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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6

    好在因为入秋的缘故,凉亭四周早已经打上厚厚的帘子,风吹不摇,地上除了一个案几之外,还铺着厚厚的毾?,想来也不会冷着。

而且这个时代对酒极为宽容,无论男女或是身份高低,平日都可小酌一杯,现在马思琪心情烦乱,想要饮上一两杯也是正常,故而梅诗扶马思琪坐好之后,便转身去拿酒了。(。)

第三四五章酒乱

凉亭四周的帘幕很是严密,马思琪向来心高气傲,自然不愿意在人前落了气势,故而让梅诗把凉亭周围的家僮全部撤离,只留梅诗一人伺候。

梅诗把酒壶酒樽在案几上摆好,然后待酒温好之后给马思琪斟了一杯。马思琪接过之后一饮而尽,几杯之后,心里越加的烦躁,嫌弃梅诗速度太慢,干脆直接抢过酒壶,一手拿着酒樽自斟自饮。

“你去外面守着便是。”

梅诗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马思琪心里烦闷,不知不觉就多饮了一些,到后来,人渐渐的有些迷糊了。

梅诗见此,便想出去给她端些解酒汤和糕点来。

酒喝得多了,身体渐渐的有些发热,甚至眼前都有些模糊,可是马思琪摇着酒樽中的酒,心里反而冷的发寒。

她从小要强,眼界甚高。心目中的夫婿,第一要是家世身份地位相当;第二要是相貌堂堂;第三,以自己为唯一。三者缺一不可。

殷昕前两点都附和了,第三点却是谬之千里。若是别人,她马思琪何尝愿意如此委曲求全,可是她当初忘记了一点,若是情根深种,又该如何?

马思琪第一次觉得有些心累,就算再如何的要强,她也真的很想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脑子里越来越混乱,马思琪颓然的放下酒樽,任它从案几上滚到毾?上。

凉亭的帘幕忽然被人拉开,有风灌了进来。马思琪打了一个激灵,抬头看去,帘幕又一次被人严密的关上,只是原本寂静的凉亭里却多了另一个身影。

马思琪有些茫茫然的抬起头,“你……是谁?怎敢来此?”她以为自己声音是很威严的,实际上此时带了酒意之后不见严厉,反倒多了几分娇嗔。

“是我。”殷照蹲下身,在马思琪身边跪坐下,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看你喝醉了。担心你身体受不住。给你送了汤来,可要饮一些吗?”

那声音低沉诱惑,马思琪脑袋里清楚的知道,这人不是她的夫婿。可是这声音他却拒绝不了。这种满含关怀的话语。她真的好久没遇见了。

脑子里有些迷糊。马思琪顺从的接过殷照递过来的茶杯,一口一口的饮下。明明是很清凉的茶汤,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喝下之后。身上的热度不见缓和丝毫。

殷照驾驭过美色无数,却从来不知道,他会在一个女子面前冲动到此。可是此时的马思琪实在太过诱人,虚弱到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一向强势的她从来没有过的。又因为饮酒而带了的几分酡红更让本就姣好的面容诱人非常。

马思琪虽然迷糊之中,却也恍恍惚惚的感受到对面之人拉住自己手,也感觉到一只手从自己的大袖里缓缓的往里探着。

一场旖旎不过是半推半就,帘幕外日头渐渐落下,夜色漫延开来,笼罩着夜幕下的一切。

在凉亭外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后,梅诗捂住嘴小心翼翼的在那里躲着,直到凉亭里的动静歇下来,她方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等着马思琪的吩咐。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浓墨一般,梅诗站得四肢酸麻,忍不住换了一个又一个动作,直到远处的天际多了一点鱼肚白,殷家已经渐渐有了人声,梅诗心里一惊,慌忙靠近凉亭,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亭柱,半响,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然后是被人捂住的“呜呜”声。

梅诗一惊,慌忙走了进去,凉亭里一片漆黑,她适应了片刻方才能看清。马思琪衣衫不整的坐在毾?上,殷照慌乱的跪坐在不远处,紧张的面上却又有些餍足。

梅诗忙上前给马思琪整理衣衫,而马思琪一手抓紧衣衫,另一只手一巴掌扇在梅诗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梅诗却不敢申辩分毫,只小心翼翼的回头对殷照道:“可否请二郎君先退避一下?”

殷照闻言,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衫,正打算背向两人,就听见马思琪怒道:

“滚!”

殷照闻言,心里一喜,明白马思琪此言是不打算追究他了,当下也不再废话,跪在马思琪面前“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低声说道:“昨日照情不自禁犯下大错,今后弟妇若有吩咐,照定当肝脑涂地,绝无虚言。”

说完就麻利的抱着外衫出了凉亭,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人已经离开,梅诗方才敢掌灯,伺候马思琪穿衣。马思琪恨得咬牙切齿,责问梅诗道:“昨夜你到何处去了?竟然放人进来?”

梅诗闻言慌忙跪下叩头道:“回三娘,昨夜婢子去给三娘端醒酒汤,回来时就发现、发现……”

后面的话她没说,不过马思琪自然能猜想道一二。如此更是恼怒,咬牙切齿半响,又打了梅诗几巴掌出气之后,方才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水奴身上。

若非不是她,殷昕不会二心不说,自己也不会和殷昕起了龃龉,然后醉酒遇见这样的事。

待马思琪收拾好,梅诗方才扶着她回了房间。这些时日殷昕很少回来,如此倒是省去很多麻烦。只是想着殷昕不在的原因,马思琪心里又是一阵悲凉。

“三娘。”直到四下无人,梅诗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二郎君那里可怎么办?”

马思琪闻言却是愣了一下。昨夜她虽然醉了,可是那事发生的过程却是清清楚楚记得的。她虽然对殷照无意,然而她尚且年轻,又被冷落了这许多时日,更何况那殷照又是此中高手,如昨夜一般的事竟然让她有几分食髓知味起来。

“罢了。”马思琪道,“若是无端找他麻烦倒是惹人怀疑,以后防严一些就是了。”

梅诗闻言,点头应是,只是心里却也有了几分疑惑。再抬头看着马思琪面上未及收回的春色,心里一惊,便也明白了几分。

翌日王禹慈再次去到树砚阁,既为探望殷暖病情,也为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