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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8

    妹!”人群中,一个人的嗓音沙哑,“我的两个孩子是被周碧华咬死吃掉的吗?”

秦菜循声而望,心中眼前,都只剩一片茫茫地白:“是啊。”

那是她的声音吗?已经不知道,身体似乎都失去了知觉。

“秦小妹,如果你还是秦小妹的话,我问你,我两个孩子的命,你要怎么还给我?”

秦菜抬头看过去,迎着众人愤怒的目光,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没打算还,因为我还不起。”

“我们朱阳镇一向太平,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妖孽?”人群中有老一辈的人开始怒骂,群情激愤。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烧了她!”

这声喊立刻得到了回应,还是村长有主意:“现在施私刑是犯法的,不如直接捆了她交给秩序的道长们。”

暗处的吕裂石微微皱眉,死者的家属却已经举着斧头冲出人群:“还有个屁的法律,老子杀了你给我两个儿子填命!”

他一斧头下去,正砸在秦菜头骨上。暴力一经带动就很难消止,他一带头,身后的人也纷纷往前涌。

吕裂石这才放了心。

而沙鹰跟谈笑却明显有些着急,连白芨都皱了眉头:“沙鹰,下去带她走。”

沙鹰点头,他也是真怕秦菜犯傻。秩序那群家伙自己不动手,却扇动这群村民,实在是阴险之至。而秦菜这个人心理负担比较重,这时候心里又不好受,可别真的被这群村民给打死了。

但将走时他又有几分犹豫:“白先生,秩序今天来了不少人,会不会……”

白芨冷哼:“我在这里,谁敢动手?”

沙鹰会意,立刻向秦菜快步走去。

然而他刚走几步,只见大院前,村民们开始慢慢往后退——他们手里的锄头、扁担等,全部化成了水。

秦菜的声音喑哑地穿过人群,在每个人耳畔响起:“既然这笔债我还不起,就只能先欠着。都回去吧。”

众人悚然而惊,纷纷止步不前。

秦菜转身踏过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周碧华安静地靠在躺椅上,容颜安祥。秦菜站在她面前,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但她的耳力到底不同,她听到另一个明显压低的声音——“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我老婆都被那个妖怪弄死了!还吃了两个人,现在人家堵在我家门口!”

是秦老二?

他在给谁打电话?

秦菜没进去,站着不动。

“不管,就算一个月四十万我也不会再讨好那个妖怪了!我老婆的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赔?你打算赔我多少?”然后是一阵安静,秦老二似乎是在想价钱,“那这样吧,我老婆的事你赔我一百万,村子里其他人你想办法给我解决掉。还有……还有我另外娶老婆的费用呢?那可是好大一笔花销!四十万?不行不行……”

后面的话,秦菜没有再听下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段日子秦老二对她无微不至。原来有人给了他钱,让他讨自己欢心。钱真是个好东西,只不知那一段温馨和睦的亲情,多少钱一斤。

秦菜转身走出院子,沙鹰刚好走到她身边。路灯微闪,沙鹰看到她的脸色,那张不满二十岁的面孔,满布疲色。

“通知我jiejie,我妈葬礼的事……”她没多说,沙鹰点头:“明白。”

她微侧脸,又往周碧华的方向看了一眼。沙鹰明显有些担心:“菜菜,秩序这么做其用意路人皆知,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秦菜收回目光,字句清晰:“我知道。”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冷不防一辆车停在旁边。秦菜拉开车门坐进去,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白芨也不多说,开了车直奔天庐湾别墅。

秦菜一动不动,白芨直接把她扛到负一楼,强迫着调换了白芨一号的身体。然后他把秦菜拖到他家里,找出了酒柜里所有的烈酒。

他找了两个杯子,递一个给秦菜:“先喝着,我有点事,做完再陪你消极伤心难过。”

秦菜坐在床上,杯子里是七十度的原浆酒。白芨去了浴室洗澡,她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喝了一瓶。白芨一号虽然保养比负一楼一般的身体做得好,但终究也不比常人的身体。

因为没有魂魄时刻的滋养,她各方面代谢非常慢。而且大多数时候用地气滋养,不能进食。酒是液体,摄入虽然不会像食物一样无法及时消化,但一旦喝醉,却很难醒转。

她几乎没有自我恢复的能力。

秦菜本来在床上坐着,喝着酒就滑到了床下。

白芨赤着上身出来,随手把她抱起来。秦菜眯着眼睛,酒太烈了,视线也受了影响。白芨坐在她旁边,打开笔记本,用cad画法阵图。秦菜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手有些抖,琥珀色的酒水撒在白色的蚕丝被上,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浓烈的酒香。

“师叔。”她开口时吐字不清,“当初月苋也是这么痛苦地活着吗?”

白芨正用手绘板的手略略一停,面容和声音一样沉静:“比这更痛苦。她的身体和魂魄契合的地方发生改变,身体挤压魂魄,魂魄也刺穿身体。她魂魄散碎,就是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痛苦。”

秦菜想翻个身面对他,试了几下也翻不过去,她只有望着天花板:“你怎么舍得?”

白芨随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咽了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更舍不得她离开我。”

秦菜右手扬了几下,白芨又开了一瓶酒,给她倒了一杯:“放手的滋味又如何?”

秦菜喝了半杯酒,金黄的液体顺着修长的颈项往下淌:“不知道,好像突然一下连心都空了一样。”

白芨手上不停,表情冷漠地像是谈及别人的故事:“是难过还是如释重负?”

秦菜没听懂,白芨突然笑了:“以前我与白河共同效力秩序的时候,和月苋的关系并不融洽。她太娇柔,我太自我,两个人在一起经常争执,她总是哭,我从来不哄。直到她生命垂危之时,我想起以前总总,才觉得锥心刺骨。那时候我拼却一切地带她离开,寻找任何一个可以帮我留住她的地方,哪怕是人间。很多很多年,我确实是做到了,呵护她、照顾她,直到她醒来。”

他点了支烟,深吸一口,长长地吐了个烟圈:“后来她真的醒了,我也尽了所有的努力迁就她,克制自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