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垢房龉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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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怎么都一动不动。 我搂着覃翡玉脖子,感觉他僵硬到可以替换庙里的佛像,就是那种盘腿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拇指中指拈花打坐姿势的佛像,只有我一屁股坐下时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搂住我的背。 蒋昭是最先说话的:“姑娘……” 我朝他笑了笑,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声音就露馅。 所以我要说什么只能附在覃翡玉耳边。 “他们怎么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你坐在了我身上。” 蒋昭声音听起来极不自然,“他有腹痛之症,不能碰女……” 啊,我刚要起来,他一把搂紧了我的腰,往怀里贴得更紧一些。 “我好了。”他说,拿起杯子,“喝酒。” 那天晚上我都不记得覃翡玉灌了我多少酒,他自己不怎么喝,就灌我。我压低声音说,别人都是挡酒,你这是干嘛?他说,“是吗,原来你不能喝,那来逞什么能?” 我一气之下就一杯干了。 蒋昭一直尝试跟我说话,我坚决不开口,他要问得烦了我就往覃翡玉怀里躲,但我脸靠在覃翡玉肩头,一别脸就看到另一侧的宁诸,他一副探究玩味的神情,我心一惊,下意识就想往哪里埋进去。别盯着我看,万一看出什么既视感,熟悉感,那不就玩儿蛋。 我又开始忐忑,暗暗责怪自己举动冒险,就是一时兴起,不经大脑。 “你抖什么?”他在我耳边问。 蒋昭道:“我的个乖乖,你可是一来就夺取了小隐生的第一次啊,第一次抱女人,第一次进青楼找姑娘,老覃,感觉怎么样?” 覃翡玉说:“我觉得,像抱只兔子一样。” 因为老是在抖。 “你以为你是嫦娥吗,还抱只兔子。”宁诸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摇头。 “能不能不要那么没情调啊!你抱的是个女人,女人啊,还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啊!我砸了重金!”蒋昭气得大呼,“命令你,重新说!” 覃翡玉轻言慢语解释:“我才抱一会儿,没抱够,可能多抱一会儿就抱出感觉来了。” 天底下你自诩装纯情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今晚醉美楼格外热闹,叫来跳舞,唱曲,陪酒的,不多时房内姑娘数量增加到了十几人,她们一半簇在蒋昭周围,裙摆连在一起拼成一朵盛开的牡丹,蒋昭倒在中间就是花芯,一半拥着宁诸身边,莺歌燕语,任谁招架得住温柔乡,还有一些在房间空地东倒西歪,互相追逐,打打闹闹,欢声笑语,肆无忌惮。 我喝到第十三杯酒,喝不下了,覃翡玉仰头喝掉,渡进我嘴里。 我他妈,别说蒋昭宁诸眼睛瞪大了,我都灵魂出窍了,他玩这么大,跟谁商量过了吗? 这他妈可是在蒋昭宁诸面前接吻啊!! 想我死就直说,您就把我吊死在那城门上行吗,反正我脸都丢光了,不差这点。 他居然问我有什么害臊的,有什么害臊的?有什么害臊的?! 我拉着他的衣服领子,拼命忍住没想把他掐死。 - 宴会中途,突然有人绕过屏风进来了,“哟,蒋公子这儿这么热闹?” 妈的,还好我眼疾手快,迅速爬起来跑到覃翡玉身后藏起来了。 宁赜摇着扇子进来,打量在座的三个男人,以及躲在覃隐身后的我,“听闻蒋老板出手豪绰,拍下醉美楼一年难得赴一次约的头牌珗薛姑娘,宁某特地来开开眼,原来这头牌是不给钱一眼不给看,也难怪,蒋老板花了天价,这一眼就得值几十两黄金。” 在座的谁也没接话,谁也不欢迎他。 他转向宁诸道:“二弟,不轻易遇到大哥一次,不邀大哥坐坐?” 说完不等宁诸回答,自顾自走到宁诸旁坐下,小厮赶紧给他置桌上酒。这时来了一伙人,宁赜远远抬手跟他们打招呼,他们竟然也都走过来坐下,多是玦城纨绔子弟。宁赜不要脸地道:“都是我朋友,不介意吧?” 我整个人全身都在抖,抓着覃翡玉肩膀的手也在抖,这还有办法逃脱吗,能吗? 今天毁掉的不是覃翡玉,是我,是我一时玩心大发付出的代价。 有人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大声问:“那躲在覃公子身后的就是珗薛姑娘?” 