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魇梦-3 （强伯/路人女大）

    “但他也不是次次都这样的——”

    “叶小姐，叶小姐，”心理医生用温暖的手握住叶娴的手，等对面冷静下来，再用温柔的语调缓缓安抚道：“我想根据你之前所讲述的情况，你现在的状况很符合人质综合征，又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表现。例如，你感受到生命收到威胁，除了对方所给予到的信息，你与所有其他观点隔离……”

    “他没有，我后面还问他可不可以谈男朋友，他只要求我做好体检——”

    “对方会略施恩惠，让你不胜感激……”

    心理医生的声音逐渐压过了她的，叶娴逃避式的扭过头。

    暖黄色的阳光散满了整间小小的咨询室，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同时滋养着窗边的绿植。

    高启强办公室的窗边，也有这么几盆。

    滚水咕噜噜的冒着泡，高启强耐心地为自己泡上一壶绿茶。他砸吧了两下，起身踱到窗边，拿起花架上的喷水壶，开始摆弄那两盆长得极好郁郁葱葱的铁线蕨。

    “背上的字怎么不洗？”

    高启强瞥了眼瘫软在地的叶娴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瞧见对方背后尚有些残存的墨迹，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问道。

    叶娴跪坐在他脚边，不停喘着粗气，快感的余韵还未完全消散。

    今天周秘书带她走专用电梯上来的时候，正巧撞见有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正下去。她隐约猜到会有些不一样，恐怕她…不是唯一的客人。果然，她刚走入办公室就被高启强拽过去，按到了玻璃窗上，他连她的衣服都没脱，摸到内裤向下一扯，直接就cao。可今天却不怎么疼，粗大的那物插进来时已经很湿润了，穿插起来快感大过了一切。她只感到身体一次次被充盈被填满被顶到更深的地方，甚至，她第一次挨到高启强射了以后才高潮。

    高启强弯下腰，找到她裙子的拉链，刷的向下一拉。冰冷的金属表带接触到她温热的皮肤，从她的肩膀一路滑到腰间，点了点几天前他留下的印记。

    “真乖。”

    见着回去的车又驶向水疗中心，叶娴局促地问道：“这次都没有…不疼，还要来这里？”

    “这是规矩。”

    周秘书开着车，头也不回。

    等到了水疗中心的VIP包间，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叶娴：

    “叶小姐，老板说，这给你的奖励。”

    是她的旧手机。

    叶娴不解的打开，几百条消息爆炸般的弹出来。她的朋友、同学、老师全都在疯了一般的找她。

    叶娴既感动又心虚，她打开未接电话，找到给她打的最多的朋友，小心翼翼带着期盼的回拨过去。

    朋友接到电话先怀疑再哭着问她死哪去了，他们一群人发现都找不到她后组了群去报失踪案，是她父母说和她联系过才撤的案。

    她又哭又笑的答应所有人，会保持联系，这么多人都担心她呢，她知道了。

    “不过，你爸妈说要调去外地了，好像退休前都回不来，”朋友知道她家的关系，很是为她高兴又不平，“听说他们临走前在先锋家园给你弟买了房子，全款四十几万呢，不知道哪来的钱。重男轻女的人，离我们小叶子越远越好～”

    “所以，医生你看，他不仅没有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反而是他帮我解决了后顾之忧，帮助和朋友重新建立感情。”

    只要她，守他的规矩。

    “我觉得这可能是对方故意的，他在有限范围内给予你一定的自由，从而让你产生错觉。”

    “不是的，他主动说要放我走的！”

    “你下个月考试？”

    “是…”

    她趴在他的大腿上，贪恋着从他那里传来的体温。

    “以后就不用来了，”高启强拿过烟盒，银色手链在台灯下闪着光，他点了支烟，在烟灰缸上一弹，“好好复习。”

    “还想说什么？”见她没有回答，高启强挑了挑眉。

    “我…我读完书，还能回来么？”

    叶娴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蠢极了。

    她是他高启强的什么人啊？

    他随手养的个小玩意儿罢了，心情好了逗弄几句，想起了叫过来便cao。

    高启强用手指勾起她的头发，转了个圈，漫不经心的回道：

    “证明给我看，证明你值得留在我身边。”

    叶娴找到了论据，声音里带着些失落：“而且，他说我可以走了，就再也没找过我。”

    “就连这次的心理咨询，都是因为他说过，考试前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才来的。”

    心理医生还想在说什么，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叶娴拿起自己的包，礼貌地和心理医生握了握手：

    “谢谢大夫，但我觉得没有这个需要了，下次的预约帮我取消了吧。”

    听着叶娴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理医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周哥，人走了。”

    叶娴紧张的举着手机熬到十二点，终于在无数次刷新中看到自己上岸了的好消息。

    她如释重负的倒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枕头，拿着两部手机快速回复着亲友们。

    群发时，她勾选联系人的动作停留在页面底端的一个人。

    压下忐忑的心情，她在聊天框里打打停停。

    等等，不会被删了吧？

    她按照网上搜来的方法，先试着转账，看到出现输入密码的界面，她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给这个账号发消息。

    【叶娴：周秘书你好，我是小叶，今天出成绩了，我考上了人大的健康服务与管理专业】

    【叶娴：打扰了，多谢你过去一年的照顾，抱拳emoji】

    周秘书自然没理她。

    意料之中的事，谈不上失落。她尽量不去想，出门和考研辅导班的同学们吃了饭唱了歌（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没去白金瀚），再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她换好睡衣，躺在床上随便刷着娱乐新闻。

