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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流露出的铺天盖地的哀伤与惊恐一直萦绕在脑海中,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敢想象,楼启找不到他的这段日子里,会是什么感受。他只能寄希望于结心契。萧白伸手覆住眼眸,挡住眼前的亮光,下巴忽的被东西碰了碰,他低头望去。金属小球睁着大大的眼睛,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老子我最大的神情,眼睛却掩不住担忧来。“本系统一定会找出路来的!”它迟疑了一会儿,又蹭蹭萧白的下巴,小声道:“所以你别伤心了。”你伤心,我也会伤心,零件都卡带了。要用能量凝聚成新的实体零件,好难好难的。不行,一想心就好痛。萧白倒是笑了,见它一副捂着心肝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暖流涌过,安慰道:“找不到也没关系。”系统惊讶的望他。下一秒就看见自家宿主微眯起双眸,煞气四溢,口中柔声道:“找不到路,老子便撕碎这里的空间造出一条路出去。”系统:“……”麻麻好可怕!但是它有必要尽职尽责的提醒萧白一句:“宿主你才心动期。”萧白:“……”再补一刀:“你离渡劫还有一,二,三……八,九。”它抬头望萧白,认真道:“还差九阶。”萧白一口老血。系统安慰道:“再说破碎虚空那是龙族的事儿,你还是乖乖等着男主来救你吧,真的。”它说的无比诚恳。但是萧白一点也不感谢它。刚刚还让他温暖感动的小球,现在他恨不得面无表情把它从怀里扔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在常年的风沙掩埋中,放逐之地早已被沙漠包围,它不属于修仙界的任何一部分,可以说,在它被世人遗忘的那一刻,它早已被排除在外。它更像是天地境,是自成一方的小世界,若是没有“钥匙”,这里的人,便要永远被困住,而外面的人,也找不到进口。萧白抬头望了一眼被山精覆盖成一片乳白色迷雾的天,微微闭上眼睛,睫毛颤了颤。他好似沉沉睡去,呼吸都放的平缓。系统待在他怀里,乖巧的也闭上眼睛,不在作死。萧白通过结心契,可感知到楼启的内心波动,而楼启,也定是知道他平安无事。好在,好在还有结心契。他在识海中看见那静静漂浮在半空中的图腾印记,一股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随即是喘不过气的哀伤与孤独。那是楼启的心。他在问,你在哪儿?你在哪儿?萧白深呼吸一口气,将眼眶里的温热逼回去。生离,死别,当真是人世间最无可奈何的事情。第74章八只小和尚紧闭的冷眸猛然睁开。“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身后有人的脚步声,魔纹攀附而上,开出一朵妖治的花来。指腹磨了磨手中的剑柄,楼启漠然道:“说。”这把剑乃是他数日前于剑冢拔出,通体寒冰,极杀极煞,见血封喉,名为岁寒。比之沉渊,有过之而无不及。殷无常托着下巴“啧”了一声:“还真是冷淡。”话虽如此,他也没敢再闲着来招惹这个随时会引爆的疯子,见楼启面上看不出什么,这才收敛了神色道:“那暗流的去向,是不得而知了。”他皱了皱眉:“我已经派遣部下在各处城镇搜索,一有消息便会向上通报,至于你托我查的……”“南部普陀,确有暗流出没。”殷无常心里也有犹豫,他敢断定,只要沉默的疯子找到了暗流的所在,定是会闯进去,哪怕希望微乎其微,无异于大海捞针。他理解楼启的心情,所以这个忙,他帮了。楼启指尖动了动,沉默良久,道:“多谢。”他抬脚便要离去,与殷无常擦身而过,似是有人微微叹息了一声。“你最近动作太大,已经引起了那些老怪物的注意,还有……”殷无常从他的脸上一撇而过,收回视线,提醒道:“魔纹快爬脸上了。”他自己的魔纹占据了大半个身子。自然知道这等痛楚,再看楼启,那魔纹隐隐有扎根的趋势。心魔愈深,魔纹愈盛。男人的脚步一顿,却是没有言语。殷无常在他身后,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的又嗤笑一声。他继续道:“你当真不回昆仑那鸟地方?”男人已经走远了。昆仑,自然是要回的。楼启压下内心的躁动,他要去找善卜卦占星的秦九歌,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过。他已中毒成瘾,唯有萧白,才能解开。萧白不知楼启的状况,却能隐约察觉到他的情绪,但此刻,他也无法再多想什么,因为,他也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事情还得从几日前他随叶然上城中说起。沙漠中最缺乏的,不是食物,而是水源。叶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上城中采办需要用的物品及食物,其中水是最为重要的一样。这在放逐之地最底层的普通百姓,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往常都是叶家阿爹带叶然采办,但恰巧家中有事,叶然便拍拍胸脯,拉上萧白便进了城。萧白依旧穿着宽大破旧的长衣,头戴兜帽,整个人瘦小阴郁,这样打扮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之又少,但因着他浑身上下写着一副“贱民”的样子,一般人都避而远之。叶然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心大的很,一路来兴奋都洋溢在脸上,他来城中的机会本就不多,还处处受着阿爹的管制,现在就如同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一边还同萧白说着这里的风土人情。鼻尖嗅到沙漠特有的干燥意味儿,萧白有灵力护着,全身干爽,而叶然在烈日炎炎下已经是满头大汗。他透过兜帽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这里的人基本都膀大腰圆,皮肤黝黑古铜,身上穿的衣物是一个比一个少。说是进城,其实他跟叶然只不过进了城中的一个小集市。随意拉块布放在地上,便是一个小摊子。狂风一扫,黄沙一过,有人不注意便会吃了一口黄土。萧白停下脚步,拉拉叶然的袖子,目光转向某个地方,问道:“那是什么?”一排一排的人被锁链扣住,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站在台上供人如猴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