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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岐撇嘴,依然感到怀疑,“但你只凭这个,就能猜到他们的门能打开?”“不能,说了,我只是赌一把。”徐迟耸了耸肩,把嗓音压得更低,“我赌的其实是,就算我把窗户敲碎了,血尸也不会瞄准五号车厢。”周岐顿住脚步,拧眉:“为什么?”这次徐迟没回答他,只是轻飘飘地搪塞了一句:“你的问题太多了。今天的教学就到这里。”说话间,他们来到走道尽头。铺着红毯的舞台高出地面一截,五名身穿燕尾服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男人构成小小的交响乐团,他们分别是两位小提琴手,一位双簧管演奏家,一位大提琴手,和一位钢琴师。五名成员全都戴着面具和白手套,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除此之外,还有一名优雅婀娜身穿白色纱裙的芭蕾舞者。徐迟站在舞台边缘处,安静地聆听这出美妙悠扬的芭蕾舞剧。所有人都戒备地盯着他,谨防他做出什么危害和谐车厢的举动,因为“须知”上明明白白写着,请勿中断乐队演奏,现在这位大佬二话不说直奔乐队而来,指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儿。徐迟定定地看着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的钢琴师,问周岐:“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听着有点像……”周岐没说完,列车忽然猛地震了震。徐迟一直缘悭一面的电子直播屏自每张座椅后延伸出来。屏幕上先是一片雪花,然后画面逐渐清晰。所有人俱是面色一变,直播屏的出现意味着——新一轮的血尸侵袭在某节车厢内爆发了。这次血尸转换了目标,选择从列车的另一头进攻,倒霉的二号车厢首当其冲。从血尸突入到车厢内组织起反击,不过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屏幕上瞬间硝烟弥漫,痛苦的哀嚎与绝望的吼叫化作血淋淋的铁钩,死死勾住人的耳膜,使劲往外拽。车厢内的人声一下子就像被按下了静止键,女士们无声地捂住眼睛,就连方才叫嚣着的红头发小伙子,面上都划过一丝不忍。讽刺的是,在这种悲惨的情境下,舞曲却有条不紊地进入了活泼欢快的章节,清脆悦耳的钢琴音流水般倾泻而出,格格不入地冲击着人的心墙。就像是一出滑稽的悲喜剧。姜聿忍无可忍,食指一抻,跟之前一般堵上耳朵。结果没等他堵严实,空气中倏地传来两声刺耳的裂帛之音。“咚——”“呲——”姜聿的心脏猛地一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前面一声是钢琴高音键被猛砸一击发出的声响,而后面一声则是小提琴断了弦!悠扬的舞曲戛然而止。他悚然一惊,连忙放下手朝舞台上张望。入目一片鲜红的血。没人看清徐迟周岐的动作,二人已然短匕入鞘收了手,他们直起身,刀刃所过之处,汩汩冒出的血液浸湿了红毯。他们身后,钢琴上趴着一个,脚边还躺着一个,剩下三个手中乐器尽毁,空着手茫然地做着机械的弹拉动作。群众哗然色变!“他们把弹钢琴的杀了!”“乐队被中断了……完了完了,血尸要来了……”“快把这两个疯子扔出去!”一时间,群情激愤。周岐拧着眉毛,啧了一声,拇指摩挲匕首刀柄,一副分分钟要迁怒于人的架势。徐迟则不管不顾,视众人如无物,蹲下来一把摘了趴倒在琴键上的钢琴师的面具。面具底下,露出一张血红的半点面皮也没有的脸。“啊——”众人尖叫着潮水般退远。“是,是血尸啊?”“这东西还会弹钢琴?”“现在重要的是血尸会不会弹钢琴吗?现在重要的是我们居然跟五个血尸一起待了这么久!”“怎么回事?不是说我们是唯一一批幸运儿吗?就是真的幸运的?”周岐倒是不惊讶,他一一把剩下几名演奏者的面具取下,无一例外,都是血尸。除了没有攻击性,这几名血尸与外面的那些别无二致。“他们演奏的这首曲子很有意思。”周岐与徐迟交换一个眼神,公布答案,“叫睡美人圆舞曲。”徐迟若有所思,掂了掂手中那只纯白的面具:“唔,睡美人啊。”他望着不安的人群,忽然扬高了声音:“血尸从列车两侧进攻,在最开始的九号车厢大肆杀戮,用意不难猜,左不过杀鸡儆猴达到使人闻风丧胆的效果,随后,血尸的两次进攻战力都显著下滑,我猜他们是想尽可能地把人都往中间车厢驱赶。而中间那节车厢是哪节车厢,各位,你们恐怕最清楚。”五号车厢内,人们面面相觑,心底不约而同浮现起糟糕的预感。“各位难道就没想过,关卡一边把人从两头往中间驱赶,一边让你们死守着不开门,这种显而易见的矛盾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徐迟终于说出他们一直以来藏在内心角落始终不敢深想的疑问,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开开合合的嘴唇,支着耳朵,一个字也不敢错漏。“我们不妨来大胆猜测。”只听男人清越的嗓音拨开眼前弥漫的血雾,直抵掩藏于朦胧水底的真相,“这节车厢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一直要等到把我们所有人都聚集到此地的那一刻,它才会彻底地发挥作用?”第79章谢天谢地“至于这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徐迟踢踏着染血的军靴,于万众瞩目下在舞台上来回走动。鞋跟敲击木制台面发出的哒哒声响很有节奏,倏地,似是踩到了什么实心的部分,清脆的哒哒声骤转为沉闷的咚咚声。徐迟停下,再次跺脚确认。沉闷的声响越发清晰。“下面有东西。”周岐当然也听出异样。“嗯。”徐迟锃地一下拔出军匕,“撬开看看。”“好。”二人于是蹲下来,旁若无人地翘起舞台的地板。刚刚还吼叫着要把两尊杀神扔出去的众人这会儿乖乖地在旁边围绕成圈,行注目礼。屏幕里,2号车厢的通关者还在负隅顽抗,争取最后生存的机会。五分钟后,地板被层层剥开,掀起,四四方方一人来长的白色石料显露出来。它被嵌在舞台中央,难以看清全貌。“嚯。这儿还藏着个棺材呢!”眼熟的红毛脑袋凑到眼皮子底下,第一时间凭直觉给了一个词,而后忙不迭退出去三丈远。“棺材?”徐迟重复这个词,只觉得有时候群众的智慧是很高明的。周岐同样挑了挑眉,伸手挤进石料与舞台木壁之间的缝隙,确实在石料下半个手掌处摸到一条透风的缝,可见这层石盖与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