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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7

    都豁出去了。可你想过我们这一府的人么?我倒是知道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不替我想便罢,还有葭月呢?你在长安,看着你的面子,也没人与霍府为难。可你被贬谪,葭月没有殷实娘家,我家也没什么靠得住的叔伯兄弟……”

但恰在此时,霍礼站在门口,轻声道:“郎君,谯国公与卢郎中来访,见是不见?”

我一向不大爱见姨夫,但此时,我却精神一振,如闻玉旨纶音,对霍礼道:“还不快请进来?”

“是。”

打发了霍礼,我又与葭月道:“再去准备几个小菜,把后院老梅树下那坛酒挖出来,毕竟要去西疆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

葭月也应声去了。

我提步要走,娉婷却道:“霍徵,你当真要放任这一府的人不管了?”

“有崔家与卢家两大靠山,夫人还愁什么?”

第77章茉莉豆腐(下)

花厅里,葭月与霍礼都着人摆好了些蜜饯点心与那盘茉莉豆腐。姨夫倒是没什么,卢瀚看着那盘子的神色,却有些古怪。

我只作不见,与二人见礼,“谯国公,卢郎中。”

姨夫摆手道:“我们似乎是来得不巧啊。”

“不妨,徵不日就要离开长安远赴西疆,倒是很感谢谯国公与卢郎中特意来与徵践行。”我做出个请的手势。

二人无话可说,只好落座。

姨夫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道:“阿徵,在家里,叫得这么见外做什么?本来都是亲戚。”

我到底有些无奈,最终端起手中的酒卮,“姨夫,表弟,请满饮此杯。”

卢瀚抿了抿嘴,到底是一饮而尽。姨夫却颇有感慨,“这孩子……自从上过几次战场之后,就再不肯叫姨夫了,都许多年了……”

“姨夫身居高位,但徵……不愿教人说是因为裙带关系才得用的。”我口里这么说着,心下却想若不是看不惯姨夫从前那般强硬的行径也不会如此。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多少有些无奈。

卢瀚放下酒杯,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当下就夹了一箸茉莉花豆腐,细细品了一口,才道:“某曾经也是作此想的。不过到头来……才发现从前的作态,竟是个笑话。”

姨夫面色一僵。卢瀚却自顾自地道:“血缘亲情,到底是斩不断的,不管认不认,都是如此了。卢家生我身,予我名姓,我便与卢家休戚与共,改变不了的。在旁人眼里,我先是范阳卢氏后人,才是卢瀚。”

“好了,这还没饮多少酒,怎的就说上醉话了?”姨夫连忙喝止他。

我亦道:“范阳卢氏的身份,多少人求之不得。洋之这话要是传出去,改生生气煞多少人了!”

卢瀚这又才淡淡一笑,重新给自己倒酒,与我道:“险些忘了瀚是为何来此了。多谢表兄仗义执言,说出真相,才令瀚洗清冤屈。瀚……感激不尽。”

“你也说了,我不过是讲了真话而已。此事本就不是你做的,迟早会还你清白,我不过是做了个证人,实在不值得谢。”我摆了摆手,到底也陪他饮了一杯。不过到底我还是空着肚子的,也受不住一杯接一杯地饮,何况才也陆陆续续上来了,我便毫不客气地当着他们吃了起来。

姨夫忽地叹了一声,“阿徵,你都得了至尊的信任,被他视作自己人了,忽然自断后路……不后悔么?”

我手下不停,只是哂笑:“后悔?我为何要后悔?戍卫边疆阻拦敌寇,怎的不比一把是非不分的刀强?至尊何曾信我?”

“难道是你主动去抱走的那痴儿?”私底下,姨夫说起雉奴是并不客气的,“你从前是如何喜爱马球的?那日我见你端坐不动,后来至尊又叫你一道去走动,我便知道有些不对。”

我不由笑意更甚,“姨夫只说对了一半,至尊虽说是要我抱走小皇子,却只说让我喂给他几块用浸了药的手绢包裹的糕点,定夺让他闹闹肚子。若不然……姨夫也是看着徵长大的,对徵的脾性了解得很,若是至尊言说是要对小皇子下手,徵还会将他抱出来么?”

卢瀚也笑,“表兄竟然信了……我们家的人,怎的会跟皇子吃食扯上关系?何况区区罪名,如何能把我们两家的人拉下水?不是杀人犯上的罪名,哪里能撼动咱们这样的人家?”

姨夫沉默了片刻,面上的表情很是沉痛,“至尊真是好狠的心,为了扳倒我们两家,竟连亲子也舍得下手!”

最初我猜到真相之时也十分震惊,毕竟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先帝对凌波这个孩子曾经还是充满期待的,竟能因为这孩子有疾转瞬便痛下杀手。但瞧着先帝对楚煊那态度,只怕若不是因为又一道旨意嘱咐决不许伤害楚煊半分,先帝早就容不得他了。手足骨rou有什么区别?身在天家,必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

倒是卢瀚冷静的很,“姑父,我们卢家与崔家,对于至尊来说,如鲠在喉,在就欲除之而后快了。只要能打击到我们两家,什么事不能利用?一个痴儿,别说继承大统,只怕连个得用的亲王都做不了,还会遭受天下人耻笑,不如早些除去了……”

“哎,早就知道至尊果决,否则当年也不会选择助他夺位。”姨夫喟叹一声,“只是我崔家当年压上一切来助他,替他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连阿青也跟着他担惊受怕多少年,如今他坐稳了皇位,倒是想与我们一并清算了!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

只是我觉得姨夫所说,也不尽然。皇家冷情冷性自然是真,只是近年来崔家与卢家在朝中也着实势大,帝令要下达,总须得姨夫首肯才行。姨夫与我那表姑父总是觉得自家有拥立之功,该获得一些特权。然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但凡是个皇帝,总不会见着朝中有臣子能与他分庭抗礼却无动于衷的。

我知道我劝不动姨夫,更劝不动先帝,索性选择缄口不言,且看他们如何罢休就是。

霍礼已然着人将小菜全都备上,我与姨夫、卢瀚又酌了几杯,卢瀚才缓缓开口,“表兄……瀚此来,其实还有一事是要求你相帮……”

“哦?我一个快要谪调西疆的司马,能做得了什么事?”我有些好笑。

卢瀚却郑重地道:“吾弟卢浩,散朝后不久,向至尊提请外调。”

“外调?”不光是我,姨夫也是一惊,“他为何要外调?”

“他与至尊讲,他身为武举状元,空有一身功夫,却安居长安宫禁,眼见边境不宁,实在于心不安,于是自请外调,想去镇守边防。虽然旨意还未下来,但阿宝说……至尊已然点头同意了。”卢瀚闭了闭眼,神色痛惜。

近来四境安稳,并没有什么仗要打,这话一听便是借口。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