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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妒火中烧 意外收获

    祁墨白和柳清浅被扔进地牢,一人关了一间,中间隔一条过道对相望着。

一进牢房,祁墨白便开始运功逼毒,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以活动了,只是要施展轻功或是运功断开门锁什么的却是不可能的。

“浅浅,浅浅?”反正已经叫了,再改口反而显得奇怪,况且,他从一开始就想这样叫的。看着对面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柳清浅,胸中怒火愈发旺盛,比起恨别人,他更加恨自己,作为莫璟琛,他护不了自己的家族,护不了自己的未婚娘子,作为祁墨白,他更是连自己爱的人都没有护住。他却将怒意都忍下,声音轻柔,“浅浅,别怕,一会儿就好了。你试着提提内力,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药效就会散了。”

元府书房

主位上肥胖的中年男子笑得满脸褶子,“雪姬姑娘说的果然不错,想要什么打赏尽管开口。”

座下人真是江雪,她入燕云阁半月,艺名正是雪姬。她娇媚一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雪姬碰巧听到那锦瑟同歹人谈话,心下忧虑就前来告知大人了,分内之事,何谈打赏。”

闻言,元靖笑得格外猖狂。

江雪又开口,“只是,祁公子必然是无辜的,还请大人放了他,祁公子定是叫那贱婢骗来的。”

“哦?”元靖细眼一眯,“还有这事?”

“不错,昨日祁公子在燕云阁看了那贱婢一舞,就给迷了心智,今日又跟着过来替她抚琴,婢子可是吃了好一顿香醋,若是祁公子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大人海涵。”

“都说风尘女子多薄情,你倒是个重情义的。”坐上人手指抚着下巴,看不出神色。

江雪掩唇一笑,“不瞒大人,婢子钦慕祁公子至甚,只是卑贱之身,不敢高攀,但祁公子陷入困境,婢子却无论如何也要全力相助的。”

“嗯。。。据本官所知,雪姬姑娘是半个月前才到江南入的燕云阁,本是燕云阁为了花魁赛准备的舞姬,并不接客,也未曾四处游玩,敢问,姑娘是如何认得祁墨白,又钦慕于他呢?”

“这。。。这。。。祁公子外出行商,曾于雪姬有恩,婢子是寻着祁公子。。。”江雪支吾片刻,很快编出了故事,却早已逃不过元靖的眼睛。

“这些话,还是你自己同祁墨白去说吧!”

江雪眼神一闪笑道,“大人说的,婢子怎么听不懂?”

“好一个听不懂,来人,将这女人也带下去!”

两个壮汉进门,将江雪手臂反剪压住,几乎又让她的伤口生生裂开,却不敢出声,“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元靖也不理她,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地牢里

柳清浅还不能活动手脚却已能说话,勉强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墨白。。。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祁墨白心里不是滋味,只柔声道,“知道错了,以后便要听我的话。”

“你说,我们还能。。。”

“嘘——有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个护院将江雪扔进柳清浅隔壁一间牢房。元靖哈哈笑起来,对着祁墨白笑道,“祁公子好福气,两个美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可还满意啊?”半晌无答,元靖又说,“也对,药效还未散,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好生狼狈。那就待你能说了,本官再来与你畅谈。”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待人走远,柳清浅开口道,“江jiejie,是你吗?”

祁墨白看着对面江雪,脸色淡淡,平静地不带一丝情感,就连愤怒也吝啬流露。

江雪扒着木栏,哀求的说,“墨白,对不起,我。。。我。。。我也是为了任务,我已经拿到东西了,在秦回那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见祁墨白不理她,眼里只有柳清浅,江雪妒火中烧,“都是她干的好事,若不是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成事不足败。。。”一道指风点住江雪的xue道,叫她不得动弹,也发不出声音。

“若不是你,她又怎会如此?你最好祈祷浅浅没事。”祁墨白淡淡道,又转向柳清浅,声音立刻柔了几分,“浅浅,你再动一动,看看好些了没。”

柳清浅这会儿差不多将经脉都打开了,有些艰难的支起身子,一支步摇夹在地面的砖缝里被带了出来,柳清浅伸手去捡,试了几次没拿出来。可步摇是红芍的,若能出去,一定是要还的。于是,她打算将那块看起来松散的砖块掀起。因手上无力,废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青石砖块掀起,却发现下面压着一块破布。打开来,又掉出另一方锦帛,破布上写着,“兔死狗烹”几个血字,打开锦帛,内签着一列列名字,都是朝中大员,还有些士绅,当头一个就是张员龙飞凤舞的大名,柳清浅很是疑惑,使劲将东西丢给祁墨白,“你看,这是什么?”

