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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被撩到了

    林似锦将情话说得婉转内敛,以致宿欢这般历经情事的浪荡鬼都愣怔了下。

随即反应过来,她含着笑瞥去一眼,着重念道,“心上人?”

她用指尖轻轻抵着林似锦心口,语气兴味,“殊不知我在似锦心上何处?”

指尖在他身上游移不定,灵巧又轻易的解了盘扣,再轻扯衣带,不消多久便将他衣衫尽数敞开,触到他身上温度,与隔着皮rou骨血,砰砰作响的那物。宿欢含情目微弯,笑吟吟瞧着他,手指尖儿轻轻一点,“在这儿?”

“抑或这儿?”再点到一旁,她连连问了好几遍,终了顿在林似锦心窝,噗嗤一笑,“心上人待得地儿可是连着命的,似锦如此轻易就许给我了?”

他还不曾来得及答话,便被宿欢用指腹在铃口轻轻蹭过,惹得他浑身一颤,闷哼一声,面颊愈添红晕。

不似寻常世家贵女那般自幼娇养着,柔若无骨似的纤纤玉手,宿欢的手拿过刀剑,也沾染过血。她那手生得颇为好看,指骨修长、骨rou匀净,以致便是素手上覆着层薄茧也不显粗砺,仍是秀秀气气的。

宿欢手法技巧极多,轻拢慢捻抹复挑,再手心不住摩弄着玉茎,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嗯……”

轻喘低吟间,林似锦微微皱着眉将手握在她腕间,乌眸湿润,眉眼间欢愉更甚,连同整个身子也逐渐绷紧,满面情潮。

趁着他此刻失神,宿欢一面将手下taonong快了几分,一面轻轻含住他唇瓣,自他唇缝间探入,吮舔撩拨,百般欺负。顺着他唇角往下吻去,宿欢在他颈侧、身前皆留下了斑驳红痕,再在少年郎某点嫣红处落吻,方才听闻他低低呻吟一声。

“唔……”林似锦皱着眉抬手推了下宿欢,促而乱的喘息着,哑声道,“别弄那里、啊……”

将那点嫣红含入口中,宿欢便察觉他身子一僵,甚于握在自个儿腕上的手都紧了几分。

“……好烫。”他哑着声音,却也并未再阻拦宿欢,只和她说,“轻一些……”

经柔舌卷弄少顷,那一粒圆润愈发晕红,连带着他喘息间起伏不定的胸膛,都尽是情欲的意味。

宿欢齿尖轻啮,引得他闷哼一声,紧紧皱起了眉头。那儿尚且被她轻轻咬着,再既柔又缓的舔过乳尖,让林似锦浑身紧绷,却又连避都避不开。他低低喘息着垂首在宿欢乌发上落吻,嗓音发哑,“你弄疼我了……”

待将那处吮的肿胀不堪,她方才低笑了下,抬眼瞧他,“有多疼?”

林似锦俯首吻住她,轻含慢吮,又到情浓时在她唇瓣上啮咬一下,留得清晰齿痕。他听宿欢轻嘶了声,再轻轻舔着抚慰,问道,“家主感觉到了不曾?”

“若我说不曾,你还要再咬一回不成?”宿欢与他说着床笫私话,笑得眉眼轻佻,“还讲甚心上人呢,似锦便是这般对待心上人的?”

他纠缠着宿欢又深吻许久方才分开,故意问她,“不知心上人所在何处?“

宿欢还不曾来得及答话,便被他堵住了唇舌。

“又不知……”林似锦在她唇角轻啄着将湿润吮去,再落下细细密密的吻,顺着她面颊一路流连到耳畔、颈侧。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连同他轻声细语着的情话,都甚为酥人耳底,“又不知那心上人是远在天边,还是近在眼前?”

哪怕是宿欢,也因着他如此频频撩拨而略有些面红。

“若远在天边呢?”她反问,“近在眼前又如何?”

“远在天边是明月高悬,我将它画在纸上赠予家主。阴、晴、圆、缺,一样不少。”林似锦低低笑开,喘息愈促,“近在眼前的……是你。”

宿欢:心照不宣。

他这是在回宿欢此前的话。

那句轻易将心上人位置许给她的话。

可预料之外的,宿欢虽被反驳了,却半点儿也不恼。

“哦?”她笑吟吟的用指尖轻轻挑起林似锦下颏,与他鼻尖相蹭,连呼吸都缠绵到了一处,“似锦方才说近在眼前的是心上人……还是我?”

