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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6

    ,可查了这么多年仍旧一无所获,你不觉得奇怪吗?按理说,警队里能够一个不漏的接触到你们小组全部成员信息的,范围应当非常小才是。当然,如果你们虎牙都跟我们队上似的经常一块聚个餐喝个酒、开会商量商量下一个要弄谁,那你当我没说。”

凉风吹过,尔扎都惹连骂他傻逼剜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又两手交叠掰着手指头,粗厚的骨节被错出喀啦啦的声响。

姜铎摸摸鼻子悻悻道

“我知道不可能,但是从我偷看我爸的工作记录开始,我就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你们会觉得三两叔的深入调查计划才是反扑的发端?你们有没有可能被误导了?其实,骆驼对虎牙成员的怀疑和调查从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前两天,我把余知检送来的案卷全都整理过一遍,重点梳理了王保昌集团清缴计划的实施方案、计划和战果,在法制看了这么些年的案卷,我提供一种思路,你……想不想听一听?”

尔扎都惹没吭声,却眼皮一压垂下眼睑

“你的虎牙兄弟信息被出卖,不是在清缴行动中,也不是之后,而是所有人已经被采取强制措施,并等待侦查终结移送检院提请公诉的阶段。”

尔扎都惹抬起头,恰好赶上姜铎说出四个字:

“重罪轻罚。”

第102章打算

他果然生气了!

说完“重罪轻罚”四个字。姜铎闭嘴,不自觉的蜷起腿往后缩了缩,手掌按在石头上一副他要敢冲过来自己立马蹬地逃跑的预备动作。

尔扎都惹连躯干带手指甚至整张脸都挤在了一起,浑身焦黑,像是闷烧在炭火底下一团收紧的松果,即将发出迸裂的噼啪声。

紧绷了半晌,难得他竟没把手里的火把挥过来,甚至还挤出一个阴惨惨的笑

“姜警官,想方设法往死人身上泼脏水,为你们临潭警队开脱,就是你的办案思路?”

ICU门栏上刺眼的红灯在脑袋里回闪了一下,姜铎嘴角一扯一拧眉,先说到:

“临潭的问题开脱不了,但是我相信老黑叔和张大哥,也相信我父亲。他们一定能查证清楚。”

紧接着,他面色一沉直接开怼:

“缉毒警业务职能单一,太狭隘,思维僵化,总喜欢按经验办事,让人钻了空子也正常。让你们宁远虎牙小组遭受清门绝户的重创。老实说,我老爹他们一基层小破警队还真没这么大的能量。还有,当初为什么你会突然改换了身份和户籍?是三两叔建议你这么做的?”

“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尔扎都惹偏过脸,沙哑着嗓子慢慢说,“硬塞给我一个儿子,硬让我变成临潭人,我问他原由,他只有一句话,你要不养他我就和你绝交,神他妈的绝交,林三两犯起混来油盐不进,抽死他都不嫌多。”

“…………”

姜铎无语,拿绝交威胁人倒是挺像三两叔能干出来的事,只是你个老虎牙难道还真怕三两叔不和你做朋友么?连给人当便宜爹也敢胡乱答应?

可尔扎都惹明显真的怕,声音开始渐渐低沉:

“……难道他不明白,我这种人没有心,我拿什么来养他?阿都木我见过几次,我不喜欢,他不讲卫生,老用袖口擦鼻涕,让他好好穿鞋别喝凉水,他就是不听,贼手永远改不掉,带他出门还得防着他偷瞄别人钱包。可既然并了户我也没办法,原本我打算彝历年一过就搬到临潭来,开家铺面,永远不跟警队或毒贩再扯上关系,谁知道刚把坝下的货车转手拿到钱,林家就出事了……”

说到这,尔扎都惹低下头沉默,头顶迎向火光,面目埋藏进黑暗里,半晌才说

“虎牙计划成型于1995年,也就是宁远发现首例HIV携带者那年,成员由最初的7人发展到后来的14人,我原先是宁远刑侦队的一名辅警,加入虎牙前已经有8年的警队侦查工作经验。组织信任我,让我负责联络、收集和先期核查各地组员上报的线索,也就是说,除了我,只有宁远禁毒支队长,知道虎牙行动组成员的名单。”

“王保昌集团清缴行动以后,我的组员有9人牵涉其中,其中3人已经打进集团外部,抓获时被源州警方判定为王保昌集团核心骨干。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的先期处置和其他贩毒成员一样,我曾到看守所见过他们,他们都笑着跟我说能够理解警队的做法,可以再忍一忍,反正到哪儿不都是个忍……”

“……出事以后,他们有的是在家,有的是在路边,有的是在树林,有的是在KTV包房。有失踪,也有曝尸当场。案发地点相距千里但案发时间间隔不超过三天,每一起案件的动机和作案手法都不一样,每一个现场我都亲自去看过,每一具遗体都是由我和支队长一起抬到半山草坡的火葬柴架上安置好。”

“但行凶者,却只抓到4个,都是平日里和他们称兄道弟关系牢靠的涉毒者,他们痛快认罪,却都坚称没有主使者,只承认纠纷杀人。可我知道,主使者,就是岩盘。”

说到这,尔扎都惹忽然一掀羽绒被站起来,抽出火堆当间烧得正旺的拨火棍,走到姜铎面前,先弯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再抬手一把扯掉他脑袋上的帽子,揪紧他的衣领凶狠的往前一带,用火光呛他的脸

“去你妈的重罪轻罚,整个王保昌运毒团伙总共逮捕涉案人员64人,其中死刑4人,死缓3人,无期11人,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13人,行动撒网整整部署了将近两年,从一开始就有33人被监居、取保或者证据不足被释放。你告诉我,这些人里面,怎么用重罪轻罚把我那9个兄弟挑出来?”

火舌舔着面目,眼睛被白烟熏得模糊一片,姜铎眼底通红肿胀,控制不住的淌眼泪,热烈的气流炙烤着汗毛往里卷,隐隐闻到烧猪毛的糊味。

惊愕之余,姜铎索性直起背一咬牙迎着火把向前一挺身,质问尔扎都惹。

“六个月,一个判刑的都没有!刑拘不到30天,检察院就以证据不充分全部不予批捕,然后你们急忙慌的向源州通报情况,变更了他们的强制措施,要么监居要么取保要么直接释放。这么大一起被连锅端的集团案,成员之间相互质证或攀咬,证据链完备,嫌疑人被轻处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和你的组员游离于涉毒集团边沿做过的那些事,究竟得吃几年牢饭,甚至够不够得上吃枪子,是你们支队长清楚,还是你那些黑色世界里的“兄弟”清楚?可结果呢,进了看守所就他妈像去旅游了一趟,转眼屁事没有,谁信谁脑残。”

姜铎拿眼睛鼓着他,越说越激动。靠近火把的额发开始焦糊曲卷。鼓噪胸膛气急的深喘了两口气,才一忍再忍,尽量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