另一人接:“别这么害羞,出来给大伙儿亮个相啊。” “瞎起哄什么,你们又没给钱。”宁赜手按在桌上,“给的钱多啊,想做什么做什么。” 都在不怀好意地笑。 “正好,”覃翡玉说,“带了几坛司马家的琼浆玉露,拿出来与大家共享。” 这可是天下珍奇之好酒,一时都来了兴趣。 覃翡玉让侍从拿出来给所有人传递,倒满一周。 宁赜挑笑一声:“算你识相。” 覃翡玉笑:“这酒可烈,悠着点喝。” 确实烈,不到一刻钟全倒下了,宁诸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嘴皮子沾沾,没怎么喝,他给蒋昭打眼色,蒋昭没收到,他本来喝得就挺多,晕晕乎乎,往后一倒,万事皆忘。 宁诸把蒋昭弄回马车,我在楼上房间等着他们,宁诸蒋昭走后,覃翡玉上楼,我问他,“宁诸知道是我吗?”他说,“没有,面具这种事太离谱了,而且你还没开口说话。” 他拉起我:“现在赶紧走吧,送你回去。” 到了陆府附近暗巷,马车停下,差不多了,我把他按倒,慢慢坐上去。 我有毁掉他吗,我有毁掉覃翡玉,毁掉这块玉吗? 每一次喘息我都在想,他不干净了,身体不干净,眼睛不干净,呼吸不干净,连心都不干净了,是被我带到蛇沼泥潭的肮脏,我一点都不内疚。 他坐起来,喃喃说:“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突然叫他:“陛下。” 他浑身剧烈抖动了一下。 “……你这是想让我掉脑袋。” “早该掉了,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他抱着我的腰,仰起头,“你想问什么,你要什么?” 如果我说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要。 他会相信吗。 “我通通告诉你,我通通拿给你。” 他一直反复呢喃这两句话。 但我真没什么想从他身上拿的,如果非要问我想要什么,我只想看他满身污垢而已。 想看他快被脏物淹没,还在快活地游泳,在一条全是欲液的河流,把他染得像是刚从母亲的子房里出来一样脏。 这样他每次冰清玉洁独善其身在那发着光的时候,我都可以回想起今天这一幕。 今天这马车里肮脏不堪的一幕。 逼仄的马车厢,混乱的衣物,披散的头发,黏稠的水声。 我从心底得到了一种快感,我要他看着我的眼睛,承认他堕落。 “翡玉公子,你是一块尽是瑕疵的玉,你被我捏碎了,你是碎玉公子。” 他咬着我的唇,“再把我弄碎一点,快点。”往下压我的腰。 我好想这个时刻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击穿他,但我忍住了。 我是伥鬼,我控制不住有种伤害他的冲动。 想看他在我的手心掉眼泪,想看他到处找碎片把自己拼起来。 我是伥鬼,我是吃人心的伥鬼。 - 他放我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我还没说出致命一击的一句话。 我想这句话要好好斟酌,确保能把他一击即碎,一次获得最大快感。 他看着实在太脆弱,其实有点不忍心,但一想到他会哭我就激动得全身发抖。 刚要下马车,我复又缩回他怀里。 “覃翡玉,”他搂着我,听我说完,“我想做太子妃。” 他身体僵住了。 “我想过了,比起皇帝年纪一把大,又老又丑,太子还行,年纪不大,长得也帅。” 他身体僵硬,但是只有一瞬。 过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过多久,不长,完全正常思考的时间。 我以为他会说一声好,或者恼怒,或者装可怜的话。 但他异常平静地跟我分析,“你怎么知道皇帝又老又丑,你又没见过皇帝。” “他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而且还嗜酒好色。” “谌氏皇室血脉,以美仪容著称。”他说,“也就是说,他们家做皇帝的个个是美男子。” “四五十了也是美仪容的糟老头子吗?” “熵皇三十过半,不到四十,史官记载仪表瑰杰,风度英姿,奕光烁烁。” 我还是恶心,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睡那么多女人,女人还抢着跟他睡。 他解释得好详尽,我竟然一时半会找不到话说。 “再不进去就晚了,”他提醒道,“想做太子妃,还是皇贵妃,要不再想想?” 行,你牛掰,你最理智。 睡前我反复思忖刚才不应该这么说,我应该说句杀伤力更大的。 比如我觉得李生不错,想跟他发展下感情。 但是我他妈这个人不要感情。 比如我想养男宠,学长公主,你可以做面首头子。 但是不管长公主还是公主都跟我一个字关系也没有。 再比如你跟蒋昭宁诸都是我的朋友,唯一的分别就是我们有rou体关系。 就这点区别他好像觉得够用了。 我快要被自己气死,气死,气死,一天气死八百万遍。 