她说着佯装迟钝的言辞,那对儿含情目里却晕开了笑意,半促狭半戏谑,连同那颇不正经的语气,竟叫林似锦面上作热。

“……眼前的是你。”他不甘示弱,仍自强忍着羞衣撩拨宿欢,“心上人也是、唔……”

闷哼一声,林似锦满面红晕的绷紧了身子。

他身下昂扬着的那物在宿欢不住taonong摩挲下本就情欲难捱,如今再被她略施手段,更是险些当场xiele去。

轻喘低吟皆尽数湮没在唇齿间,两人极尽缠绵的交吻着。连同还未说完的那句情话,余下含义亦不过各自都心知肚明罢了。既宿欢不允他说,他便也不开口了,只一遍遍在她耳畔语气低低唤着她,柔情缱绻。

待过半晌,云雨方止。

林似锦面上情潮尚未消散,又转身抱着宿欢埋首在她颈窝里,嗅着她身上浅淡香气。

随手用帕子将手里白浊擦拭净了,她轻笑着推了下林似锦,“作甚赖在我怀里?起开。”

“不要。”他拖长着尾音,用那把清澈又柔和的少年音与宿欢撒着娇,“再让我抱一会儿嘛~”

宿欢便由他去了。

这面温存过良久之后,林似锦问她,“晚上用膳的时候听你提及那些……“

“北地郡多县积雨,洛水大溢。”宿欢倒也不避讳,温声答着他,“赈灾运粮、安抚民心的事儿总要有人去做。”

“你要去?”他直起身看着宿欢,眉头一皱,“怎么是你去赈灾?朝廷里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

虽南朝民风开放,甚于女子若有机缘亦可为官,但男女有别,终究还是不同的。按理说,此回怎么着也不该、或说轮不到宿欢领旨前去。

她眉梢轻挑,轻飘飘的朝林似锦瞥去一眼,“怎的,我去不得?”

“……没有。”再度软软倚在她身上,林似锦问她,“北地郡离京都有多远啊?”

“约有两千余里之遥。”

“你们还得运粮食,那得多久才能到那儿?”

“若是车马兼程……”宿欢细细算了下,答道,“廿六日足矣。”

林似锦愣了愣,“来回就得两个月啊,好久……”

听他这么说,宿欢不禁忍不住低笑,“似锦还会想我不成?”

“……宿欢啊。”他轻轻皱着眉,语气复杂,“我们认识还没两个月呢,你该问我会不会忘了你。”

宿欢当即推开他啐了一口,“呸!”

“哈哈哈别生我气嘛~”他再抱住宿欢,乌眸里含着笑,没个正经样子在她颈间乱蹭,与她讨饶认错,“是我不好不对,你别气~”

虽说与她胡闹着,却也知晓她不曾真的气恼。

一如……

“真是坏人。”林似锦这么抱怨着,看着她时却还是眉眼温软,又轻轻低低的与她说,“分明清楚我不会忘,还要故意生气让我来哄……坏死了……”

一如她知晓林似锦不过是说说罢了。如今他对宿欢正是情浓的时候,这两月连想她都怕是要连夜不歇,又怎会忘了她。

宿欢说,“似锦想知道甚?”

“哦?”宿欢低头看他,弯着含情目,勾着唇角,语气戏谑,“那似锦倒是与我说说是哪里坏?”

她的唇瓣被林似锦吮吻得嫣红,如今讲话间略微开合,更教人难以忘却那香软馥郁的唇舌。

轻咳一声,他挪开眸子转而问道,“你离开这么久,京都里又该如何是好?”

“便是因着我鞭长不及,方才想劳烦似锦帮我看顾着些。”宿欢以指为梳,为他柔柔理着鸦发,“不似他们不知变通,我只盼你愿意与我递些消息就好。”

林似锦将下颌搁在她肩上,有些发困,“怎么说?”

“留只传信鸟与你,若京都里有甚么事儿,你传信给我就好。”懒懒散散的同他解释着,宿欢指尖倏地顿住,随即低低笑出了声,“……呀。”

“嗯?”他抬首看去,“怎么了?”

“我不注意将净手忘了。”宿欢笑得蔫儿坏,更将手递到他面前,问着,“不若你闻闻,我方才揩得可算干净?”

他先懵后愣,沉默半晌,哀怨又无奈的看着宿欢,说了她一句,“……坏人。”

惹得宿欢忍俊不禁。

笑闹后林似锦却也没在意这些,思索少顷后,将她此前的话应了下来,“飞鸽传书啊……会不会被哪个猎户射下来?”

