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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在她面前脾性是从来没好过,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来都不遮掩,他粗暴的把人拽进屋内,“哑巴了”容宣双手插腰高高在上看着垂眸不吭气的她,胸腔中的怒气越来越多。杜芊芊硬是被他凶哭了,眼泪珠子不停的往下掉,鼻头是红的,眼睛也是通红。她哭的时候没发生任何的声响,以至于容宣一开始还没发现,等他去掰她的脸时,才看见她哭了。容宣忽然就没方才那样的气,说来也奇怪,看见她哭,他的心情忽然好了些许,其实杜芊芊抹眼泪的样子还怪秀气,也可以说赏心悦目。娇娇弱弱,看着都很听话。容宣的指腹抹在她的脸颊上,少有的温柔,替她抹干净泪痕,“别哭了,爷不跟你计较了。”“”他去柜子里找到药瓶,捉住她的手,开始给她上药。杜芊芊手指上有好几个针孔,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蠢东西,就晓得躲我,见了大夫人怎么不晓得躲”杜芊芊吸吸鼻子,“我哪敢。”容宣刻意加重下手的力道,听见她嘶了一声,“以后老实待在含竹院,谁找也别过去。”“哦。”容宣替她上好药水,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张泪眼朦胧的小脸,他忽然觉得她哭起来的样子很像瑾哥儿不吭声、委屈巴巴、默默的掉金豆子,让人怜惜。当年瑾哥儿看见他娘亲的遗像时,也是这样哭的。容宣想,或许大多数人哭着的模样都如此吧。初夏时节,天气尚且还不错。杜芊芊在含竹院里闷了半个月,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起了吃,吃了睡,当然,晚上少不了容宣那顿那男人还逼着她陪他玩各种花样,弄得她每次都红着脸这天绿衣趁着林轻不在,偷偷告诉她,“小姐,您的父亲和兄长前些日子到京城了。”“你怎么知道”绿衣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昨天我在后门碰见了您的兄长,他想见您,可是门口的小厮不让人进来。”“对了,他还给您写了封信,您哥哥还不知道您不识字的事呢。”杜芊芊急急道“信呢”绿衣从兜里掏出信递给她,“这儿。”杜芊芊打开之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她大哥还是想替她赎身啊。想不到沈芊芊还有个好兄长“为什么不肯放他进来”“好像是爷吩咐的。”杜芊芊不意外,容宣的心思早就扭曲了,哪怕只是把她当成玩物,也不会让玩物有自由。她呸。杜芊芊思虑好半晌,随即抬起眼望着绿衣。绿衣背后一凉果然,紧接着她听见自家小姐问“绿衣,后门在哪儿”“您出不去,有人守着。”“我不走门,我爬墙。”“”从前她找容敏玩,也常是爬墙的,哪边的墙没人守着她都一清二楚。此刻的杜芊芊早就把前些日子容宣说的“老实待着”忘的一干二净。傍晚时分,她在绿衣的掩护下溜到了以前常爬的那堵墙下,找了几块石头垫脚,身姿轻巧的从墙头跳了下去。第16章围墙不高,杜芊芊又刚好跳在一片草地上,她站起来拍拍衣袖上的灰尘头也不回拔腿就溜出了巷子。沈覆在信里说他和沈父已经从苏州搬迁至京城了,原本家中的产业也都已经变卖,用这些银子在京城里买了一栋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沈覆还在信上留了地址,杜芊芊打小就在京城中长大,她对他说的地方还比较熟悉,那片地方基本上都是京外人士的居所,穿过两三条巷子,杜芊芊便找到了他们住下的院子。院门紧闭,墙头伸出几根葱绿的枝条。她抬手敲了敲门,起先没有回应,过了一小会儿,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沈覆一袭青衣,头发以玉冠高高束起,眉目清冷,他望见杜芊芊后,有刹那的吃惊,“你怎么跑出来了”杜芊芊从门缝里钻进去,生怕让其他人看见,她抓着沈覆的衣袖把人也给拽了进来,急急道“哥哥,我们进来说话。”沈覆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奇怪,他叹了口气关上门,了然道“偷偷跑出来的”来京之后,他去容家转了好几回,没人放他进去。杜芊芊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嗯。”她又补充了句,“哥哥你放心,我只要早些回去,便不会有事。”沈覆皱着眉,那封信是他自作主张递进去的,本想着meimei虽然是个妾,但偶尔也能出门,他倒是高看了容宣。沈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好。”杜芊芊今日冒着风险跑出来,说到底就是贼心不死,留在容家不情不愿,把沈家父子当成了救命稻草,若是他们能把自己从容家那个豺狼窝里给救出来便再好不过。“哥哥,你在信中说的”沈覆绷着脸,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歉疚,“当年”他顿了顿,继续说“当年,怪我没有看好你,才让牙婆钻了空子把你给拐了去,如今找到既然找到了你,我绝不会让你继续待在火坑。”杜芊芊支支吾吾,“可我我已经是人家的小妾了”还是被卖的,卖了三千两银子。这么一想,她其实还很值钱。沈覆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开口宽慰她,“哥哥会想法子让容家公子放了你的。”杜芊芊不太信,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中下不来,容宣那人不会听劝,既不服软也更是不怕你硬来,他甚至是巴不得你送上门来和他硬杠,好趁机弄死你。她多嘴问了一句,“哥哥你有什么法子啊能不能先跟我说说”若是没戏她也好提早为自己准备。沈覆目光复杂的看向杜芊芊,今年春天她还被困在扬州的那座小别院里,恐怕还不知道他已经考中了探花,得了编修一职,即将走马上任,虽说官位不及容宣高,但两人好歹也算是同僚。其实沈覆刚到京城便私下找过一次容宣,那人避而不见。沈覆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也没了好耐心,官场上尔虞我诈,拉帮结派的事总是没人少干的,容宣在朝堂上谁也不得罪,可不代表没人不记恨他。沈覆是打算设个局拉容宣下马,再以这事威胁他,这样也不怕不从,虽说麻烦了点,但是这法子生效快。这事自然是不能同杜芊芊说。“不是什么好法子,你还是不要听了。”杜芊芊跺脚,“哥哥,你就跟我说说,万一行不通呢”“不会行不通的。”杜芊芊自知从他嘴里是撬不出什么话来了,她不放心的嘱咐道“哥哥你不要同他硬来。”谁都斗不过心思比臭水沟还阴暗的容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