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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怎么这回就愧疚了呢?吃过晚饭,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了丁穆炎租住的旧小区。电台里的音乐轻柔婉转得刚刚好,萧进坐在车里等,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丁穆炎是这么说的:先不着急回家,我要去原来住的地方拿两本书。“住的地方”和“家”,这完全是两个概念,不知道什么时候,丁穆炎已改了口,很多事情在不经意间会变成理所当然,然后成为潜意识深深刻在脑海里。人就这么一种习惯性地动物,任何人——不论身份地位性格——都逃不脱。亲手在一个人身上打造出习惯,看着他一点点因为自己而改变,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比如现在正在发生的。对此萧进极为热衷,仿佛自己是上帝,旁人不过是在他掌心跳舞的人偶。萧进伴随着音乐轻轻哼唱,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望着上方亮起灯光的那扇窗。丁穆炎已经有阵子没回这里了,被涂了红漆的墙又被刷过一遍,门也洗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任何涂抹的痕迹,他没有安排过人来清洗,是谁做的可想而知。因为很久没有通风的缘故,屋子里有股尘埃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丁穆炎不太想待在这里。这个小区他已经住了很多年,回国后没多久就找了这套房子,离医院近租金又便宜,直到出事前他都非常满意。但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对这套居住多年的房子有了距离感,好像只是偶尔回来拿样东西,即使进了门也感觉有点陌生。萧进的脸在脑海中闪过,他很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人是群居动物,和一个人在一久了自然而然会亲近,再回到独处的环境就会不适应。找到想要的书,丁穆炎匆匆下楼,看见萧进正在电话。他坐入车内,将书扔在后座,系好安全带,刚想说开车,就发现萧进不太对劲:“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结束,萧进的表情严肃中带着紧张,他来不及回话,拨出一个电话,但是许久没有人接,再拨第二遍还是没有拨通。“出什么事了?”丁穆炎从未见过萧进如此慌张。萧进狠狠捏了一下手机,神情狠厉:“韶军和姜辰可能遇到麻烦了。”“什么?”丁穆炎惊讶于他没头没尾的这句话,但看他的表情绝不是在开玩笑。“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去处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丁穆炎坚定道,“韶军也是我朋友。”萧进略一思索,重重点头:“好。”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像箭一样飞了出去,紧接着一个调头,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你试试给韶军打个电话。”萧进道。丁穆炎立刻打电话给韩韶军,但一样没有打通:“没有接。”萧进面色阴沉,再也没有说什么,将车速提升到极致。很快车开出市中心,来到一个别墅小区,丁穆炎记得韩韶军和姜辰就住在这里。萧进在两家都留有指纹,进去上上下下转了一圈,都没有人。萧进又拨出一个电话,这回很快就拨通了。“远哥,我找不到韶军和姜辰。”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萧进默默地听,然后默默地挂掉电话。“要不要报警?”丁穆炎道。萧进摇头淡淡道:“没有必要。”丁穆炎知道韩韶军最近跟人不对付,似乎牵涉到恩怨利益,但没想到会严重到失踪,而萧进的反应又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先到我家坐吧。”萧进又把丁穆炎带到不远另一栋房。丁穆炎有点意外他在这里也有房产,还真是住都要住一起的好兄弟。萧进一进门就开始打电话,从韩韶军和姜辰身边的人问起,一开始没有什么头绪,一连串电话打下来渐渐摸透了两人的一天的行程。“远哥,我查到他们最后在哪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我当然是信你的……”丁穆炎从厨房里出来时就看见萧进只穿一件单衣,赤脚在窗边打电话。他把一碗粥碗放在茶几上,又提了一双棉拖鞋丢在地上:“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别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个人头冷脚热才不会出问题。我煮了点粥,过来喝一点。”萧进收了线,穿上拖鞋,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捧起碗喝了几口,虽然不饿,但热粥下肚,胃里舒畅许多。“有消息吗?”丁穆炎问。“还没有。”萧进一边端着粥时不时喝一口,一边在电脑上查询信息。丁穆炎苦笑:“现在十二点半了,前几天你还在说我只顾工作不睡觉,现在你不也一样?”萧进紧绷的脸终于松了一点:“是啊,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你照顾我了。”“他们是被绑架了吗?什么人这么无法无天?”“敢这么胡来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那人恐怕两样就占了。”萧进沉着脸,“绑架韶军的人涉黑,比起恶棍更怕遇到疯子,恶棍的行为能预测,可谁也不知道一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他们……会没事的吧?”萧进叹气,一贯自信的他,心里也没有底:“不好说啊……”第25章气氛沉闷而压抑,好友生死未卜让两人无心他事,耳边只有萧进cao作鼠标的嗒嗒声。丁穆炎蹭到萧进的胳膊,很冷,不是他平日的温度,房间里明明有暖气可还是感到丝丝凉意,他对这栋房子不熟悉,转了几间屋子才找到一条薄毯,拿来盖在了萧进身上。“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丁穆炎刚要起身,就被萧进一把拽住,他垂着头,声音哑得随时会撕裂:“你别忙了,坐在这里陪我就好。”萧进的手掌强而有力,紧紧地将他扣住,掌心与掌心相触,是另一种方式的拥抱,丁穆炎想要抽手,却没能抽动,反而被他揣入怀中,取暖似的搓揉。“幸好今天有你在。”萧进顺势一靠,枕在丁穆炎肩头,高高大大的人可怜巴巴地卷缩成一团。他看上去很疲倦,或者说更多的是对好友的担心。这一刻他显得尤为脆弱,好像一只大型动物受了伤,但又忍着痛苦,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委屈又孤单,但又不得不强作坚强,骄傲的人偶尔流露出软弱一面,格外令人心疼。丁穆炎心里一阵酸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平日里安抚病人和家属的绝活瞬间遗忘,犹豫许久,生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三个从我有记忆起就认识了,是我最好的兄弟。”萧进的声音压在肩膀上,低哑沉闷,“我们共同进退,谁都知道惹我们一个就等于惹我们三个。”“既然是好兄弟,你就得相信他们能应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