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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被姓赵的骂了三天!我是他亲生的吗?不就是一辆车,我万一挂了他肯定要叫好!”

老昕卓低低笑着,嘲弄般的笑声之后是长长的叹息,“常图皓……咱们在非洲见过的。当年你也是这样,傻啦吧唧的,烧的稀里糊涂还要说话,在我背上唧唧歪歪像只苍蝇,老子当时烦的真TM想把你扔荒郊野岭里。”

“那你怎么不扔?你TM扔了我,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老昕卓没回话,跟醉鬼斗嘴没什么成就感,他伸手在常图皓身上摸着。

常图皓本就喝了酒,情绪容易激动,身体更容易冲动,当下推开老昕卓的手,眼里水汪汪的:“干嘛?”

“烟,烟抽没了。你出去应酬身上有好烟吧。1986?”

常图皓想躲闪,但四肢无力,“裤子……裤子口袋里,别TM乱摸……给我来支。”

老昕卓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了支,抽两口塞进常图皓嘴里,“常图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当年生病的那个不管是谁我都会救。在海外都是同乡,怎么会眼睁睁的看同乡死,再说你是过去援教的,像你们这种人有理想有抱负有同情心的人,比我们这些心硬只知道赚钱的人活得更像个人样。我佩服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在你心里和别人一样,你就想说这个?”

老昕卓估摸着常图皓这是在外面受刺激了还是真的醉了。

常图皓吸了吸鼻子,用脚丫磨蹭着老昕卓,索性将大长腿搁在老昕卓的双腿上。

老昕卓问:“今天应酬谁呢?”

“甲方……我他妈以为对方看重的是……”

老昕卓靠在沙发背上,捏捏鼻梁,这公子哥就像只孔雀一般到处炫耀着自己的光彩,也不知道收敛,还以为其他人都看不出自己的身份吗?有种公子哥扔在人群里立马消失,可常图皓不属于这种。

他很早就开始怀疑这桩工程到底走得哪条路子,没想到还是因为常图皓背后的家庭背景。

“我根本不想和家里扯上关系!”

常图皓断断续续说得毫无条理,但老昕卓听明白了。

常图皓家里很复杂,父母本就是联姻,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是这条路。常图皓出生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打小就在三个姓氏的家族中长大。爹不疼娘不爱,娘舅叔伯不敢得罪他,更别提那些一表三千里的表亲,见着他像见着猛兽,既想讨好,又不敢过于亲近。

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

当年赵家投资失误,公司内又被查出某季度会计报表弄虚作假,导致股价下滑,连累资金链断接,一时周转不灵,赵家求助与李家。

那时候常图皓的父亲赵宇清有女朋友,对方没家世,可人家都怀孕了正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结果当那女的生下龙凤胎后,常图皓的mama早已进入赵家成为了当家儿媳。那女的一时抑郁,产后身体虚弱加上忧郁症,没拖到喝儿女的百日酒就死了。

女的家里抱着一双孩子去了赵家,那时新婚的小夫妻还刚开始热乎呢,小妻子刚刚爱慕上自己的老公。

私生子的事一爆出,新婚小妻子头也不回的回了娘家,李家和常家就炸了。

常图皓的姥姥那也是大家闺秀,娘家横跨JUN界,Z界,在李家也是说一不二。她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哪能不疼,当下拍板,离婚!

赵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他们渡过难关敢得罪李家,但不愿意轻易得罪常家。赵家老爷子当下和常姥姥谈判磋商,割地赔款最后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小夫妻的第一胎就姓常,随他姥姥,还占赵家老爷子20%的财产继承权,他爸爸死了还要给他自己名分下的45%,剩下才是其人分,就连李家也给了5%。

就这么一场闹剧,最后获利的不是夫妻双方的姓氏,是个外姓。

赵家那一家子不能不捧这人,他就是含着金镶玉出生的,但他们怎么可能不防着常图皓?

常图皓自小就明白,一家子人,哥哥jiejie同父不同母姓赵,他姓常,他下面还有个血缘不清的弟弟他妈的姓李!在那个家,他就是外人。大家巴结他讨好他,其实就是为了他手里的股份,他姓名背后那股势力。

三个家族轮番的抚养他,谁也不肯吃亏,每个月都住在不同的地方,他骄纵,他任性,小时候只能靠哭宣泄不满,长大了就靠叛逆表达。

常图皓的mama是个极度高傲的女人,自小优厚的生活条件养成了她的孤傲,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但就连自己的母亲也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幸福,她对家人越发的冷漠,就连儿子也不亲,常年在海外,热衷于出席各种艺术表演、时装秀。

而赵宇清偏偏和他的名字不一样,为人一点都不清。

谈婚论嫁的女友生下一双龙凤胎后忧郁而死,这道伤在他心里抹不去,报复自己的父母拿自己的婚姻爱情做交易,结婚后在外面养情人,男的女的都沾。他不原谅自己,也不原谅家里人,更不会当着大儿子大女儿的面去讨好分了他们家利益的妻子,对常图皓从来不打不骂,漠不关心,父子俩只在除夕夜见面。

每年过除夕,赵家大团圆的年夜饭就跟死了人一般,气氛太压抑。

不和睦的婚姻造就了不美满的家庭,4个孩子3个姓氏,再加上叔伯小姨娘舅表舅那些亲戚的烂事,这一家乱得令人无法理解。

常图皓很早就想离开家里,他甚至表示自己可以放弃所有的遗产继承权,股票,他全都不要。可爷爷没死姥姥还在,他跑一次就被抓回去一次,派保镖接送上下学,就连大学也不放过。当年去非洲那也是瞒着家里去的,想躲开人。

但他病了,被老昕卓救了,家里的人也找到了他的落脚地,将他绑了回去。那一段时间病房里吵吵闹闹的,他还没死呢,就躺在病床上被世界上最亲的人问要不要立遗嘱。

他那时才多大,大学刚毕业不到半年,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就立遗嘱,甚至还要收养赵家、李家的侄子当儿子。

亲人是什么?他在那帮家伙的眼里不算什么,钱才是他们祖宗。

那是他最难熬的时间,他不想理会外界的纷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想念非洲那段自由自在的时光,想念生活在艰苦条件下仍旧想要上学非洲小孩的灿烂笑容,想念在贫瘠土地上仍旧努力生活的人