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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授今年多大了?”贺前像台机器一样自动回复:“三十六。”“噢——”陈烬前半句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大惊小怪,后半句,他又恢复正常,用了一种平平无奇的语调陈述他所以为的事实,“比我大不了多少。”这个时候,陈烬其实很不清醒。车内干燥的皮革味道,以及安静的氛围令他忍不住犯困。但他很希望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贺前脸上的反应,所以他抬起头,上身凑近了一些,很正经地说:“也才,十六岁。”话音刚落,他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上,有根手指微不可察地蜷曲起来,温吞无害地划过他的掌心;与此同时,贺前的嘴唇往上抿了一下,就像小孩子难过了然后轻而易举地又被哄好了,泛着很天真的笑容。奇怪的是,心情转好的是贺前,而得到安抚的人却是陈烬。他捉着贺前的手,情绪里的焦虑褪了下去,看着贺前说:“教授,你记得我。”贺前单手驾车的技术十分娴熟,在顺利地下了高架桥,平稳地汇入车流以后,诚实地告诉他:“很难不记得。”是啊,陈烬想,这么出格的人,这么荒唐的事,很难不记得。别人的十八岁在做什么,陈烬不知道。但陈烬选择在他十八岁生日的当天,和一个随机抽取,陌生的成年男人发生了性行为。说起来,不知道是陈烬的幸运,还是贺前的不幸。“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陈烬侧着脑袋靠在座椅上,随性地揉着贺前的手掌,表情像个认真发问的幼稚园小朋友,丝毫没有松开的念头。少了一半专注的驾驶,车速明显慢了下来,而贺前脸上沉静依旧,好似他完全没有在意右手上童趣绵软的探究一样。“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话刚说完,陈烬立即使坏地捏了捏贺前的食指指腹,咂嘴说:“太老套了,这开场白。”听见这话,贺前脸上浮起了少许的苦恼,好像一个没答对老师问题,得不到奖品的笨拙学生。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讲:“你对今晚提到的艾克哈德的有什么看法?”一听这话,陈烬脸上瞬时露出了一个很复杂的表情。贺前在后视镜里看得明明白白,抿了抿唇,平静道:“你没有听我的课。”事实上,贺前早就知道陈烬没有听课。因为如果他有抬起头来听课,即使灯光再晃眼,面孔再繁多再簇拥,他也自信自己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陈烬来。扳回一城的贺前并没有得意太久,因为他碰上了从来不按章出牌的陈烬。于是乎,下一秒,他的食指又被用力地捏了一下,而且这一下比起之前那一下还要重。陈烬有些郁闷地打开车上的多媒体,切换到音乐模式,在纾缓轻柔的流动音符中,不客气地霸占了贺前大半的注意力,把他的手枕在脸下,闭上了眼睛。贺前有些无辜地转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其实他真正想跟陈烬说的是,再见到他很高兴。但当下显然不是最佳时机,不过没关系,以后还会有很多个最佳时机。车子开到陈烬住的小区时,贺前平稳地将车停靠在路边,旁边有一棵很高的树。贺前转过脸去,发现陈烬已经睡着了,随手将音乐给关掉了。他侧过身去,在马路边的灯下,看见陈烬的左脸贴着自己的掌心,垂下的睫毛纤细分明,颊上的痣清晰动人。睡梦中的陈烬看上去好像也不太安稳,睡着了还拧着眉头。不过很乖,没那么张牙舞爪,也没那么容易受惊了。贺前把头靠在椅背上,目光融进树叶投下的阴影里,轻声地对陈烬说:“好梦。”7第7章伦敦时间晚上十一点,明知准点拿起手机与陈烬视讯。当视讯通话拨了三次都没人接的时候,明知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一边拿着手机继续外拨,一边拿出备忘录翻找陈烬物业的电话。就在他快要翻到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陈烬!”明知移回视线正要说话,却看见屏幕那头出现了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霎时大脑一片空白,懵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对方自然地跟明知打招呼,语气温和平缓。“你好,柚子。”明知一噎:“……”下次回国,务必、绝对要抓住陈烬,让他把名字备注给改回来!对方大概见明知沉默得久了,以为他误会了,便耐心地跟他解释:“我本来不应该随便帮陈烬接电话的,但他还在睡觉。你好像打了几通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说着,他顿了顿,很有礼貌地询问明知:“方便等他醒了再打过来吗?”透过手机屏幕,明知看见对方站在一面落地窗前,朝晨不太耀眼的日光明晃晃地渗透进来,为镜头打上一束恰到好处的侧光,也让对方的面容看上去更加清晰,尤其是那双柔和的,善良无害的橄榄色眼睛。明知迟疑了两秒,开口道:“我能看一下陈烬吗?”对方点点头:“可以,稍等。”随即,明知看见屏幕摇晃起来,光线也变暗了些,应该是对方拿着手机在走动。大概十几秒后,对方切换了镜头,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的卧室内,明知看见陈烬蜷着身子睡在床上,手里抱着一个看上去很软的抱枕。人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像是真的在睡觉。随后,屏幕又开始摇晃起来。过了少时,镜头切换回来了。对方微笑问明知:“好了吗?”明知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压下了内心的好奇,跟对方说:“好了,我等下再联系他好了。”“好的。”待明知挂下电话后,他跑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哗哗就往脸上拍。室友刚好经过,随口问了他一句:“怎么了?”明知把脸埋在冷水中,含糊地讲:“没,就是想冷静一下。”室友听了一脸纳闷,没说什么就离开了。***陈烬与明知老友多年的默契,大概可以体现在他刚睡醒,明知的电话就来了这一件事上。在此之前,陈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常地睡过觉了。因此,当他罕见的不是因失眠而睁眼到天亮,而是自然醒来的时候,久旱逢雨的身体也有些不适应,整个人显得有些迟钝。他慢吞吞地拿起手机一看,竟然都八点了。陈烬用手滑开屏幕,按下接听键,明知的脸瞬间出现在屏幕上。“陈烬,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陈烬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不明所以地皱眉:“怎么了?”“你昨晚是不是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