:“这般失态,真是没有一点规矩了。”

玉壶恐在外头丢了武安侯府的脸面,愧然低下头,喏声说:“奴婢知罪。”

傅成璧摇转着薄纱菱扇,将轿帘子挑开一角,看向虞君,将她从头顶看到脚,每一根发丝都细细打量进眼睛里。虞君与傅成璧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