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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爆炸,几乎站不稳,他摇摇晃晃地扶住窗户,记起了大哥的死。而如今爆炸的方向,瞧着像警察署。封卧柏浑身僵住,知道自己吓晕住院,肯定是封栖松去警察署善的后。可警察署炸了……咚的一声,封老三瞧着冲天的火光,又晕了过去。第35章守寡半刻钟前。白鹤眠硬着头皮跟在封栖松身后进了警察署的门。他前十九年虽过得跌宕起伏,但总归是守法的,如今看到漆黑的铁栅栏后聚集着往外望的犯人,登时冷汗连连,过去听的那些个骇人听闻的有关监狱的故事,接二连三地在他脑海里冒出来,差点连封二哥的手都握不住。他以为自己等会儿要陪着封栖松,一起去看那具泡得不成人样的尸体,又想到当初陈月夜摸他的肮脏的手,已经腐烂发臭,胃里便一阵翻腾。封栖松察觉到了白鹤眠的紧张,并不解释,反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享受着白小少爷的依赖,直到走到警署的档案室,才停下脚步:“你在这里等我。”“我不,我要……”“鹤眠,听话。”封栖松耐心地同他解释,“不是不想带你一起进去,而是规定如此。”封二爷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督察,面不改色地编瞎话:“这案子事关老三,我是他二哥,自然有参与的权利,可你终究是嫁进来的外姓人。”“如今老三住院,督察让我进去都算破例,你怎么能为难他,让他把你也给放进去?”白鹤眠似懂非懂地思考了会儿,让步了:“那你不要进去太久,我会着急的。”“好,我让千山陪着你。”封栖松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耳根,转身对警督温和地点头,“有劳。”警督明白封栖松的和气是看在白小少爷的面子上的,不敢多话,连忙用钥匙开了档案室的门,请白鹤眠进去坐,又带着封栖松去见可怜的,泡了无数天的陈月夜。档案室很大,供白鹤眠活动的区域却很小,房间里排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架。白鹤眠对警局的档案没兴趣,他坐在档案室里的沙发上,托着下巴等封二哥回来。“小少爷,我去给您倒杯茶。”千山四处望望,觉得警察署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就走了,“您就坐在这儿,我去去就回。”白鹤眠不想表现得太过胆小,假装大胆地挥手:“去吧。”然而千山一走,他就缩在了沙发里。档案室里没有窗户,一排又一排书架隐藏在浓稠的夜色里,他后悔听了封栖松的话,觉得自己该死缠烂打,闭着眼睛也要跟过去。可后悔也没用了,白小少爷抱着胳膊,时而觉得门外有黑影晃过,时而觉得书架里藏着双偷偷打量他的眼睛。当真是越想越怕,自己吓自己。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啪嗒!”一本书跌落在了地上。白鹤眠差点蹦起来,紧接着看见了那本落下的书。“一本书而已……”白小少爷走过去,自言自语,“有什么好怕的?”可紧接着,他瞪圆了眼睛。书封上原本的书名不知被谁用墨抹去,覆盖上了模糊的字迹,白鹤眠眯起眼睛,依稀可以辨出两个字——快走。书写之人行事匆匆,字写得仿佛惊飞的鸟,下一秒就要扇着翅膀扑腾到书页外面去。白鹤眠无心深究留下这个提示的人是谁,只是心底涌起惊涛骇浪般的危机感。封二哥还没回来呢。他将书往怀里一塞,撞开档案室的门,咬牙往封栖松离开的方向狂奔。然而,就在他迈步的刹那,第一声巨响自不远处传来,热浪裹挟着硝烟,轰然而至。白鹤眠被掀翻在地,好半晌才爬起来。他慌了,晕晕乎乎地喊:“封二哥……封栖松!”他的声音淹没在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好端端的警察署,瞬间变成了火海。白鹤眠的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前跑,边跑边喊封栖松的名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封二哥是否活着,只凭着一口气,硬生生地在废墟中穿行了十来步,继而终于听到了一丝虚弱的回应。封栖松隔着一道残破的墙,让他走:“你来这儿做什么?”白鹤眠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急得前言不搭后语:“封二哥,出事了……你怎么不出来?你的腿……”“鹤眠,”封栖松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我没事,你先出去,这里的爆炸还没有结束。”“我不走!”白鹤眠徒劳地敲着墙,“我要跟你一起走!”“听话。”封栖松微微提高了嗓音。他呜咽了一声:“封二哥,你是不是出不来了?那个督察呢,这个时候就不要逞强了,腿不好就让他扶你出来啊!”和白鹤眠一墙之隔的封栖松无声地苦笑:“好,等会儿我就让他扶着我出来。”继而将目光落在身旁被房梁砸中的督察身上——他后脑勺破了个大洞,死得不能更死了。但封栖松不能把白鹤眠留在警察署里。他闭上眼睛,听见了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声。谁都可以死,鹤眠不行,他才十九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封栖松舍不得他死。曾经,封二爷还有着阴暗的念头,不论生死,都要把白鹤眠与自己绑在一起。然而事与愿违,再疯狂的念头,碰到白鹤眠,都砸在“舍不得”上。轰鸣还在不停地响起,不知警察署里藏了多少炸药。不幸中的万幸,封栖松只被砸中了腿,头脑还算清明,所以尚且能骗住白鹤眠:“你原路返回,去找千山,如果找不到,就自己朝着火小的方向跑。”“……跑出去以后不要急着回家,先去医院,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然后再回去等我。”“我或许……或许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封栖松的嗓音干涩了几分,“你不要着急,若是等了很久我都没有回来,可以去我的房间休息。”“……对了,书桌的抽屉里有一封我写给你的信,你闲着无事时可以看看。”白鹤眠趴在墙上把封栖松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他说:“好。”可是脚下像是灌了铅,死活没挪步。墙后的封栖松本就是强弩之末,没听见白鹤眠离去的脚步声,开始急了:“鹤眠,听话!”“好。”白鹤眠顺着墙蹲下来,乖乖地应了。“你留下来就是给我添麻烦,你怎么还不走?”“好。”他垂下了眼帘,泪水顺着眼角跌落下来。“白鹤眠,你……你给我滚!”“好,封二哥,你说什么都好。我滚,我这就滚。”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