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劫阿强伯遭暗算 卧病床小渣熊戏群欢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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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晨在手机通信录上划来划去。 二叔,快速划过;姑姑,朝九晚五,没时间;龙叔,说不准几点起的人;虎叔,顿了顿,还是算了吧;默叔,他有点害怕… 他的食指最后停在了【黄瑶】处,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通话框,按住语音条,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京海呢么?后天能不能来机场接我,我早晨六点到。】 对方倒是很快回了,没打字,没发语音,发了个定位:悉尼。 靠。 高晓晨骂了一句,回复道:【复活节你不回家?】 黄瑶:【忙,走不开。】 高晓晨更气了,在这和他显摆啥呢,谁工作不忙似的。 算了,高晓晨认命地找到高家几个司机中最熟的,让人来机场接他,最后补充一句【先别告诉我爸妈】。 看着对面回复的【好的】,高晓晨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兴冲冲的打包行李,两个23公斤的大行李箱,真该让那帮嘲笑他的健身房肌rou男来看看,晨少的实力! 照理说,高晓晨两个月前刚回京海过年,不该有这么多行李。但禁不住新年,各大品牌纷纷推出开年限量款,他就是个没有小费的代购。 “现在什么牌子中国买不到啊,大不了还能去香港,一天就回来了,至于让我在美国买…”回美国前,高晓晨在书房里擦着他的宝贝手办么,听到高启强的要求忍不住发牢sao。 “你特意给你mama买的,那能一样么?”高启强把一张美金支票放到他的桌子上,“今年你mama本命年知不知道,衣服和包都挑红的。” 高晓晨看到支票上的金额,眼前一亮,“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行啊老高,这活我接了!” 高启强见他答应了,点了点头,“别忘了给你小叔和姑姑也带些礼物。”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啊,美金你搞个吉利数,老外哪懂啊,次次换钱去都有零有整的数半天…”高晓晨把支票收进钱包里,再抬头,高启强已经走了。 而此刻,那张吉利的支票还摆在他的钱包里。 高晓晨踌躇满志,这两大箱子,都是用他赚来的钱买的! 他好歹在美国呆了快十年,除了爸妈给的零花钱和靠圈子里消息赚的钱,自己的小生意做的也算是有点滋味。 高启强是家里最先知道的——什么事都是,高启强没说啥,只给他定了一条线,总资产不能超过一千万美元。 他还记得高启强是把他叫进书房里,坐在老板椅上和他说的,“家里在美国的现金和股票就这么多。” 刚成年的高晓晨没好意思说,他的投资还不到一万刀。 他那时很兴奋,那是高启强第一次和他说家里的资产,和他坦白讲,要是亏的比这个多,国内资金周转不过去的话,要卖掉美国的房子们。而美国的房产一直在增值,高启强不想动。 或者说,他愿意为高晓晨埋单的钱就这么多。 而高晓晨过于激动,把自己的小生意托盘而出——他喜欢手办和摩托车,从收集成品到diy。但在美国,零件的售价远远高出中国,什么东西挂上个handmade,价格马上就能翻几十倍。 “在中国,最多卖十块!”高晓晨吐血下单,突然灵光一闪,要是他能从国内进货,拿到美国来卖呢?高晓晨和几个关系不错想做点事的朋友一说,大家都觉得这事有前途,凑了十万刀出来,像模像样的成立了间小公司。 再去找了家境一般能力强的同学来实cao,毕竟,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 “主意还不错。” 高晓晨一拍胸脯,“那是——” “那你直接去找进货商一件代发不就好了?” “啊?”高晓晨傻了,那是2012年,他上哪知道什么是一件代发去。 “能让你知道了,别人赚什么?”高启强看他的傻样,多说了几句,“做生意要先做市场调研。买,卖,既然你不是生产商,就要找到货源。你的手办和摩托车,是两条产业吧?分开找到合适的厂商,谈好合作,你再去美国找客户。不过呢,你得想办法,不能让你的厂商和客户接触到,不然你赚什么差价呢。你可以找些大厂,看不起批发零售的,先包一些货,或者是没能力出口的。客户那边,你们有小众论坛吧?那就是你的第一批潜在客户。再大范围推广呢,你可以走精品路线,开门店,或者是提供无条件退换货,比中国的厂商服务周到…” 高启强给自己斟了杯茶,总结道:“做生意,靠的就是信息差。” 高晓晨瘫在椅子上,已经大脑过载了。 但高启强很少和他说这么多生意上的话,高晓晨先是找到朋友还了钱,成了唯一的股东,之后一边失败一边回忆,三年半后毕业的时候,小生意同时走上了正轨。 每年能赚个十几万刀,还没他的零花钱多。 但,这是他自己挣的! 不仅如此,他能赚钱还有另外的好处。 能自食其力在二代圈子里可是独树一帜的,一些更高级别的家庭也因为见他是个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多看他几眼。 高晓晨觉得他走路都飘了,矜持地暗示陈书婷邀请黄瑶来美国玩。 陈书婷有些怀疑,她儿子不会是个受虐狂吧,身边就一个不爱搭理他的,喜欢上了? 高晓晨没炫耀到,气的直跺脚。还不是因为澳大利亚发绿卡的效率比美国移民局高多了,黄瑶读预科的时候就能在澳大利亚狐假虎威了! 2020年底他的生意额外好,从国内选来的追星定制周边大赚了一笔。可惜美国银行回款慢,没来及让他在过年时买齐了礼物。他挑挑拣拣,熬到了四月份,即将回宫大杀四方。 送老高手表寓意是不是不太好? 高晓晨签完单看到钱包里的吉利数支票才想起来,中国的讲究太多了。 他小心地扣上盒子,一万美金的表呢。 应该没事吧,小叔也经常送他表。 可那是高启盛啊。 长途飞行后的高晓晨有些疲惫,但难掩兴奋之情,坐在宽敞的SUV里,问道:“张伯,你没和我爸妈说吧?” 张伯是高家资历最老的司机,可以说是看着高晓晨长大的,他有些抱歉地说:“说了,不好意思啊,晓晨。” “没事。”高晓晨拉下帽子遮着脸,装作失落的样子,内心窃喜。 他早就猜到家里司机会打小报告,知道他回来,家里是不是齐聚一堂,准备迎接他了? 空运来的水果,大厨精心制作的菜肴,待命的按摩师,熨好的被褥,一柜子的宝贝… 他呢,把两箱子摊开,一一展示分发礼物,在陈书婷抱怨他乱花钱的时候,把支票退给高启强,“呐,这都是我赚的钱!” 帽子没遮住他咧到牙根的嘴角,门卫愕然地想,少爷这是,饿的流口水了? “爸——妈——我回来了!”高晓晨进门前就扯着嗓子喊,张伯在前面推开大门,两个佣人跟在他后面拎着行李,高晓晨蹿了进去。 他爸妈倒是都在餐厅,就是陈书婷脸色不怎么好,见他回来,敷衍地应了两声。 高晓晨大咧咧坐到陈书婷旁边,又喊了一遍,“妈,我回来了!” “高晓晨,我是瞎还是聋?” 高晓晨自讨没趣,碰了一鼻子灰,刀叉大力戳着手中的煎蛋。 高启强不喜欢生活的空间内有太多外人,厨师做完饭便要离开,和高晓晨一起进来的司机和佣人放下行李后也都出去了。七点多钟,高启盛和高启兰还没起床,偌大的餐厅此时只有他们三人,金属摩擦瓷器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高——” 陈书婷的蓄力被高启强打断,他走到行李箱旁蹲下,拉开拉链,夸张地道:“诶,这是不是那什么牌子今年的新款?我不认识啊,婷婷,你来看看呢?” 高晓晨拉着长音道:“是哦…” 他的眼神跟着高启强的动作,满怀期待地看到高启强拿出了他精心挑选的手表。 高启强打开手表盒,面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改作笑容,他戴上手表,乐呵呵道:“晓晨啊,给我买的手表?” 高晓晨坐直了身子,装作不在意道:“看见就买喽。” “老婆你看,晓晨挑的这块银白针的,真好看!” 高启强的大力吹捧引得陈书婷走了过来,拉起高启强的左手,那上面戴着两块手表。单看高晓晨送的那块大几万的表也不错,浪琴的经典款,黑色底盘银白色表针,简洁耐看。但同旁边那块高启盛送的八十几万的积家比起来,简洁就成了简陋。 ——那块表叫约会。 高启强注意到她的视线,又道:“是不是很配我那身夹克?下个月我去市里开会,就带这块了!” 高晓晨全身重量压在右腿上,吊儿郎当地站着,听到高启强的话,面露得意。 陈书婷看了眼儿子,欲言又止,没忍心告诉他,高启强要去参加的是退休老干部关怀大会。 她拿起几件叠的整齐的暗红色长裙,放到沙发上摊开端详着,“怎么都是红色系的?我这个年纪…” 高启强马上道:“永远十八!” “没个正经,”陈书婷怼了他腰一下,挂上点笑,翻出衣服的吊牌看了看,吃惊道:“这么贵?你是不是把生活费都花了?” 高晓晨骄傲的表情瞬间不见,他嚷嚷道:“是我自己挣的钱!” 委屈和气愤涌上心头,等夸奖的心思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瘫在沙发上刷起手机。 陈书婷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求助式地看向高启强。 可把高启强乐坏了。 他假咳了一声,开始拉偏架,“婷婷啊,晓晨都这么大了,是该学着管钱了,我觉得他肯定有安排的,你不用太紧张。晓晨,你mama也是担心你在美国,我们这边有时差的嘛,不能及时帮你,万一出了点什么问题,手头没钱可不行。是吧,晓晨?晓晨,你mama和你说话呢,注意态度!” 陈书婷看高启强的眼神逐渐无语,他看着劝和,左一句右一句强调我们,再把锅甩回去,给高晓晨扣个态度不好的帽子。 这人,和儿子还耍心眼呢。 高晓晨想不到那么多,他哼了几声知道了,打着哈欠瘫在沙发上摆烂。等到高启兰来,他才坐起来,喊冤道:“姑姑,我给你买的包!” 二三号别墅一楼间通着连廊,高启兰挎着通勤包,低头整理着衬衣呢,被高晓晨公鸭嗓喊得一个激灵。她快走几步,有些意外,“晓晨回来了?” 却望向高启强。 高启强微一点头,“嗯,他放复活节假,回来看看。” 意思很明显,京海没什么事了。 高启兰放下心,开开心心地拆包裹,“破费了啊晓晨,回来一趟还带东西。咦,这套礼盒,生肖款,给你mama带的么?” 高晓晨撅着嘴,啊了一声。 陈书婷接过高启兰都给她的生肖限定款口红套装,她在热搜上见过这套,火爆到有人提前一天连夜去商场门口排队。陈书婷心头一暖,虽拉不下脸道歉,但语气柔地让高晓晨发麻,“儿子,去睡觉吧,不用和我们一起吃早餐。” 高启强补充道:“喝点汤先,你mama昨晚煲上的呢。” “不喝了,困了,”高晓晨又扬起脖子来,仿佛骄傲的公鸡,“你们慢慢拆吧,别把我行李箱弄坏了。”他颠颠地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回自己的四楼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陈书婷问高启强道:“你给的钱?” 高启强笑着看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陈书婷瞥了一眼他,“净乱花钱。” 高启兰忙着拆大大小小的包装袋,分门别类地摆到沙发和茶几上,有心道:“晓晨这审美不错啊,嫂子你看看,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她拆着拆着,闹钟响了,忙道坏了,冲进厨房匆忙地把早餐打包,打了声招呼出门上班。 高启强放松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没人在了才慢慢翻开高晓晨买的礼物的陈书婷,越看越可爱。 “婷婷,我这个礼拜就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和儿子好不好?” 陈书婷毫不留情戳穿了他打的小算盘,“少给我装,我看你是躲着不去签字吧。” “哎哟,”高启强无奈地辩解道,“投资的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不着急。” 提起这事高启强就一个头两个头,不过至少傻小子回家还是有点用的,要知道陈书婷都好几天没理过他了。 他摘下眼镜放到一旁,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揉了揉眉间。 