我是个废物伥鬼啊,我给伥鬼界丢人啊我。 - 覃隐 河岸杨柳依依,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游湖泛舟这么好的春日之景上蒋昭嚷嚷个没完,“你下贱!你就是馋她身子!” 我无语,不馋她身子我馋你身子? “你yin贱!无耻!下流胚子!”蒋昭一边骂一边手上不停地舀水,先前他跟我吵架,一激动踩在小舟的边缘,船身剧烈晃动了一下,进了很多水,我说谁弄的谁处理,拒不帮忙。 “我说她朝你过来,你不抱她不就完事儿?还有人逼着你抱啊?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抱了啊?这一晚上你松手了吗?平时叫去青楼还多勉强,一会儿哟,我是熊我要冬眠,一会儿我忙我肚子疼,我寻思着我花了大价钱让你看一眼,好歹兄弟一场,啊你就是这么暴露本性,禽兽不如的啊?” 我耳朵都被他吵吵得疼了,举着钓鱼竿数时辰也不见鱼咬钩,他在我耳边聒噪个没完,“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想着你新鲜,让你多抱一会儿,等会儿珗薛姑娘就会来找我们敬酒,毕竟我才是金主大老板!我这黄金万两花的,那是给他人做嫁妆啊,你听听,这送轿出去的唢呐声像不像吹给我这个大冤种听的?” “啊?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你要是有理早跟我吵起来了!” 我摸摸发疼的耳朵。 “你还摸耳朵,你就是心虚!你个狗东西,端得一身好气派看不出来啊,知道自己是个禽兽屁都不敢放一个……” 宁诸乘坐的另一条独人小舟,他朝我们喊道:“你俩谈完了没有,可以汇合了吗?” “没有!”蒋昭一摆手,小声对我道,“你没碰人家吧?” 我不想撒谎骗他们,但这才见过一面的头牌花魁似乎进展得太快了一些,显得我确凿无疑是个狗东西。我说,“姑娘害怕。” 他长舒一口气。她一直在抖,中途又突遭变故,理论上没毛病。 “宁赜带人都要把醉美楼给掀了,看看这个珗薛姑娘是个什么神仙。”他坐下来道,“你要再被反咬一口人家珗薛姑娘不愿意,你强来的,那仇恨就完美转移到你身上了,宁赜逮到这个机会不狠狠出一口恶气!” 宁赜抓不到我的把柄,也没有酒里下药的证据,暂且不能拿我怎么样。 “虽然没让你得手……”蒋昭突然猥琐地道,“你是有多馋她身子?” 有多馋?“假如把你卖进宫当太监换再见她一次,我愿意。” 蒋昭差点没给我一脚踹水里。 宁诸看着我们陆续从他身旁下船上岸,对蒋昭道:“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被我骂服了。”蒋昭头一昂,大拇指指向我,“这小子这辈子没这么心虚过。” - 钓了一上午的鱼,毫无所获,上了岸之后,就说沿着街市走走。我看到一些卖簪子,卖钗头,卖胭脂的,觉得这个也好看,那个也好看,这个也想买,那个也想买。蒋昭不可思议,“你买来你自己用啊?”我说,“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什么也没买,挑不出好的。我拿着花盆翻来覆去地看,蒋昭看不下去了,“你直接去做女人吧,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我把花结账买下,宁诸也挑了盆仙人掌。 我们拿着花去吃饭,饭桌上听隔壁桌的人在说高门遭窃。遭窃的都是些商贾收藏的苏氏墨宝,现在市场上鱼龙混杂,也不知几副是真迹几副是赝品。“所以全收走了。”蒋昭说。 “也不一定。”我说,“有可能是想要出售仿品的人,到时放出消息大量赃物流入市场,都想碰碰运气,哄抢一空,谁管几分真假。” “这真迹墨宝拿出来卖不就露馅了吗?”蒋昭问,“劫匪会这么傻?” “字画买卖市场自有他们的渠道。”宁诸说。 “你想要苏氏字画吗?”他问我,我说,“不想要,”他马上道,“你看,在不懂这些的人眼里,它就是不值钱的,盗匪必会向懂这些的人倾售,他们要是着急,想抓倒是不难。” “就算窃匪急着脱手,也不会蠢到立刻找下家。” “正好我的商会朋友有一些渠道。”蒋昭道,“你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不去。”我跟宁诸一律不惹麻烦事上身。 - 今日三月初三,上巳节,一对一对年轻公子小姐走在河岸边,长街回廊,旖旎灯光,那树上挂的纸灯绘的是游园惊梦,柳生梦梅,鹊桥仙,西厢记崔莺莺与张生。 就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走在街上,蒋昭退开我们三步远,上下打量,“这样不配。”又把宁诸拉走跟我站在一起,宁诸摇头,“还是不配。”最后把宁诸拉过去留我独自一旁,“这样配。” 