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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河灯?这里也放河灯的么?太好了!我也会做,一会儿我帮你!”

凤儿一路给小香讲着这边中元节的习俗,没多久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仲孙大叔的宅子。

不愧是混迹汀罗城的商人,老家的祖宅都修的这么阔气!一个下人接过凤儿带给仲孙大叔的拜访礼:两条活鲤鱼。

两条鱼在有钱人家,那自然算不得上台面儿的礼物,可在凤儿这种矿场小工的家里,这真的是过年才得见一回的珍馐美味。

这些,仲孙大叔自然也是懂得的。所以捎带个人这点小事儿,他并没有推诿。

大叔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样子,听了凤儿姐所拜托的事情,极为爽快的便答应了!还约定好明天一早就起程,路过矿坑镇时捎着小香。

出了仲孙大叔的宅子,两人便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这趟没白来。来之前,小香还又期待又忐忑的紧张了一路,然而没想到这事儿办的这么顺利!

想到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住了一个多月的小镇子,小香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但想到盆成那号人,又觉得离得远点儿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盆成:女人心,海底针……说好的两情相悦呢?说好的来日方长呢?

☆、长明水灯

大娘亲手做的被褥,凤姐亲手织的布做的衣裳,还有小小和她娘亲手采的草药……

还有很多很多相亲邻里的善举,是这一切让自己在这里存活了下来!更别说当初从河边救起自己的长松大哥,那可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

只是这些深恩,能如何报答呢?

两人回到家中,大娘已张罗好了晚饭,听闻小香明日就要离开,又赶忙去做了只鸡!说是小香身子刚恢复,这奔波了一天,要好好补一补。

大娘给小香夹了一大块鸡rou,今天这几盘菜,对这家子人来说简直算过年了!

大娘不放心的又嘱咐一遍:“小香,出去后可千万别提你那原来的姓氏了!切记啊!”

老人家讲话虽然罗嗦,但小香还是一遍遍耐心的应着。那满载担忧的絮叨,若是拿你当外人断是不会说的。

吃完了饭,凤儿先去小香屋子里准备做河灯的东西,大娘和长松大哥也回了屋子。马上要分别了,今晚大家的话反而比往常少了。

似乎越是朴实淳厚之人,越吝于表达情感;而越是巧舌如簧之人,越是没几分真心。

这会儿方才酉时,凤儿和小香正在床上做着黄昏将要去放的河灯。

小香将厚厚的大红蜡纸剪成花瓣状,一片片的糊在烛托儿上,不一会儿一盏莲灯就做好了!然后显摆的递出道:“凤儿姐,你看我做的好看不?”

凤儿接过这盏灯,左看右看,却莫名其妙的直摇头……“小香,你这做的是什么东西啊?”

“这不就是河灯喽,我手艺有这么差吗?”小香拿回灯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四不像啊,明明一眼就看得出是莲花灯。

恰巧凤儿手里的这盏灯也做好了,端在手里给小香看,“这才是河灯嘛!”

小香拿过来一看这是什么呀?圆滚滚的……“这是个球?”

“可南疆的河灯就是这个样子的呀。”凤儿端着那个球满意的看了看肯定道:“多圆!”

“河灯就是越圆越吉利!”

小香:……

这大概就是地域风俗的差别,显然这边并不流行自己家乡的莲花灯。

然而小香还是自顾自的按莲花样子继续做着,毕竟她也不是用来祭祀的。自己的先人在这个时代显然是祭祀不到的,毕竟还没出生……

待她们来到处江边时,已是戌时。

老远便看见河面上星星点点闪烁着的光芒,那水中的灯盏随着水流,缓慢的弥散开去。岸边还有几个人在放灯下水。

“小香,既然你没有要祭拜的亲人,那就在你的河灯上许愿好了。”

“河灯许愿?”

“我们南疆的河灯,又叫长明灯。运气好的话,能一路漂到圣河,那样你的愿望就能成真。”凤儿边一盏一盏的放着灯,边给小香聊着南疆水灯的故事。

处子江纵贯大秦南北,理论上说,矿坑镇放出的灯,能一直漂至京康城。

而京康附近有一段流域因河水澄清,被尊为圣河。那个地方有很多通真达灵,魑魅魍魉的传说。

民间更有说法:将愿望书于灯上,如果南疆放出的长明灯,能一路漂至圣河不灭,那就愿望必成。

小香看着眼前这条河,真是思潮腾涌,感慨万千……

一个月前,就是它把自己带来这个地方,赋予了新生命。现在要离开了,居然还能来跟它道个别。自己和这条河的缘分真是奇妙。

要说有什么愿望……那便是感谢它让自己又活了一回,保住这条小命足矣。

一盏盏河灯,顺着水流飘散向远方,夜晚的河面和天空连成一片,看不到分界线。远处那一闪一闪的烛光,跟天上的星星仿佛是一样的,寄托着放灯人对过去的缅怀和对未来的期许。

这一夜,小香几近无眠。就像初来到这儿的那一夜一样,满心的彷徨与忐忑。当然还有对这些铭刻在心的面孔的感恩和不舍。

那一口口粥,那一碗碗菜汤……

古时韩信,曾因漂母的一饭之恩,报以千金。

而如今的澹台香,该拿什么来回报这些人?又有能力拿什么来回报呢?除了一早偷偷放在床头的那个银锭。

“大娘,长松大哥,凤儿姐,谢谢你们救了小香这一命,还有这一个月来的悉心照料!”

“都说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怎是一个谢字能表达。小香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只求你们一家幸福安康,能有缘再见。”

大娘和长松大哥都是朴实腼腆之人,不善言辞却是情谊深种。

大娘那双浑浊湿润的老眼,模糊的目送着小香上了马车。就连尉迟长松都背过身去,拿袖角轻拭着脸庞。

凤儿和小香闺中话多,自然感情也最深。小香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基本都是源自于她。

如今这分离是既让凤儿踏实,又让她不安……在盆成的危险与新环境的危险中矛盾着。

太阳已经西悬,时间比想象中流逝的还要快。

南疆的风温婉宜人,夹杂着初秋太阳的暖意,透过车窗,悠然拂来。这边不似矿坑镇,晚夏就带着寒意。

马车里的小香刚刚睡醒一觉,脸蛋粉嘟嘟的,气色极佳。她揉了揉小尖下巴,刚刚趴着睡觉时一直杵着有点儿疼。

然后掀起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

现在,不知正在路过哪个城镇的街市,街市上的人们着衣较矿坑单薄了一些,女子们穿的像是对襟的襦裙,一直到脚踝,足不外露。衣裳的面料清透似雪纺,质地轻盈且花色繁多,一身身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