这2021年,开局不顺啊。 先是指导组莫名其妙地来京海摆足了架势,他打听一番,省委书记找人和他打招呼,说是何黎明那边退之前搏一搏,想看看能不能从京海挖出个由头来,不用担心。他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叫埋了很久的钉子举报,送了蒋天当人头。上面满意了,他又让唐小龙挑几个效益不好的小赌场出来给下面交差。赌场的负责人蹲一年记一百万,马仔们认罪可积极了抢着进去蹲号子。 尘埃落定后高启强让唐氏兄弟回家住,出面收敛手下。他则是又忙起公司的事。照惯例,强盛集团旗下的商业投资公司每年开年后会提交新一年的投资计划,今年因着他忙不过来,一拖再拖,三月底才开成大会。高启强看着拿到手的提案很是发了一通火,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就给他看这个,健身房配轻食餐厅,能有什么赚头? 商务秘书兢兢战战地提醒他看提案人。 高启强看过去,婷婷玉立美容连锁有限公司,哦,自家集团旗下的,有优先权。 再看提案人,赫然写着——陈书婷董事。 高启强一下熄了火,怪不得这份投资意向书能一律绿灯畅行无阻… 但他犹豫再三,还是行使了董事长的一票否决权。 打那以后,陈书婷就没给过他好脸色,“高启强,你认真看了么?2020年中国轻食的市场有多大?京海这个领域还是空白啊,连临江省全省都没有大的连锁店!你给我说说,凭什么不行?” 高启强追在后面苦兮兮地解释着,“老婆老婆,你先别急,听我解释。你做轻食,那摆出来得好看啊,绿叶菜两天就蔫,我以前在菜市场啊,还能不知道么。还有啊,临江太热了,那牛rou虾rou,得放冷冻库吧,是不是还要单开一条冷链?从冷库到门店,哪个过程出了错,食品啊,随便就去工商投诉你不新鲜。” “所以说,市场是空缺的,肯定挣钱。” “我没说你的判断是错的,这市场做起来,是能赚钱。” 陈书婷不满,“挣钱你也不做,老高?” “…”高启强艰难求生,“咱们家这么大产业,以稳为主,不用冒进。” 陈书婷把提案拍在高启强书房的红木桌上,气冲冲地把他的枕头扔到了二楼卧室。 高启强的书房和会客室都在二楼,15年装修的时候,他借口高晓晨长大了,把桌游室、台球厅和带卫生间的客卧打通,连成了一间大的套卧。 高晓晨大一年,等于他们年纪又老一岁。 以往遇上新春佳节,他不好偏心哪一个。三人大被同眠后,他要先抱弟弟再抱老婆回各自的房间,好像做完运动后的加练,劳累加倍。因此装修时说了几句想法,陈书婷臊的慌,怕被高晓晨看见,高启强说他特意隔开两层楼呢。高启盛脑筋一转道,所以安欣不能来这间卧室。 高启强还能怎么样,一耸肩,答应了。 说起被开除出夫妻卧室,高启强也有点生气。 可是他不能和家里人抱怨,此处特指高启盛,以防矛盾升级。 高启强招猫逗狗了几天,cao完了又觉得无聊。 剥离开缠绵的rou体,高启强大晚上开车去了安欣的公寓。 安欣颇感意外,高启强把安欣的泡面扔了,叫了顿火锅,边吃边诉苦。 安欣见他没打炮的意思,兴趣寥寥的说听不懂投资生意经,吃完饭便表示明天要出早勤,请高老板早回家。 “早点回家啊,给你老婆抱着,省的书婷失眠~” 安欣讽起来毫不留情,给高启强灰溜溜地噎回去了。 高启强一个人孤独寂寞地抱着枕头躺在二楼卧室定制的大床上,辗转难眠刷着手机,收到了司机报告说高晓晨要回家的消息。 咦。 高启强不困了,他清了清嗓子,给陈书婷发语音。 陈书婷很快打了个视频过来。 高启强站起来,去洗手间对着镜子梳了头发,整理了睡衣领子,故意没接,再重打回去。 陈书婷确实失眠好几天了。 但睡眠不足让她恼怒更盛,语气很冲,“高启强,你让儿子回来?指导组还没走呢。” 高启强背后不高兴,见着人了还是好声好气的,“指导组办事效率低而已,我就差把证据送到他们门上了,抓个蒋天还磨磨蹭蹭的。” “你保证没事?” “强盛清清白白,能有什么事?”高启强的语气又软了几分,“老婆,这手机是不是容易有监听啊?要不,我们当面说?” 分开几天,陈书婷也冷静了些。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发完火,高启强好言好语的,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借坡下驴,嗯了一声。 