祁墨白粗看了一眼,将两块步塞进衣襟,对柳清浅柔声笑道,“算是将功补过,我们回去再说,你先睡一会儿。”

折腾了大半夜,柳清浅着实累了,听祁墨白的语气也不急,估计他早有计较,便找了一块舒服些的地方倚墙睡了。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靠在一人怀内,身外披一件月白色袍子,柳清浅立刻红了脸。

“醒了?”声音低沉温柔,“再躺一躺,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

柳清浅有些诧异,“你是怎么过来的?”

祁墨白轻笑,“走过来的。”

不一会儿,三五个黑衣人溜了进来,齐齐向祁墨白行礼,“统领,可以离开了。”

祁墨白微点了头,搂着柳清浅往外走,而柳清浅刚站起来,便脚下一软,倚进祁墨白怀里。他唇角勾起,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此时,江雪也被解了xue道放了出来,见此情景,眼中满是幽怨,上前轻唤一声,“墨白。”

祁墨白顿了一顿,淡淡道,“叛离者,死罪。秦回,你若是不想她死,就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身后,秦回一愣,沉声道,“属下领命。”

“墨白,墨白,你不能这样!别丢下我!别!”

对于江雪的哭求,祁墨白只当没听见,抱着柳清浅走了出去。有些人被背叛过第一次,就不会再相信第二次,况且,他绝不会再将柳清浅放入那样尴尬又危险的境地。

走到牢房门口,两旁默立着两个看守,柳清浅一惊,却不见两人拦他们。祁墨白反而开口,“今晚,我们出城,时机到了自会回来。告诉刘彧,叫他与苏燮去元靖那儿演一出戏。”

二人恭敬答道,“是!”

柳清浅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人。见柳清浅如此反应,祁墨白觉得好笑。附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们又要走夜路了。”说罢,脚下轻点便飞上房檐。怀中人没来得及反应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紧搂住他的脖子。祁墨白对此十分满意,轻勾唇角,脚下生风。

柳清浅红了脸,“你放我下来,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而抱着自己在屋脊上飞梭却如闲庭信步的男子全当听不到,便又开口道,“祁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祁墨白一脸玩味,道,“刚刚浅浅在牢里可不是这么叫我的。”柳清浅有些羞,那个时候,她意识不算清明,也是以为他们就要死了,才脱口叫了他“墨白”,此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低下头不说话,却不知自己一低头,只是更深的埋进了祁墨白的怀里。

清风明月中,两人的心绪都异常清朗。

如果这么多年来是在等待,那么一定是在等这样一个无论何时都让她心安之人,如果可以,她只想就这样一直躺在他怀里。如果梦终究要醒,就请黎明来的再晚一些。

他是莫璟琛的时候她是他的,他是祁墨白的时候,她也只能是他的。不管他是谁,他都希望斯人在身侧,自此长相厮守。

祁墨白脚程很快,转眼便越过城墙出了城,落脚在一个竹林小院中。“这是哪里?”“方便暂时落脚的地方。”

他抱着她踢了门,走到榻边,将她放在里侧,自己躺在她身旁。柳清浅一惊,坐起身来,身侧人却闭着眼,道,“我很累,就在这里躺一躺,马上就要天亮了,你就借我一半,可好?”

