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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太明显的,都不需要开口说什么,顾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给你的。”霍誉非一副“真的假的”的样子看着对方。顾骋有多喜欢吃干果他会不知道?当初穷得饭都吃不起了也要在干果铺子门口转悠两圈再回去。然而顾骋竟然真的看都不看那个小罐子,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核桃壳。霍誉非就笑了,伸手拉拉他,揶揄道:“你特意称了核桃回来,自己却一口都不吃吗?”顾骋两三下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丢进厨房的垃圾桶,合着水流声睁着眼说瞎话:“我又不爱吃这些,本来就是买给你的呀。”霍誉非要笑不笑的:“哦,原来你不爱吃啊。”顾骋洗完手回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一本正经点点头,生怕别人不信:“我一点都不爱吃。”霍誉非乐得说不出话。还想再逗逗对方呢,看着对方刻意不看那个小罐子的样子,笑容就顿了顿。才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买回来的核桃只有那么一点,只能装满一个小罐子。因为贵。纸皮核桃本来就贵,顾骋还特意挑了纸皮核桃里面最贵的,一斤就要七八十块。霍誉非没有什么概念,也是这么一瞬间才反应过来。顾骋只不过是……舍不得吃罢了。也因此,他稍微回想了一下,就忽然发现,从他们“在一起”开始,顾骋总是担心他吃不饱或者吃不好,只要是涉及到吃的东西,总是很舍得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买最好的。霍誉非摸摸那个透明罐子,沉默了一小会。有点生气又有点感动。不过生气也没有办法,顾骋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难道他不知道吗?只是他现在霍誉非,他变成了霍誉非,有很多东西,就离他有些远了。或许这其中也包括顾骋,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点。这么一瞬间,霍誉非深深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一样。在听到对方隐隐有点期盼的催促他“你都不尝尝好不好吃?”的时候。霍誉非忽然捉住了顾骋的手。“怎么……了?”他忽然又松开了手,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顾骋有点不相信,或者说,对于霍誉非的事情他总是很好奇,很关注。“到底怎么了?”顾骋又问了一遍。霍誉非朝他眨眨眼,“想知道?”然后摇摇那个罐子,“你是不是不爱吃?”顾骋马上点点头。“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顾骋非常肯定的点点头。“那就好办啦。”霍誉非嘴角弯弯,“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你问我一个问题,就要吃一个你不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微微拖长了语调:“我什么都会回答的。”顾骋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擒住了霍誉非的手腕:“我有一个问题。”第46章你快乐吗?“说好了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顾骋急急忙忙把霍誉非的许诺落到实处,说话的声音就被一颗核桃仁堵住了。霍誉非趁他没反应过来又喂了一个:“好啦,你现在可以问两个。”他一只手还被顾骋攥得紧紧的,就用那只手拉了拉对方:“坐下来。”同时继续用力,把对方攥着他的手拉到眼前,在嘴唇边亲亲热热的碰了碰:“想知道就问我嘛,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要这样,好不好?不要瞒在心里,好不好?”当然好。顾骋立刻就点点头。本来是他捉住霍誉非,现在不知不觉就变成霍誉非捉住他了。“所以你要问什么?”对方笑眯眯的摇了摇整个罐子,像是在衡量里面的核桃仁足够他问多少个问题似的,又好像是早就揭穿了他所谓的“我不爱吃”的小把戏,笑容里透露着一点揶揄和顽皮。顾骋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么我问一个,你回答一个?”霍誉非轻松的点点头,像是让人觉得,无论你想知道什么他都会告诉你。这让人很有安全感。顾骋却一点儿也没有放松,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对方,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有。”这样干脆爽快的回答,让顾骋迟疑了一下,没有直接问‘是什么’,而是迟疑道:“……那,多吗?”霍誉非挠了挠脸颊:“也……不太多吧?”“重要吗?”“还好吧,我觉得不很重要。”顾骋终于忍不住:“都是些什么呢?”霍誉非从小罐子里取出核桃仁喂进顾骋嘴里,为自己争取点组织语言的时间,看着对方全部咽下去了,才说:“各个方面吧,一些我觉得不重要的事就不会主动去提。比如我的家世和背景,我父亲和宋女士、也就是我的母亲,他们各自的家族。如果你想知道我都会说给你听,这些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我只是不很喜欢提而已。”然后他又给对方喂了一个。把顾骋的嘴堵上了。可见那句“你想知道我都会说”也并不是十分诚心诚意。霍誉非觉得关于他的家庭,不是很好和对方解释,也不是很好用三言两语就能形容准确的。这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他也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向别人介绍自己。就比如,如果这里是周简达,那么他只要提出自己的名字,对方就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将“霍誉非”这三个字和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串联起来,不费任何力气。而顾骋呢?即使他清清楚楚说出家族成员的名字,对方恐怕也很难意识到这些名字意味着什么。就是像是现在,他正在向对方介绍:“我爸爸是霍启东,宋女士全名是宋国珍,二姐宋誉莱就是跟宋女士姓,我还有一个大哥,现在在港岛工作,叫霍誉守。”顾骋认认真真记住了这几个名字,显然没有领会到对方在向他介绍什么。霍誉非倒是无所谓顾骋有没有明白,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家族和身份令他变得高人一等,他只是不希望顾骋觉得自己有意隐瞒。但他同样也不希望对方和自己拉开距离。事实上霍誉非确实有事情有意隐瞒。因为很多他理解的、接受的、习以为常的东西,对顾骋而言,则太过陌生和遥远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霍誉非也是在刚刚那么一瞬间,才深深意识到这一点。这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或者不好的事情。这仅仅是事实。他们有着不同的背景、教育、经历和阶层,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有着不同的认识和理解。就算是有着同一双眼睛,他们看到的也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