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言情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她是我的姑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沈泽在咳嗽声中顿了顿,问:“——顾关山?”

一个‘到底是谁打了你’的问题重复了这么多遍,从认识到现在,从白山墙到沈泽自己的家,问了不下五六次——沈泽开始感到不耐烦,这能是多大的问题,横竖不就是个人名?

顾关山看了他片刻,以哭腔说:“……你离我远点吧。”

那句话,让沈泽登时炸了。

他说:“顾关山,你再给我说一遍?”

顾关山哽咽道:“算,算我求你了……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沈泽听到那句话之后犹如被砸了痛点,顿时沉默了一下。

“你他妈——”沈泽一把抓住顾关山的胳膊,她胳膊上还有一条淤青,因为女孩发烧而肿胀疼痛。女孩被他一捏,疼得鼻尖发红,朦胧模糊地看着他。

沈泽一听她疼,又心疼得下不去手,将那条细胳膊松开,气得发抖道:

“——我他妈哪里对不起你?!我对你下的功夫,就算捂一块泥人都捂热了,到你这儿了你让我滚?”

顾关山病病殃殃,虚弱地说:“……你要是想这么理解,随意。”

——沈泽的怒火,被那句话,彻底点燃。

“你不识好歹——”

他气得耳朵里突突作响,几乎口不择言:

“——老子他妈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过心,你给个笑模样老子惦记一整天,现在你他妈挨打了!”沈泽气得眼睛都发了红,抓过顾关山刚拿来喝水的杯子,往地上摔,摔得稀碎!

“——你挨打了!”沈泽一脚踢开玻璃渣,暴躁吼道:“我问你是谁——我他妈的是想给你出头!不是想害你!”

顾关山没听见别的,却被‘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过心’几个字刺激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眼底水光朦胧,嘲道:“——是啊沈泽,你对我这个女人格外上心,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你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可是问题是,你是我的谁啊?你有什么立场?”

沈泽:“……”

顾关山又哂道:“你前女友这么多人,刚刚那句话怕不是对她们说了个遍吧?”

沈泽听了那句话,握紧了拳头,心中酸涩难当。

沈泽:“——很好。”

顾关山忍着眼泪,针锋相对道:“谢谢了。”

然后沈泽沉默片刻,盯着顾关山一字一句道:

“——不用谢,顾关山。我以后再管你一个字,我就是傻逼。”

顾关山闻言点了点头,憋着眼泪道:“我走了,再见——”

然后,门侧传来一声轰鸣。

沈泽以脚顶着门,暴怒道:“——你敢走试试?”

第23章

沈泽以脚顶着门,暴怒道:“——你敢走试试?”

顾关山忍着眼泪,知道这时候哭了就是掉了份儿,红着眼眶仇恨地看着沈泽。

沈泽冷冷道:“过了今晚,你爱去哪去哪,今晚呆在这,一动不准动。”

然后沈泽往沙发上一坐,指了指铺好了床的客房门,命令道:“进去。”

顾关山几乎要哽咽了:“我爱去哪去哪!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以为你是谁!”

“我当我是那个把你救回来给你上药的人!”沈泽眼眶通红,凶狠道:“我他妈对你顾关山从来狠话不舍得说一句,重话全咽进肚子里,忍你让你你才这么嚣张!”

顾关山呼吸一窒。

是了,顾关山想,沈泽虽然怀着那种目的,却从来没做过半分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画漫画欺负沈泽,编排他的身份,还将他画得那么难看——沈泽只要了她一支可爱多;她和丁芳芳被混混欺负,沈泽冲上来将混混尽数打跑;她受伤,沈泽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把顾关山公主抱出去,全程陪着,就连缝针都在一旁守着。

顾关山意识到自己几乎是在无理取闹,是在欺负沈泽,但是下一秒顾关山又想起了邹敏说的话。

顾关山眼眶里都是眼泪,站在半明半暗的客厅里,只觉得如果真的和沈泽吵起来,眼泪就会奔涌而出,她心里满是酸涩和痛楚,冲进了客房,将门关上了。

客房里没有开灯,顾关山坐在地上,眼泪从指缝里啪嗒啪嗒落进地毯。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被爱,从小就在被嫌弃中度过,会形成怎样的人格?

顾关山努力使自己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却永远无法摆脱那令人窒息的阴影。

他们与那些娇养的孩子不同,娇养的孩子知道这世界爱他们,这些孩子吸引着那些愿意为他们奉献的人,就算他们遭到爱人‘我已经不再爱你’的抛弃——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为后盾,在他们的世界,他们永远不会成为弃子。

顾关山却截然相反。

——她害怕那些对她好的人终将把她弃若敝履,她的父母都不爱她,别人又有什么理由爱这个叫顾关山的人?凡是‘爱’都有条件,也有时限,在难处面前会退缩,在现实中会被磨灭。

她活在这世上从没有后盾可言,从来都只有自己可以依靠,她习惯了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杆秤上,按下单价,称量自己有没有被爱的价值。

顾关山天然地,不信任任何人,而沈泽的言语更是让顾关山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顾关山所相信的并非邹敏,而是邹敏话里所表现出的人性。

尽管沈泽是个好人。

顾关山心想,也算是为了沈泽好了——他这样顺风顺水的人,和顾关山这样的家庭扯上关系,是一种负担,一种伤害,怀着那样‘玩玩’的想法的沈泽根本负担不起那样的重量。

这是对他好。

顾关山疲惫地蜷缩在黑咕隆咚的地毯上,浑身是伤,闭上了眼睛。

沈泽检查了门窗,又把浴室里顾关山的衣服塞进了洗衣机,按着张阿姨留下的使用指南将洗衣机发动,抬头一看表,已经凌晨了。

他看了一眼客房的门,只觉心里难言的憋闷,顾关山像个养不熟的孩子,总是一身的尖刺。

沈泽摸了烟,烦躁地回了阳台,将烟点了,耳边是唰唰的落雨,这城市入睡的早,对面却有个楼层在这样的深夜里,亮着一盏灯。

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沈泽在火光和雨里,给谢真打了电话过去。

彩铃声响了许久,那头才接通,谢真那头嘈杂不堪,烦躁道:“干嘛?我在开黑——”

沈泽顿了顿,道:“我想和你聊聊,你觉得我对顾关山怎么样?”

谢真大约在网吧开黑,背景音十分嘈杂,谢真和他朋友随意说了两声‘是沈泽’,就离开了那嘈杂的环境,道:“——还挺好的啊,怎么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她是个铁板,不适合你?踢铁板失败了来找安慰啦?”

沈泽说:“——她现在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