看着一脸疲态的祁墨白,柳清浅又躺了回来,将被褥拉过来给他盖上,刚侧过去就被他搂住,距离近的鼻贴鼻,目对目,正要发作,祁墨白却仍闭着眼,将她搂的更紧,“嘘——”

元府

元靖大清早听闻人跑了的消息暴跳如雷,誓要铲平了祁府。下人却又说,“祁府的管家以及苏二公子昨晚已经在门外侯着要见大人了,您看,是不是先见一见再说?”

刘彧和苏燮被带进元府,一个时辰后,元靖才出来。

刚刚坐定,刘彧起身拱手道,“大人,我家公子年少鲁莽,做了什么错事还请大人海涵,小人特备下重金以及各地奇珍异宝前来请罪,还望大人放了我家公子。如此,祁家的生意才能做的下去。”祁家的生意一直以来都是莫府手下的隐形财产,也是莫相为后来准备的后路,所以,祁家说不上是苏家那般庞大的,但这些年来的进贡税收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况且,元靖有些东西,还是需要祁家过手的,若是失了祁家,对元靖着实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苏燮也跟着起了身,抱着折扇,低眉道,“此事,在下已查明,是那雪姬被锦瑟抢了风头,心生妒恨,便设计陷害锦瑟,竟逼骗她偷取大人的物品,实在罪不可恕。在下也备了重金请罪,雪姬罪大恶极,任由大人处置,只是那锦瑟,是红芍方寻到失散多年的meimei,硬是求着我来大人这里讨一讨。我想着这丫头心智单纯,也是被陷害了,才冒昧请求大人网开一面。”并非苏燮冷血无情,如此便将罪责推于江雪一人,而是只有如此计策才能顾全大局,江雪是个聪明的,秦回又那么护着她,只要将她藏起来,调往别处,亦或是如祁墨白所说将她逐出,任她天高海阔,都是无碍的。元靖不会认为抓到一个小女子就能抓住一切,更不会相信一介舞姬能是个多么能耐的人物,一时捉不到,也不会太过追究。

元靖喝一口茶,打量着二人,“难道你们不知,昨夜他们三人都逃了?”

“这。。。”刘彧惊讶抬头,转而有低下头去,一副为难模样,假作以为元靖不愿放人瞎编了幌子,“大人,我家公子是是祁家一脉单传的独子啊!您这样,让小人如何去向黄泉之下的老爷交待啊?”

苏燮也是一脸逼真的疑惑,听完刘彧的话,有换上恍然大悟和急切的表情,“大人,您知道红芍她自小孤苦,锦瑟是她好不容易才寻到的meimei,方才团聚,又要分离.。。求大人高抬贵手啊!”

座上肥腻的中年男子手指捋着下巴胡须,斟酌了好半晌,见刘彧眼中泪光确是真的,苏燮也是一脸为难哀痛的样子,反问道,“尔等当真不知晓他三人在何处?”

刘彧与苏燮困惑地对视一眼,刘彧战兢问道,“我家公子,当真不在大人这处?”

元靖气节,不愿说话,算是默认。

苏燮一拱手,道,“大人,此事蹊跷,我苏祁两家敬重大人,也有都自知之明,不会有此举动,这三位应是被劫走的。苏某倒是有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元靖思虑片刻,狐疑看着他道,“但讲无妨。”

“苏某听人说,昨夜大人盛宴时,有人在后院看见了。。。”

“看见什么?”元靖见苏燮欲言又止,心下急了。

苏燮装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见了。。。唉。。。看见了鬼面卫。。。”

“啪”一声,元靖一掌拍在桌角。“胡言!”

二人不多说,只是噤声默着作一脸焦急态看元靖的反应。

半晌,苏燮又道,“大人,这是调虎离山,那三位怕都是被无辜牵扯的。苏某猜测,祁兄他们也是被那些人带走的,只要找到祁兄,鬼面卫。。。”

“住口!”无疑元靖是十分忌惮鬼面卫的,“来人!我府贵客失踪,全城寻找!”

“是!”

二人一礼,“多谢大人!”

出了元府,坐上马车,两人回到祁府,一进门,苏燮长叹一口气,“这元靖真是贪得无厌,送去的东西竟全数收下!我的黄金。。。我的花间罗。。。我的。。。”

“行了,苏公子!祁府出的可不比苏公子少。”刘彧白他一眼道。

苏燮住口,换了个话题,“哎,我说,那江雪平日看着倒是个温婉稳重的女子,此次怎会如此不知轻重呢?”

