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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事,说出来就不恐怖了,懂不懂。”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可终究还是没继续玩笑下去。郑落竹这才注意到,她脖间的颈环,实时恐惧值显示为“40”。她还在害怕,门内遭遇带给她的惊魂,仍然未定。所以她才故意说这些壮胆。犹豫片刻,郑落竹还是问了:“你在房间里看见了什么?”怕南歌不想说,他连忙又补一句,“我就问问,你不用非得回答。”“地下城。”南歌轻轻吐出三个字。郑落竹茫然:“地下城怎么了?”南歌叹口气,对他翻了一分钟内第二个大白眼:“地下城,我瘫痪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那段日子……”郑落竹恍然,忽然觉得自己挨的白眼一点不冤。南歌却没藏着掖着,既然说,就都说了:“那时候特无助,尤其在我朋友出去找食物的时候,门外有脚步声走过,我都会特别害怕,怕有人突然闯进来……”然后呢?郑落竹忽然有点不敢往下想了。南歌却说着说着生气起来,颈环的恐惧值则断崖式下降到10:“我在地下城瘫痪那么多年,小心翼翼,一次都没有被人闯空门,在刚才那个破屋里,它竟然敢让男人闯进来,还是一群!”郑落竹:“一、一群?”南歌:“对啊,你说我能不害怕吗,恐惧值直接飙到90,然后我就开始尖叫,一尖叫恐惧值就不升了,然后所有男人连同整个屋子都开始晃,越晃我叫得越有动力,然后你就砸门了。”郑落竹:“……”叫啊,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句话到南歌这里,要改写了。“你呢?”南歌可不白聊自己的,“你遇见了什么?”郑落竹也是三个字:“我爸妈。”南歌沉默,不再问了。因为没什么可说的,竹子的父母当年是怎么对他的,她听一遍就够了,再听第二遍,她的恐惧值可以负载,愤怒值不行。“所以这就是[终极恐惧]?”郑落竹主动换话题,“每一个闯关者都要进入一个房间,体验私人订制的恐怖之旅?”南歌望着眼前的一扇扇门,沉吟着摇头:“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没收到通过终极恐惧的提示?”“也对。”郑落竹附和着点头,刚要进一步思索,两米开外的一扇门忽然“砰”地开了。一个人从里面冲出来,根本没减速,结结实实撞到走廊的圆窗上,“咚”一声,也没看清是撞了脑袋还是撞了身体,反正整个人被反作用力弹回来,“扑通”摔坐到了地上。船舱走廊的灯光太暗,暗得看不清地上人的脸。但那身白绿相间的校服款运动装,太让人记忆深刻了。孔明灯地下城组长,周云徽。郑落竹和南歌对视一眼,没敢贸然出声,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周云徽坐那儿一动不动,失了魂似的。两人蹑手蹑脚靠近,近到足够看清对方的脸。嘴半张,眼惊慌,神情茫然而恐惧,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潇洒。更要命的是,他虽出了那扇代表恐惧的门,颈环上的恐惧值可一点没降,反而还在极速地往上升。80——83——88!这还得了,郑落竹连忙大声喊他:“周云徽——”没用。男人还是纹丝不动,与之相对,眼睛深处的惊慌却越来越浓,俨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恐怖世界”里。88——90——94!“周云徽!”郑落竹要急死了,抓住他肩膀用力摇,“你给我醒一醒——”94——96——98!“你松手!”南歌忽然扯开郑落竹,上去照着周云徽的脸就是一顿盘古开天地式大耳光。“啪啪啪啪啪啪啪——”左右开弓,气势如虹。郑落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自觉摸上自己脸蛋,一下下揉。但周云徽颈环上的恐惧值,是实实在在落下去了。90——85——70——60……“我靠!”头已经被扇成拨浪鼓的孔明灯组长,终于恢复神智,一把抓住南歌纤细的手腕,怒不可遏,“你抽我干什么?!”抽人也是力气活,南歌气喘吁吁:“救你。”周云徽:“扇耳光救我?”这不天方夜谭吗。“耳光不能救你,但愤怒能。”南歌说,“愤怒是抵御恐惧的最佳手段。”“你别不信,”郑落竹必须说句公道话,“刚才你恐惧值都到98了,要不是南歌,你现在早见阎王了!”“我信。”周云徽悻悻把手松开,大脑彻底清醒,“我以前被朋友拉着进鬼屋,一个巨恐怖的鬼一直跟着我,吓得我头皮都要炸了,我一怒,就给他踹飞了。”南歌:“……”竹子:“然后你就不害怕了?”周云徽:“完全不怕了,后来我在鬼屋里来来回回逛了一个多小时。”竹子:“也不用这么嘚瑟吧。”周云徽:“跟在那个鬼后面道歉,一直道到对方原谅。”第92章得摩斯的标准┃“你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真是奇迹。”神庙。继还乡团的方脸后,得摩斯又分别和一名铁血营组员、一名孔明灯组员进行了“聊天”。过程并不愉快,两人都被“恐惧”勾起了激烈的情绪波动,但有方脸的前车之鉴,没人再敢不自量力地向得摩斯动手。可即便是这样,得摩斯依然以“聊得不开心”为由,剥夺了他们的生命。过程和对待方脸时一样——凝视闯关者数秒,闯关者即惊惧倒地,气绝身亡。没人知道得摩斯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是像[斯芬克斯之谜]那样在闯关者心里响起只有本人听得见的恶魔声音?还是用特殊能力对闯关者发起了看不见的攻击?也没人知道得摩斯的“开心”标准到底是什么。越未知,越恐惧。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截至目前,和得摩斯“聊天”的死亡率,是100%。聊天=死亡谁都没明说,但这条等式通过三条活生生的性命,潜移默化地植入了每一个闯关者脑海。以至于当得摩斯挑中十社的一名兄弟,当第四个聊天对象时,才走到对方面前,后者就浑身绷紧,腿肚子转筋,仔细看,还有不易察觉的轻微发抖。这是面对恐惧,尤其是关乎性命的恐惧时,最真实的反应。可得摩斯显然并不喜欢。他毫无预警抬起手,黑色晚礼服的袖口在被选中的十社组员面前划过,在其眼中留下一道带着冷风的暗色残像。十社组员猛地后退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