我说:“行,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我低头拨弄我的花,蒋昭跟宁诸说:“他是不是在少女怀春?” 蒋昭灵光一闪,跑到桥上,拿出笛子吹起来,我竟然不知道他会这个,他站在桥上看我们,我们在桥下看他。笛声云烟缭绕,清幽绵长致远,有种缱绻意难终之感。宁诸在路边买了埙,放在嘴边吹响,跟着合起来。 剩我抱着一盆花坐在堤岸上,静静聆听。 浮生回首如驰影,能消几度闲愁闷。 宁诸吹完一曲,在我身旁坐下,我问他:“为什么是那个人?”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他答,“你好像很在意这种事。” 我确实很在意,为什么不能是别人?为什么是特定的某个人? “说不清楚,无法用言语解释的吧,就是一种感觉。”他说。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放不开?” “第一次什么?见面?” “心动。” “其实我们第一次相识也没什么。她父亲与我父亲是好友,她在看《中庸》,便向我讨学。她跟我一样,喜欢庄子不喜欢老子,喜欢墨子不喜欢荀子,读李太白也读杜少陵的诗。独爱李太白的潇洒飘逸,陶渊明的世外桃源。” 想到这里,他感慨说,“可是没有谁能留得住,年少光阴朦胧又动人。” 他问我,“你听出来了,从我的埙声中?” “有点儿。”其实是我猜的。 宁诸不是会守着一个人一辈子的人,他说他只是这两三年暂时放不开,宫墙之深,早已不是他能遥望的地方,也许做了朝廷命官,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能护得她周全,如此就好。 但我觉得这对他未来的妻子不公平,虽不知道她是谁,我已经开始同情她,明明最应同情的是我自己,守着一盆花。 我站起来:“走吧,回去了。” 蒋昭喊道:“你急什么呀?” “着急出恭!” 他俩一脸嫌弃,蒋昭跟宁诸说:“你看翡玉公子着急拉屎都抱着花盆整理花叶子,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好矫情好做作。” - 走到半途,一伙黑衣人截住我们。我们不惹麻烦事,麻烦事倒主动找上我们。 蒋昭宁诸在我左右两侧,持剑而立,宁诸会武,蒋昭学过一些,不勤练也生疏了,总的来说,战斗力宁诸大于蒋昭大于我。 蒋昭低声说:“这是劫道的那伙窃贼?”我沉默不语,心里知道可能是晏谙带的人。崇任东虽死,手底下发展出的一批死士依然愿意为他鞠躬尽瘁,报仇雪恨。他曾说过这批死士都是江湖高手,如果他们是冲着取我首级来的,那我难逃一死。 我跟蒋昭宁诸说,“上马车,”蒋昭道,“啊?这样了还上马车啊?”宁诸拎着他的后颈衣领,“别废话!”上了牙错驾来的一辆马车。我向尹辗分给我的人手下了暗令,牙错带领他们同那伙人厮杀起来,外面一片刀剑之声,刀光剑影,血溅三尺。 开始时,我紧紧抱着我的花,“杀光,一个不留。”坐在这里说的话,车外的牙错听得到,“不要伤着了我的花。” 蒋昭宁诸一左一右掀开车帘往外看,宁诸道:“我去帮忙!”说完跳了出去。 蒋昭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小翡玉,我保护你,不要怕!” “……”心领了。 我坐在马车里,思考给花取个什么名,小婉? “三人!”蒋昭回过头大喊。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转告外面的情况。 再想想,珞珂?太文绉绉,如月?太艳俗,风沁? “两人!”他又转过头大喊了一声。 汝之?皓月?呦呦?可吟? 唉,这人真怪,什么都要取个名儿,还要取好听的。 “一人!!”他激动大喊。 我们走下马车,黑衣人全不见了,不管是对方的还是自己人。宁诸云纹苏绣白袍只脏了衣角,比早上我跟蒋昭湿了鞋跟裤腿回去换好多了。见我还抱着那盆花,他俩都一脸鄙夷。 “这些都是什么人?”宁诸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杀我们的人。”蒋昭思忖。这倒不必思忖这么久。 他挑开一具尸体的面纱,蹲下仔细察看,准备派人去查此人的身份,我拦住他,摇了摇头。他懂我的意思,站起来,回到马车上。 蒋昭驾车,我与宁诸弈棋。这会儿刚才发生打斗的地点估计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我让大理寺不要参与进来。他落下棋子,“一次未得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干脆我将你抓进大理寺司,避这一阵风头。” “不用。”我道,“料到会有人刺杀,看来,失窃的画作都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