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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陆嘉泽冷笑一声,慢腾腾地把电脑关了,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可怜又怎么样呢?”他望着手臂,那上面都是刀划开的痕迹,有的地方还翻卷着雪白的皮rou,“能把小沈的五年补回来么?”

沈意也有点无力,他觉得自己恍惚着陷入了一怪圈,明明该是无比憎恨的,但是又找不到方向,那个人跟他一样,受了委屈,所以才报复的。

可是他又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做啊。

“我只是随便感叹。”延江伸手在陆嘉泽口袋里掏了掏,又掏了一个什么玩意儿剥开吃了,沈意望了一会儿,才发现延江在吃巧克力,嚼的特别快,“我只是在想,他还有点小。”

“所以他不是宅或者不工作。”陆嘉泽有点无奈,鼻子皱成一团,“他太小了,根本没有工作的能力,只能待在家里,不跟你们这些朋友联系,一个是他确实跟你们玩不到一起,二个他可能还有点嫉妒你们,他没有父母啊,只有一个jiejie,看不出到底是……”

“说来说去,小沈是无辜的,我们要不要跟他说实情?”延江打断陆少爷的话,“不管谁撞的,跟小沈都无关啊。”

“你跟他说,没有证据他会相信?”陆嘉泽叹了一口气,“多半以为我们走投无路骗他的。”

延江又吃了一块巧克力,没有吭声,嘴巴机械地动着,好像是真无力了,脸绷得紧紧。

沈意也有点疲倦,事情发展的太快,越挖掘越可怕,已经超出了他接受的范围,也难怪延江这样了。

他想,延江到底是延江,不是陆嘉泽,陆嘉泽偏执,又是十足的喜欢他,可延江有自己的生活,碰到这么多黑暗的事,必定不舒服。

“所以我说了,以暴制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陆嘉泽也沉默了片刻,“从他计划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说来说去,不过是他不相信司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他以为沈意是纨裤子弟,必定会不承认,他当年如果能来问问沈意……”他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算是被撞了,也没有深仇大恨到这个地步,他都能搞出这么大的局了,干嘛不直接杀了沈意或者也撞了沈意呢?”

他细长的眼睛问微微挑起,声音很冷,流水一样的平静:“他父母的头发你还有么?去医院取了冒牌货头发,给他们做个DNA,你知道么,那家花店在成为花店之前,是一间民居,靠那么近,我心里老犯嘀咕。”

“天太晚了,明天早上直接杀到医院去,他是植物人,身体在就好,资金流向,一查就出来了。”延江道,不知道为什么吃巧克力还能吃的吱吱的,似乎只能靠咀嚼来发泄,“不过就算他们是私生子,跟这事有什么关系?说明什么?”

“要是私生子倒是能解释了。”陆嘉泽耸肩,“我一般是这么想的,被撞了既然能搭这么大的局,直接杀了小沈不就行了么,他却这么大费周章,如果是私生子……”

陆嘉泽简直是天生的说书生,每句话都那么的简略,却一针见血,然后让人浑身发凉,但是最终,你连捂住耳朵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一直听下去。

“某一天,云默开着那辆法拉利撞到了冒牌货,直接把冒牌货……哦,他叫林晚,把林晚撞成了植物人逃逸了,冒牌货的亲人苦苦寻觅,最终发现车是小沈的,更让他怒火三丈的是,小沈居然还跟他是一个爹或者妈,新仇旧恨之下……”他略微做了停顿,“他会做一个很正常的推断。”

沈意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只是紧张地看着陆嘉泽的唇。

“他们会以为沈意发现了私生子这件事,因为仇恨故意去撞冒牌货的。”陆嘉泽几乎是在喃喃自语,“这样也能说得通,为什么这件事里有个若有若无的熟人感作祟……”

他抬起头,眼带怜悯,分不清是在怜悯什么:“其实说不定,没有撞人这件事,他们有这种办法,也会把你换了,我是想不出来,谁报仇能狠毒成这样的。”

第八章噬罪者

两人一魂理论上算是热闹的,但是其实如果不讨论事情,谁都没什么话,延江在沙发上玩手机,似乎是在发短信,神情有点倦,沈意看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凑过去仔细看。

他和延江其实有一种强烈的隔阂,那种隔阂是哪怕延江现在为他做的再多,也消磨不掉的,他很怕看到延江给朋友或者家人发短信,而那些人,他本来该都熟悉的,但是现在他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就像你有一个东西,但是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东西归属别人了,然后露出讪讪的笑。

“要不你回去吧?”陆嘉泽去冰箱里翻了翻,冰箱里除了饮料依旧空空如也,沈意陡然想起来了后勤部,他还没问后勤部如何呢!

“不了,回去明天又出来,来回跑不方便。”延江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突然坐正了,精神奕奕,“吃饭吗?有什么吃的?”

“只有面条,不过有小米,可以熬粥。”陆嘉泽看了延江一眼,眼睛在那堆零食袋子上掠过,沈意打赌那里面有着失望和不爽,“你不是出去吃饭了吗?怎么又饿了。”

陆嘉泽之前说话的功夫,延江就把陆少爷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沈意也不知道是该惊叹陆嘉泽的口袋里都是零食,还是该感叹延江吃零食的本事。

他想难怪陆嘉泽随时就能从口袋里拿出逗圆圆的东西呢,想必平时身上就习惯了装乱七八糟的的东西。

然后模糊记起有一年学校野餐,分组烧烤,他蹲着笨手笨脚地削土豆片,陆少爷站在他前面观摩,后来手把手教他,也没有把他教坏,反倒把两人的手都划破了,那会儿陆嘉泽似乎也那样,口袋里掏了手帕与创可贴,后来还送给他一盒牛奶,口袋跟乾坤袋似的。

大概长鸣带手帕的习惯,是跟陆少爷一脉相承的吧。

说起长鸣,他不免又开始猜测陆嘉泽和长鸣的关系,但这猜测只持续了三秒,又滑到别处去了,他更想知道,晚上那张符是谁塞的。

虽然那些道士们个个都不靠谱,神棍一样的胡扯,但是沈意还是比较相信那句话的,他是一个生魂,估计没什么符咒有用。

有一年,斜对面那家死了人,大概是上了年纪或者死的不太好,家里请了好些和尚来超度,连续做了三天的水陆大会不说,还请了道士来玄生,那天风大,黄纸符咒飘的到处都是,他在家里激动的一塌糊涂,就希望这些东西能把他一块儿给超度或者消灭了,但是那些东西都毫无用处。

如果塞东西的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