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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用担心不好交代。”

我叹气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许觅只道:“我是事实分析,我已经算是定型了,接的工作不轻不重的,拍的戏也不外那些小品。”顿了顿,又说:“何莉莉确实是很好的经纪,可是对我这样子的,她一定要非常费心,但是她手上不少人,哪个不用她花心思。”

我听出了意思,从前何莉莉那样积极去谈,遭到拒绝,现在她又来找他,可是情形两样了,就算何莉莉没有说过分的话,可是气势不免使他难堪,假使他立即答应下来,那面子又要下不来。

只是何莉莉同样已经受不了他。我便道:“这是我的考虑不够,我这里,可不只有一个何莉莉。”

许觅没有说话,又往前走。我无声一笑,尾随上去,也并不说什么了。很快走到外面,我的车子停的不远,我便说让他稍等,他还是跟着我一块走过去。

我替他开车门,他看来一眼,仿佛怪我多事。他还是坐上去。我从另一边上车,刚刚发动,突然他道:“……麻烦你了。”

我看看他,微笑起来:“不,一点也不麻烦。以后还要多多指教了。”

许觅轻哼了声,不过那嘴角隐隐浮起笑意。

送完许觅,主要办好我妈挂记的事,我感到安心下来。其实早上看见报告,就猜到七八分,刚刚一谈,使许觅不肯答应的原因就是旧合约的效力问题。他之前那经纪公司在去年悄悄地倒闭,事发突然,老板跑到国外躲起来,公司上下乱成一团,里面的艺人包括许觅要走,但是合约还在老板手里,然而找不到人,就算单方面宣布解约,事实上合约还是具有效力。

许觅可说遇人不淑,前老板是他朋友,当年受哄骗签了约,后来知道吃亏了,已经来不及反悔。公司关门了,他对外称作解约,然而也不能放心签约新公司,不知道哪天对方会现身,届时以旧约胁迫,甚至告他违约。他这方面的苦又不便说给家里人知情,只是多惹来烦恼。

我打电话给谢安蕾,交办好以后开车了。我不打算回公司,虽然不算晚,也不早了,想到过几个小时以后,一天就会结束,简直不能定心。然而回家无事可做,也不想到那些热闹的场子玩,干脆兜风。

我绕了几圈,经过朱铭棣开的店,就停车下去买一盒点心。

朱铭棣正好在店里。他引我到办公室聊天:“这时间就出来了?刚刚去约会?”

我道:“假如那可以说约会的话。”就一五一十告诉了。

朱铭棣听了,道:“幸好他母亲认识阿姨,不然哪有这样好的机会。哪里会让你记得他。”

我可不以为然,笑道:“我怎么会不记得,许觅也不是完全没有名气,又长得好。”

朱铭棣微微抬眉,仿佛对这方面还有话说,却话锋一转:“对了,你现在跟檀家那位还有往来吗?”

我顿了顿,上次在他面前还那样振振有词,现在真正决定追求起来,不免心虚。我道:“怎么这样问?当然一直抱持来往了。”

朱铭棣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关心。”又说:“没办法,我对檀家已经没有好印象。”

朱家与檀家谈生意吃亏,也还是不能翻脸,朱铭棣不管那些,但是他父亲为此烦恼,作儿子不免感同身受。我表示理解,忽瞥见他办公桌上的一枝钢笔,那笔身漆黑,通体的光泽纯净,笔夹及头尾镀金,十分精致。

注意到我在看,朱铭棣道:“哦,这是我大嫂前阵子从英国带回来的。”

我道:“特地带给你的?”

朱铭棣笑道:“你晓得我有用钢笔的习惯,大概我大嫂听见说了,这一趟到英国去玩,给家人买了礼物,就给我这个。”就把笔拿起来:“你看看。”

我接过去,细细看才发现笔身有点方扁,不过称手。笔夹刻着英文字,是厂牌的名字。我问:“这需不需要订制?”

朱铭棣道:“这个的话停产了,是旧款,不过这牌子一直持续生产钢笔,通常不用订制。这是我大嫂在一家旧书店看见的,就买下来。”

我拿着又看了看,可惜道:“原来没有生产了。”

朱铭棣笑了笑,忽道:“给你了。”

我讶异一下,忙道:“这不行。”

朱铭棣笑道:“也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钢笔我很多了,名贵的古董的都有,不差这个。”

我道:“我还是不能收,我坦白说,我是因为想要送人。”

朱铭棣还是笑着:“哦,送人。”又说:“你打算送钢笔,我真有点好奇能够送谁。”

我笑一笑,不怪他这样说,我这边送人东西,怎样也不会送这种文艺的东西。本来送谁也没有什么好瞒他,可是正好是他可能会反感的,即使檀谊沉什么也没做,他总是姓檀。以及我要送东西,朱铭棣一向了解我的,免不了忧虑,引出一些枝节。

我便道:“唔,就是送一个朋友。以后告诉你。”

朱铭棣一听,就没有追问下去。他还是要把笔给我,我不肯,他便说:“你知道我一直觊觎你私藏的一瓶酒,不然用那个换,换过去就是你的,当然你想怎么处理,就是你的事情。”

那瓶酒是我大妈从意大利的酒庄带回来的,是当地酒庄少量生产的一款酒。朱铭棣对酒的收藏向来具有心得,不过他不曾对我开口要过,我看出来,想要送他,当时他却拒绝了。他一向这样的脾气,我并不以为意,本来又打算再找一个适当的机会给他。我便同意,他立刻找出盒子来,把钢笔装好。

离开时,朱铭棣送我出去,突然他道:“对了,有一件事,我听见说何家前阵子专程办了一场茶会,是为了替何梦屏招婿。”

我想起来,一笑道:“确实有这件事,我当时在场。”

朱铭棣道:“他们请你去了?”又说:“我没什么意思。”

我对他微笑。其实他奇怪也是正常,照理怎样都不会请我,作为女婿人选,我完全不合格。我道:“他们没有请我,可是何梦屏请我去了,差点造成一些误会。”就告诉他。

朱铭棣道:“这何梦屏打什么主意?我又听见说,她跟一个她家里介绍的人交往了。”

我真正惊讶:“是吗?”当天她看起来十分不开心似的,竟还是妥协了?

朱铭棣道:“我也只是听见说,事实怎么样也不知道。”

我笑道:“谁说不是呢。”

再说了两句,我上了车,朱铭棣道:“小心开车吧。”

我挥挥手,便往前开走了。

对何梦屏跟谁交往的事,我暂时不太有工夫关心。驱车回去后,我打开笔盒,把钢笔仔细又看了看,本来打算包装一下,但是怕刻意,檀谊沉会不肯收,对我们的来往又抵触起来,就作罢,重放回去了。其实我对钢笔的知识不深,也并没有朱铭棣讲究,只是觉得这钢笔黑的漂亮,当场就联想起檀谊沉那一双眼睛。只希望他能够喜欢了。

隔天我一大早起来,收拾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