小吵怡情,大吵伤身。 高启强抱着枕头高高兴兴地回卧室了,两人就这么僵持到了高晓晨到家。 陈书婷做事细致,将高晓晨两大行李箱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摆好。见着儿子细心地给家里人全带了东西,她嘴上不说,内心着实宽慰,近日的烦闷一扫而空。想和高启强抒发几句,但见高启强闭着眼小憩,她放轻了动作,收着高晓晨送的衣物,上下几趟归置到衣帽间里。 收好后陈书婷方走到高启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别在沙发上睡,再着凉了,回卧室。” 高启强睁开眼,握住她的手,“我不困呢。” “今天不去公司?” “说了在家陪你和孩子。你也别去公司了嘛,晓晨就呆一个多礼拜。” “我看晓晨睡醒了,估计就和他的狐朋狗友出门玩。你和他说说,别惹出事来。” “我和他说?” “我看他更听你的。” 高启强察觉到陈书婷话中的一丝酸意,有点哭笑不得,“婷婷,晓晨那么大了,你总当把他当小孩。他不是不听你的,他是太听你的了,才怕让你失望。” 陈书婷似有触动,坐到扶手上靠着高启强,想听他说。 高启强顺势搂住她的腰,都大半个月没挨这么近了—— “哥,大早晨的干嘛呢!”松松垮垮穿着睡衣的高启盛从连廊走过来,满脸不悦,“小兰没和你们一起吃早餐么?” 高启强戴上了眼镜,用玻璃镜片遮住哀怨的眼神,“她都去上班了。” “哦,”反正他就是随便问问,高启盛坐到沙发上,扒拉着茶几上的礼物盒子,“谁送来的?” 陈书婷不咸不淡地道:“晓晨回来了。” 高启盛还没完全睡醒,反应慢半拍,“小崽…晓晨回来了啊。对哦,复活节,美国那边客户又不回我邮件了,烦死了。”说着,他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橙汁,喝了几口才清醒过来,兴致勃勃地说:“哥,我的提案你看了么?怎么样?” 高启强直言不讳道:“小盛,我看了,不行。” “啥啥啥就不行?”高启盛在陈书婷嫌弃的眼神里喷了口橙汁,匆匆拿纸巾擦干净,快步走回单人沙发旁蹲下。他手肘撑在他哥膝盖上,追问道:“我写的很清楚啊,美国禁止中国进口高端芯片,那我们绕一圈,去东南亚开厂呗。” 高启强反驳,“强盛前几年就斥巨资贷款买了光刻机,就算失去高端手机的份额,完全可以用生产低端芯片的利润补回来。” 一台十亿。 虽然在临江省政府那里拿了补贴和免税额度,智囊团都劝他这钱一定得花,但挡不住高启强的心在滴血。 高启盛尝试说服他哥,“可是,泰国和越南的合作商我都找好了,倒一趟手,份额就能赚回来了啊。” “你的零部件生产线和组装业务没受影响吧?” 高启盛点点头。 高启强又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东南亚人和地都便宜,成本能节约不少,可是…” 他左手搂着陈书婷的腰,右手摸上弟弟聪明的小脑袋,“高家如今的一切,都是用每年的京海市排名第一的纳税额,和能给临江省解决的十几万人就业问题换来的。” 高启盛沉默了,他并非迟钝的人,对这些年哥哥仕途顺利的原因更是一清二楚。 但让他放弃到手的钱… 他不死心道:“哥,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出面,就派几个管理过去,怎么样?或者找当地人,我拿个抽成,唔唔…” 高启强用手指按在了高启盛的嘴上。 陈书婷旁听完,帮腔道:“小盛,你哥说的对,不能为了蝇头小利而失大局。” 她一开口高启盛就不耐烦了,眼白朝天,心里切了一声。 陈书婷顾不上他,双手捧住高启强的脸,期盼道:“所以说,还是我的提案合理吧?” 高启强:“…” 他投降,掏出手机,“这几天,我让投资团队在之前的可行性分析报告上加上市场调研,到家里来讲。再让小兰晓晨啊,小龙小虎啊,老默啊,把家里人都叫来,用外行人的眼光看看可行性,行么?” 事后回想起来,高启强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正是因此,蒋天绑走高启兰打来电话的时候,高家人都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