    手机提示声响了。

    她收到一条短信，来自她没有存过姓名的一串号码。

    只有两个字。

    【恭喜。】

    三年后。

    “各位同学，早上好，恭喜你们进入终面，我代表强盛集团在这里欢迎大家。”

    二十名应届生坐在人力资源部会议室里，紧张地等待着面试。

    强盛集团是京海第一的连锁集团，也是临江省数一数二大公司。旗下包含包含房地产开发、物业服务、电子零件制作、进出口贸易、影视制作与营销、医疗器械等等，几乎和京海的各行各业都有关联。

    近年来，强盛集团更是着重慈善事业，兴建了一批幼儿园与老人院，励志回馈社会。

    “请叫到名字的同学到隔壁的202，请大家放心，我们是按照抽签方式决定顺序的，绝对公平。”

    “请各位同学面试结束后到对面的203小坐，我们将会在全部面试结束后的半小时内通知大家本轮结果。”

    会议室内的冷气很足，叶娴十分庆幸今天穿了毛绒料的西装，还偷偷在短裙里贴了两个暖宝宝。

    “好，那么有请第一位，刘浩同学。”

    ……

    叶娴就坐在门口，她看了眼时间，第一个男生从被叫到名字到出来总过了十七分钟。

    比她想象的要短。

    接下来几人的面试时间，从十分钟到四十分钟都有，看来终面自由度很高。

    叶娴盘算着。

    “接下来是，叶智恩同学。”

    浑身赤裸的她从高启强的红木桌下探出头来，嘴边还挂着可疑的白浊。

    高启强闭着双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满足的向后倚着老板椅。

    叶娴向前爬了两步，温顺地轻轻舔着满是她口水的、开始软化的粗大阳具。

    “小叶啊，你叫什么？”

    “叶娴…”

    她掩住眼里的失望，答道。

    快一年了，原来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么？

    “知道，问你哪个字。”

    她的声音兴奋地高了两度：

    “女字旁加一个悠闲的闲…”

    高启强低低复述一遍，噗嗤一声：

    “谁给你起的？你家里人不在乎你啊。”

    叶娴有些疑惑，暂停了清理的动作。

    高启强睁开了双眼，微微低头看她，见怪不怪的道：

    “你爸妈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做一个贤惠的女子，和什么招娣引娣意思差不多。”

    “你去改个名字吧，换一个你自己喜欢的。”

    听到他这么说，叶娴猛地抬头，望着高启强，鼻子酸酸的，心里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高启强一手撑着扶手，一手把她的小脑袋按回她该去的位置。

    “但是…呜呜…户口本…唔…老家…”

    她嘴里被塞满，含糊不清的表达着。

    “让小周带你去。”

    派出所接待室里，民警已经打开了更改页面，周秘书催促道：“叶小姐，你想好了么？”

    叶娴大脑里满是浆糊，半小时前高启强说让她改个名字，半小时后周秘书和民警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她在手机搜索的女生姓名页面看来看去，烦躁的跺了跺脚，嘴巴闭了又张，憋出一句：

    “要不就叫叶雯？叶晗？”

    周秘书一声沉重的呼吸：“叶小姐，这是你的名字，请你自己决定。”

    叶娴支吾了一声，鬓角微红，突然想起了最近满大街放的那首歌，小小声道：“叶珍吧…”

    “什么？”

    “叶智恩！”

    她大声答道，说服了自己，好像这样就没人能发现。

    阿珍爱上了阿强。

    叶娴低头深呼吸，再抬起头已经是职业化的微笑，她双手拿着公文夹叠在胸前，保持着落后一步的步幅随HR来到了202。

    房间中间摆着一张椅子，对面是长条桌和后面的五位面试官，她微笑着用眼神扫过去。

    高启强！！！

    她的双眼瞬间睁大，笑容僵在脸上，直直盯住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

    高启强似乎瘦了。

    他紧实的臂膀撑在桌子上，不像其他几个人一样肢体前倾，他的身子是向后靠的，姿态放松。

    他穿着浅蓝色西装衬衫配灰色薄毛衣，领口翻出来，半遮着下面的银色项链。

    三年不见，他的面容变化不大，眼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用以遮住锋利的眼神，只用下半张脸的肌rou调动起一个和善的笑容。

    “叶同学，你好，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今天的面试官，我是人力资源部的主任，我姓张。这位是我们员工培训中心的王老师，医疗保健中心的张博士，医疗公司的赵总…”

    叶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依次点头。

    “和强盛集团的董事长，高董。”

    叶娴眼神躲闪，借着点头的功夫慌忙低头。

    高启强…他有看到我吗？他看我的简历了吗？他有认出我吧？

    高启强，还记得我么？

    “好，那我们开始吧。”

    叶娴觉得自己被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半是优秀的求职者，谨慎的回答每一个问题，另一半则飘在空中，紧张的看着高启强的一举一动。

    “叶同学，很厉害啊，备考一年，三跨考上了人大的健康服务与管理专业…”

    “高董…”其他人问题都问的差不多了，张主任望向高启强道，“您有什么想问叶同学的么？”

    “小叶啊…”

    “是！”

    叶娴按住自己的膝盖，她差点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再跪下爬过去。

    高启强很是和蔼地笑了一声：“不用这么紧张，请坐。”

    “是，是…”

    叶娴努力保持微笑：“高董好，请问您的问题是？”

    “好吃么？”高启强冷不丁发问。

    镜片后，满是叶娴熟悉的，胜券在握、逗弄猎物般的戏谑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