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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吧。指腹摩挲着怀里奖杯坚硬的棱角,我有些自嘲地想着,若说追忆青春是衰老的前兆,那我大概要早衰。

商牧枭送我到车旁,替我将奖杯放到副驾驶座。我开车离去时,他就站在路边默默注视着我。

等开出一段距离再看后视镜,他仍旧站在原地,还是同样的姿势。

回到家,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只好将商牧枭送给我的纸镇……奖杯摆到书架上,与我的一众藏书作伴。

睡前我点开手机软件,找到我们系的工作聊天群,犹豫半晌,还是打下一行字发了出去。

我发现柏格森的直觉概念或许是对的,本能天然便要优于理性。

此话一出,安静的工作群瞬间炸了锅。

苏格拉底座下犬:???北哥??北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笛卡尔万年黑:恭喜弃暗投明,传统理性主义的概念本来就是有缺陷的,高度客观并不存在。

笛卡尔万年黑:等等,北芥?你是北芥???你疯了吗??你和董主任两个不是坚定的理性主义支持者吗?

清湾亚里士多德:……徒儿啊!!你万年不出现,一出现就给为师这么大惊喜吗?

反理性先锋:主任,你是清湾大学理性派最后的独苗苗了。

苏格拉底座下犬:点蜡。

清湾亚里士多德:悲泣!!

我没有理会群里的议论纷纷,直接退出软件心安理得的关灯睡觉。

翌日一早,再开手机发现多了很多消息。有宠物医院贺医生给我发来的小狗近况,也有余喜喜小心翼翼私敲我问我发生什么事的,还有……母亲每月一次的,要我回家吃饭。

翻看上一条聊天内容,还是叫我回家吃饭的。上个月的同一天,一个字都不差,简直就像是她专门设置了一个闹钟,每个月提醒自己一次,好让她记得要叫我这个大儿子回家吃饭,避免显得他们太冷漠。

盯着那几个因着机械刻板反倒变得冷冰冰的字,想要拒绝,在床上坐了十分钟,却还是只发出去一个“嗯”字。与上个月,上上个月,往年的每一个月都没有差别的回复。

出门前,眼睛忽然被晃了下。

可能靠近窗户的关系,阳光洒进来,落在书柜中的奖杯上,无论是奖杯本体还是底座上的那颗钻石都跟着熠熠生辉起来,隔着玻璃都无法削弱它的存在感。

太刺眼了。

想了想,我重新回到屋中,将奖杯从书架上取下来,把它锁进了抽屉里。

点开工作群,发现已经无法撤回昨天的发言,我只得重新又编辑一条发出。

冷静下来,我又觉得理性可以了。

众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什么都不是

在上大学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生活奇怪。

普通都是和不普通对比产生的。不普通的人,也只有在遇到普通人后,才会发现自己有多与众不同。

我永远记得,当卢飞恒得知我十八年来的人生竟全然没有玩乐、没有朋友,只有学习时,那种诧异又古怪的表情——当时觉得是“古怪”,现在想想,他可能是在心疼我。

第一次看商禄的电影,也是在大学,和寝室里的几个人一起看的。不知是不是“雏鸟情节”,那之后再看别人的电影便觉得都不如商禄,还偷偷买过他的海报藏在床底。

卢飞恒也喜欢商禄,经常会和我一道回看商禄的电影。看得最多的几部,都是rou色横流,将商禄的好身材好脸蛋展露无遗的。

我早该留意,我们品味这么相近,他怎么可能是直的。

可惜那会儿商禄虽然也才三十岁,却已经息影退出娱乐圈。留下的作品就那几部,翻来覆去看,看得我台词都会背。

他要是当年不退圈,现在怎么也是个影帝了。

商禄在最辉煌的时候放弃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转而从商,是不少粉丝的遗憾。不怪那么多人期待商牧枭继承衣钵,进圈拍戏。这无关喜好,更像是一种……情怀。

不过他们父子关系这样差,应该是没可能的了。

“把西兰花吃了。”

安静的餐桌上,严厉的女声打断我发散到天边的思维,拉我回现实。

方形餐桌,四人分坐一边,北岩在我对面,正冲着碗里仅剩的一颗西兰花愁眉苦脸。

他从小不爱吃蔬菜,以前经常把蔬菜留到最后,当着父母面前假装吃下去,其实只是放在嘴里,回房后再吐到窗外。

这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然而我家住在一楼,他窗外就是小区绿化带,母亲那段时间总觉得夏天苍蝇多,寻过去一看,这才将他的招数彻底拆穿。

母亲因他的欺骗而暴怒,冷脸清扫了绿化带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给他吃素。本是想改正他挑食的毛病,?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长再大,对于蔬菜的厌恶仍然刻在他骨子里。

“哦。”北岩勉强地将西蓝花塞入自己嘴里,咀嚼地很辛苦。

我看他实在吃得难受,便有意替他说话:“不喜欢吃就算了,别逼他吃了。”

父亲没有说话,可能是政府部门工作的关系,平日里他总是显得很严肃,不大说笑,在家里话也不多。从以前开始,他就习惯家里万事都由母亲做主,对于教育孩子这块,能不插嘴就不插嘴。

他始终认为,夫妻间只能有一种声音,一旦两个人都发声,矛盾便会爆发。

“不行,营养不均衡身体怎么会好?必须吃下去。”母亲一如既往地强硬,没有半分退让的余地。

她几十年不曾胖过,年轻时好歹脸上还有rou撑着,不至太瘦削,年纪大了皮肤松弛,脂肪消退,人看着便越发清瘦,一双眼显得格外大,怒视你的时候,让人心里发憷。

北岩被她一吓,把嘴里没怎么嚼烂的西蓝花囫囵吞了下去,接着他整个定在那里,两眼大睁,双手捂着脖子,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心里立刻就有些不妙。

他的动静着实有些吓人,父母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放下筷子围到他身边,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

北岩脸憋得发紫,一副快喘不过气的模样,显然是被西蓝花哽住了。

“小岩,你别吓mama。”母亲语带哭音,整个人都慌了神。

“走,我开车,去医院。”父亲说着起身就去找车钥匙。

几人中我还算冷静,记得之前在急救手册上看过,这种被食物呛到卡住气管的要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晚了可能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等等,先把他食道内的异物排出来……”

根本没有人听我说话,母亲不住替北岩拍着背,泪水已经盈满眼眶,嘴里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你可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