“并非是信鸽。”宿欢轻笑了声,倒也有耐心与他解释,“是宿家驯养的鸟儿,颇通灵性。每呼之即至,或令其投人传信亦可。”

两人这面讲妥了,林似锦转眸看了眼桌面上搁着的银簪,不知该如何出口相问。

宿欢又怎会看不出来,便问她,“似锦想知道甚?”

他望了眼簪子,再转眸去看宿欢,“那是您的哪位情郎送的?”

“那人的模样我都快记不清了,若非碰见你,也想不起这物什不是。”她有些好笑的瞧着林似锦,含情目里笑意流转,惑了他的心神,“似锦可是不知自个儿这身皮囊,教多少小娘子都魂牵梦萦?”

林似锦甚为好哄,抑或他本也不在意那位情郎,顺着宿欢的话也笑,“可惜唯被家主占了去。”

此番话了,又提起另一件来。

“那他现如今身在何处?”

“早便寻不到人了,至今约有……”宿欢细细想了少顷,“约有五年多了罢。”

“您记得这么清楚啊……”他略微眯起眸子,“没去找过?”

“我找他作甚。”低声笑开后,宿欢眉眼间尽是风流轻佻,兼并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弯眸道,“世上好容貌的郎君指不胜屈,知情知趣儿的更是不知凡几,既他不辞而别,我又何必牵肠挂肚的念着他。”

他闻言后啧了一声,“家主真是好生薄情。”

“话都被你说了。”宿欢先是笑,再眉梢轻挑,看着他佯怒道,“好不是、歹也不是,还想我怎样?”

林似锦又问,“那他该是如何?”

她眸底更添几分戏谑,答着,“该是遭天打雷劈了。”

仅仅一句话,不过短短八个字儿,便绝了林似锦想着回去的念头。

宿欢说,“无关风月?”

颇有些委屈的看着她,林似锦又埋首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家主故意吓唬我。”

宿欢笑吟吟的抚摸着他柔滑细密的鸦发,也轻啧一声,“好端端的,我吓你作甚?”

他启唇在宿欢锁骨上轻咬一口,倒是不做声了。

“你近来生意如何?”慢条斯理的问着他,宿欢微微眯眸,“近来祝家倒了,门下亦是乱得一塌糊涂,祝家嫡子不善此道,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那些商贾瞧不起他,如今私底下也有些动作,又顾忌着不敢太过。你若有意,不如去分一杯羹。”

林似锦听言后若有所思,“祝家?”

“嗯。”她悠悠闲闲应着。

“近来坊间传闻祝家贩官鬻爵,被上告大理寺,如今还关在里面。”将自个儿知晓的与宿欢说来,他倒是不甚在意,权当趣闻闲谈,“还听说他阿谀媚上,结果给的金银没让那位大人满意,一气之下告了御状,将他关进牢中,只待问斩了。”

宿欢闻言不住发笑,问他,“似锦怎么看?”

“……我原本没什么看法,听着玩儿的。”他掩唇打了个呵欠,愈发倦怠起来,“再听过你说的那几句,他应该是站错队惹了事,被人推出来顶锅了吧?”

她对此不置一词,再另提一事,“明儿去账上领三千里银子,你拿去用。”

林似锦顿时清醒了过来,懵怔看她,“什么?”

“不是你自个儿说的,叫做甚……投资。”宿欢眸里含着笑,懒散道,“便当作是我资助你的,再待到往后,你将我所得的那份分与我就是了。”

他心尖儿一软,倒不曾再拒。

虽此前说着情话连篇,可如今这般时候,林似锦反倒讲不出甚好听话来哄人了。他看了宿欢半晌,乌眸里都尽是柔情似水,却也不过是愈发抱紧她几分,低声说了句,“……谢谢。”

让宿欢听的一愣,莞尔失笑,“谢我作甚。”

她也轻轻抱住林似锦,柔和着语气道,“你呀,也不知在旁人面前是怎么遮掩住的。”

林家郎君脾性清傲,待换林似锦来这儿经商做买卖,不知该是惊到了多少人。

可她仅仅晓得林似锦这些时日去了何处,又借由林家郎君留下的手记知晓了他的大略情况,再去寻过谁人。可他在旁人面前是何等模样,宿欢到不曾见过。

“伤了脑袋,性情大变。”林似锦唇角轻扬,与她说道,“到哪儿都解释的通。”

实则不然。

他在外人面前多有掩饰,可于宿欢这儿却是早早就原形毕露了。若另加遮掩未免太过刻意,反而不好。而他在外这许久,恰逢旧友便顺势而为,倒也无一人看出异处。

宿欢转眸看了眼更漏,瞧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同他讲着,“天色晚了,回去罢?”

