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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8

    喜欢,但若是后来不曾离乡,就说不准了。”

还有一件说不准的事,那便是欧阳慕杀了人。

虽然那个女子指证他杀了自己的事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但不知为何,她却不愿相信欧阳慕是那个杀人凶手。

也许是因着她自小对他的了解,也许是因着这个案子看似简单,但却处处都透着诡异。

那个女子看起来是中毒而亡的,而且她逃到街上时显然已经体力不足,但欧阳慕却看起来只是精神有所不济,若是他是在他家中对她动手的,那要拦下她无法出门是一件再也简单不过的事,又怎会任由她跑了出去?

更何况,倘若他是杀人凶手,若是发现自己要杀的人已经被人发现,只怕逃跑都来不及,又怎会上赶着过去等她指认自己呢?

可是,仅被害人亲自指认这一条便已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唉,还好你离开了,否则岂不是要被他连累了吗?但说实话,我瞧着那位公子倒是个面善的,怎样看都不像个杀人凶手,可那被毒死的姑娘明明在临死前亲自指正他是凶手,这案子似乎没什么好查的呢。”李大衡可惜地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那姑娘是什么人,竟死得这么惨。”

明明没有见过那个女子的肖玉卿却开口道:“她是玉珠坊的人。”

苏蔷与李大衡听了,皆是一惊。

玉珠坊是药王谷的产业之一,也是晋安城赫赫有名的歌舞坊,之前真正的坊主便是前太子妃顾凝的五师妹冯韵。

她们之前受了睿王所托调查春水榭走水一案,无论睿王隐瞒了什么初衷又是为何,但最终的结果是冯韵便是那个曾想要将前太子妃杀人灭口的人。

也就是说,她便是逸王一党安插在顾凝身边的细作,而她所掌控的产业自然也经过了清理,其中也包括玉珠坊。

如今,若死的那个女子是玉珠坊的人,也未免太过凑巧了些。

李大衡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又不曾下车,怎么知道她便是玉珠坊的人?”

“寒山烟雨冷菩提心生,佛堂参禅不语僧。木鱼三五更惊扰尘梦,暮色掩红枫念珠声声,竹帘东摆花不盛,轻纱罩烛灯泪落了千层……”肖玉卿神色淡然地道,“这是她之前念的词,正是玉珠坊曾轰动晋安城的一首曲子。”

虽然之前并未听清那个女子在念叨些什么,但听起来的确是这个调子,而且肖玉卿向来博学,她既然如此肯定,那九成九是不会错了,念及此,苏蔷心中不由又多了一分惊疑。

欧阳慕,你究竟做过什么,竟与玉珠坊的人扯上了关系?

虽然他的父亲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她却也希望他不会含冤而死,毕竟当年的事与他无关。

可是,她又想,若他亲自体验了什么叫做含冤莫白这四个字,也许他能够体会到当初自己与阿爹的痛苦了。

如此挣扎而矛盾了一路,到了刑部后,她第一个进去将所见所闻如实说了,因为刑部处处透出的肃穆与压抑让她不由为欧阳慕又添了几分忧心。

而她心中清楚,即便阿爹的死与他无关,但他享受的荣华富贵有一部分是靠着他父亲的贪赃枉法与枉杀无辜得来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也算不得一清二白,自己不该对他生出恻隐之心。

可身在刑部,她却一时一刻都静不下心来,所以在确定自己再无他事后,干脆先行出了刑部的西偏门等他们。

天色已经大亮了,穆先生与欧阳慕应该早已到了,而那个拉着被害人尸体的衙役却姗姗来迟。

与她打了个招呼后,他将平板车停在了通往西偏门的石阶下,毕竟前面是一处高台,他拉着车已经上不去了。

早两个人等在了门口,见他过来后抬起搁置在地上的一副担架便迎了过去。

平板车上的女尸被一床薄薄的锦被轻轻盖着,从头到脚都遮得十分严实,但当他们将她搬到担架上时,虽然极尽谨慎,可还是不小心让那女尸的右手从里面露了出来。

葱白的手指纤细,长长的指甲用凤仙花染成了红色,看起来甚是好看。

站在不远处的苏蔷恰好看到了那只垂落的手,突然眸中浮现几分困惑,随即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蹙眉,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消失在大门之内。

第138章美人倾城(四)牵扯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正陷入沉思的苏蔷回过神来。她站在刑部西偏门前北面的石狮子后,从半空收回眸光循声去看,只见一个男子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一般横冲直撞只顾向前。

虽然这条路行人并不多,衙门前也无人设摊买卖,但那匹马还是冲撞了那一队护送着那个衙役送尸回来的守城禁卫军,逼得他们不得不向两旁让了让道。

但他们素日里都是在晋安城横着走的主儿,此时又怎会无端地受了这等窝囊气,方才他们被迫让路不过是没有料到那个人竟不长眼地当真来撞他们,反应过来后自然不依。

只见为首的那个禁卫军官兵险些跌了一跤,见那个罪魁祸首不仅毫无下马道歉的意思,而且分毫未曾将他们放在眼中地继续向前,心中甚是愤怒,足尖一点,竟不惜运了轻功追他而来。

但那个男子在冲撞他们不久后便在刑部的西偏门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后松开缰绳便要往里面冲去。

他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清秀一袭青衫,看衣装打扮似是个文人,此时神色匆忙,似是来刑部有天大的要紧事一般。

虽然守门的衙役并未有要拦他的意思,但在他就要踏进大门时却被那个紧随他而来的禁卫军官兵给挡了下来:“站住!”

青衫少年脚下顿了一顿,在看了一眼斜在他面前的长剑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声音纵然儒雅,却难掩愤怒:“在下有急事,还请阁下让开,若方才有冒犯之处,在下定会择日前去赔罪。”

虽然他的语气已经足够客气,但那个禁卫军官兵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有什么事还是说清楚再走吧。”

青衫少年最后一点耐性终于被消磨殆尽,剑眉紧锁时语气也生硬起来,简短而冷冽地道:“让开。”

其他的禁卫军也围了上来,那官兵一挑眉:“不让,你能如何?”

青衫少年还未再开口,守门的两个刑部衙役见势不妙,也不好再坐视不理,忙凑了过去从中调和。

“这位大人,一路辛苦了,息怒息怒。”其中一个将手按在了那官兵的长剑上,堆着笑脸呵呵地对他道,“这位向公子是来找咱们穆先生的,有些急事要处理,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未海涵海涵……”

他将“向”字咬得很重,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