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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6

    道这里是公安家属院,哪里来的蟊贼敢往这里过墙角?

这么想着,姜铎脑子里木楞了一会儿,过了半天才一掀棉被坐起来,慢慢的躲到窗户旁边,赤手空拳,正好大爷心情不太好就等着蟊贼进屋捶他一顿放松一下,摩拳擦掌时,却听见窗外有人喊了一声:

“姜晓堂你快帮我一下,我看见你开灯了,我脚卡钢条里了!”

第147章歃血

听见这个声音,懵逼是肯定。

霎时间姜铎就意识清醒的感受到什么叫心脏骤停,什么叫连呼吸张弛血液流动也能够戛然而止。

懵逼在当场,时间凝固,姜铎双目一瞪瞳孔却骤缩,胸口被猛锤了一下,紧接着手指曲张,呆愣在窗户前,正狐疑自己怕是脑子真坏了的都时候,却又听见一声。

“姜晓堂你干嘛呐?赶紧帮我一下!”

动作利索大脑却仍黑着屏的转身就去推窗户,隔着书桌俯身抠插销大力攮开窗框,没成想又听见砰当一声。

没考虑到那小蟊贼究竟扒拉在窗外哪个位置,姜铎收回手再一步跃跪到书桌上,撑着窗台俯身去看,就看见楼下邻居窗户顶水泥出檐上,站着个可可怜怜的,正在揉脑壳。

只见眼皮底下那只,一手抬高抠着自家的窗框一手捂着脑门,旁边固定水管的钢条搭扣和单元楼外墙缝隙间,还塞着他的半拉脚掌,脚面绷直内扣四肢伸展着,整个人歪脚壁虎一样趴在自己房间的窗台底下,跟贴墙上跳芭蕾似的,姿势很好笑。

所以再重逢第一句话,姜铎却问:

“你有病吧?你干嘛不敲门?”

被尖锐又坚硬的窗户棱角砸中脑壳,磕出一个小包,心里怨愤姜晓堂手劲儿也忒大了……

林逆涛抬起头,眼底含满一包泪鼻翼直抽抽,只有2分疼也被他硬演出12分,能有多弱就有多弱的拢着眉瞪着眼,猫儿一样无赖、委屈又可怜巴巴的看向姜铎,瘪嘴抽泣。

“我来那会儿就没见你进楼道,我又没钥匙,就想试着先爬上来看看能不能撬开窗户进屋里等你,我就觉得,你一回来看见我给你开门,你肯定能高兴~~结果你倒好,刚回来就砸我脑门。”

“…………”

“还有我才刚爬上来,你就开灯了,我太激动脚一滑就踩钢条底下了,我这不弄了半天实在弄不出来,才喊你来帮忙嘛,姜晓堂~~你别光看啊,你倒是帮我一下!”

出乎意料的,一长串说完姜铎却黑沉着脸默不作声,静静的瞪着自己。

眼见他眉头锁死脸上显见的不苟言笑和疑虑深重,林逆涛有点演不下去了,再不敢嬉皮笑脸也不敢出声催他。

过了好一会才见他手撑窗台翻出来,紧贴着自己也站到楼下邻居家窗户顶的水泥出檐上。

仿佛没看见出檐外边啥着落没有的擦身随意走过去,突然脚一滑,整个身子倾斜到半空中又赶紧往前两手一勾,一把攥住卡着自己脚掌的护栏钢条上沿,猛往外甩了小半圈,才将将停住身子没有掉下去。

一瞬间心提进嗓子眼,林逆涛快被姜铎这恍惚又冒失的样子吓哭了,又不敢大声吼他,只得焦急又小心翼翼的:

“姜晓堂你回去,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姜铎回头横了他一个你他妈逗我呢?的眼神,又低下头,顺势蹲在水泥出檐边角去研究那只姿势别扭的脚。

钢条卡在小涛右脚踝骨和脚踵之间的凹陷里,整个脚掌连着鞋被紧紧箍着,动弹不得,没法把脚背稍稍侧一点缩出来,姜铎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想想便两手一上一下扶稳钢条,用力往外一掰。

察觉咯着脚面的钢条一松,林逆涛立即抽出来,站定在出檐上赶紧踮着脚尖面向墙壁往后挪了几步,边给姜铎留位置,边抠着窗台弯腰去拉拽姜铎的胳膊,把人拽到自己旁边。

矮着自家窗台超过一米半的水泥出檐上,宽不过30公分,两个1米8几的大高个斜着脚面并排贴墙站着,转过脑袋四目相对,忽然就都呆愣起来。

要不是大冬天晚上院子里没人,谁看见这一景儿谁都得报警。

可姜铎没动,林逆涛也不敢动。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回了魂似的抬起脚,横着跃过自己。

就在自己以为他是想先爬进去屋时,他却只迈一步又不动了,停在身后两只手臂夹着自己的两耳廓,抠紧到窗户边沿。

紧接着,肩背突然一沉被他的胳膊一按,有鼻峰喷着热气拱到自己后颈窝和脸颊侧边,瞬间就让自己浑身一激灵汗毛报警,仿佛有硬挺的鼻尖、有些皴的嘴,在自己后脖衣领处来回慢慢地扫,猛地嗅了嗅。

身后那个正狼狗一样龇着牙压着自己猛吸并确定味道,林逆涛忍不住炸起毛,浑身绷直生怕他脑袋一抽觉得自己哪里不达标张嘴就咬自己一口,只得僵硬的贴紧墙壁。

可被吸着吸着,肩背灼热沉重,心念里密合的重量和无数次黏在一起的皮肤,又能再一次压覆住自己,过热的体温从贴合的脊骨、尾椎、臀腿传过来,鼻息喷在自己脖侧鼓动的血管上,让自己迅速升血压心跳急重,且越来越大声。

耳侧全是他细密的呼吸音,林逆涛心猿意马,忍不住直起背把脑袋往后仰,撑起下颌到喉结再到前颈锁骨的弧线,稍微错开去蹭他的脸,谨慎的撕磨着,明明不舍得,却忍不住小声提醒

“姜晓堂,先回屋好不好?”

可自己又是悬着心的,两人好容易再见面,除了骂自己有病那句,姜晓堂就没再多说一个字。

姜铎和林逆涛先后攀着窗框蹬墙面跳进屋内,一落地,姜铎就开始里里外外忙碌起来,林逆涛却傻站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里,手足无措。

扭着手先把眼睛瞟向衣柜、瞟向高低床、瞟向凳子和杂物,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最后又落回进进出出的姜铎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还是不吭声,面无表情的来来回回,只沉默着翻箱倒柜拿出外伤喷雾,沉默着走到屋外端来热水,沉默着把自己摁坐在凳子上,沉默着拧干毛巾帮自己擦拭额角,再蹲到自己面前帮自己脱鞋检查脚面。

“姜晓堂,我不是故意躲着你,我也受伤了前几天才缓过劲意识清醒。你也别怪姜叔叔他们,我那会情况不太好,抢救责任说明和病危通知书都接连下了好几次,连医生都不敢打包票我什么时候能醒,会不会醒……”

姜铎忽然抬起头,生生把林逆涛的啰嗦絮叨给瞪回去,半晌才听见他轻舒一声:

“脚没事。”

说完他又站起来,沉默着端起盆走出屋外。

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看见客厅灯、廊灯亮起来,光线铺进姜晓堂这间屋。林逆涛呆坐在凳子上听着屋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