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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起来的白路斜身上:“躺得挺舒服,那就你吧。”白路斜侧躺着,单手撑头,姿势纹丝不动:“我拒绝。”得摩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什么?”“拒绝。”白路斜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得摩斯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可以,你既然不想聊,那就直接死,多简单的事儿。”白路斜一个鲤鱼打挺,干净利落起身:“谁说我不想聊?我只是不想现在聊。”他挑起一边眉毛,嘴角勾得邪气,“你不是要把最厉害的留到最后吗,”他漫不经心瞥唐凛一眼,“你定了他在最后,先来后到,我不争,但怎么也得给我留个第二顺位吧?”气焰嚣张的闯关者,重燃了得摩斯的热情。他甚至迫不及待想和这个穿着白衬衫的狂徒交锋了:“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你的实力最好配得上你的狂妄。”“信不过就试试,”白路斜笑得无所谓,“我能在三分钟之内,杀光这里所有人。”众闯关者:“……”他们做错了什么??得摩斯没陪着白路斜一起疯,真把神殿清场了,他这一夜白挨累了。不过鉴于这位闯关者很对他胃口,他还是同意了对方的申请,把他放到了倒数第二位——其实一共三个人,所谓延后,也不过是把他和祁桦互换位置。祁桦,还乡团水世界的组长。得摩斯没有提前做功课的习惯,所以在进入神殿时,并不清楚祁桦的身份,但在窥探完丛越的恐惧之后,这身份他不想知道,也知道了。那个担心被骂吃里扒外的胖子,最深的恐惧里,全是这位祁组长的身影。“把他放后,那就只能把你提前了。”得摩斯来到祁桦面前,假模假式地问,“你该不会也有意见吧?”祁桦笑一下,看不出太多情绪:“迟早都要聊,顺序不重要。”得摩斯半眯着眼睛打量他片刻:“你很有定力。”祁桦身体细微地绷紧了些,是下意识的防御,但声音还是平和地聊着天:“已经开始窥探我了?”得摩斯笑着摇头:“我说的是之前。你们还乡团出了一个叛徒,我要杀,两个VIP跳出来救,从头到尾,你这个组长倒淡定。”祁桦没躲避他的目光,沉声道:“这里是神殿,是2/10的关卡,不是还乡团清理门户的地方。”得摩斯歪头:“我可以把你刚刚的话,理解为对我的尊重吗?”祁桦没言语,不承认,也不否认。得摩斯没再追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直看进他的眼睛。祁桦瞬间定住,像被看不见的、冰冷的绳索缠绕。得摩斯这次窥探得很快,一眨眼功夫,便抽离出来,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得摩斯看见他的内心了。祁桦知道。他的恐惧,他的秘密,都藏不住了。他想逃,可他必须站定,他不想问,可他必须开口:“是什么?”得摩斯看着祁桦硬着头皮的样子,克制不住就想戳破他的伪装,让他难堪些,再难堪些,狼狈些,再狼狈些,这才是考核最原始的快乐滋味。“主动询问,并不能让你看起来更勇敢。事实上,你的恐惧是我今晚窥探到的最可笑的一个……”祁桦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仿佛要将得摩斯杀人灭口。可得摩斯知道,这位还乡团的组长不敢,他的所有攻击性,都留给了比他更弱的人。众闯关者没捕捉到得摩斯和祁桦之间的暗流。他们只看见祁桦抬头,然后就是守关人带着嗤笑的声音,传遍整个神殿——“你最怕的,居然是回到现实。”第105章孟婆汤┃“那几级文具树,可以把你弄死?”祁桦的“恐惧”,让神殿里的大部分闯关者,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回到现实”几乎是他们的终极梦想,怎么到了祁桦这里,就成了最深的恐惧?唐凛也没想到。他以为祁桦最害怕的会是[画皮]这个文具树被得摩斯公布出来,毕竟一旦所有人都有了防备,[画皮]的成功率就会大打折扣,而为了保守这个秘密,祁桦甚至不惜杀人。相比围观者,被揭穿恐惧秘密的当事人,却很镇定。至少看起来,还维持得住一个大组织分部组长的姿态。“我承认,我更喜欢这里。”他平静直视得摩斯,语调没太大起伏,所有的情绪都被完美掩饰。可惜得摩斯不看脸,只看心:“我喜欢你的态度。既然承认了,那就把害怕回到现实的原因,也一并坦白了吧,毕竟就算你不说……”他朝祁桦微微一笑,“我也会帮你讲的。”祁桦自然垂下的手有一刹那的握紧,但转瞬又松开,脸上随之扯出干笑:“我在现实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而在这里,我有还乡团组长的地位,有文具树的能力,有一呼百应的手下,我当然不想再回到现实。”得摩斯眼里闪过些许意外,而这意外里,又夹着一丝满意:“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态度良好,那我聊起来可就轻松多了。”“在你面前,没有任何秘密藏得住,”祁桦的身体稍稍松弛,这是一个适应了聊天节奏的信号,“一旦认清这一点,就知道所有抗拒都是徒劳的。”唐凛轻微地挑了一下眉。祁桦很聪明,并且自我调节能力极强。他一开始被揭开恐惧,情绪有明显的波动,可在短短两句交谈之后,他已经完成了“认命——自我解嘲——主动配合得摩斯聊天”这一系列过程。前面那么多被得摩斯判了死刑的人,基本都是这一转换过程的失败者。即便是通关了的,像下山虎、丛越,其实也没真的成功完成这一态度转换,只不过他们用其他方面的闪光或者机缘,进行了综合弥补。“虽然你的奉承不是很高明,但我喜欢。”得摩斯被阴云笼罩了多时的俊美脸庞,终于转晴,“那就让我们长话短聊——”“挪用公款,被平日常受你欺压的下属举报,卖了房子还钱给公司,才避免了牢狱之灾。但工作玩完了,也不可能再有其他公司要你,你把所有的压力和不甘都发泄给了老婆孩子,于是老婆和你离婚,孩子也没判给你,最后你潦倒得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得摩斯像在按流程读一个背景故事,语调抑扬顿挫,却机械得毫无情感。祁桦的身体重又僵硬起来,很明显内心正遭受新一轮冲击。“就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被卷进了这里。”得摩斯在此处暂停,温柔的目光像毒蛇的牙,死死咬住祁桦。这才是得摩斯。你态度好也好,坏也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