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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话的时候,香蒲和青黛都是静静聆听,包括晴姑姑,也一脸若有所思。

对于这紫禁城,她们其实都是新人,要学的东西还有许多。倒是奉仪,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香蒲和青黛也就罢,晴姑姑不免多看了盘儿一眼。

盘儿心知自己惹了怀疑,忙转移话题道:“对了青黛,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青黛忙去了衣柜里,翻出一个钱箱子。

打开箱子,盘儿的所有家当都在这。

临进宫前,裴永昌给了盘儿五千两面额大小不等的银票,以及金银锞子各一匣子,大约都是一百两,还有两百两的现银,都是五两一个的银锭子。

可谓是考虑的十分周全,准备的也很全面了。

这些银子如果不大手大脚随便乱花,够盘儿在宫里用十年了。可若是想出头,或者做点什么,可能也就只够用个几年。

商人就是商人,凡做事必有其深意。

且不提前面裴永昌所下的力气,几年的时间足够让人看清盘儿是不是个可造之材。如果是,以后裴永昌只有捧着供着她的份,如果不是,这几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倒不是说他在银钱上算计盘儿什么,不过是以此来提醒她罢了。

盘儿想了想道:“把多余的这些都收起来锁着,外面就留些散银子吧。另外等会香蒲你拿点银子出去,每人打赏一两,既然想用人,肯定不能小气了。”

香蒲脆生生地应了句是,之后三人就下去了。盘儿躺在床上,竹青色的软罗帐子低低垂下,依稀能听见香蒲说话的声音。

大致就是些主子打赏的话,小田子小德子谢赏的声音特别响亮。

盘儿不禁又想起白术。

白术是前世她承宠后,太子妃怕落人口柄,安排在她身边服侍的宫女之一。当时安排了两个宫女,另一个是太子妃的人,至于白术是不是,她一直不敢肯定。

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她能感觉到白术和那个宫女是一伙的,但白术总会背着人做些有利于她的事。

就像当初她有了身子,因为就在太子妃眼皮子下面,贴身服侍的人又都是太子妃的人,根本瞒不住。可那阵子白术却有意无意帮她遮掩,一直到过了三个月,实在瞒不住了才为人知晓。

还有她生产时难产,命悬一线,也是白术寻机捅出去,最终让她活了一命。

曾经她问过白术,白术只是不言,不过白术也没在她身边留太久,后来被放出宫了。

而她为何会那么做,则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其实盘儿心中有点明悟,但此事没印证过,没想到这一世白术又来到她的身边。

*

盘儿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因为不用出去,她就随便穿了身家常的衣裳,头发也没梳太复杂的髻,只随便挽了个纂儿,插了根白玉簪子。

屋里似乎重新打扫过,家具光洁一新,地上隐隐带着点水渍,桌几上及多宝阁上似乎多了些摆设,堂屋中堂画下的大案上,则摆了许多杂物。

盘儿出去时,白术正带着青黛给窗户换窗纱,香蒲和白芷抱着一些瓷器四处摆放,连小德子和小田子都没闲着,正站在门前的屋檐下,往上悬挂着什么东西。

一见盘儿出来了,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要给她行礼。

盘儿摆了摆手,让她们各自忙着,晴姑姑从外面走进来,跟盘儿说之前她睡着时内务府的人过来铺宫了。

所谓铺宫,就是指宫妃入住某处宫室后,内务府会奉命送来合乎其规制的用物和器具。奉仪虽只是太子侍妾,但太子乃储君,规制下帝一等,太子的侍妾也算是宫妃。

按规制,皇后以下不得用金器,嫔以下不得用银器,当然赏赐除外。按照盘儿的份例,她只能用铜器和锡器以及不带龙纹的瓷器,且这些铜器锡器瓷器都有额定数量,不得超过,损坏后自己补上。

除过送来铺宫的物件以外,内务府还送了盘儿的份例。

这份例分为年例和日例,包含了宫妃从吃穿到用的一应物什,例如按照盘儿的份例,她一年有年俸三十两、云缎一匹、素缎一匹、彭缎、宫绸、潞绸各一匹,还有纺丝及绣线之类不等,甚至还包含了棉花。

宫里不另供衣裳,只发布料自己做,这些东西是一年的用量。

另外日例有炭、蜡烛、茶叶、白糖以及米、面、羊rou、鸡、鸭……不,按照盘儿的分例,她是没有鸡鸭鱼羊牛rou的,每日只有猪rou两斤,想吃份例以外的可以,花银子。

这些日常供应不发给宫妃的,而是发给膳房或者库房,需要就去领,超过了份例就没有了。

第12章

盘儿听完晴姑姑的话,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光她,晴姑姑也有点懵了。

她才知道原来宫里的贵人,也不如市井中人想象的那样,过得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吃只鸡还不行,还得花银子。

幸亏她性格沉稳,当着外人面也没露出什么端倪,只在盘儿面前才显露出了些不敢置信。

至于盘儿,她其实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前世她日子过得艰难,关注的根本不是这些身外之物的东西。等开始有余力关注时,她已经是妃位了,也不在乎这点。她只是听晴姑姑说‘吃只鸡还没有,必须花银子’,感觉有点窘罢了。

她,懿安皇太后,吃鸡还得给人塞银子才有。

显然这‘吃只鸡还没有,必须花银子’,影响得不止盘儿一个,连香蒲和青黛看着盘儿,都是一脸同情。

香蒲体贴道:“主子午膳想吃什么?没关系,他们不给,奴婢拿银子去试试。”

盘儿想了想,犹豫道:“那要不,就来只鸡吧?”

诡异的来只鸡!

除了白术白芷小德子小田子外,另外三人都是赞同意见,格外义愤填膺。

那就来只鸡!

香蒲去洗了手,往怀里揣了点银子,就把小德子叫上,两人一起去膳房提午膳。白术默了默,继续带着青黛换窗纱。

每到春末夏初之际,紫禁城的窗户纸都会从纸换成窗纱。之前这院子没人住,窗纱就一直没换,方才送来的份例里就有一匹纱,这活儿青黛和香蒲没干过,白术就带着她们干上了。

换了窗纱后,果然屋子里亮堂多了,也格外觉得清爽。

盘儿让她们都去洗了手歇一歇,有活下午再干就是,心里却在想一个问题,裴永昌给的那些银子,她原想着节省点能用五六年,照这么看来,也许根本用不了那么久。

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可以因为形势逼迫忍一时,但不可能为了省银子一直忍着。夏天得有冰,冬天得有炭,黑炭是不用的,都只用最上等的红罗炭,可刚才晴姑姑跟她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