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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脱掉了身上的脏水,还叫人感叹一句年轻善良人不知人心险恶,白白蒙冤受骗,不少前辈都过来安慰。

连王羽菲也特意打了电话过来,叫陈小刀别一蹶不振,众生百态就是这样,但无论如何都应该保持善良与理想。

陈梦刀在电话的那一头无声地笑,轻轻应了一句谢谢菲姐。

大概是这次事件让大家都对陈梦刀多了些怜悯和同情,态度又稍稍缓和了些。也可能是大家觉得多少是一种打击,神坛上的天才也终于因为圣母式愚善而掉下高台,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仲永芸芸尔。

其实每个医生都难免要经受这样的人情冷暖与无力取舍,有些人平缓些,有些人激烈些。然而陈梦刀真是多舛,算命阿翁说:凶得过赌徒,梦中都带刀,命上悬薄纸,慧极情深伤。

人要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陈梦刀也不知道已经见了多少,只觉得自己这只井底之蛙已经重复地失望了太多次。

关浓州察觉到陈梦刀的状态不对,提早改签了去英国的机票,简单粗暴就直接让陈梦刀换一个环境。

十二月的英国阴冷得刺骨,还好去年这个时候关浓州在日本就给陈梦刀备足了厚衣服。距离正式开始交流还有几天,本想着到四处去兜兜转转的,然而陈梦刀似乎没那个心情。也不是没道理,宾馆里头的暖气舒舒服服的,呆惯了亚热带气候的人一时往高纬度来了,适应不了,一时只想窝在绵软温暖的地方赖着。

甚至学会了缠着关浓州zuoai,颇有那么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不过也免掉了关浓州出去消遣的份,荒yin无道地吸食rou欲快感,有没有用套子这种事情也终于懒得去在意。

这样疯狂痴缠了几天,感觉骨头都酥软,被敲开得彻底,骨髓被挖空换填上了jingye,也该算是一种脱胎换骨。

然而正式的学习交流甫一开始,也没再有这么多的精力与时间去思yin欲。虽说外科上,西方是领先了不少,但既然是派出来交流的,那如何也是要有两把刷子。公开手术也是准备一些的,不过陈梦刀要出来当一助的只有两台,基本上还是关浓州的主场。

月底是圣诞节,恰好关浓州的生日就是平安夜,出生挑这么天之骄子的日子。然而那天正好要去曼彻斯特做公开手术,走得急,都没带上礼物,留在了伦敦。

不过好在也还要再回去的,在曼彻斯特只待两三天。火车摇摇晃晃的,让他昏昏欲睡,看着看着风景也就靠在关浓州肩膀上进入黑甜乡。许是在天寒的地方,保持体温都要耗费更多的精力,于是近期总是变得格外易困。

迷迷糊糊里,关浓州微凉的手还轻轻搔了搔他的下巴:“心情好些了没?少想点那些不值得你记挂的东西,嗯?”

陈梦刀从喉咙里发出些咕哝声,猫儿一样的,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蹭蹭躲躲,不想被扰了安稳睡眠。

关浓州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地就觉得有一些慌张,还有一些内疚,唯有趁着他睡着的时候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依偎可百年。

火车的玻璃窗上也雾凇沆砀,然而良辰美景不在窗外,也无妨。

男人眯着眼睛,又是一点点狐狸得意的弧度,一切都运筹帷幄满足在他的掌心里头,不仅是事业,也有着怀里的那人,共同在窗的这一头,温暖得像杜松子酒。

那时候的关浓州意识不到,其实事情都是一面两样的,反一个面,便是他做不到事情。

他可以做一台漂亮的镜像人手术,也可以解决掉出了人命的医闹事故,甚至在往后的十年里面,还可以做很多很多现在的关浓州不能想象的事情。

十九岁的关浓州很年轻,二十九岁,再至三十九呢?

曼彻斯特有长长的海岸线,末端是素白光暖的灯塔。做完公开手术的那天,关浓州和陈梦刀一齐慢悠悠地沿着海边散步。陈梦刀的表现回到往常的水平,依旧和关浓州配合得天衣无缝,连眼神都不用交换一个就能完美十环。

西方新年的氛围也很好,即便没有民族归属感也能在广场上和大家一起倒数,对于平安幸福的祈愿总是人类共同的愿望。

只是陈梦刀和关浓州都没许愿,关浓州是因为不需要,陈梦刀是因为不想要。

正规现在都是用电子病历,全网通,基本上很难这样cao作出医闹了。这边时间调整,当成是发生在还没有网络这么发达的时候吧。

机器人代发

机器人最近也考试所以发送的准确时间没办法固定在十点左右啦但是三五日还是可以做到

第二十六章法乐氏三联症

果然在英国的交流,就不可能那么容易一个半月就结束,算算日子,要能回去过个春节尾巴便不错了。

中山医院派出的交流者果然争气,让惠灵顿医院热情引邀项目,还增多了一台合作手术。主刀还是关浓州,陈梦刀其实有些不想去继续去当一助了,但不好意思讲,怕被说娇气。也是奇怪,照理说水土不服,都在这儿快两个月了,不应该都适应了吗。

外科手术都需要医生高度集中的状态,加上心脏这个关键部位,更需要小心翼翼的。关浓州和陈梦刀还不做一般的手术,必须是高难复杂的,如此一来基本上都是几小时的长跑,一回手术下来,不仅是把人掏空,简直是渣渣都要舔干。

陈梦刀感觉自己状态不大好,从体力和精神上来说都是,又怕犯错,绷得紧紧的。

最后果然出事了,做手术的那天早晨本身就觉得有些头晕,强迫自己塞下面包和布丁,饿死鬼嚼观音土一样。还好术中没出什么问题,一如既往地可做示范性案例,错综复杂的心血管在医生手中解开缝起,将病变的炸药变回健康的泵器。

把最后一针缝好打结了,陈梦刀还是不敢松懈的,一直坚持到护士把器材都收好了,一旁仪表上都平稳起来,才终于大喘一口气。浑身上下都已经冒了一身冷汗,医疗服紧贴着后背心的感觉并不好受,急着想快些出去换掉。

却没想到走出手术室才几步,就感觉腿软泛恶,两眼一黑,直接昏倒在了走廊上。

再醒来还是最熟悉的病房装潢,只是以往他都是站在床边巡房的,这回变成他是病号了。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发现周遭还有一大批仪器,显然他就不是什么普通低血糖应该有的待遇。

视线还不能聚焦起来,摸到旁边的手机,模模糊糊地能看清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怎么会睡这样久……

再一眼所看到的是那个从来都不可一世的男人伏在自己的床边,稍稍一动,醒的比自己还快。陈梦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拥抱住,隐约还感觉肩膀上有那么些温热。

甚至关浓州贴在他背后的手掌都有些微微发抖,后来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