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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确实不在医院,那天我究竟去了哪里你去问你哥哥萧远去!”丁穆炎被他气坏了,“萧进,别以为人人跟你似的,谎话张口就来!”萧进愣住,没想到他突然抬出萧远。丁穆炎不想再跟他争吵,几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能说的我都说了,门在这里,你可以走了。”萧进执拗地不肯动弹,对丁穆炎虎视眈眈:“那天你真没跟姓薛的出去?”“别拿你的心来揣测我的心!”门敞开着,阵阵冷风吹进屋,两人俱是一颤。萧进一步步走到门口,门外是黑洞洞仿佛能吃人的过道,门里是永无止境的争吵和僵持不下的情感。突然萧进一个转身,抱住了丁穆炎。丁穆炎只觉一股炽热袭来,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他抱得很紧,仿佛他们仍然在热恋期,一个拥抱便能代表所有,丁穆炎呆住,他手臂的力度和胸膛的温度是熟悉的感觉,在瑟瑟的寒风中,没有什么能比火热的胸膛更令人留恋的了。可是,很多东西终究还是已经变了。“你现在来装情圣,不觉得很可笑吗?”话说完,丁穆炎明显感觉到萧进的身体僵住。慢慢地,萧进松开了手,神情已恢复了最初的冰冷:“你还是不肯跟我走是吗?”丁穆炎扯了扯嘴角,朝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萧进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如孤独的狼又回到了阴影中,最后他冷笑道:“好!我给过你机会的,将来不要后悔!”“你想干什么?”丁穆炎警惕道。萧进一头钻进过道,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丁穆炎在门口站了许久,萧进最后那句话像诅咒般缠绕心头,弄得他心神不宁,他甚至有些惊讶,恼羞成怒的萧进居然会不顾往日情谊,放话威胁他。手机又响了起来,竟然又是薛楚卫,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丁穆炎不胜其烦,毫不犹豫地拒绝。第50章第二天,丁穆炎在厨房准备早餐时,彭致诚醒了,他睡眼惺忪,穿着皱成咸菜的衬衫,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厨房门口。“睡醒了?我还以为你会醉死在我家呢。”彭致诚打着哈欠,靠在丁穆炎背上,脑袋在后脖子上滚来滚去:“丁丁,我头好痛。”丁穆炎随手取了个玻璃杯倒了杯温水,加了一点盐和糖搅了搅:“多喝水。”彭致诚一口气灌下半杯,作幸福状:“丁丁劝人喝水都跟别人不一样。”“有病。”丁穆炎笑骂,“出去坐会,早饭马上就好。”彭致诚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出厨房。很快早餐端上桌,彭致诚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嘴还不停:“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居然梦到萧进了。我梦到他凶神恶煞地把我拎起来,然后扔到了一个山洞里,我不停地往下掉往下掉,屁股都摔疼了。”说着,他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屁股。丁穆炎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出真相,告诉他这不是梦,你真的像头死猪一样被扔出去了,还是我捡回来的。但最后他只是说:“谢谢你昨晚陪我。”彭致诚尴尬地抓抓头发,说是说陪他,最后反倒更像是丁穆炎在陪他喝酒,说到底还是两个人拥抱取暖罢了。“我们是好兄弟嘛,兄弟有难总不能见死不救的。”“没那么夸张,就是有点郁闷,为什么我总会遇到这样的人。”“因为能让你看上的人本来就不多,能站上金字塔顶端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花花肠子的。”彭致诚咬了口三明治,“你跟我说实话,跟萧进分手,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丁穆炎垂着眼:“我还煮了点甜粥,一会你喝一碗,你昨晚喝太多酒了,养养胃。”“丁丁宝贝儿,你这招转移话题使得太烂了。”丁穆炎给了个“就你话多”的眼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难过”二字并不足以概括他内心的感受,当初刚听到萧进与姜辰说的混账话事,确实是心如刀割,如今愤怒过后,更多的是惆怅和心灰意冷。最终,他叹了口气道:“我以为这回我真能好好谈一次恋爱,没想到还是痴心妄想。”丁穆炎起身去厨房端粥,哀莫大于心死,自薛楚卫后丁穆炎再也没有和谁谈过恋爱也是必然的,他不容易动情,一旦动情便会真心付出,可若是让他失望,分手也是决然的。彭致诚撇了撇嘴,转眼看见丁穆炎手机上出现薛楚卫的来电,一口怒气咽不下去,不假思索地按掉。送走彭致诚,丁穆炎去医院上班。走出电梯,走向办公室,一拐弯丁穆炎看见有人守在门口,正是薛楚卫。他低着头靠在门上,头发略长垂过了眼,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看上去有一些阴郁。听到脚步声,他猛然抬头,看见是丁穆炎后,精神一振,快步向他走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薛楚卫沙哑的声音中透着疲惫,也有诸多无奈。丁穆炎扫了眼他眼中的血丝:“昨晚没睡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可打你电话总是……算了,反正当面跟你说更好。”丁穆炎打开办公室的门,薛楚卫跟了进去。“我知道你可能对我还有意见,至少应该还能做朋友吧。”丁穆炎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松了松衬衫的第一粒纽扣。“我对不起你,所以我希望尽量能对你做些补偿,只要你开口……”“你找我什么事?”丁穆炎打断他的话。薛楚卫怔怔地看着丁穆炎。丁穆炎坐在办公桌后,语气平静,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你刚才不是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吗?什么事,你说吧。”“我……我要回美国了。”薛楚卫艰难地说,丁穆炎冷漠的态度让他有些难堪,他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一定得走,再晚可能要赶不上飞机。”丁穆炎第一反应是设备采购还有些细节没有敲定,他怎么匆匆忙忙要走了?第二个反应是大概细节问题下面的人讨论就行了,不需要他总经理亲自出马。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淡淡道:“哦,那你赶紧走吧,路上小心。”薛楚卫苦笑:“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回得那么突然?”丁穆炎从善如流:“为什么回得那么突然?”薛楚卫的笑容更加苦得像吃了黄连,也不再吊人胃口:“美国那边出了事,马勒先生紧急招我回去,我的人告诉我,他很有可能知道我的性向了。”丁穆炎微微一愣。他口中的“马勒先生”就是他的岳父,纸是包不住火的,他稍有不慎,早晚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