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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3

    高考吗?

读懂路家父母的眼神,盛夜行为自己辩解道:“叔叔阿姨,我这是我自己的车,和街上那些野摩不一样,我骑车挺慢的,很安全。”

我这后座都快变成你们儿子专属了。

这句自然没说,盛夜行没什么耐心。他直接略过路家父母的意见,戴头盔,扣绳,扬下巴招呼路见星上车:“赶紧。”

路见星很乖,跨上车就往脑袋上戴头盔。

像教育小孩儿,盛夜行用手肘顶了顶身后,“和叔叔阿姨道个别。”

“拜拜。”

又是拜拜!

面对担忧的父母,路见星没有再多和父母说什么,只是伸胳膊抱紧盛夜行的腰。与mama交换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深呼吸,吐气。

唐寒老师说这是缓解紧张的好办法。

最后半年的抱佛脚行为帮不了太大的忙,路见星明白。学习很难,但一想到或许能继续与盛夜行一起念书,路见星就有了干劲和信心。

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高考考场设在离市二不远的一所学校中,路见星并不熟悉环境,坐立不安。

铃声响,他动作略显笨拙地拿出准考证、笔袋,再盯住窗外蓝天漂浮的白云,足足发了十分钟的呆。

第二天的考试依旧如此,考前例行远方眺望。

眺望够了,他才舍得动笔。

高考对他而言和平时的考试没什么两样,所以路见星做得轻松,写完也不检查,交卷走人。能把每个空白都填满,他就已取得了最大的胜利。

他也有堆积成山的测验试卷,有无数个摇头晃脑背诗的夜,只是别人一倍的功夫他要用双倍来还,还不一定能够有效。

老师尽力,他尽力。

这一段青春尽力,就够了。

下午最后一堂考试的铃响,他捏着填涂机读卡的笔,在教室门口的墙上印铅点,又拿橡皮去擦。

考生如潮水涌出教室,路见星的发鬓被炎夏和人群打湿。

他步履缓慢地走到楼梯口,看盛夜行穿一身蓝色的短袖,拿了准考证,正站在楼梯口等他。

就是这时候,明明所有人都在往楼下走,盛夜行却逆流而上,贴住楼梯栏杆,礼貌地说一声声“借过”。

一年前,是盛夜行站在高一些的台阶,满脸不耐烦。

一年后,换路见星站在楼上,把手掌心的座位号条捏成一团褶皱过度的软纸。

“盛夜行。”

主动下了一阶,他喊。

今天天气很好。

他们把准考证用固体胶黏成手环,并肩走在有火烧云的夕阳下。

甜蜜在耳畔欢呼。

他的高中生活到此结束。

高考完,路家父母先回了隔壁省市,说等成绩出来、毕业典礼结束后再开车过来接路见星回去。

展飞参加了招飞最后一次定选,李定西正在准备八月出院,冬夏忙着升学,顾群山还在研究除了拔罐以外,能有什么适合他的职业。

夏天匆匆忙忙,热意从南到北。

全新的空气环绕了整座城市与整条三环路。

盛夜行的摩托车后座被阳光晒得发烫,他考虑要不要给路见星弄个冰的屁股垫。

六月中旬,顾群山来小道消息,说唐寒老师终于解放了,在忙完他们这一届之后,相亲了一次。

一群男生跑到唐寒老师相亲的咖啡馆里,找其他座位,监控一样地审视那位陌生男人。

唐寒本来最开始没看到他们,倒是听顾群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下就听出来了。

然后她大大方方地给对方介绍,我学生,后面这桌。

“这是盛夜行,这是冬夏,这是顾群山,这是路见星……”

听到唐寒点名,路见星第一个站起来,顾群山把他按回去。

有了相亲事件,路见星对男女之间关系有了新的了解。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他非说盛夜行是他女朋友。

顾群山笑了一路,盛夜行无奈极了,说女朋友就女朋友吧,认了。

晚上洗完澡,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场投影的颜色小电影。空调度数开得高,路见星很热,捋开裤腰躺在沙发上,脸上蒙着盛夜行脱下来的短袖。

低低地喘息。

盛夜行在戒烟,嘴里只能咬一根顾群山送过来的牛奶味电子烟,粉红色的。低头,盛夜行把烟雾弥漫上路见星的小腹,平坦光滑的小腹。

他又想起高考完那天的蓝天白云。

他被齁甜的烟雾呛到想流眼泪。

盛夜行又想起那个命题。

路见星根本就不是什么透明的,彩色的,他应该是最纯粹的白色。即使这朵白云正咬了短袖衫衣摆,做着抬高胯骨求欢的动作。

“今天你学了不少新东西。你告诉我,”盛夜行靠近,不死心地问:“我是你谁?”

被极致的快乐扼住喉咙,路见星断断续续地答:“男……男,男朋友。”

还知道男朋友是什么?

“嗯,”盛夜行清了清嗓,遮掩不住得意,“男朋友是什么?”

路见星张嘴:“男的朋友。”

“……”盛夜行低头找胶带。

他要把路冰皮儿这张气人的嘴封上。

“我……不想找男的,也,不想找女的,”路见星很快捋直舌头,在唇角舔了舔,“就想……找你。”

“这种感觉,像亲情吗,还是爱情?你确定你很清楚?”说出一直不太愿意面对的疑问,盛夜行心中如一块巨石落地。

“是哥哥还是弟弟?”路见星懵懵地反问。

盛夜行闭眼,“算是……哥哥。”

“我不想当弟弟。”路见星皱眉。

“只能是男朋友了,没别的位置。男的朋友也行。”盛夜行把脸凑近,妄图增加杀伤力。

毕竟快奔二十的人了,嗓音已更成熟。

稍往下压,如钟撞入心间。

“哦,”路见星眉眼弯弯,“其实不是朋友。”

意识到被耍了,盛夜行选择拉闸闭麦:“……”

他不讲话,路见星也不跟他讲。

纾解过后,他提高裤腰,把腰带系了个死结,低头玩儿顾群山送过来的高难度拼图。

盛夜行绝望地看了一眼那裤腰带,开始回忆家里的剪刀被放在了哪里。

又得剪开了。

拼图是一张全市地图,将城市浓缩成五个小小的环。他已经把三环拼好了,拼图水平及其高超,眼尖手快,只看到个航站楼就能把机场都拼出来。

“说真的,”盛夜行把火车站的那一块给他,“我有个很好奇的点……”

“嗯。”路见星把火车站的拼图拼到动物园那儿去。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盛夜行见他不吭声,继续诱导,“能说说吗?”

听这个问题,路见星的双手从交叉的姿势变为互相捏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