刘彧尚未能从江雪背叛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不想搭理他,只道,“苏公子,在下还有事,告辞,公子请自便。”说罢,拂袖而去。

“哎!你这人。。。”苏燮叫着,却无奈人已走远。

城外竹林

天已大明,柳清浅却依旧在祁墨白怀中睡得安稳。大抵是昨夜几经波折,着实是累着了,祁墨白不忍吵醒她,一点一点的抽出身来,却不料,先前还无比矜持的柳清浅,现下却是十根素指紧攥着他的衣襟不愿放开。祁墨白无奈,只得褪下外袍,才脱身出去。轻轻替她理了扰在脸颊的乱发,方要出门。已出了门槛,却又折回,思虑着这丫头若是醒来瞧不见人定要慌张,便走到一旁桌案前,粗磨了墨,提笔落字。可笔尖触纸,却又不知如何写好,最终唇角一勾,落下两行小楷。

待柳清浅醒来已是日晒三竿,睁眼来看,身边竟是无人,手中却攥着祁墨白的外袍,心中有些甜蜜羞愤交杂之感。坐起身来打量四下,是间极简朴的小屋,却不乏书架桌案,文房四宝,显得清雅,像是个隐世大家所居之处。起身预备推门出去,却见桌案上一张小笺,走近一看,不由双颊微热,“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卿共寝到天明。”

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柳清浅吓得手指一抖,字笺滑落案上。

祁墨白见柳清浅站在案边,衣衫皱乱,青丝披散,无奈叹气,“你方才才起身?”

这一问,让柳清浅有些尴尬,扯扯袖子问道,“时候不早啦?呵呵。。。我也不太知道时辰。。。”

又是一声叹息,祁墨白又道,“也无需整理了,待会儿还有一出戏要演的,出来用早。。。午膳吧。”

柳清浅从善如流地连乱发都未整跟着出去了。小院中,桃树下一张石桌,上面是几碟小菜,一旁的小炉正咕咕煮着一盅粥。粥香随着腾腾热气绕进柳清浅的鼻息,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那剂软筋散,柳清浅是一丁点东西都未进,着实饿的不行,也不顾什么礼节,一屁股坐在祁墨白对面眼巴巴的看着他用调羹慢条斯理地舀起一碗粥却没有马上放到柳清浅跟前。

对面那厮端着粥碗细尝一口,皱了皱眉,“看你那饿猫样子,这么烫的粥还不敢与你吃。”白瓷调羹在碗里反复舀着,伴随着他长长吹气,时不时还尝一小口,全然不顾这边饿的发晕的柳二小姐。

柳家二小姐作为柳家嫡女,教养嬷嬷教了十几年,这点矜持还是把得住的,硬是端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地看着那厮,咕嘟咽口水的喉咙却是失态了不止一次。

终于,一碗粥放在了柳清浅面前,而她却迟迟没有端起,狐疑地看着正盛着另一碗粥的祁墨白。“怎么不吃?”祁墨白轻调粥汤,优雅地递到唇边咽下。

柳清浅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咳。。。这碗祁公子方才用过。。。”倒不是她嫌弃祁墨白什么,只是共食一双碗筷一碗粥这种亲密之举,实在有些。。。

“浅浅若是嫌弃,便不要吃了。”祁墨白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咽下一口粥,又道,“我不爱听浅浅唤我公子。”

柳清浅刻意忽略掉后半句,却终究是抵不过食物的诱惑,端起碗,舀起粥来喂到嘴里,温度刚刚好,清新的味道瞬间充满唇齿。

第三碗粥下肚,柳清浅满足地放下碗,朝祁墨白尴尬笑笑,“我平日。。。也不是这么。。。这么能吃的,今日是饿了些。”

对面祁墨白并不在意,随手收了碗筷放到一边,站起身来,“食饱饮足,也该走了。”长袖抬起,一只修长的手伸向柳清浅,“浅浅,来。”