“这就赶我走了?”他轻哼一声,哀哀怨怨的道,“等我离开,你还要进房去和别人睡一张床。”

林似锦说着说着气恼起来,在她颈间狠咬一下,“渣女!”

“……到像个孩子似的。”宿欢忍不住笑他,又哄劝道,“好了,你明知晓我对他另有用意,也撒过气了,还与我使甚么小性子?”

“那你……”他目光闪烁,面上渐渐晕开了薄红,“再亲我一下。”

宿欢一愣,“嗯?”

“要用心,无关风月的用心。”林似锦垂下眸子,鸦睫也颤了颤,“你试试?”

她低低的笑,“好。”

随即,双唇相触。

不似此前舌尖勾弄的缠绵缱绻,此回不过是唇贴着唇,轻碾慢蹭罢了。宿欢浅尝辄止,在他唇角又轻啄一下,温软着眉眼,又笑问,“无关风月?”

情浓处,无边风月尽是欲念。无关风月时,便仅余下满心欢喜、与一往情深了。

宿欢说,“可惜了。”

待到林似锦回去,宿欢就着瓷壶里凉透的茶水浇在手上,染得满手茶香。清茶顺着指间沥沥而下,再自指尖儿流淌进角落花架上开得正艳的那盆秋芙蓉里,滴落在枝叶、花瓣上,恰似露珠点点,甚为喜人。

她撩开珠帘进了内寝,方才发觉点着的烛火已用尽了。苍白月色自轩窗外洒进窗内,映在铺就的玉砖上,明晃晃的透着冷淡凉薄。

那味熏香将将灭却不久,满室香气仍未散去,床榻上的郎君便也仍是睡得正熟。

宿欢掀开被褥自顾自躺好,又忍不住侧过身去,细细端详着他。

苏如故身上仍是寻不到一丝半毫的疑点,甚于此回也不过是平白牵连进来的罢了。

他在六年多前的初春自江南来了京都,并于春闱之时金榜题名,将众多世家郎君与官宦子弟压在名下,夺得了会元的榜次。那年宿欢年仅十六,正是青葱的时候,他那时风头太甚,以至于宿欢也对他有所耳闻。

然而苏家嫡系里有个云妃入了宫,又与苏如故这房多有不和,加之他父亲不过是苏家老爷子的庶子,待到云妃的兄长掌家后与他关系更为疏远,哪里会愿意他踏入政场,教当今陛下看重?

时也命也,苏如故爹娘不是安分的人,他蹉跎的这些年亦多是因为顾着家中。

真是可惜了。

用指尖隔着些许间距虚虚描绘着他的眉眼,宿欢轻叹一声,“可惜了。”

…………

一夜无恙。

次日清早儿,两人相继醒来,梳洗更衣后便传了膳。

有说有笑,倒也算是温情脉脉。

谁知碗里的羹粥尚未用尽,宫中遣来传旨的中使就来了。

来的那位是贴身侍候楚旧年的常公公,一身常服,笑眯眯的和善模样。他朗声宣读后,又将明黄的圣旨交予宿欢双手中,再弯腰将她虚扶起来,“宿御史,三日后的辰时便要启程,您若有些琐事,需得在这段时日里紧着些。”

“劳公公费心,臣省得。”宿欢直起腰身,倒是多问了一句,“陛下可曾吩咐甚么?“

“呦,倒真有几句。”常公公面上含着笑,心底却是暗自添了些怔然。楚旧年的确让他带了几句话,却又在而后嘱咐他,若宿欢不曾提及,便莫要说了。瞧着宿欢与当今这般心有灵犀,常公公一时倒也分不清是好是坏,只得将楚旧年留的话传与她,“陛下着实关心您,让您若是有甚难处便去寻他。或旁的事儿也好……”

楚旧年讲了许多,林林总总的撇开他事,除却担心宿欢,便是在变相的与她道歉了。

“……吾皇万岁。”宿欢面朝南宫又行过跪礼,再起身后,忍不住与常公公道,“还劳烦公公为臣向陛下带句话。”

常公公自是应下了,“还请宿御史说来。”

“北地郡此事危急,近来朝中政务也甚多。”她斟酌了下言辞,眉尖轻蹙,“近来天凉,臣听闻陛下龙体不适……臣无甚难处,惟愿陛下多多保重,万岁万岁万万岁,以佑吾南朝千秋百世,福履昌盛。”

也是这时,常公公方才明了为何后宫里那许多容色倾世的妃嫔,都不抵宿欢得陛下欢喜。这人呐,求得就是个真心真意,再便是合心合意。眼前这人都占了去,与陛下又本就有旧情,如何能不叫他放在心上挂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