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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地亲吻他的额头,骂他傻瓜。

作者有话说:

评论就是动力!!

野仔27

第二天是个晴天,高铁载着任洲重新回到了S市。

窗外掠过大片的白云和原野,他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了一路。

到站之后,其他学生的爸爸mama早就侯在那等着了,边上前搂过孩子的肩,边问这两天过得怎么样。热闹的人群瞬间散开,只剩下任洲拖着箱子站在那里。

“小少爷。”任婕新雇的司机这才从角上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大阔步向外走。

任洲垂了头跟在他后面,抿着嘴唇,轻声说:“昨天的事,能不能不告诉我妈?”

那司机毫不理睬,只是摆着扑克脸继续向前走。

昨天从‘云间’出来的时候,任洲就发现他的车一直跟在后面。也是难为他把段叔留下的雷克萨斯一路开到A市来。

那低调的银灰色车门在面前滑开时,任洲恍惚间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上一次坐这辆车,他还是个偷偷从顾梓楠家里回来的高二生,如今转过年去就要备战高考了。

新雇的司机明显已经吸取了深刻的教育,也明白上一位前辈是怎么被毫不留情辞退的。他一直跟踪任洲,并且不断地、及时地向任婕报告。昨晚任洲迷路后,任婕收到消息并没有给他任何指示,他也就没有暴露自己。

车子向着全市最昂贵的别墅群前进,一路畅通无阻。

任洲拖着行李箱走过植株枯干的庭院,转轴打油的铜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

任洲关上门,走到客厅去。

客厅的窗帘都挂着,却只透进一小缕阳光,寥寥地打在地板上。任婕翘着指甲坐在黑皮沙发上,又在喝酒。

任洲离沙发有三四步距离,不愿再靠近她。

“昨晚去哪了?”任婕冷冰冰地笑着,眼神像毒蛇缠在任洲身上。

任洲直视着她:“你不是都知道吗。”

两个人只有几步距离,一坐一站,仿佛中间洒满了玻璃片和荆棘,无法跨越。

任婕眨了眨眼,笑了一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任洲啊,你非得和顾梓楠那脏兮兮的老鼠一起混吗?”

“胡说!”任洲大喊一声,眼睛瞪得滚圆,“你也不是凤!我和顾梓楠根本没有区别!”

任婕猛地站起来,高跟踹在木地板上剧烈作响,她带着精致妆容的脸可怕地扭曲:“我不是凤?!我生的你!你都被那只贱老鼠带到阴沟里去了!”

随着她一步步靠近,酒气慢慢变浓,任婕的鼻尖几乎都要顶到任洲脸上。

“你再瞪!”任婕尖声叫道,狠狠地抽了任洲一耳光。她用了极大的力气,任洲被打得一个趔趄,鼻腔里发热,一摸,流血了。

“脏东西!我养的你你知不知道!你还不知感恩?”任婕又狠踹了任洲一脚,这次任洲真的摔倒在地,被尖尖的鞋跟踹得蜷缩起来。身后橱柜上的瓷瓶被撞倒,哗啦碎了一地,里面的鲜花沾湿在水里,湿淋淋的。

任婕简直像失心疯一般,蹲下来揪着任洲的头发嘶声叫喊,完全与在外那种冷面律师的形象分裂开来。

“我感恩你······”任洲浑身剧痛,仰着头,泪水从眼中慢慢滑到腮侧,“感恩你破碎了家庭,感恩你快把我逼疯了,感恩你让我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感恩你用偷偷拿走的U盘咸鱼翻身——”

任婕浑身发抖,她瘆人地格格笑着,猛地翻身抓过茶几上的酒瓶,声音灰暗而轻飘:“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肃冷的深宅大院中,蓦然爆发出巨大爆裂声。

澄黄色的酒液慢慢淌过破碎的酒瓶瓷片,混着血迹和破碎的花瓣,在那一缕纤薄阳光下反射出清澈的光。

任洲的瞳孔几乎都涣散开来,剧烈地吸着气,痉挛着。

这个骑在他身上的女人,披头散发、目露凶光笑着的女人,手里还抓着半截酒瓶——他的亲生母亲。任婕刚刚是真的想杀了他。

最后一秒,那个瓶子堪堪碎在任洲头侧的地板上,崩裂的玻璃碎片滑过他的额头,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流出来。

两个人都剧烈地呼吸着,空荡的房间里一时静得可怕。

“儿子,儿子······”任婕笑着笑着又呜呜哭起来,趴倒在任洲胸前,“mama只有你了,你必须得考上最好的大学才行······”

她方才劈烂的鲜红指甲陷进任洲rou里,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破烂不堪的玩偶。他木木地偏过头去,看着窗外枯死的树木枝桠寂静地向天空伸展,恍惚间那些广袤的原野、悠悠的白云都变成夏日里的泡泡一个个破碎了。

他是任婕精心绣在丝帕上的鸟——沉郁的紫色缎子上,金丝银线勾勒出的一只鸟。年深月久,帕子暗了、生了霉、给虫蛀了,他死也还死在上面。

——————

竞赛回来之后,顾梓楠手机里只收到了任洲一条“到站了”的消息,两人就再没联系过。想着快期末考试,任洲应该在紧张备考,顾梓楠也不愿打扰他。

可就是莫名胸闷。下了历史课,他懒洋洋地趴在走廊栏杆上往下看。最近天晴没雪,停了好几星期的体育课也重开了,一群男生正在cao场上热火朝天地踢球。

任洲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树下,双手插在兜里发呆。

忽然,身后猛地被撞了一下,任洲一阵不适,直挺挺往前扑去。

又来了!熟悉的眩晕感,一阵阵的耳鸣,任洲在摔倒的霎那间胃里恶心得快要吐出来。眼前一阵阵地冒黑色点,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平躺在地上,努力眨眨眼睛,看倒那男生满头大汗、一脸紧张,半晌才艰难道:“······我没事。”

那男生脸色特别惊慌:“出血了都!”

“起开!”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把那男生推得后退两步。

紧接着,顾梓楠的脸梦幻般出现在任洲视野里。他紧皱着眉毛,凶神恶煞地蹲下来,左手却轻柔无比地托起他的后脑勺,低声问:“疼吗?”

任洲小幅度摇了摇头,顾梓楠右手就穿过他的膝弯,将他抱起来。

猛然腾空,任洲下意识地揪住顾梓楠背后的衣料,像只小动物一样微微蜷缩起来。那股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翻腾的胃部和急剧的心跳都慢慢减缓下来。

一路上顾梓楠都没说话。到了医务室,那医生一看顾梓楠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让他把人放床上。

医生慢慢把被血染红的纱布掀开一看,松了口气,一边拿碘酒一边说:“伤口裂开了,没事。”

任洲用手揉着校服衣角,不安地看了一眼抱臂站在门边的顾梓楠。

等医生给他换完了新纱布,顾梓楠转身就走。

任洲赶紧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