那一身月白袍子,那一只修长素手。。。柳清浅有些恍惚,这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是呆呆伸出手握了上去。

门前拴着一匹枣红马,祁墨白将缰绳解了,行过来便一把将柳清浅拉了上去,揽在怀前。柳清浅觉得当下是特殊时期,况且这些亲密举止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自己若是还在别扭,着实显得矫情,便假作不在意地端正坐在他身前,心中却始终是酥酥绵绵,心率杂乱的感觉。

一路无话,不久便到了一处破庙,行进去,四处杂乱,殿中央一个烧尽的火堆,柳清浅兴致勃勃,“看来,昨晚这里有人住过。”

祁墨白微微一笑,“这是我今晨来做的假象。”看一眼柳清浅挂不太住的脸,续道,“待会儿有人找来,你便说醒来便已到此处,不知缘由。问你为何去偷东西,你便说是雪姬逼骗,人不问便不语,浅浅可明白?”

柳清浅知道是自己败露才有此事端,不得不从,“只是。。。江jiejie。。。我若将罪推与她。。。”

“她不会有事,秦回会将她藏起来。”

柳清浅这才放心下来,心中却始终有些愧疚,只低着头绞着袖角不语。

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弹在她脑门,“这个时候,你应当想想待会儿的戏走哪一路,却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说到此处,祁墨白停顿侧耳,片刻道,“来了。”面上的清冷神色立马掺了些许恐慌失措的样子,伸手将柳清浅拦在身后。

大队人马的声音传进柳清浅的耳朵,不一会儿,一队官兵进了破庙。祁墨白抽出一把匕首,有些颤抖地横在身前。柳清浅这才发觉,这祁大统领分明是在演一出好戏,不由赞叹,这位真是连眼神的戏都是极其到位的。

那带头的一见是他们,忙上前去,行一礼道,“祁公子,锦瑟姑娘,受惊了,我等奉命出城寻找二位,不知二位可还好?”

“这。。。”祁墨白狐疑地道,手里的匕首仍护在身前,“难道不是元靖将我们扔到这荒郊外的?”

领头人环顾四周,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各处查看,方才回到,“祁公子误会了,二位在宴会上突然失踪,直至今晨没有消息,元大人这才派我等出来寻找。二位无事便好。”眼神最后扫至柳清浅处停下。

柳二小姐装痴扮傻撒娇这么些年,自然是机灵的,双眸早已含了泪,瑟瑟躲在祁墨白身后,不敢说话不敢看人,显然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

那领头的见柳清浅也无甚异常,便遵从自家主子的命令客客气气的请了二位上车回城。

及至祁府,祁墨白下马,却被柳清浅牵住袖子,明眸氤雾怯怯看一眼官兵,开口颤颤道,“祁公子。。。带。。。带婢子一起离开可好。。。婢子怕。。。怕。。。”一副生怕那些人又要将她带回关押的模样。祁墨白看向那领头的,那人点头示意无碍,祁墨白有礼颔首,才将柳清浅牵了下来。

祁府外,刘总管已带了一众“小厮”在门口侯着,见自家公子归来,那刘彧竟哭得老泪纵横,“公子啊~您可算是平安回来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奴下如何跟老爷和家父交代哟~”柳清浅不由赞叹,刘彧这戏真是做得足足的。

进了府门,绕过石屏,众“小厮”便四散退下,各做各的去了。鬼面应当是柳清浅见过最有趣的组织了,这里虽分级划等,却所有人衣食待遇别无二致,就连祁墨白本人都是一同粗茶淡饭的;这里虽纪律严明,却并非是统领如神,是不向祁墨白行跪礼的,顶多便是拱手晗头;最有趣的便是这些个人都是一流的戏子,外人面前一个模样,进了祁府,便又是另一副样子。

元靖确认他二人并未见过所谓鬼面之后,便不再追究,他到底是怕,怕是鬼面,也怕旁人将鬼面找他麻烦的事情说出去。如此,一桩盗窃案简单化作一场女人争风吃醋的小事件,被些金银财宝简单打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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