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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就上西天了,老爷子正因丧子之痛一蹶不振,家中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便来这里狐假虎威地讨说法。

样似经理的侍者生怕靳恪等人被这仗势给吓跑了,忙招呼他们入店。妇女们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挡住了靳恪的去路。

一时间,僵持不下。似是听到外面的吵闹,穿着褐色马甲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地走了出来。站在靳恪身旁的经理忙对其弯腰唤了声:“老板。”

马甲男子只一眼就明白了外面的情况,笼络地对靳恪等人一笑,接着命经理好生招待。随后苦着脸对冯思卿好说歹说,“肖太太,您放心吧,我郑某人用性命担保,一定会给你们肖家一个说法的,您有什么话,咱们关起门来说成吗?您这样闹着,于肖家于我们‘不早朝’都不利,您说是不是?”

靳恪越发肯定这来人的身份了,准是奉天城近来最可怜的冤大头,这“不早朝”舞厅的老板,郑嵩之。

能霸上肖家独苗的冯思卿,又岂是这么好说话的,也不回答郑嵩之,只一味地哭闹。经理看自家老板吃瘪,忙用手肘拐了一下身边一名穿着白衬衫的青年,焦急道:

“许衷初,那肖太太以前不是你的相好吗?你快去帮忙劝劝吧。”

许衷初眼角有一颗痣,眉清目秀,身材挺阔,耳根因着经理的这句话红透,忙撇清道:

“她就是我的老乡,您别瞎说了。”

“成成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去啊!”经理推搡着他。

看热闹的清骨摇了摇头,言语间颇有些沧桑的意味,“这人间情爱真是复杂。”

靳恪却不由自主地将眼前的这白衫青年和那相貌平平的肖子霖做了番比较,白衫青年面上男儿的俊气是有的,就是动作间少了魄力,许是清贫的身份让他骨子里便是自卑着的吧。

只见许衷初磨蹭地走到冯思卿地身边,弯腰轻言细语地说了几句话,那悍妇的哭声便戛然而止了。她抚了抚额,打着头晕的借口,虚弱地躺到许衷初的怀里,紧搂着他不放手,闹得他好不自在,只能向老板求救。

郑嵩之见好不容易摆平了这大难题,绝不会允许他撂担子,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将冯思卿给抱到店内去。

经理也忙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手中带路的正事,赶紧给靳恪等人道了声歉,将他们往里面带去。靳恪也给了身后众女郎一个眼神,她们会意,呆滞的脸上扬起妩媚的笑意,大扭翘臀,对着清骨前呼后拥起来。

清骨面露尬色,心下一动,对身边一肤滑似水的女郎做了个眼色,朝靳恪努了努嘴,“紧扒着我干啥啊?看不出我就是给前面那位先生打杂的吗?赶紧缠着他去,前途一片光明。”

女郎眼里闪烁出希冀的光芒,她心知清骨定是受了前面那人的照拂,才能永保人身,着实让她艳羡不已。心里挣扎片刻,终是受不住他的诱惑,摇着细腰,不动声色地挽住了靳恪的手臂。

靳恪身子一震,看向她。她绽放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具魅力的微笑,不,是调笑。果见靳恪眼神迷离,凑近了她的耳边。只觉这位大人物的呼吸挠得耳垂发痒,他的语调轻柔:

“突然间很想知道,蚯蚓身体若是断了,是不是真的还能再长出来。”

女郎大惊,哪还管得了修人身的事,先保住自己棉条的蚯蚓身才是大事,当即讪笑几声,默默地站开了。

清骨收到了靳恪警告的眼神,抖着腿,无趣地吹着口哨。可是还没走上两步,清骨瞧见靳恪又停了下了,正欲询问我,却发现他竟然在盯着门边的一个卖花女发神。

靳恪确实是在看她,在看一个似乎不该出现在这种俗世场合的女孩。原谅靳恪刹那间的词穷,只觉这姑娘虽站在暗处,肤却若明珠般耀人,明眸善睐,琼鼻玉唇。一条最是普通不过的石榴红格纹棉布旗袍,都能在她身上穿出玲珑有致的味道来。

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手上捧着开得极艳的玫瑰花,衬着她的面容愈发地娇嫩欲滴,连脚上沾泥的破旧皮鞋都发起亮来。可是,她的神色却怏怏,顺着她鄙夷的眼神望去,发现被她盯着人竟是冯思卿。

卖花女似是极为看不爽冯思卿强占许衷初便宜的行径,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索性眼不见为净撇开头,却不想对上靳恪探寻的目光,先是一怔,随即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看了下他身后百媚的娇娘们,随后又灼灼望回向他。

靳恪顿时觉得及脊背有些发凉,他怎么忽然觉得这小姑娘没有初见时那么可爱了,有一种自己就是一盘撒上了孜然的烤rou,被端上了她的桌子似的。看来这姑娘做生意的心切啊。

唇角微扬,靳恪终于进了舞厅,与店招牌擦肩而之时,他瞥到灯泡闪烁的“不早朝”三个字,心里百转千回。

说到底,终究是这店名起得不好,来到这家店的客人们确实是不早朝了,直接被抛到街边睡到三竿才能转醒,更甚者,为了不上这早朝,已经在太平间里挺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女主出现哒~

有小天使竟然以为女主是冯思卿,我吓呆了,你们都喜欢这种绿茶婊的女主吗?还是别人姨太太的这种?口味可以的

当然是我们可爱的卖花女啦,嘻嘻嘻

谢谢乡下一枝花的两颗雷雷,爱你么么

谢谢收藏我的宝宝们,挨个嘴

☆、诱饵

清骨可没瞧见这卖花女有何特别,也是,他这族的审美不能和常人的相媲美。

而他早就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了,毕竟这种享乐的场所他也是第一次有机会来,抢先走在前面,挑选合适的坐席。

许衷初也半抱半搂着肖太太,跟了进来,扔烫手山芋似的,一进门就将她放在软皮沙发上,借着工作的缘由,飞速走开了。肖太太碍着一旁肖家远亲的面子,也不好太大胆地放肆,只能娇怨地望着他离开。

靳恪和清骨一样,也是初次出入这种场所,抵不住好奇心,放眼打量了一圈,正前方是拉着朱红幕布的舞台,整个大厅皆是舞池,东西两侧是宾客们入座的地方。

头顶的琉璃灯辗转闪烁着,这大好的景致除了他们一行人,便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欣赏到了。不,靳恪忽然意识到,店内的正南边吧台上,赫然坐着一名男客人,竟然还会有别的客人?竟然比他们来的还早?

那男客人在室内也不见其将毡帽取下,看不真切他的五官,只远远地瞧见他鼻梁上的金丝边的眼镜在反光。他正小口地嘬着手中的洋酒,似在思索什么似的。

许是靳恪探寻的眼神太过露骨,引起了男客人的注意,他唰地转过头,与靳恪对视着。靳恪对他颔首,他也绅士地摘下帽子,朝靳恪微微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